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會站在哪一方?
池盈初聽的莫名其妙,狐疑的看他一眼,心想著不是他命人找自己,自己能過來嗎?
況且皇帝還在這裏……
她回過神來,反應很快的衝他勾了勾嘴角:“是王爺命人傳我來的,沒想到皇上居然也在。”
陸元白下意識看了眼皇帝,心中已經了然,嘴上卻道:“本王想著你體弱,本計劃著讓你緩緩再過來。”
不讓皇帝見到她,就能生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睇給她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她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但現在要走也是晚了,皇帝在此時已經開了口:“朕要問你,那天你進宮,到底背著朕跟你姐姐說了什麽?”
池盈初目光一頓,並未按照他的話說下去:“皇上,我沒進過宮,更沒和姐姐說過什麽。”
“哦?”皇帝冷聲反問,神情沒有變化,也不知是對她的話信了沒信,“你也覺得是有人易容成你?”
“可易容是大楚秘術,放眼這天下還有誰會?”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向陸元白。
陸元白心中了然,很快接了下句,“這才是問題所在,臣弟幼時從未接觸過,如今唯有皇兄清楚易容。”
“但皇兄又不可能是傷害靜妃之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秘術泄露,有人在背地裏偷學,才讓皇兄誤會她。”
皇帝不急著反駁他,淡淡的反問:“隻是誤會?”
“自然,我們是姐妹,我沒理由害她!”說話的人是池盈初,即便陸元白說過會幫她,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見陸元白和皇帝都盯著自己,她想了想又問:“我父親年紀大了,得挑個時候委婉告訴他才行。”
“你真是這麽想的?”皇帝心中早有打算,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對。”
皇帝盯著她看了半晌,繼而輕輕笑一聲:“既然不是你,那你覺得又是誰呢?”
陸元白裝作情急的想替她辯解,皇帝一眼掃過去:“你讓她自己說。”
“我不清楚事情原委,不敢隨便猜測。”現在有人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池盈初自然不會在皇帝麵前亂說話。
皇帝默了默,意味不明的環視四周,而後起身離開:“朕一定會將此事查清楚,不管是誰,必要付出代價!”
等到皇帝身影消失,池盈初重重吐出口氣,也不像方才那般拘束了,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陸元白眸光掃過她,眼裏浮現戲謔的光:“你方才緊張啊?”
“……”這不是廢話麽?
她一口氣喝了大半茶水,冷笑道:“還不是拜王爺所賜!”
陸元白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濃黑的眉頭擰了擰:“什麽叫拜本王所賜,本王方才也替你說話了,再說是本王讓你來的麽?”
他這一問直接問醒了兩人,她眼裏光彩一震,幾乎同時開口。
“傳話讓你來的下人呢?”
“我現在就去找那個下人。”
池盈初當即往外走,陸元白跟在後麵,她頭也不回的開口:“他肯定有問題,王爺要查清楚!”
陸元白抿了抿嘴角,幽幽啟唇:“那也得本王見到了人,才能有機會查,你自己輕信於人的毛病要改。”
“知道了。”她撇了撇嘴。
其實他話也沒說錯,所以她才沒反駁,不然依著她的個性,肯定和他吵個天翻地覆。
池盈初找了幾遍,都沒找出方才傳出的人,她心情焦急的來回踱步:“看樣子對方是提前算好的……”
“你確定當時真的看清了對方的臉?”
她重重地點頭,語氣並不好:“我還沒到老眼昏花,連人都記不住那地步,是王府戒備不夠森嚴,才給對方可乘之機。”
“那就是你被皇帝擺了一道。”陸元白話說完,看到等在外麵的管事,不禁問道,“那個暗衛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不會被皇帝的人抓住,況且暗衛都是經過嚴苛訓練……”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池盈初想等他們說完,可越等越覺得心煩氣躁,最後竟看到陸元白直接離開。
她情急之下上前攔在他麵前:“王爺是不是忘了什麽?”
陸元白還真沒因她這話想起來,翹起嘴角反問:“那你說本王忘了什麽?”
“如今皇上知曉我父母親在你手裏,倘若不派人暗中保護……”
她怕親生父母親有危險,自己又不能及時過去,那她之前做的努力就通通都白費了。
陸元白挑了挑眉頭,實際上他也想到了這一點,但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她提出來。
他驀然有種想要逗弄她的念頭,假裝聽不懂她的話:“不過是被皇帝知曉而已,能有什麽危險?”
池盈初聽他這樣說,當真是急壞了:“從前有些事是我不對,王爺大人有大量,能不和我計較麽?”
陸元白撞進她的視線裏,發現她似乎隱忍克製著某種情緒,腦海裏想的是不再瞞她,但一開口話就變了。
“本王可以讓人守著,但日後本王起兵謀反,你會站在哪一方?皇帝這般對你,你總不至於還為他賣命。”
池盈初心裏一驚,其實對這個結果也不算意外,他精心謀劃十幾年,斷不可能輕言放棄。
可他真要是有動作,那大楚百姓?自古王朝更迭,改朝換代,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這江山一動,就會牽連到許多無辜的人,她想過阻止,但有心無力。
她動了動唇瓣,勉強接上話:“我不是當初那個人了,不存在為誰賣命,隻想保住父母親。”
陸元白看出她的敷衍,冷笑聲推開她就走,池盈初沒法子,隻好去找鍾景鬆帶人過去看守。
“不用太多,隻要十幾個。”
“我做事,你放心。”鍾景鬆沒多問更沒為難她,直接答應。
池盈初看向他熟悉的身影,突然問道:“倘若有一天,你會出賣我嗎?”
鍾景鬆停住腳步,回頭看她:“當然不會。”
“為什麽?”
因為她身上有種令他熟悉的感覺,每每看到她,都覺得是那位故人回來了。
鍾景鬆高深莫測的笑笑,扯動唇瓣:“可能是天意。”
池盈初相信他的人,所以才會找他,但她想不到的是,鍾景鬆的人出發之前,就被皇帝和方鬱岑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