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宮裏太監
皇帝沉默沒說話,太子再度朝陸元白行禮:“本宮上次見那姑娘,覺得很是合眼緣,現下有這等機會,無關其他,不知皇叔是否能讓我見她一麵?”
陸元白知道他的用意,故意曲解:“太子想娶妻納妾,皇上自然是不會阻攔,隻是你不該看上本王的人。”
這話最後的幾個字,他咬了重音,警告意味明顯。
太子眉峰一蹙,又道:“侄兒並無此意,隻是有傳言此人是楚三小姐,皇叔不妨讓護國公見一麵,免得惹人非議。”
“看來今日,本王不讓她露麵是不行了。”見陸元白一點頭,當即有幾個侍衛朝宮門口走去。
池盈初從馬車上下來,跟著小太監走在石子路上:“再有一段路就到了,池姑娘可別跟丟了。”
她抿緊唇瓣沒有應聲,就連鍾景鬆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可能喊她的名字,更不會找一個麵生的人來引薦。
那這小太監是如何知曉她名字的?
小太監帶她走的路越來越僻靜無人,前世池盈初也來過皇宮幾次,對宮裏的路記不很清楚,但也不至於忘到這種程度。
她察覺到不對勁,停下腳步笑道:“抱歉,我想起來還有些東西在馬車裏沒拿,你且在這裏等我,不出一刻鍾我就回來。”
她轉身要走,小太監看向她的背影,原本溫和的眼神變得狠厲,上前幾步從身後扣住她的肩頭。
池盈初麵上一冷,動作飛快地扒下頭上的發簪,當做利器朝小太監脖子刺過去,小太監接連後退。
方才同他交手,她就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此人內力深厚,不像是個尋常太監,甚至可能是個假太監。
她一邊提起裙擺一邊跑,嘴裏高聲大喊:“來人呐,有人行刺!”
侍衛到了宮門沒找到人,本來還疑惑,聽到另一條路上有人呼救,訓練有素的提著佩刀過去。
小太監見狀飛身就走,池盈初隨手抓住其中一個侍衛,模樣激動:“你們是來找我的吧?那是個大逆不道的刺客,他逼我刺殺皇上!”
幾個侍衛聞言,麵色嚴肅的追過去,池盈初得逞一笑,扭頭就往反方向走。
皇宮真是個危險的地方,才走進宮門口,就有人迫不及待想殺她,恐怕還沒等她見到皇上,命就先沒了。
既然不是鍾景鬆找她,那他們誰愛鬥就去鬥,反正她今天是不見了,得回去躲躲風頭。
半柱香時辰後,侍衛不僅沒追到小太監,就連原地的池盈初都找不到了,回去之後挨了好一頓責罵。
“皇兄若是沒事,那臣弟就離開了。”陸元白都這樣說了,皇帝也沒理由再留他,隻能點頭默許。
一下朝,太子不甘的看著他離開,護國公匆匆走過去,想從陸元白那裏問出些線索,當然後者也不會說真話。
鍾景鬆覺得今日事蹊蹺,卻又沒證據指認陸元白,決定私下裏再想法子找池盈初出來。
“你跟朕到書房來!”皇帝對太子低喝聲,太子仿佛能想到接下來的事,心情複雜的跟過去。
書房門一關上,皇帝開口的嗓音裏夾雜著惱怒:“朕讓你做事,你卻把事情辦成這樣!”
“父皇息怒。”太子驚恐惶惶的跪下。
皇帝臉色沒有半分好轉,氣的一茶杯砸過去,落在地上應聲而碎:“你除了這句話,就沒別的說了嗎?”
太子沉默不語,皇帝嗬斥讓他離開。
陸元白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池盈初:“楚通房她有沒有出去過?”
王府門口幾個下人滿是不解,方才不是王爺讓楚亦妙出去麽?難道這不是他的意思?
下人不敢承擔責任,隻得道:“沒有。”
陸元白點頭沒說話,在書房裏一忙就是一上午,約莫到了午膳時候,他先是對下人道:“去把趙離鵲找開,本王今日傳她用膳。”
下人按照他的話去做,然而等趙離鵲滿心歡喜的過來,他又笑了笑:“楚通房說她身子不適,讓本王去看看。”
趙離鵲聞言又氣又惱,這楚亦妙早不適晚不適,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這是見不得她好麽?
她心有不甘,拉住陸元白道:“可分明是王爺先找了我,她身子不適應該找大夫,找王爺做什麽?”
陸元白仍是輕笑著,拂開她的手:“原來你也知道,從前你不也喜歡用這一招麽?”
趙離鵲被他看穿,臉色難堪的好一陣沒了話說,氣的直跺腳。
陸元白將背影丟給她:“現在本王對她還有些心思,你千萬不要給她苦頭吃,千萬不能讓她忙到無暇分身。”
趙離鵲沒聽出這話裏的深層意思,王爺越是這樣護著,她心裏就越是不平衡,楚亦妙一個下人出身的通房,憑什麽有這樣的待遇?
池盈初咬著筷子思索,宮裏那個小太監明顯古怪,隻要能找出他,今日之事就定然能解開謎團。
但她現在尋不到由頭進宮,正想的入神,連陸元白走到跟前都沒發覺,他一拍她的手,她嚇得筷子都掉在地上。
“本王也沒用多大力,你這幅樣子,好像本王欺負了你。”
“怎麽會?”池盈初咬牙切齒的笑,心想這狗王爺哪天不是在欺負她?
“王爺為何突然過來?”
“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府上的一切都是本王的。”陸元白這話說的直接又霸道,池盈初聽來刺耳的很。
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一看到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其實本王有件事,很想告訴你,說了怕你對本王有所誤會,不說本王心裏又過意不去。”
池盈初笑的虛偽:“王爺不妨直說,我大度的很。”
“上次你算賬找錯了人,調包玉玨的不是趙離鵲,而是本王。”
這話一出,池盈初的手下意識攀上他的脖子,這丫的也太欺負人了!
“那你還告訴我作甚?”她本來對這事已經不氣了,被他一說就想起來,氣的兩眼一閉就能暈過去。
陸元白垂下視線,眸子陰寒:“還說你不想殺我嗎?你偷了本王的東西,本王拿回來自然是理所應當。”
池盈初自覺無恥不過他,手中動作一改,變成給他捏肩的動作:“王爺說的極是,覺得我這力道可還行?”
“嗯。”陸元白嘴角一勾,“不急,今夜有時間給你發揮。”
“今夜我……”她不會聽不出他的話外音。
“你好生算算,本王有多久沒再你這裏留宿了?”陸元白握住她白嫩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