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孩子沒了
回到宮裏,皇帝進了禦書房就開始大發脾氣,案桌上奏折砸了滿地。
“他以為自己是誰,朕還沒說處置,他倒是先動起了手,這不是心虛是什麽!”
太子聽到裏麵的動靜,頓時就不敢再進去,默默轉身離開。
既然父皇讓他查陸元白身邊那女子的身份,那他隻有做好了,才能彌補父皇這次對他的失望。
陸元白下了馬車就往裏走,池盈初走在後麵,趙離鵲一大早就在此等候,看到他的身影泫然欲泣。
“王爺可算是回來了,妾身很是擔憂,寢食難安。”她環住他的腰,這個動作讓他想起池盈初故意拿自己抵擋刺客。
“本王已經回來,你不用再擔心。”陸元白推開她,聽她哭的心頭煩躁,臉色也不好看。
“王爺你是不知道,柳月枝趁你不在這幾日,處處譏諷挖苦妾身,妾身覺得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柳月枝隨後過來,正好聽到她說的這話,也是氣不打溢出來:“趙離鵲你不要惡人先告狀,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過就是身孕罷了,懷上算什麽本事,能生下來那才叫本事,你這還欠些火候,譜倒是先擺上了!”
趙離鵲不甘示弱的反駁:“那你懷都懷不上,又不能伺候好王爺,留著你有什麽用……”
池盈初想悄悄躲開,他後院的事就該讓他自己處理,最好讓他頭疼死才好呢。
陸元白同時甩開兩人,冷聲嗬道:“好了,本王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你們能解決的事就不要找我。”
兩人不敢再糾纏他,便把注意打到了池盈初身上,最先是趙離鵲發現她的:“站住!”
池盈初裝作沒聽見,柳月枝的目光也投向她,追上她的步子問:“王爺帶你出去,都做過什麽?”
“什麽都沒做。”
“真的?”兩人沒一個信的,可不管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你們要是不信,那就去問王爺。”池盈初無辜的攤手,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落在趙離鵲耳裏成了羞辱。
她陡然拔高尖銳的聲音:“你也開始看不起我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趙離鵲朝她撲過來,她彎腰躲開讓她撲了個空,池盈初拔腿就跑:“不陪你們玩了。”
柳月枝驚得下巴都快掉了,趙離鵲不是有身孕嗎?怎麽還敢做這麽危險的動作?
趙離鵲意識到她的目光,才後知後覺的又開始裝:“我的肚子好像又開始痛了……”
柳月枝才不會管她,甚至巴不得她的孩子沒了,待周圍沒人之時,趙離鵲才起身回去。
本想再將身孕之事拖一段時間,但趙離鵲發現當晚就來了月事,春芝又幫不了她,她隻能自己去請大夫。
大夫給她診完脈,臉色透出些許凝重,她心裏咯噔下:“我這到底是怎麽了,你看不出來嗎?”
“不必擔心,隻是月事不調而已,我給你開些藥就好。”
趙離鵲心裏一鬆,在大夫離開時,又悄悄塞了不少銀子:“今日之事替我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大夫點了點頭:“小的明白了。”
大夫走出王府,見身後沒人跟著,轉身走進一條空曠的巷子裏,女子掀開麵紗露出半張臉……
這幾日趙離鵲按時服藥,但小腹還是偶爾墜痛,但她也沒放在心上,以為是藥性所致。
這幾日見不到王爺,柳月枝對她越發不滿:“她老是用身孕纏著王爺,那我們這些人還要不要見了!”
“幹脆給她灌一壺流產藥,讓她的孩子沒了……”
丫鬟聽的心驚,慌忙朝周圍看看:“姨娘可不要胡說,仔細隔牆有耳。”
柳月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語氣仍沒有半點好轉:“這裏就你我二人,我不過也是隨口一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若是她流產了,府上誰買過藥一查便知。”丫鬟是跟她多年的,自然也是為她好。
“但婢子知道,懷孕之人對藏紅花是不能碰的,用量多了,孩子肯定保不住。”
柳月枝麵色一凝,繼而嘴角勾起笑:“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趙離鵲仗著身孕搶她的地位,那她就給她點顏色瞧瞧,流不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讓她長點教訓!
“我家主子有在午膳後喝羹湯的習慣,你們先將手頭事放下,做好羹湯快些給我送去。”
柳月枝的丫鬟在小廚房催促,趙離鵲一眼就看到她,走過去問道:“今日喝的什麽湯?”
丫鬟扭頭看到她,並不作答,待小廚房的人將紅棗枸杞湯送過來,趙離鵲笑著在丫鬟前接過。
“恰巧我今日也想喝,你不妨去回了二姐姐,就說是我要走了,讓小廚房重新做一碗,用不了多長時候。”
趙離鵲扭捏身姿的離開,丫鬟雖生氣,卻敢怒不敢言,隻好憤憤離開,碰巧三姨娘的丫鬟來取藥。
“三姨娘近來頭風症又犯了,大夫說藥得燉久些,我親自看著,你們忙你們的吧……”
趙離鵲喝完湯,覺得心情好了不少,自己讓人備的沒意義,隻有這從別人那裏搶的才好。
沒多久後,她身下就出了大片血跡,肚子裏像是被一陣翻攪,疼的她冷汗直冒。
“大夫,傳大夫!”
外院的丫鬟聽到動靜,已是半個時辰後,趙離鵲疼的都快暈過去,被人抬到榻上,恍惚看到大夫還有陸元白。
大夫看完對陸元白道:“她這是懷孕一個半月,但食用過量藏紅花,不幸已經流產。”
“什麽?”趙離鵲哪裏能想到這些,急的拉住大夫的衣裳質問。
“孩子保不住了。”
聽到這話,她哇的一聲哭出來,陸元白臉色自始至終都很冷靜,仿佛這不像是他的孩子。
趙離鵲哭夠了,才覺得是柳月枝有心害自己:“王爺,定是她做的,我喝了她的羹湯才會如此。”
“去將柳月枝找來。”陸元白對身後的侍衛吩咐,轉而又問,“你怎麽會喝了她的湯?”
“搶的。”她下意識回答,反應過來後想要改口,已經是來不及。
沒多久柳月枝就來了,得知趙離鵲流產的事。
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模樣委屈:“冤枉啊,妾身睡不安寧,才會用藏紅花安神,妾身哪兒能猜到她會搶過去!”
趙離鵲恨的咬牙:“你是故意的,方才大夫說湯裏有大量藏紅花!”
柳月枝頓時一怔,她確實隻在湯裏加了少量,倘若救治及時,孩子尚且能保住,但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