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怪在本王身上嗎?
祝清流得知了陸元白的計劃,好笑的輕哼道:“王爺的算盤打得好,髒水冷水全潑在我這裏,我還半點好處討不到,王爺這是拿我當什麽?”
“那你想要什麽?本王不是答應事後將周深交由你處置嗎?”陸元白麵不改色,不管如何,他和別人做交易,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
但祝清流也不是傻的。
他豎起三根手指,陰冷的神色中參雜著決絕:“我不多求別的,隻要王爺答應我三個要求。”
“一是安置清露的後事,這點王爺已經幫我做到了,二是我要親自處理周深,這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倘若王爺不答應……”
陸元白聽得來了興味,接著他的話問下去:“若本王不答應,你又能如何?”
“確實不能如何,”祝清流態度沒有退讓,微揚起聲道,“但王爺答應的話,我才能更心甘情願為王爺辦事。”
“好,你說。”
“我要見到大夫人,讓她為清露的死,為我的前程付出代價!”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分明透出嗜血的狼性。
陸元白清清楚楚看在眼裏,眉頭一皺:“你要知道這並不是件輕鬆事,大夫人身份特殊,即便是本王,也未必能完全保證。”
“王爺何必謙虛,護國公見了您,不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王爺?況且這事本就是她錯了,我不過是為自己討公道而已。”祝清流再次步步相逼。
“不要歪曲事實,你明知這是兩個概念,本王若是幫你,那就是違法犯紀,皇兄不會饒恕本王。”
陸元白眼色黯沉,祝清流不好糊弄,這件事做起來不光麻煩,而且棘手,風險極大。
祝清流卻是無謂的笑了笑,不冷不熱開口:“違法犯紀又怎樣,王爺所做還少嗎?皇上還不是饒恕了?”
陸元白見他聽不進去,臉色籠罩在一片陰鬱中,看他的眼神也更為冷冽:“你若聽不進去,那便算了。”
“而且你要知道,本王不是離了你就成不了事,你敢在背後捅本王刀子,本王就能將刀子插到你身上!”
他說完這番話要走,祝清流突然喊住他:“那要是東窗事發,王爺可將罪責推到我身上,這總行了吧?”
“本王不是周深,這話你騙騙他還行,但放在本王這裏是真沒用。”他側臉冷峻的走出去,隨後屋子再次關上。
祝清流不急也不惱,陸元白當然不似周深那般好糊弄,他把條件放在這裏,若是肯幫忙倒沒什麽,不然他自己動手也行的。
盡管方鬱岑走時並沒多說,但大夫人還是覺得不對勁,若不是查到了什麽,他不會突然上門這般問。
“我讓你們私下裏查的,一定不能讓國公爺知曉。”大夫人冷聲對身旁嬤嬤開口。
嬤嬤是跟她多年的老人,聞言目光一凝,壓低聲音:“夫人放心,老奴即便是豁出去這條命,也不叫您失望。”
大夫人臉色緩和了些,聽到下人傳國公爺從宮裏回來了,就想先去試探口風,還沒說話就見他發了好大脾氣。
大夫人遣退周圍下人,給護國公輕捏肩頭,溫聲問道:“王爺何必為那種小事生氣……”
護國公閉著眼睛,臉色依舊難堪,語氣略顯冰冷:“你是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皇上正為翰林院編修的事頭疼著,最好誰也不要去惹風頭。”
“你要讓府上的人管住嘴,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利用起來對護國公府不利,到時後果難料!”
“是,”大夫人微微點頭,話語一轉輕聲試探,“那皇上準備怎麽做?這周大人的病說來也奇怪,以前沒聽過他患病一事。”
“誰說不是呢,皇帝都親自去過好幾回,但這周深一直是閉門不見,還說是會傳染的大病,輕易不能見人……”
護國公歎息一口氣,並未發現她的不對勁,大夫人服侍他休息過後,悄悄讓人去找方鬱岑。
這事若不查清楚,她心裏就像懸了塊石頭,不上不下。
與此同時,陸元白那邊也得到消息,聽說大夫人即將有所動作,侍衛看了看他,語氣有些猶豫。
“這事要告訴六姨娘嗎?”
陸元白一開始都沒想起來六姨娘是誰,平日裏楚亦妙這名字叫慣了,後知後覺發現是她。
他冷眼掃過去,薄唇輕喝:“告訴她做什麽,難不成她才是你主子?”
“屬下不敢。”侍衛倉皇低下頭。
隻是先前幾次,陸元白得到消息都會及時和楚亦妙分享,不知這次是怎麽了,越是到了緊要關頭,越有些瞞著她的意思。
“你退下吧,本王有事自然會再找你,你也要時刻記得,不要去她麵前多嘴。”
“是。”侍衛聽他再沒有責怪的語氣,心裏暗暗鬆了,也發覺不該說的話,是絕對不能在他麵前多說。
屋子門被輕輕關上,陸元白深邃的眸光劃過道啞然,垂下視線望著自己的手指,自嘲的扯動嘴角。
這雙手有多長時間沒親自殺過人了?表麵看著修長白淨,可隻有他自己知曉,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倘若大夫人被查出來,第一反應肯定會進宮找靜妃,畢竟比起護國公府,楚靜姝對她的關係更獨特些。
所以目前的法子就是,在大夫人進宮之前阻止兩人的見麵……他費了這麽些功夫,當然不可能全心全意幫楚亦妙。
“王爺今天出去沒有?”那天之後,池盈初知曉他去見祝清流,卻沒有告知自己,心裏本來就憋著口氣。
還指望著他能主動找自己,可事實狠狠打了她的臉,陸元白不但不找她,還不讓她靠近青竹苑。
想當初若不是她開口,他怎麽可能有機會查到這些?現在想忘恩負義吃獨食?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於是她就從下人嘴裏打聽他的行蹤,偶爾帶些糕點首飾作為好處,下人便將實話告訴她了。
本該偷偷摸摸的事,被她張揚誇大聲勢,恨不得讓府上所有人都知曉,像是故意做給陸元白看的。
“這……”下人不舍的從她手裏的青玉簪移開視線,吞吞吐吐的說不清。
池盈初聽的有些著急,毫不顧及侍衛投過來詫異的目光:“你看到了什麽直接告訴我就成,無論他做了什麽,我不會怪在你身上。”
“那你敢怪在本王身上嗎?”窗欞突然被推開,一道聲音幽幽傳來,她偏過頭就看到陸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