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黃鼠狼給雞拜年
池盈初得知鍾景鬆被放出來,心底明顯是一鬆,轉而想到池夫人這病來的奇怪,幾日也不見好,就想打著陸元白的名義過去看看。
可依著陸元白與鎮國公府的關係,她要是這麽過去了,不會被當成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她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急的在屋子裏直打轉,忽而聽見外麵一道聲音:“池夫人患的是心病,你過去有什麽用?”
“王爺?”池盈初看到陸元白,快步走過去。
陸元白竟是讓人將門鎖上,站在外麵冷眼看著,她心想自己也沒犯什麽錯啊,這狗男人又在抽什麽風?
“等太子這件事水落石出,池夫人的病應當也好了,這段時間本王不想看到你,你就不要出來了。”
他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留下池盈初在風中淩亂,敢情她這是莫名其妙被禁足了?
陸元白越是將她關在這裏,她想出去的念頭就越發強烈,何況池夫人還病著,不管怎樣她都想去看看。
太子本以為皇帝又會私下找到自己發一通脾氣,但這次並沒有太監傳召,他準備好的說辭沒機會說出,就主動進了宮。
皇帝鐵青著臉冷笑,對身旁的太監吩咐:“他倒是還敢來,讓他回去,就說朕不見他。”
太監麵色為難,猶豫了下然後道:“皇上,殿下到門口了,他這次主動找您,應該是真被冤枉了。”
“奴才覺得,好歹給殿下一個解釋的機會……”
“朕給他的機會還少嗎?是他自己不爭氣,一次次讓朕失望,朕還沒廢了他,已經是仁至義盡!”
皇帝口氣不好的嗬斥,盡管是如此,到底還是見了太子,太子進來之後就低著頭,神情惶惶不安。
約莫等了一會兒,太子還是不敢開口,皇帝滿是不耐煩:“你有話就說,難不成還指望著朕問你?”
“父皇,兒臣對屈打成招那事確實毫不知情!”太子微頓,見皇帝沒有打斷的意思,這才接著開口,“兒臣是抓了幾個人,但絕對沒有用刑。”
“那對方為何一口咬定你打了人?朕若不是顧及你的顏麵,那人就會滿身是血的出現在金鑾殿上!”
皇帝惱怒的拔高聲音,太子嚇得渾身一顫,還想再解釋,但皇帝不再給他機會。
“你也不用和朕講這些,朕要的不是這個結果,現在人都逃了,最重要的是抓到人,而不是朕給你收拾爛攤子!”
“父皇!”太子嗓音裏帶著哭腔。
“滾出去!”
太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悻悻然起身離開,他從沒讓人動過刑,這顯然就是汙蔑,是別人栽贓陷害。
不管背後那個人是誰,他一定要將那個人找出來。
池盈初不想這麽被關著,但門是被鎖死的,除非她能從門縫裏鑽出去,正愁眉苦臉之際,看到柳月枝過來,頓時眼底神采亮起。
“你快幫我把門打開。”她高興的如同看到了救星。
柳月枝覺得她這樣有些奇怪,手落到門鎖上又收回來:“是王爺把你鎖在這裏的嗎?”
要是她承認,柳月枝肯定不會開門,池盈初眼也不眨的道:“不是,我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興許是有人惡作劇。”
柳月枝將信將疑,拔出頭上的金釵,往鎖裏輕輕一捅,隨即門就開了:“你……”
“要是陸元白問起來,你就老實告訴他,是我騙你,把所有罪責推到我身上。”池盈初逼不得已,一手刀砍向她的脖子。
柳月枝兩眼一翻,然後就倒在地上,池盈初將她拖到自己的榻上,又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才偷溜出去。
前段時間跟鍾景鬆查案,她體力強健了不少,雖然還沒到前世那地步,但翻牆翻的多了,腿腳也利索多了,現在再高的強院也攔不住她。
她亦步亦趨的走到鎮國公府外,閉著眼睛都能想起裏麵的場景,一路躲躲藏藏繞過府上的下人,到了池夫人的屋子外。
裏麵隱隱約約還有些說話聲,她悄悄止住了腳步,聽見池夫人再歎息:“初兒就是太像他,一根筋的不知道變通,所以才落得那般下場。”
“既然他不肯裝病,那就讓我來裝,我不過是一介婦人,保不住天下百姓,隻想保住丈夫和家人。”
池夫人口中呢喃著,將湯藥倒進花盆裏,抬手間從窗欞縫隙裏看到外麵的衣角邊。
“誰在那裏?”她厲喝聲追出去。
池盈初來不及跑,周圍三四個下人聚過來,她被池夫人看的清清楚楚:“我當是誰,這不是楚三小姐嗎?”
池夫人看她的眼神裏,不見從前半分親昵,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發現自己有氣無力的半個字都說不出。
饒是有再多的想念和委屈,話到嘴邊,也隻能恭敬的喊一聲:“池夫人。”
但池夫人並不領情,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她被拒婚那天,自己沒了女兒的情景,更加不會給她好臉色。
“你是如何潛入我鎮國公府的?又是想做什麽,你爹娘不是說你丟了麽?”池夫人厲色質問。
“我,我的東西不小心掉進了府裏,所以……”
“所以你就私自闖進來?這次我可以不同你計較,倘若還有下次,我直接送你去見官!”
池盈初啞然沒話說,被池夫人趕出了鎮國公府,她不禁抬頭望向頭頂的天,上京如此之大,能容下她的,不過隻有死對頭的那一間屋子。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連翻牆回去都忘了,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池夫人不是真的病倒。
雖然沒與陸元白正麵碰上,但他的侍衛肯定會將這事告訴他,柳月枝也醒了,沒有怪她的意思。
“你走吧。”池盈初將人趕出去,接下來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自己蒙在被子裏哭了好幾個時辰。
翌日一早起來的時候,眼睛都快腫成了核桃,下人見她昨天沒吃東西,今日也沒有給她送飯的意思。
她和誰過不去,都不能再和這具身子過不去,用盡全身力氣拍門:“又不給我飯吃,是想將我活活餓死嗎?”
她故意大鬧一場,下人將飯菜送來,陸元白還是沒出現,起初她也沒多想,後來察覺到不對勁。
聽聞宋家的人為宋二公子的事,去太子府求過情,但連太子的麵都沒見到,就被趕了出來。
上次陸元白幾天消失不見蹤影,趙家就被滅了口,這次他又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