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灰衣人再現
沒等第二日天亮,宜州城就已經破了,並非是陸元白等人,而是另一支上百人的暗衛,在城中殺害不少百姓,自稱是陸元白授意。
百姓四處逃竄,紛紛到鍾景鬆那裏控告陸元白惡行,城中一片混亂,鍾景鬆震驚惱怒,讓人嚴守城門。
鍾景鬆走上城樓,看到軍隊前方的陸元白,氣的臉色鐵青:“我沒想到你連她都騙了,你休想我將城門打開!”
“城中百姓因你所傷,你即便得到江山,也必不得太平,我今日若放你過去,就是對不起大楚!”
陸元白狠狠蹙起眉頭,周顧忍不住破口大罵:“他這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想過河拆橋吧?”
緊接著一陣箭雨襲來,前方將士舉起盾牌抵擋,卻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兩方打了起來。
陸元白並不戀戰,也無心再戰,軍隊被迫後遷兩公裏,他回想著鍾景鬆那話,覺得神色不像是作假。
周顧還在罵,他冷冷抬起眼瞼:“你沒讓人對百姓下手吧?”
周顧被問的一懵,但反應也很快,當即否認:“那肯定沒有啊,百姓是無辜的,隻是宜州……”
如此一來,應該就是有人冒充他,才造成了鍾景鬆的誤會,周顧跟他多年,看著不太正經,實際卻比誰都要靠譜。
“你去查清楚。”陸元白在他耳邊交代幾句,周顧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池盈初聽說今天兩人對峙的事,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陸元白,他疲憊的撐著額頭苦笑:“你來了。”
她沒說話,隻是坐到他身旁。
陸元白臉色稍微冷了些,以為她是為此質問自己,眼底暗了暗:“你過來怎麽不說話,覺得無話可說?還是想問什麽?”
池盈初沒再說相信他之類的話,眼皮微動:“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需要我幫忙的,我不會推辭。”
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裏:“我怎舍得你去冒險,這些事我都會解決,你不要多想。”
“嗯。”周圍沒了聲,氣氛再次尷尬,她起身想離開,陸元白不想讓她走,無奈她隻好坐回去。
“我在這裏,不會耽誤你嗎?”
他攥緊她的手,垂下眸光低低笑出聲:“我正為此事煩躁,看到你能舒緩心情,你不會耽誤我。”
他湊到她耳邊,涼薄的唇刻意擦過:“你是我的藥,深深入骨。”
池盈初坐在他身邊,光是什麽話也不說,隻要他能看到她,就足以心安,她思慮半天忍不住道:“鍾景鬆那邊,或許我可以說清楚。”
陸元白突然握緊她的手,深邃的眼底浮現凝重,薄唇輕顫:“阿初,我不是很想你見他,因為我會吃醋。”
“你明知我與他沒什麽……”她眉頭輕擰,這是她能想到唯一不流血的談判法子。
至於城中百姓,她相信不是陸元白所為,倘若真是他做的,那她就此離開,不再理事。
“嗯。”他勉強應了聲,臉上還是寫著不高興,“我有時總忍不住想,與你青梅竹馬的是我而不是他,你會不會早點愛上我?”
饒是他們沒什麽,可有些事還是像刺紮進他心裏,他不想讓兩人見麵,確實存有自己的私心。
池盈初被他逗的發笑,小臉揚起:“怎麽不說是你愛上我,為何是我先愛你?”
他在她眉心輕輕一吻,眼神柔和繾綣:“嗯,確實是我先愛你,所以下輩子,你要先愛我。”
她心頭一顫,哪裏還顧得上生氣,撲進他懷裏不放手:“不知道你為何突然說這些,我這個人目光短淺的很,隻看重這輩子……”
“好。”他喉間輕滾,片刻後答應。
“宜州百姓受傷的事,你怎麽看?”
“我已經讓周顧去查了,”陸元白擁著她,語氣像是在哄,“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萬一他不信呢?”這兩個人本就不和,要是不信彼此,那還不一見麵就打起來。
陸元白沒說話,他考慮過這種局麵,好似能猜到她接下來的話,急切開口:“若是你非要去,那我陪你。”
池盈初頓時一愣,繼而笑出聲:“你若是去了,那我去又有何意義?”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便不去。”
陸元白剛要說話,周顧抓著個滿身是傷的灰衣人推進來,他冷笑一聲,突然偷襲池盈初。
陸元白出手動作很快,將他踹翻在地,周顧一劍指著他的脖子:“都到了這地步還要負隅頑抗,不肯交代?”
池盈初一眼掃過去,莫名覺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按照陸元白以往的性子,會當場殺了他,但此刻她還在這裏,他不想叫她和孩子都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
“他是誰的人?”
灰衣人死死咬牙不肯開口,周顧一劍刺入他身體,血流不止:“是皇上的命令……”
陸元白眉心狠狠一跳,池盈初也沒想會聽到這答案,掩飾不住的震驚:“皇帝是瘋了不成?”
灰衣人陰冷的望著她,嘴角扯開殘忍的弧度:“瘋的人是你,你為了權勢妥協於殘暴王爺,是你害了百姓,你簡直該死!”
“拖下去!”陸元白又狠狠踹了一腳,他卻像個瘋子似的笑起來。
“你的父母親也是被我們綁了交給張平,隻是沒料到還能被救走,不過你也別得意,你做了那麽多惡事,他們肯定會下地獄!”
“不,不是這樣的……”池盈初搖頭否認,但越想就頭越疼。
周顧將他拖出營帳外,直接就將人殺了了事,皇帝選擇拿宜州百姓開刀,不就是意味著警告陸元白嗎?
若是真攻到上京,他們還沒動手,皇帝就要先屠城了。
陸元白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溫柔擦去眼淚:“你看著我,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池盈初發泄過後,這才冷靜不少,聲音略帶哭腔:“我想明白了,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我也不會讓當年的事再次上演的。”
“這次誰也別想汙蔑你。”
“好。”他就知道她會信,所以也不敢叫她失望,皇帝這樣偏激的行為,隻會換來兩敗俱傷的場麵。
不僅得不到想要的,反而會失去的很快,是他的羈絆,也是他的機會。
陸元白在她耳邊小聲道:“此處往西十裏便是桃花山,我有故人在那裏,你代我求助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