是否值得賭
汪父看著汪一裳那失落和沮喪的樣子,露出了對她的心疼和無奈癱坐在地上,彷佛老了幾十歲般對人生束手無策的愁苦,掉下眼淚的說著:“一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麽會不愛妳?”
這個傻ㄚ頭,怎麽可以不相信自己父母?
顧心頤那個歹毒的男人,一向很會抓住人的弱點加以利用。
他知道她被利用,所以才阻止。
他確實溺愛著長女!
他雖然無法把對長女的愛完全給她,但是並不能以此說他不愛她!
人這一生中,隻有一份愛!
越多人來瓜分,本來就是越拿越少!
可是,多又如何?少又如何?
她和一霓都是他的血脈啊!
“不要再說了!”汪一裳露出受傷而絕望的眸子,瞪著汪父咬牙說著。
爸爸果然就是偏心。
今天終於讓他說出真話了吧?
他都親口說了,還想要反駁嗎?
他當她是小孩子嗎?
“妳生出來的時候,我確實失望妳不是男孩,當還是嬰兒的妳,緊緊抓著我的手袖不放,不停的對著我笑的時候,我覺得妳好可愛,笑起來的樣子,讓我內心平靜,我才意識到我是個糟糕的父親……妳媽媽鬱鬱寡歡,我隻能說是傳統害了她,並不是我造成……”汪父老淚縱橫的看著自己手袖,懷念起尪衣裳孩提的純真說著。
人對於期望落空,本身就會在意。
可是他看到她笑後,便覺得自己無恥。
孩子是多麽期盼著他,而他卻讓孩子失望。
於是,他為了不讓女兒們失望,極力做一個公平和讓她們驕傲的父親。
結果,她越來越叛逆,逼的他耐心盡失!
即便她做錯,他再發怒,依舊做為一個天真的父親,去相信她會回頭!
他從未放棄過她!
是她自己,放棄了她自己!
“都死無對證了,說這些管用嗎?您和媽媽的愛,全給了姐姐,輪到我的時候,都是被賞殘羹冷飯,您知道那種痛苦嗎?姐姐愛上了毒殺後母們的洛青雲,您就肯放下身段和絞盡腦汁,讓姐姐得到如意郎君,而我愛上了殺了手足的顧心頤,您毫不考慮就拒絕,甚至拿我去聯姻換取汪家利益,您這也是愛我?您若真愛我,我還不知道怎麽死呢。”汪一裳越說越覺得自己悲慘,心痛的快要死了。
爸爸就是舍不得姐姐,卻舍得她!
爸爸就是看她不順眼,隻看得起姐姐!
爸爸總說她聰明,卻從不誇她。
爸爸老罵姐姐笨,卻從不吝惜掌聲與讚美。
她被晾在一旁,真的好孤獨!
誰會管她在想什麽?
“孩子,我接受洛青雲並非是一霓喜歡他,而是洛青雲有愛,不會傷害一霓,可是顧心頤就不同了,他沒有愛、沒有情甚至冷血,他靠近妳是有目的,我挑女婿,看的是你們的未來,並非是眼前的表征,妳要我怎麽說才會相信?”汪父驚訝汪一裳的誤會,急切地抓著她的雙臂解釋說著。
他真不知道她如此恨他。
恨到把他的好意,全部曲解!
他或許在關愛她們上,出現了偏頗。
可是他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啊!
“你不就是害怕顧心頤殺了洛青雲,舍不得看到姐姐當寡婦時傷心的樣子嗎?說到底,就是為了汪一霓!”汪一裳聽下去,就是認為父親為著姊姊,摀著耳朵的尖叫說著。
說了那麽多,不就還是為了姐姐嗎?
要是姐姐愛顧心頤,爸爸肯定敢冒天下之大韙。
對於她這讓他失望的孩子,爸爸又怎會心甘情願?
汪父對於汪一裳完全講不聽,絲毫沒有轍的感到挫敗說著:“隨便妳了,妳要誤會就隨妳吧,妳可以誤會我,可是不能否定妳姐姐對妳的愛。”
說不聽的孩子,他也累了。
他都半截入土了,還有什麽不敢放棄?
汪一裳聽到汪一霓,她有絲閃神和露出複雜表情,把想要再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爸爸確實對她不好,可是姐姐不一樣。
每當她犯錯,姐姐都是笨拙的擋在她麵前。
對於姐姐,她真的無法抱怨……
汪父見狀,認為還是有辦法讓汪一裳回頭,於是他恢複了精神的對著她說道:“一裳,妳若是執意跟顧心頤,我死在你們麵前,我不會有一秒退縮,可是,妳知道顧心頤要的是什麽嗎?他不僅是要洛青雲死,更是要搶洛青雲手上的銀製牡丹花項鏈後,再強行占有妳的姐姐,妳真的想看到那一天嗎?妳能對愛妳的姐姐下手嗎?”
這ㄚ頭根本不知道其中利害。
顧心頤要的不是她,而是銀製牡丹花項鏈和汪一霓。
他可以忍受女兒拿自己一生幸福做賭注。
就是無法坐視女兒為了一個男人,互相殘殺甚至形同陌路!
世間最悲慘的事,並非是是一無所有!
世間最殘忍的事情,就是骨肉相殘,殺了自己手足去造孽!
“姐姐會拒絕他!”汪一裳很相信顧心頤的說著。
姐姐愛她,什麽都會讓給她。
顧心頤隻要被姐姐拒絕,也是沒有什麽轍啊。
“顧心頤本來就有婚姻,他不會為了妳休離為他生下兒子的女人,妳不要再傻了,他真愛妳,早早就會斷了發妻,何苦與妳如此見不得光?”汪父忍痛的對著汪一裳說著事實說著。
男人有一種劣根性,有了妻子還是敢不斷的拈花惹草,但是玩了一圈之後,甩了妻子的男人又有幾個?
顧家會出現紛爭也是如此!
顧義濂風流成性,對每個妾和情婦都討好,可是最後呢?
顧義濂毫不考慮把作為繼承人象征的金牡丹花項鏈交給發妻陳艾琳。
這就是男人!
歹毒又絕情的男人!
他隻希望她看清顧心頤
“少嚇唬我了,你剛剛還說要是姐姐,你會同意姐姐跟顧心頤!”汪一裳不相信的拿汪父話反駁說著。
“顧家的愛憎之心,為愛偏激而不懼死,顧心頤深愛一霓,寧可死在一霓手中,所以隻要一霓愛他,我就敢賭,可是他不愛妳,我怎麽敢冒險?”汪父用著看清一切的澄澈眸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