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太後生氣
琉璃吃了一驚,也放下了筷子,慌忙搖著手道:“我不是妒忌。”
“你不妒忌怎麽不肯善待皇上身邊的女子?若瑩那麽好,卻一直被皇上冷落,甄選秀女之事本是皇後的職責,可你卻極不願意,安烈國為了兩國邦交,送美女過來,你卻不肯善待,這豈不是妒忌?”太後見琉璃一再拒絕,也來氣了,聲音冷了下去。
琉璃見被太後誤會,心中覺得委屈,站起來低聲道:“我雖然愛弈,也有妒忌的念頭,但那的確不是不肯善待,我隻是想雙方過的自在些,還望母後理解。”
太後無奈的歎氣:“那美女從安烈國到我翔,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善待她是應該,這就算不為了兩國邦交,就算為了人家好端賭從那麽遠過來。”
“都了不是不善待於她。”琉璃見太後總是誤會自己,氣急之下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母後若以為我是妒婦,那我無話可,母後想要待她好,那就待吧!臣媳吃撐了要出去走走,原諒臣媳先行告退。”
琉璃含著淚轉身往門外走。
背後聽到太後氣呼呼的拍了拍桌子的響聲。
絮見到琉璃跟太後置氣,大驚失色,亦步亦趨的跟在琉璃身後。
琉璃走著走著,鼻子酸了酸,眼中的淚水滑了下來。
鬱悶的回到怡和殿,絮要幫她再準備些飯菜,琉璃搖手不用,再好的美食放在眼前,她也吃不下。
在園中的亭子裏發了一會呆,見到關嬤嬤端了一碗粥走了過來。
關嬤嬤將蓮子粥放在琉璃麵前的桌子上,輕聲勸道:“皇後不能跟太後置氣,太後也是為了皇家的子嗣,更為了皇位的繼承人著想。太後身上有這個責任,娘娘你身上也有這個責任,希望皇後能理解太後吧!”
琉璃低下頭,知道關嬤嬤的沒錯,太後不是針對她。她進宮半年以來,太後雖然對皇帝專寵她稍有微詞,卻也從來沒因此責怪她,對她一直很好,還細心的教她宮中事務,經常為她分析一些事務原因所在。太後要她幫皇上選秀女,讓她這皇後不要為難墨丹蘭,隻是讓她在方得體的履行皇後的職責,而這些本就是皇後當擔當的責任。
她也不是真怪太後,是她心裏跨不過那道檻,方才她那麽對太後話,將太後氣著,當真不應該。
她抬頭看著越來越低的紅日發呆,空中的光線越來越暗,黑暗如水一樣漸漸漫上了空。
“關嬤嬤進去幫我拿一個提籃過來。”琉璃站起來輕聲道。
“娘娘要提籃做什麽?”關嬤嬤疑惑的問。
“采些花瓣做鮮花餅。”琉璃走出了亭子,站在滿院的鮮花中,開始了采摘。
“娘娘身體還沒好,鮮花餅以後再做吧!”關嬤嬤跟在琉璃身後,見她虛弱的身體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似的,眉頭皺了起來。
琉璃從前像一隻飛鳥,總是閑不住,總喜歡蹦蹦跳跳的玩,隻有在看書時才安靜一會。可自練功被刺那開始,身體變得很虛弱,太醫慢慢的調理,氣色身體慢慢好起來的,若要恢複到從前那麽活力四射的樣子,需四個月到半年的時間。
琉璃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彎腰采花。關嬤嬤見狀隻好進屋拿籃子,出來見到琉璃弱不禁風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幫。
“采花做餅這些事讓奴婢來吧,奴婢要不會的,娘娘從旁指點便是,不要太累了。”關嬤嬤將采在手上的一朵鮮花放在手中的提籃中,
關嬤嬤采花的手法是琉璃教的,琉璃經常對怡和殿中的人要善待鮮花,並教她們怎麽采花,怎麽澆水,怎麽施肥,才能讓鮮花得到恰到好處的水份與養份。
琉璃看了看手上采下來的一把鮮花,輕聲道:“我不應該讓太後生氣的,想親手做些鮮花餅前去道歉。”
關嬤嬤恍然,喜道:“娘娘開竅了?”
琉璃輕歎一聲,將手上的鮮花放進關嬤嬤手上的籃子裏:“隻是想開了,皇上身邊終究會不斷出現新人,太後那麽,是為翔著想,太後她那麽疼我,那麽細心的教導著我,我還惹她生氣,的確不應該。”
“皇後能想開了就好。”關嬤嬤欣慰的,須臾又笑道:“依奴婢看,皇上寵著皇後,太後也疼皇後,不管皇上身邊出現多少新人,皇後都將是盛寵不衰,地位超然的。”
琉璃也淡淡一笑,心中卻沒有半分歡喜。要她開開心心的接受丈夫身邊的女人,她做不還到。可她還得硬逼著自己為丈夫尋找女人,這人世間的女人真難做。
與關嬤嬤采了一籃鮮花,拿進去清洗了,在火爐上烘幹,再撒上糖醃著,待明做餅用。
做完這一切,已經越來越深,窗外的星星像一盞盞燈籠,密集的懸掛在空中,靜默的俯視著人間的喜怒哀樂。
琉璃想到那位安烈國美女墨丹蘭,那姿國色的容顏,那嫻靜又大方的氣質,這樣的女人應是所有男子夢中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也應當會獲得南宮弈的寵愛。
今晚不用猜,南宮弈是陪在新人身邊,與她把酒言歡,與她同床共枕的。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傷心,可想到這些,想到她往後還要和許多的女人分享著他,還是忍不住悲傷,忍不住落淚。
她雖然要強,卻也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她生長於隻能一夫一妻的聖界,來到人間後雖然嘴上沒反對,骨子裏還是不能接受這種一夫多妻的製度。
當初青苗為妾,她心裏很為青苗不平,但見青苗相思日苦,又甘於為妾這才為青苗張羅。最近為絮找夫胥,她放出去的首要條件就是為正妻,最好那夫胥不再納妾,就算男方不是富貴人家,隻要吃飽穿暖,兩夫妻同甘共苦,也是甜蜜的日子,也比她這個將要與許多女子分享丈夫的女人好。
琉璃哭著哭著,抹了抹鼻子,讓絮準備熱水洗澡。
從洗漱室出來,看到一人拿著一本書習慣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翻看,他身上穿著一襲淺青色的長袍,頭發用青布條隨著的束於腦後,看書的姿勢一如既往的閑適、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