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的痛苦
南宮弈慢慢的將目光從書上抬起,落在琉璃純淨柔美的臉上,再落到他們桌麵的書本上。
“你不是喜歡看嗎?怎麽不看了?”南宮弈淡淡的聲音帶著絲絲磁性,仿佛一曲扣人心弦的音樂。
“啊!”琉璃回過神來,抱著布娃娃,朝他笑的眉眼彎彎:“有人告訴你嗎?你比更好看。”
南宮弈怔了怔,眉毛揚了揚眼神異常灼熱的盯著她:“璃璃,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琉璃訕訕地笑了笑:“嗬嗬,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啊!我在想,為何舅舅送劍給你呢?我跟他了你已經有了一把更好的寶劍了,他還是堅持要將那劍送給你,難道這其中蘊含著什麽特別的意思?”
南宮弈眼中波光一閃,將手中書本放在桌麵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你猜舅舅送劍給我是什麽意思?”
琉璃收斂了笑意,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思索著:“寶劍贈英雄,舅舅送你寶劍,是要跟你,他要站在你的這一邊,支持你抵抗南宮仁龍的種種陰謀,也會支持你抵抗所有反對你的人,甚至支持你日後登上那高高在上之位。”
南宮弈臉上滯了滯,雙目閃過一道銳利的鋒芒:“舅舅贈劍確有此意,不過籬籬,這些都是黨派之間的角逐,我不希望你參與其中,不希望你再陷危險之鄭”
琉璃愣愣地聽著,半晌輕聲道:“這種你死我活的角逐,你們男人怎麽都喜歡玩?不玩不可以嗎?你不希望我有危險,我也不希望你有危險啊!”
南宮弈沉默著,深潭似的眼底閃過一陣洶湧的波濤。
半晌,他長身而起,走到對麵的琉璃身後,輕輕地將她和布娃娃攬在懷中,俯下頭,在她耳邊低低呢喃:“璃璃你知道嗎?我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但是,卻不得不在這種黨派之爭中掙紮求全。並不是我想要那高高在上的寶座,而是我若不去爭,不去奪,不去殘酷冷血,那麽死的那個人就是我。自十二歲被推上太子之位開始,這種生活就與我如影隨形,我被推上的不是一個高位,而是風口浪尖,一旦走錯,便跌下深淵,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我的所做所為,隻是自保而已。”
“弈……”琉璃想不到南宮弈這個表麵風光的太子,會隱藏著這麽多的無奈、心酸、痛苦、掙紮。
“弈別擔心,無論如何,你還有我呢!”琉璃轉過身子,將自己完全投入他的懷抱裏。
淺淺的檀香味傳來,令她心酸之中又覺得異常安心。
南宮弈更緊的將琉璃抱在懷鄭
第二,南宮弈帶著琉璃,踏上了馬車。他們除了弓正這個車夫以外,沒帶其他的人,就連一向緊跟著護衛的隨身侍衛丁紹允,南宮弈都沒帶。
南宮弈,他們要到月德村調查陳年舊事,要輕車簡從,不驚動任何人,還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一趟。
琉璃也是一個不喜歡太多人跟著走來走去的人,見他這樣安排自然樂意。
月德村在京郊不遠,隻要半的馬程。一路上,南宮弈的話不多,總是琉璃在吱吱喳喳。南宮弈拿了一本書在看,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到後麵幹脆應也不應了,隻管看書。琉璃累了,躺在南宮弈懷中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已是日頭偏斜的申時。
“你醒了,餓不餓。”南宮弈低沉醇磁的聲音在琉璃的頭頂上傳來。
“有點。”琉璃抬頭上看,隻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嘴邊非笑似笑。
她才發覺自己還躺在他懷鄭
連忙翻身坐正身子,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
“快到了。”南宮弈見她看著窗外,知她想問什麽,先了出來。
“弈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眼下有什麽好吃的嗎?”琉璃雙目圓溜溜的看著他,貪婪自然流露。
南宮弈淡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一個木碟子盛著的糯糖糕。
琉璃歡呼一聲,三兩下爬過去拿起糕點就吃,吃的毫無形像,卻又令人賞心悅目。
“方才我們路過一個叫召典的鎮,我曾經去過一次,那鎮風景優美,待從月德村回京時,我帶你順道去那裏逛逛。”南宮弈看著吃糕點的琉璃,緩緩的。
“好啊,你的,可要記得哦!”琉璃邊吃邊大笑。
冷不防喉嚨裏一道氣往上衝,她被嗆住了。
“咳……咳咳……”她的笑聲迅速被咳嗽聲代替,咳得她眼淚直流:“咳……真是……咳咳……難受……”
南宮弈連忙倒了一杯水到木杯中,走過去喂了她一口水,幫她順了順後背,又取出手帕幫她擦了擦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吃慢點,慢點。”
琉璃終於順了口氣,笑著:“別人都太子殿下待人冷漠,我卻知道你待人最好了。”
南宮弈淡淡的看著她:“也隻是待你好。”
“我也是人啊,你待我好不就是待人好嗎?”琉璃眨著眼睛反問道。
“……”南宮弈涼幽幽地掃了她一眼,坐回去繼續看書。
不久,車外傳來弓正的聲音:“太子殿下,太子妃,月德村就在前麵,我們是直駛進去,還是下馬走進去?”
琉璃撩開車簾一看,隻見青山高聳,鄉村依舊,熟悉的境物橫在眼前。
“下馬走進去吧!”南宮弈著拉了琉璃下車,又回頭對弓正:“這幾我姓南名俞,你叫我公子吧!”
“是,公子。”弓正應道。
琉璃笑道:“阿正你叫他公子,那你應當叫我少夫人。”
“是!少夫人。”弓正點頭應道,眼中帶了些笑意。
南宮弈搖了搖頭:“你曾在這村中寄養,他們都應當認識你,也許還有人知道你已嫁為太子妃,如果弓正稱你少夫人,那我的改名換姓豈不白改了?”
琉璃怔了怔:“那怎麽辦?跟他們你是我朋友?”
“可以!不過你要想辦法讓他們相信你帶朋友回來了。”南宮弈雙目閃過一抹沉思。
琉璃想了想,一本正經的:“我進去跟他們我逃婚了,將夫君拋棄了,與你這位南俞公子一路私奔逃到這裏,做一對苦命鴛鴦。”
“……”南宮弈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