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本事別出來
陸元白察覺到懷裏人的異樣,耐心安慰著,揚起聲音仿佛有意說給誰聽似的:“別鬧,讓她們再做一份,本王帶足了銀子……”
池盈初聽得愣愣的,緊接著又聽見他道:“就算同本王置氣,也不能砸了飯菜不吃,本王會心疼你。”
她見他餘光睇向老板娘,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順著他給的台階而下:“誰讓你要納小妾,王爺以後就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本王身邊隻有你,以後也會是如此,根本沒有小妾這回事。”兩人配合默契,沒讓老板娘再起疑。
老板娘笑意盈盈的走來,想起他方才自稱王爺,討好的同時不忘試探:“兩位感情沒問題吧?”
“她和我很好。”陸元白搖頭。
“您說是前麵村子的人,可為何又說起王爺?這……”老板娘眼神狐疑。
陸元白看向池盈初,她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之前喊王爺喊慣了,一時難以改口,露餡也不能全怪她吧?
好吧都是她的錯,可當務之急是消除老板娘的疑慮要緊,算賬等到日後怎麽算都行。
她在心裏默默念著,陸元白隻好替她應付:“鄙人姓王,單字你也知道,這是家父起的名字,不好更改。”
“你不說清楚,險些引起不小的誤會,我還以為你是上京那位王爺……”
老板娘給兩人重新倒茶,換了另一張幹淨桌子,笑道:“那邊讓我來收拾,二位還要不要吃些什麽?”
陸元白點頭,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不必吃了,損失我會賠給你,你去收拾一間房,讓我和她休息休息。”
老板娘再次爽快答應,然後收拾完狼藉,又上樓整理出一間房。
池盈初不滿的瞪著他,嘴角泛起冷笑:“你跟她眉來眼去,還要我跟你休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陸元白手中動作一頓,果真丟下她轉身上樓:“沒有本王的吩咐,他們不會聽你的,你就在這裏坐著。”
“唉,別啊有事好商量。”池盈初臉色一變,三步並兩步的追著他,男人嘴角勾起笑。
要是這老板娘真有問題,那她不就落單了嗎?
池盈初重重關上房門,環視屋子四周,也就是普通客房而已,老板娘究竟是哪裏有問題?
“她麵容憔悴應當是罌粟丸所致,方才我瞧見地上有支煙杆,還有你我動手時,有個人影在暗處看著。”
他說的條條是道,池盈初也想去瞧瞧,可轉念又一想,老板娘不是傻子,自己再去找,煙杆肯定沒了不說,她還會露出破綻。
她不自在的收回手,隻恨這副身子不夠敏銳不太便捷,陸元白所說的那些東西,她一個也沒看到。
“你懷疑那個人影是誰?”
陸元白幽暗的眸子閃爍下,目光投向她身後:“暫時不能確定,不過本王猜測,老板娘應當是方家的人。”
“先前就有過聽聞,方家生意以罌粟丸為盛,也以此來控製別人……”
酒樓之下。
被稱作老板娘的女人見到那位男子,帶著黑色鬥笠,遮住臉看不清真容,聲音沉著且模糊。
“他們不肯吃飯菜,就連送去的茶水都沒動過,應當是沒起疑,否則不會住下來,等到夜晚菜方便動手。”
男人身子背對著她,想起方才那一幕,殺意騰騰的開口:“別動那個女人,男人隨便你處置。”
老板娘眼底一震,她也瞧上那男子生的俊俏,還想過留著他陪自己,但此時是不敢有這種想法了。
“冒昧一問小公子,他與您有哪些過節?”
男子輕蔑的哼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這也是能告訴你的?你隻要做好份內之事,別的就不需要你了。”
“是。”老板娘退下。
男子眼裏恨意真切,原本他也是能正常走在陽光底下的人,是陸元白害他失去身份,隻能躲在暗處。
哪裏是過節能解決的,這是深深厭惡的仇恨,是兩人之中非要死一個的因果!
池盈初坐在榻上,覺得被褥暖和又輕柔,問道:“我們不會真要在這裏住一晚吧?”
她拍了好幾下被褥,感覺有些不對勁,打開看到裏麵竟全是頭發,有些還連帶著人皮,濃烈的臭味充斥整間屋子。
“這麽臭。”她趕緊捏住鼻子。
陸元白眉頭狠狠蹙起,還沒指責她,她倒是知道先出去躲風頭了,隻是她別把門鎖死啊!
他將窗子打開通風,用力拍門威脅:“你要想清楚這麽做的後果,等我出去肯定饒不了你。”
窗子和另一間屋裏窗子是相通的。
“那等你出來再說唄。”她聲音裏都帶著得意,想著無論他說什麽,自己都不能開門。
他那麽惡心自己,也讓他試試被惡心的滋味才好。
陸元白輕鬆從窗子翻到另一間屋,走出去時的確把她驚到了,嚇得她變了臉色,想也不想躲進屋子裏。
他當即將兩間屋裏窗子都鎖死,並且守在門前,一時之間他成了占據上風的那個人。
“有本事別出來。”
“開門,你給我開門……”
陸元白對她的喊聲置之不理,兩人吵鬧動靜太大,也驚動了樓下的老板娘:“怎麽了?”
“她在屋子裏看見幾隻老鼠,所以害怕,我是在幫她。”陸元白一眼不眨的忽悠她。
“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
“嗯。”陸元白在她走後,陰沉的俊臉有了絲裂縫,沒再和池盈初爭辯下去,走進屋子再次關上房門。
這會兒味道已經小了很多,誰也不想提起被褥裏的頭發,可疑點實在太多,又不得不麵對。
“那些頭發……”
“自然不是正常現象,沒人會將頭發藏在被褥裏,應當是處理不掉,所以隻好這般……你別亂碰,小心又發現不該碰的東西。”
池盈初莫名反胃,哪怕這次不怪他,可這家酒樓就不該進來,還是她親口提起的!
“王爺,我們走吧……”
“怕了?”他輕哼聲。
這倒不是,主要是太惡心了,有些強烈潔癖的她受不了,陸元白比她好不到哪裏去。
“待會兒她再送來東西,你假裝吃下去裝暈,我要看看她做什麽。”
“怎麽不是你裝?”她好奇的反問。
陸元白視線落到她臉上,陰森森的:“行啊,隻要你打得過她,還有那個背地裏的人。”
“……”那還是您親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