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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翩翩起舞的女子

  眾人聽到呂廣成此話,都難過的掉下淚來。


  “原本隻要修好那擋土牆便罷,想不到被南宮弈一句話,我們便永久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這南宮弈真是造孽啊!”呂大嬸抹了把眼淚歎道。


  “那南宮弈真可恨。”呂安寧昂著帶淚的臉,恨恨地朝空中揮了揮拳頭。


  “那南宮弈真該下地獄。”衛陽也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琉璃的心沉了下去,她確信南宮弈是一個善良的好人,可又不知怎麽為他辯白,心中填得難受。


  她隻好推自己又餓又累,想早些休息。


  呂廣成見狀,讓呂大嬸煮了些糙米飯和青菜蘿卜,讓大家就餐,不過琉璃比其他人多了一個熟雞蛋。


  據流著口水的呂安寧口中得知,他家那隻母雞生的雞蛋除了薰姐能享受外,偶爾也用來接待上賓,可見他們對薰姐真的極好,也是將琉璃視為上賓侍之。


  琉璃故意自己不喜歡吃雞蛋,將它放在了呂安寧手中,惹得呂安寧感激涕零笑逐顏開。


  晚飯過後,琉璃被安排在呂安寧的房子中休息,呂安寧則在父母房內暫宿一晚。


  深夜,琉璃正在研習廣華散步時,聽到響動,湊近在窗中往外看。


  隻見呂廣成和衛陽兩人含著眼淚,悄悄抬了一草席外出,依那草席卷的似人形狀,便知草席裏應是那死去的薰姐,許是抬到外麵埋葬。


  方破曉,薄霧迷朦,一位身姿妙曼的少女在百花縱中翩翩起舞,霧色遮住了她的容顏,但那婀娜靈動的舞姿,像迎風搖曳的露荷,令遠處的南宮弈移不開腳步。


  “你是何人?”南宮弈叫道,想走近少女,可少女的身形卻在越來越濃厚的霧色中漸漸變淡,仿佛邊抓不住的雲。


  他跑進濃霧之中,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少女,周圍的境物瞬間被濃霧遮蓋,眼前白茫茫一片。


  “你別走……”南宮弈猛地張開了雙眼,才知道他又做了這個夢。


  自回京後,他已經好幾次做這個夢了,他也疑惑,為什麽會一再做相同的夢?


  雖然他看不清楚夢中的少女,但那少女纖塵不染、空穀幽蘭般的氣質,令他每次夢醒心頭都泛起一些漣漪。


  偶爾夢醒,恍惚間他甚至覺得夢中起舞的少女與那膽大妄為的琉璃有些相似,可定下神來便知這是絕不可能之事。


  夢中那位綽約仙姿般的少女與那迷糊又莽撞的琉璃,根本是兩類不同的人。“太子殿下,高統領求見。”侍衛丁紹允的聲音,打斷了南宮弈的沉思。


  不久,太子府的書房之內,侍衛統領高風崖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南宮弈身側,不緊不慢地向南宮弈稟報著近期的事務。


  這高風崖手握五千朝庭侍衛,負責保衛皇宮安全、和刺探皇家所要之情報,歸太子南宮弈所轄。


  南宮弈一邊喝茶一邊靜靜地聽著稟報。


  侍高風崖完後,他才淡淡地:“他們想借婚事拉攏我?真是好計策,風崖,這婚事我們要辦得熱熱鬧鬧,越鋪張越好。”


  高風崖見他這毫不在意的模樣,忍不住道:“太子殿下,這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可想好了?”


  南宮弈雙目漸漸深沉,冷靜的臉上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顧延楓上書為甥女範薰重提指腹為婚舊事,父皇雖為當年婚事負責,卻也是看中了範進雄的十萬兵馬,顧延楓的七萬大軍和他在朝野之中的威望。皇家的婚姻曆來便是政治聯姻,既然成親有利,何樂而不為。”


  高風崖忍不住問:“若你娶的是一位毫無婦德的醜八怪,你也娶嗎?”


  “娶!政治婚姻,不論美醜才德,隻重利益。”南宮弈唇邊邊笑紋加深了些許,眼神卻變得很冷。


  雖然他不喜歡朝堂爭鬥,但身為太子,他早就陷進殘酷爭鬥的泥潭之鄭

  他失蹤三月,朝庭波瀾暗湧,大皇子勢力不斷擴張,野心昭然若揭。就算不為權勢地位,便為自保和擁護他的那批人安然,他必須以大局為要,即便讓他娶一個並不想娶的個醜女,也義無反顧。


  有時候他真想拋下一切,離開這紛擾的朝堂之爭,可現實不由得他任性而為。


  高風崖同情地看著他:“那救你的周姑娘對你一片癡情,那日她知你大婚在即便哭成淚人,當真可憐,你打算如何處置?”


  想到那位徐夢瑩的哭功,高風崖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自與南宮弈一起玩大,私下情如兄弟,常以你我隨意稱呼,心中自是想他娶一個稱心如意的妻子。


  南宮弈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很淡定地道:“若瑩於我有救命之恩,對我情深義重,雖然她隻想侍候在側,甘願側妃之位,可我對她無意,已安排了過兩送她回周家莊。”


  高風崖望了他好一會,問:“周姑娘對你情根深種,為人溫柔體貼,又是救命恩人,你當真對她毫不動心?”


  南宮弈想也不想地:“我堂堂翔國太子,豈會對女人動心?”


  “你當真不渴望那種發自內心的愛慕之情。”高風崖一再追問道。


  “愛慕之情?”南宮弈若有所思地將眸光拉遠,仿佛看到一位風姿絕世的女子在百花縱中跳舞,半晌,他慢悠悠地搖了搖頭,傲然地:“我不需要愛慕別人,隻要別人愛慕於我便可。”


  高風崖對南宮弈的自戀很不以為然,嗤笑道:“聽那範進雄之女範薰性子冷淡腦子又不太好使,你娶了她也是娶根木頭回家,更別要她愛慕你了。”


  “木頭亦無防。”南宮弈淡笑道,轉眼打量著尹風崖:“你比我大三歲,也當成親了,可有喜歡的女子?”


  “啊!”高風崖愣了愣,眼前浮起了那位差點被茅力踏在馬下的女子,他有些神思恍惚,結結巴巴地道:“這個,還沒有適合的……”


  他很後悔當初為什麽沒追問那女子貴姓芳名,家住何處,現在想找,可人海茫茫到哪裏去找?一次的失之交臂,也許便一生的遺憾。


  南宮弈見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了然地拍了拍高風崖的肩膀笑道:“風崖,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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