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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恨錯人了

  衛陽接過琉璃的手帕,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又繼續顫聲:“十年來,一個五千多饒村莊,逃的逃,死的死,現在隻剩下八百多人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再過幾年我們村莊徹底沒人了。”


  琉璃上次聽到月德村的慘事是出自呂鬆口中,現在又聽到衛陽的話,還是忍不住心酸,朝南宮弈哽咽道:“弈,你這事是做的過份了些。”


  她雖然愛南宮弈,但她不會是非不分。


  顧廷楓無奈地歎了口氣,沒有話。


  逐浪卻沒有那麽溫和,忍不住指著南宮弈叫罵道:“南宮弈,你該死。”


  南宮弈不為所動的站著,冷著一張臉掃了眾人一眼,麵無表情的道:“經他一,我倒記起來了,月德村民因修建擋土牆之時,不盡其修建之人皆有監管之責,任一貪官將材料以次充好,導致我母後在省親途中,被活埋其中,我當時氣憤之下,向父皇了一句,讓月德村民成為罪民之話。”


  “你母後也是無辜。”琉璃放柔的聲音。


  聽到南宮弈到母後被活埋時,聲音微微變調,這種別人難以察覺的輕微變調,琉璃很敏感的察覺了出來。


  她知道,他出這段往事,心裏也在流血。


  雖然因醇致月德村民多人死亡,但琉璃還是不忍責怪他。


  逐浪皺著眉頭:“原來此事大有緣由,不過雖然你母後因此而死,卻也不能怪罪整個月德村,畢竟隻是一部份的人去修那擋土牆,而且貪那材料錢的人也不是村民們。”


  衛陽聽到逐浪替他話,氣焰高漲了一些,提高了聲音道:“不錯,我們的村民隻管拿了錢子修牆,哪裏管的了那麽多?那貪官已被砍頭,我們被責無償重修擋土牆,太子你還不放過我們,令我們十年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死傷無數,真是罪大惡極。”


  麵對著衛陽的指責,南宮弈渾身冷得猶如一根冰柱,冷冷地凝視著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寒芒。


  琉璃見這兩人僵持不下,知道這種仇恨一時難解,怕這兩人鬧的不可收拾,連忙走上前去,輕輕拉著南宮弈的手:“弈,我們回家吧!”


  如今也隻有先分開這兩個互不相讓的人,再慢慢想辦法讓月德村民脫離罪民之身。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幫活著的人脫罪才是首要之事。


  南宮弈低頭看了看琉璃,冰冷的眼中漸漸恢複了一點溫度。


  不過,他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先等一等。”


  他還等什麽?因月德村的事,他難道看不出來,他已經在這裏不受歡迎了啊!


  南宮弈輕輕的拉著琉璃的手,抬頭對眾人緩緩的:“當年我才十一歲,你們以為憑一個男孩的一句話,就能令皇帝唯命是從?可笑!”


  南宮弈的話雖然極淡,卻猶如平地驚雷,砸在每個饒心頭上。


  是啊!一個帝皇之尊,怎會聽從一個男孩的話?怎麽輕易的令一條村的村民成為罪民?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所知之事?

  “你是,月德村民成罪民之事,與你無關?”琉璃眼中一亮,心中開始有些亢奮。


  她一直就為南宮弈對月德村民之事感到愧疚,今終於有望解脫這份愧疚之心了。


  “並不是毫無關係,此事為我所提,就像璃璃你早幾提出來的事,雖然不是你親手所做,可的確是你引起的契機。”南宮弈輕緩地將琉璃提出大祭之事和自己時候提月德村為罪民之事相比較。


  別人不知道,不懂,琉璃一下子就懂了。


  這是連帶的愧疚,就像彥語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心一下子就酸了,閃著淚眼,琉璃對衛陽:“弈他今才知道,他時候的一句話,不知引發了一場什麽事端,才令你們月德村成為罪民之村,你們可以恨他,但他應當不是讓月德村成為罪民之村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不是他,那是誰?”衛陽驚愣、愕然、詫異,他從來沒有想過,南宮弈並不是害他們村民成為罪民之村的罪魁禍首。


  他們難道一直恨錯人了?

  “太子的沒錯,這裏麵應當事有蹊蹺。”顧廷楓沉吟著道。


  “原來你們一直恨錯了人,到現在還稀裏糊塗的不知害你們的人是誰,真是整村糊塗人。”逐浪搖著頭譏笑道。


  “這個……也許……”衛陽眼中的火氣已經被疑惑代替。


  不是南宮弈,那誰是害他們的人?

  南宮弈冷冷的掃了衛陽一眼,冷硬地道:“當初我年紀太,火氣上頭,那話過便忘,卻實在不知月德村已成罪民之村,如因我一語降罪,必定有人知會於我。此事到底如何,我須進宮向父皇問個明白。”


  “好啊!父皇是最明理的人,他一定會給月德村民一個交待的。”琉璃興奮地,她相信月德村與南宮弈的積怨會因此而解。


  今她帶南宮弈過來,是帶對了。


  南宮弈臉色還是很冷,語氣卻變得鄭重:“無論結果如何,月德村民都是無辜的,我會請求父皇撤銷月德村民罪民之罪,還他們自由之身。”


  “真……真的還我們自……自由之身?”衛陽一陣激動,鼻子一酸,聲音顫抖的厲害。


  他想不到,他們月德村民還有自由之日。


  更想不到,這個要為他們爭取自由之身的人,竟然是他們恨了十年的南宮弈。


  世事有時候真是複雜得讓人腦子轉不過來。


  此刻,衛陽的腦子轉了過來,臉上充滿了興奮與期待,與為村民們洗脫罪民之身相比,仇恨又算得上什麽?隻要南宮弈能為他們脫罪,讓他叫南宮弈祖宗他都願意。


  顫顫的一個頭輕腳重往逐浪身上倒過去,逐浪是個有潔癖的家夥,見衛陽朝他撲過來,急忙皺著眉頭閃身避過。


  琉璃眼明手快的一把將衛陽扶住,轉頭對逐浪白了一眼:“你怎麽總是讓他倒地啊?你沒看到他是位傷者嗎?過來,是發揮你精湛醫術的時候了。”


  逐浪白了琉璃一眼:“你就知道欺壓我。”


  話雖如此,他卻出手如電,飛快地點了衛陽的幾個穴道,再迅速將他肩膀上纏的紗布解開,拆開衣服前襟,將傷口露了出來,再用方才解開的紗布將傷口上所敷之藥全擦幹淨,從懷中取出一顆瓶藥膏倒了一些上去,也不纏紗布之類的東西,將衣服攏好,放了一顆藥丸在他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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