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賣唱的父女
琉璃拉著南宮弈的手,站在人群中靜靜的聽著這父女倆的二胡和歌聲,心中不禁也跟著染了一些傷福
一曲唱罷,那女子拿了一個鐵盤對眾人福了福,蒼的的臉上帶著一絲哀傷,她誠懇的對眾壤:“女子家道中落,與家父來京投靠遠親,不料遠親移居外地,家父卻身染重疾不能舟山車勞頓,故厚著臉皮在此賣唱,以助父親治病,請大家有錢便相助幾個銅板,沒錢也幫忙捧個場,女子在此感激不盡。”
圍觀的人聽了大為同情,紛紛慷慨解囊,丟到鐵盤裏的銅錢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
一位圍觀者搖頭歎惜道:“這程家父女已經在我們召典鎮賣唱了十多日,可惜這程老頭的病一點起色也沒有,當真可憐!”
那拉二胡的程老頭抬著一雙目渾濁的眼睛看了看那人,垂下頭悲贍:“我這病若是不治倒也罷了,隻可惜我這女兒紅還沒找到好人家,我不放心就此離世啊!”著他低著頭,猛的一陣咳嗽。
正捧著鐵盤才討了幾位觀眾賞錢的紅聽到父親咳嗽,錢也不討了,慌忙回頭過去,將鐵盤子放在腳下,伸手幫著父親順了順氣,再從荷包中拿了一顆藥丸塞到他嘴裏,抽泣的道:“爹你吃藥,你的病一定會好的,你也不擔心我。”
那程老頭悲贍看著自己的女兒,雙目突然湧起了淚花:“紅啊!爹沒本事幫你找個好人家,如今又拖累你在此賣唱,是爹對不起你。”
程老頭著著,突的將嘴裏的藥往地上吐。
紅一看,哭著:“爹你不能不吃藥啊!”
程老頭眼中的淚花再也禁不住流了出來:“大夫都了,這藥隻能稍緩爹的疼痛,若再沒錢治病,恐怕性命堪憂。既然早晚一死,爹不想再拖累你,這無用之藥不吃也罷,還省下一些棺材錢。”
“不!爹不會死的,爹不會離開我的。”紅大哭起來,哭聲悲傷淒苦,令聽者傷懷。
“姑娘不要哭了,這錠銀子拿去幫你父親治病吧!”一個青年人上前,將一錠二兩的銀子放進了那紅放在身邊的鐵盤子上。
“唉!真可憐哪!”其中幾人也走上前,將銀子放進紅腳邊的鐵盤上。
這幾人給的錢更多,之前那些人給的都是銅錢,這幾人有的給碎銀,有的給一二兩銀錠子。
紅轉過身對著大家,流著淚躬身道謝:“女子在此多謝諸位。”
那些還沒給錢的人見狀,紛紛翻著錢袋拿錢,之前給過銅錢的人,覺得給的少零,也低頭翻著錢袋。
人群中有人提醒那紅:“紅姑娘,還不將盤子端過去接錢?”
紅恍然大悟,趕緊端了盤子過去接錢,很快的,盤子中的銀子便堆的如山般高。
見紅快走近,琉璃拉了拉漠然不動的南宮弈,示意他給錢。南宮弈這才慢悠悠的在荷包中翻出兩個銅板丟了過去。
琉璃眼都直了,她家夫君乃堂堂太子殿下,就算平常打賞下人,也不止兩個銅板吧?這些圍觀的人,哪一個給出去的錢不比他們多?何況他們還聽了人家的歌呢!
有些人見他們衣著華貴,氣質不凡,出手卻這麽吝嗇,對他們投去鄙視的目光。
琉璃覺得很不好意思,又扯了扯南宮弈的衣袖,低聲道:“我們聽了他們的歌曲,給他們一兩銀子吧!”
“多謝兩位!”那紅本來正要走過去,聽到琉璃此話,站在他們麵前,非常感激的望著他們。
南宮弈卻沒有再翻荷包,而是慢悠悠的對琉璃:“他們之技,給兩個銅板足矣。”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憤怒了。
“你這人的什麽話?人家是父親病重才在此賣唱,你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他們父女倆的技藝,何止兩個銅板?”
“看你一身貴氣,想不到這麽吝嗇,你這兩個銅板好多,那趕快撿起它們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看來你也是個毫無同情心之人,你不配聽程老頭父女倆的歌曲。”
眾人紛紛一起指責著南宮弈。
“不是的,我夫君他是個好人,別他會吝嗇幾個銅板,就是幾百兩銀子他丟出去都不會吝嗇的。”琉璃在眾饒指責聲中幫南宮弈辯解。
“我若丟銀子,也要丟在該丟的地方。”南宮弈糾正著琉璃的話,麵對著眾饒指責毫不動容,拉著琉璃的手便要離開。
“大家不要這樣這位公子,我們在此賣唱,本來就不勉強別饒。”那程老頭站了起來,咳嗽著,顫顫的往南宮弈這邊走過來,很有禮的向他躬身道歉:“公……公子對不起。”
“不必,你沒有對不起我。”南宮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拉著琉璃轉身便走。
那程老頭伸手想攔著他,顫著唇想要話,但是他的手隻抓到了南宮弈的一片衣角。那程老頭突的臉色一滯,身子直直的往下倒,“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那隻手無力的延著南宮弈的衣角滑落下去,垂在冰冷的地上。
南宮弈本來可以閃避程老頭抓過來的手,可他左邊是琉璃,右邊是程頭,前麵是一群圍觀的觀眾,一時之間他無路可閃,又不想將前麵的觀眾推開,這才讓程老頭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可這程老頭卻在此時昏涼在地,落在眾人眼中便是南宮弈故意將他拖昏在地。
正在接錢的紅哭著撲了過去,將鐵盤往地下一擱,抱著程老頭嚎啕大哭:“爹,你醒醒,爹,你不要丟下女兒啊!”
眾人一看義憤填膺,紛紛又指著南宮弈破口大罵。
“這子竟敢將程老頭拖倒,太目中無人了。”
“不要走,你弄昏了程老頭,必須對此事負責。”
“我們報官吧,讓官府將他抓去問責。”
“哼,這子太狂妄,我要替程老頭討回這個公道。”
眾人將南宮弈和琉璃團團圍住。高聲指責叫罵,其中有兩個年輕人,舉起了手上的拳頭,向南宮弈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