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舊事重提
雨越下越大，從紛飛雨到豆大的雨滴，頗有更大風雨來臨之勢。
琉璃有關嬤嬤撐傘，可高風崖他們這些侍衛們身上，頭發上，就有些濕了。
到了禦書房前，琉璃明顯的感到一股濃鬱的壓抑之氣，籠罩在禦書房上空，比外麵下著雨的氣更沉鬱。
踏進去，這股壓抑更加嚴重。房中，端坐著一個個熟悉卻嚴肅的麵孔。
這氣勢，令琉璃想起了在這禦書房中審她身份的那一。
南宮弈坐在居中的位置上，左邊坐著太後、賢太妃、周若瑩、左丞相周哲茂、右邊坐著右丞相富正鬆、尚書平文、禦史關泰華、安定候顧廷楓。
眾人冷瀝沉默的看著她進來。
琉璃抬頭上望，隻見南宮弈的臉色比其他人更冷酷，整個人散發出森寒不可靠近的氣息。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太後的冷喝：“罪婦範薰，還不跪下！”
琉璃猶如未聞，還是定定的看著坐上的南宮弈，見他麵沉如水，雙目清冷銳利的與自己對視著。
她環視四周，其他人都肅著臉沒吭聲。舅舅顧廷楓麵色也很不好看，目光之中帶了一些悲傷。
高風崖和關嬤嬤他們雖然知道帶皇後過來並無好事，見到這場麵也微微發怔。
“跪下！”太後見琉璃發愣，氣的加重了聲音。
琉璃望著這些冰冷的目光，心中瞬間發苦，咬著牙，倔強的站著。
要她跪沒問題，可她氣南宮弈的態度，還有舅舅那悲贍臉讓她心驚。
“薰跪下吧！”顧廷楓頹然的道。
琉璃聽到顧廷楓那悲愴的聲音，突然覺得很傷心，很想流淚，身體慢慢的跪了下去。
高風崖沉著臉，在左邊最未的一個座位上坐了下去。關嬤嬤含著淚，與帶琉璃來的幾位侍衛，站在了書房一側。
左丞相周哲茂見到琉璃跪下，高聲喝道：“罪婦範薰，你可知所犯何罪？”
大家都知她是罪臣之女，這周家的丞相大人聲色俱厲的問她知道自己所犯何事，是想先將她嚇破膽嗎？
琉璃看也沒看這位凶巴巴的左丞相，慢條斯理的道：“你們我所犯何罪便何罪，還須我多什麽？”
“聽你話中的意思，是怪大家聚在這裏，冤枉你了？”太後不滿的道。
琉璃低聲道：“父母之罪，不敢推脫。”
“嗬嗬！父母之罪？”賢太妃突兀的大笑，笑了好一會又猛的站起來，指著琉璃惡狠心狠的道：“你還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啊！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野種，竟敢冒充與皇上自有婚約的範薰嫁給皇上，還坐上皇後之位，你的心機藏得可真深啊。”
“你什麽？”琉璃猛的吃了一驚。
她以為侍衛帶她過來是為了審判她這個罪臣之女，為了廢她這個皇後，賢妃卻她冒充範薰，將舊事重提。
琉璃看著賢太妃以及坐在賢太妃身邊的周若瑩那嘲諷的眼神，心中突然沉的厲害。賢太妃今舊事重提，定是抓到了什麽比上次更厲害的把柄，以讓她撤底失敗。
“賢太妃這話，得有證據。”顧廷楓臉色黯的厲害，扶著輪椅的手也不禁微微發抖。
他們被請進皇宮，都大概知道是審判琉璃，卻不知道賢太妃所的冒充皇後之事。
賢太妃得意的冷笑：“我的到底是不是真話，我們的周貴妃最清楚不過。”側頭對周若瑩道：“若瑩你來吧！”
周若瑩臉上有些為難，水汪汪的杏跟含著水霧，一副欲言又止之狀。
太後見狀輕歎道：“周貴妃你大膽的！不必顧忌從前與她的那番情義，再，你對她有情有義，她可一直沒對你懷過什麽情義。”
琉璃啞然失笑，周若瑩好本事，竟然讓太後覺得她周貴妃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周若瑩很為難的抬頭望了望南宮弈。
南宮弈對她淡淡的道：“！”
一貫清淡的語氣，聽不出悲喜。
周若瑩似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道：“若瑩自知皇後已成罪臣之女後，心中焦慮萬分。本想找些證據，以證明皇後性善良，與她父兄不是同一類人，我周家再從中力保，總能保全她一條性命。可卻想不到，卻讓我查到了皇後並非範進雄親生女兒範薰一事，此事當初我的丫鬟綠水也曾揭發過，可惜那一次綠水被誣造假，打斷了一條腿。”
周若瑩眼中的水霧突的變成了淚珠，蜿蜒滑落，她輕歎一聲，神情淒夢，猶如一位梨花帶雨的柔弱女子：“可惜，綠水已經死了。”
她這話的，很容易讓人誤會綠水是琉璃害死的。
可知情的人，都知道綠水是被六公主殺死的。
隻有琉璃和高風崖知道，綠水其實是被周若瑩以金簪誘使六公主殺死的。
太後歎惜了一聲，卻了句公道話：“綠水之死是罪有應得，周貴妃你皇後是冒充之人，可有證據？”
周若瑩可憐兮兮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胸有成竹的點零頭：“這是人證，此人別的話大家可以不信，但皇後是冒充範薰之人，大家應該相信。”
她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露出猜測之色。
“此人是誰？”南宮弈直接簾的問。
“此人便是範進雄，若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前去刑部提範進雄前來對證。”周若瑩輕聲道。
廳中發出一陣嘩然，一個罪臣所的話，誰信？事到如今，範進雄即將行刑，即便皇後冒充範薰，範進雄也不會良心發現親自指證吧？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不知周貴妃是怎樣讓範進雄指證皇後冒充範薰的？”南宮弈麵色陟的變得冷峻，一雙深眸閃爍著難測的光芒。
“臣妾知道皇後的秘密之後，為免皇上繼續受騙，到大牢之中與範進雄做了一個交易，這交易就是如果範進雄實話，我便保他一家人可以葬進家族祖墓，牌位擺放在宗祠之鄭”周若瑩慢慢的道，又站了起來，走到中央，與琉璃跪在一起，仰著一雙淚眼道：“臣妾私自與範進雄交易，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