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查案

  池盈初聽完沒猶豫就答應,正巧她也對趙家滅門的事生疑,就和鍾景鬆一同去了趙家。


  陸元白不出現搗亂,案子查起來都比之前快很多,趙家不少名貴的字畫古董都沒被搶走,可見入室之人不是為財。


  府上下人也沒多少傷亡,應當就是自己逃走,唯有趙老爺子被死後被丟進後院池塘,之後被打撈起來,查明與先前趙離止死法如出一轍。


  對方目的再明顯不過,這分明是蓄意仇殺!


  “其實有一點我很好奇,趙大人是如何得到陸元白的證據?”池盈初眼底變得凝重。


  鍾景鬆聞聲看了她一眼,並未作出正麵回答:“若不是他所為,皇上定不會冤枉他,他隻要說出那幾天去過哪裏,很容易證明。”


  池盈初一腳踩在碎裂的瓦片上,發覺頭頂有一道視線,抬頭看到屋頂上的侍衛,她陡然心底一沉。


  如果她沒認錯,這應該是陸元白的人。


  “你不跟著王爺,反倒跟著我做什麽?我又不是你主子,走走走!”


  侍衛看向她旁邊的鍾景鬆,握緊手中的長劍:“你要記得自己身份,不要聽信他人讒言,對王爺不利。”


  這是讓她不要相信鍾景鬆?她不信他,難道要信屢次陷害自己的陸元白?池盈初不由得冷笑下。


  “我自有分寸,你若是不早些離開,當心被抓起來,給你定個擾亂公事的罪名。”


  侍衛對她這話並不畏懼,即便鍾景鬆親自上陣,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眼下特殊關頭,不宜多省事端。


  鍾景鬆望向侍衛的眸光,警惕而冷冽,倘若他們查到的被陸元白知道,那他就有足夠重新準備的時間。


  侍衛踏著輕功離開,池盈初聽見角落裏細碎的啜泣聲,狐疑的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沒……”鍾景鬆搖頭,下一刻就也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像是從假山後麵傳來的。


  他給池盈初一個眼神示意,她摒緊呼吸不再言語,看到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手落到腰間的刀上。


  鍾景鬆臉色凝重,走到假山後麵看到隻是個女人,對方發髻淩亂精神恍惚,一看到他就驚恐的大叫出聲。


  “不要過來,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會說出去……”


  池盈初意識到情況不對,快步走過去,認出這女子曾是趙大人的侍妾,趙離鵲的虛偽姨娘。


  她既然這麽說,那可能就是看到了什麽,或者聽到了什麽。


  鍾景鬆生怕她會激動傷人,將池盈初護在身後:“不要過去。”


  女子惶惶不安的眼神還沒平靜,池盈初的臉映入眼簾,腦海裏一下子就想起,當日她跟著陸元白來趙府。


  “我不會出賣王爺,你讓他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女子倉皇要跑,池盈初下意識去追。


  她的手才落到女子肩頭,女子拔出匕首朝她刺過去,幸好是鍾景鬆及時用劍格擋了一下,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女子彎腰要去撿,被鍾景鬆扼住手腕,疼的她大口喘氣,不敢有別的動作,好半晌後才冷靜下來。


  池盈初冷眸上前質問:“為何你一看到我,就要殺我?”


  女子盯著她的臉,冷笑一聲:“因為你是陸元白的人!”


  “你跟著上京最心狠手辣的王爺,他滅了趙家滿門,所以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隻是想自保而已。”


  鍾景鬆和池盈初都快速捕捉到這話裏的重要信息,當即追問:“何以見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女子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與傳言中提到的相差不大,陸元白十有就是滅趙家滿門的真凶。


  “你將這女子帶回去,命人好生保護她,指證陸元白的時候,她能派上很大用場。”


  鍾景鬆恰恰也有這個意思,唯獨女子眼底的陰鬱一閃而過,她不想跟他們回官府,也不想被陸元白的人抓到,但她別無選擇。


  “如今陸元白雖暫住宮中,我將她進宮裏,宮中戒備森嚴,但他的手總不至於伸到皇上眼皮子底下。”


  “你辦事,我放心。”池盈初對他的話毫不懷疑。


  兩人從趙家分頭離開,如今趙家裏裏外外被官兵守著,尋常人一般進不來。


  這趙離止已經能證明是流音下毒,趙大人的死又與陸元白有關係,可見流音極有可能是他的人。


  鍾景鬆能想到這一點,池盈初肯定也想到了,在林坡那事就能對上,隻是陸元白幫她跟蹤流音,這件事令人困惑。


  趙家一事種種證據指向陸元白,看似一些不起眼的小紕漏,實則都有可能蘊藏玄機。


  鍾景鬆將那女子送到了皇帝麵前,問出了陸元白的名字,皇帝臉色大變:“將陸元白給朕找來。”


  陸元白看到那名女子身影,麵色雖有變化,但還不至於到驚慌的地步,麵對她的指控,態度更是淡然。


  “虧得朕信你容你護你,不是讓你借著朕胡作非為,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皇帝大拍桌子,氣的身前起伏不止,周圍人都下跪在地,隻有陸元白還站著。


  “臣弟還是先前那番話,此事與臣弟無關,皇兄答應還我公道,在她的話沒有證實之前,就必然不會妄下定論。”


  人群裏不知有人開了口,聲音惱怒:“倘若這還不能證明,那非要等到四王爺再滅滿門,才能算罪證確鑿嗎?”


  “四王爺一日不除,臣等心中難安,朝局動蕩難定啊皇上。”


  平日裏彈劾陸元白的人,都在此時脫了烏紗帽,這是以官職在逼皇帝作出決定。


  皇帝陷入兩難,臉色比之前越發難堪:“好了,先將這女子帶下去單獨關押,別叫她輕易死了。”


  女子被禁軍帶下去,陸元白跟著太監回去,當夜女子收到一張飛鴿傳書,鬼鬼祟祟就想要出去。


  她走在複雜交錯的石子小路上,熟悉而帶有目的性的,隻是沒走多遠,就被人一箭射中額心,倒在地上。


  另一邊,冷宮的廢牆苑。


  殿內收拾的還算幹淨,幾根燭火恍惚搖曳,陸元白閑來無事,將這話本子都翻了好幾遍,聽到外麵的敲窗聲,他麵色一沉。


  “誰?”


  “主子,屬下負責接您回去。”


  他開窗看到侍衛的那張臉,盡管一模一樣,但他還是能看出差別,侍衛沒有他的吩咐,不會貿然行事。


  “好,你進來。”陸元白點頭,侍衛翻身進去。


  下一刻門就被關上,陸元白開始喊人,但周圍巡邏的禁軍不多,趕來也需要時間,就被假侍衛給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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