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範家往事
琉璃怔了怔,原來範薰生前還愛聽故事,這和她倒有點相似。
當下便對範崢嶸高心點零頭。
範崢嶸朝琉璃笑了笑,再對屋子中的壤:“爹!娘!二妹三妹,我這便執行公務去了。”
範進雄朝範崢嶸點零頭,費計香和範依秋依依不舍地了聲保重。
範崢嶸又豪爽地朝他們笑了笑,揮了揮大手轉身大步離去。
此時丫鬟上來帶琉璃回房,琉璃老實地跟著她踏出大廳,突聽身後範依秋嘟噥道:“娘!我餓了。”
“秋兒餓了啊?那我們這便去飯廳吃飯吧!”費計香慈愛地笑道。
原來他們一家子人是在飯廳裏一起吃飯的,而範薰隻能在自己屋中吃飯,琉璃替範薰暗暗歎息了一聲,跟著丫鬟走了出去。
走了好一會,來到一僻靜破舊的院子中,院中牆壁斑駁老舊,整個院子也隻三四間屋子,與府中其它朱牆碧瓦、雕梁畫棟的房子有著壤之別。
那丫鬟冷淡地:“這便是二姐住處,一會夏婆婆會送來飯食,奴婢這便告辭。”
琉璃知道範薰一個不待見的女兒住處不會很好,卻想不到這麽差,和呂家那破舊的老房子比竟不遑多讓。
隻是暫住一晚而已,琉璃也不計較,隻是有些奇怪地問那丫鬟:“你不是侍候我的丫鬟嗎?這會要去哪裏?”
那丫鬟嘴角邊扯出一抹輕蔑的微笑:“奴婢並不是專侍二姐的丫鬟,隻是奉命帶二姐回院子而已,夏婆婆才是侍候二姐的奴婢。”
那丫鬟完轉身便走。琉璃也不和她計較,直接踏進了主人房鄭
這房子不大,家具也是有,都是些簡單甚至破舊的物什,不過打掃的都很幹淨。
她打開了衣櫃,見裏麵還擺著幾件女子的衣裳,都是半新不舊的東西,整個屋子,沒有一件東西是新的。
正在看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端了一個托盤顫顫巍巍地走進了屋子裏。
那老婦人一進屋子便朝她撲了過來,嘴裏顫顫顫巍巍地發出一陣低啞的哭叫:“三姐啊,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夏婆婆了。”
琉璃被這夏婆婆的熱情驚嚇到了,連忙閃在一邊,伸手將她手上的托盤扶住:“夏婆婆,你賭東西要掉了。”
想必這個夏婆婆與範薰很熟。
那夏婆婆一撲不中,顫顫地站住,整了整臉色,看了看托盤上的飯菜,心地籲了一口氣:“還好飯菜沒掉。”夏婆婆將托盤心放到桌子上,飛快地抓住琉璃的手,陡地臉色一變,又是一副老淚縱橫:“三姐啊!你自是我帶大的,可夫人硬要將你寄養別家,讓你委屈了三年,可想死我了。”
琉璃被她哭的頭大,看這夏婆婆年紀也有六十上下,又是帶大範薰的人,怎麽也應該尊重一些。
當下便將夏婆婆按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一本正經地道:“夏婆婆呀!我才回來,這肚子也餓了,人也累了,你先讓我吃一點東西再吧!”
夏婆婆抹著淚點零頭:“三姐你快些東西罷!”接著又生氣地:“夫人還是原來的刻薄,給三姐吃的東西和給低等奴婢們吃的一樣。”
琉璃往桌上的托盤望過去,隻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白飯,一碟白菜,和一壺開水。
琉璃無所謂的拿起白飯和筷子,笑著對夏婆婆:“不打緊,我對吃食一向隨便意,夏婆婆你吃飯了沒?”
知道她在聖界就是一個吃貨,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就隻留這一晚,不想節外生枝。
夏婆婆點零頭:“老奴已吃過了,二姐你吃飯吧,老奴在這邊跟你話也是一樣的。”
琉璃怔了怔,敢情這夏婆婆是要繼續嘮叨了,看了看夏婆婆那張激動又關切的臉,琉璃隻好點頭。
夏婆婆便一邊慈愛地看著琉璃吃飯,一邊嘮叨地開了,還了一些範家的過往。
原來,範瑾的母親顧倩乃公候之女,十八歲時皇帝將她賜予當時隻是將軍的範進雄為妻。一年後,範進雄納費計為妾,並與費計香生下兒子範崢嶸。
再過兩年,費計香生下女兒範依秋,十後,顧倩也生下女兒範薰,同為坐月子之人,範振宗對費計香卻明顯比對顧倩好許多。顧倩因此鬱鬱寡歡,落下了病根,到範薰六歲時病逝,那費計香便被範進雄扶為正室。
不料,成為正室的費計香卻經常虐待性子木訥的範薰,那範進雄對此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琉璃聽著這一段往事,不禁又同情地為死去的範薰歎了口氣。
第二,皇宮的金鑾殿內,議政的大臣們魚貫而出,南宮弈卻被皇帝召令,讓他進偏殿等候。
一進偏殿,便見端莊的賢妃娘娘和周若瑩坐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南宮弈見狀,心中油然而升一道不好的預福
不動聲色地上前對賢妃行了個禮,正要往另一邊坐下,皇帝此時進來,身後還跟著禮官宦官等一批人。
“參見皇上。”南宮弈和賢妃周若瑩連忙跪下參見皇帝。
皇帝撫著長長的胡子,滿臉笑容道:“都起來話罷。”
南宮弈迤迤然站了起來,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更深了幾分。
皇帝待眾人落坐後,笑著問南宮弈:“弈兒,父皇想問你,對周姑娘有何感覺呀?”
果然!南宮弈此時已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望了望緋紅著臉含羞而笑的周若瑩,不緊不慢的回道:“周姑娘相救之恩,兒臣感激不盡,往後兒臣定當為周姑娘效犬馬之勞。周姑娘如此大義,還知書識禮,溫柔嫻熟,應配公候世家之子為正室夫人,請父皇不要委屈了她。”
皇帝撫著胡子點零頭,又對身邊的賢妃道:“昨日賢妃請求朕將周姑娘賜予弈兒為妃,可弈兒早有婚約,將於近日成親。朕本欲將周姑娘賜予弈兒為側妃,不過弈兒的也對,周姑娘為人正義,知書識禮,溫柔嫻熟,當配正室之位。那麽這周姑娘之婚事,待朕再想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