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分道揚鑣
圓月高掛,人們大多已進入夢鄉。皎潔的月光如練,披在浩瀚的蒼穹之下,顯得朦朧與神秘。
南宮弈從案幾上堆積如山的奏章中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他站起來,緩緩走到窗前,望著上的圓月出神。
這兩中,他除了方才睡了一覺外,就是不停的忙碌著,因為隻要他稍微停下工作,就禁不住的,瘋狂的想念著她。
她的音容笑語,她的嘻笑怒罵,仿佛猶在眼前,可她卻永遠離開了他。
是他害她慘死在狼牙之下,任何言語都描述不了他的悔恨與傷心。隻有在忙碌的時候,才能稍減他心中的痛楚。
房外,傳來全子急促的聲音:“高統領且在慈……哎,你別闖進去呀!”
南宮弈目光一沉,這兩高風崖不見了蹤影,連早朝也不上,巡邏也不管了。他知道高風崖是因琉璃的死,躲到什麽地方喝悶酒去了。
感到有人竄到他的身後,他轉過來身來,正想對高風崖話,突然一道勁風撲來,他下意識的急轉閃避。
“高統領怎麽一進去就打皇上啊?你有話好好啊!”跟在高風崖身後進來的全子,見到高風崖進禦書房後,二話不的向南宮弈揮拳打了過去,慌忙上前勸架。
“下去!”高風崖沉聲對全子道,眼睛卻怒不可遏的盯著南宮弈,身上充滿了暴戾之氣。
全子卻擔心的要喚人保護南宮弈,他實在不放心這個滿身戾氣的高風崖。
“來……”全子高聲叫喚,可他的叫聲很快被南宮弈打斷。
“下去吧!”
南宮弈的聲音平和清淡,卻毋庸辯駁。
“皇上……”全子擔憂的看著南宮弈,他知道南宮弈的武功比高風崖還要高上一些,可他怕高風崖狠起來,令南宮弈金體受損。
南宮弈沒有看全子,深邃清冷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高風崖,隻對全子揮了揮手。
全子知道南宮弈的脾氣,這動作就是讓他走,而且必須離開。他隻好無奈的徒了房外。
全子的人方踏出房外,高風崖又往南宮弈撲了過去。一拳拳一招招,下的都是拚命的狠手。
南宮弈連連閃避,見招拆眨
一時之間,不停的有物體倒地之聲從禦書房內傳出來。
全子與門外的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都哭喪著臉著在房前。因為沒有南宮召喚,他們都不敢進去勸架。
房內的兩人打的火熱,兩人都沒有用武器,都是赤手空拳的對眨
南宮弈不想傷害高風崖,防守為主。高風崖卻是招招下狠手,攻的猛烈。兩人打了個難分難解。
半個時辰後,兩人都累了,招式緩了下來,坐在被他們弄的滿地狼藉的房內的地上喘息著。
“為什麽要賜死她?為什麽將她丟到亂葬崗喂野狼?為什麽連個全屍都不讓她留下來?為什麽對她這麽狠?”高風崖雙目通紅,似是燃燒著烈火般對著南宮弈的高聲控訴著。
南宮弈沉默的看了高風崖半響,淡淡的道:“這件事是我錯了,但是風崖,我希望你不要對此事耿耿於懷。你要清楚,她是我的女人。我如何待她,你無須置詞。”
“你的女人?”高風崖突然大笑了起來,指著南宮弈道:“你知道在被禁在清微軒的那段日子裏,她有多難過嗎?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呢!就連她生產,也是那麽淒慘,獨自一人就給將兒子生下來了,可你呢?卻對她不管不顧,還聽信朝中大臣們進言,將她賜死喂野狼,你這麽狠心對她,卻她是你的女人?真是笑話!”
到她的死,高風崖不禁淚花閃動,他仰著頭,咬著唇,忍住淚意上望,半響低下頭繼續道:“我是你的兄弟,知道你一向雖冷清,卻是個外冷內熱之人。我雖然傾慕她,可對她隻是遠觀,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幸福的在一起。可想不到,你竟然對她如此無情,她剛替你生完孩子啊?你罰她什麽都好,貶為勞役也好,削發為尼也好,可為什麽要狠心賜死她呢?賜死她還不算,還要將她丟到亂葬崗中喂野狼?她是你曾經愛過的女人啊!你的心怎麽變得這麽狠了呢?你怎麽下的了手呢?”
頓了頓,高風崖雙目通紅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南宮弈,低啞的罵道:“她雖然在身份上欺騙過你,卻是一心一意的愛著你,沒來沒有害過你,她那麽好那麽善良,你不配當她的男人。”
一直沉默的南宮弈突的笑了笑,笑容之中帶著無奈與悲涼:“所以,你是替她過來打我的吧?”
“不錯!我就是替她揍你這無情的男人一頓的。”高風崖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一拳往南宮弈的胸口揍了過去。
“澎!”一聲悶響,高風崖那一拳直直的打到了南宮弈的心口上。
南宮弈卻一動也不動的,生生的挨了高風崖注滿內力的一拳。
血氣頓時往上湧,南宮弈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高風崖訝然的看著捂著胸口,嘴角邊帶著血跡的南宮弈。
“你為什麽不躲?”
“你想替她打便打過來吧!哪來那麽多廢話?”南宮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神色之間帶著一點壓抑與暴躁。
高風崖被他言語激怒,衝上去對著南宮弈就是“劈裏啪啦”的一頓揍。
南宮弈竟然毫不反抗,任由高風崖踢打,很快身上已多處受傷。
不過,高風崖的這一頓揍,用的是自然的蠻力,不像方才打在南宮弈心口的那一拳,灌輸著內力打過去,所以南宮弈挨了這一頓暴揍,受的隻是皮外傷。
高風崖突的住了,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南宮弈怒道:“你不還手,不閃躲,是對她愧疚了嗎?”
南宮弈已經被他打的披頭散發,卻仍然風華不改。
他撥開披散在臉上的幾縷散發,苦笑了一聲,眼中卻泛起了淚光:“是的,我愧疚了,我後悔了。我現在才發現,這下所有的事,與她的生命相比,都不算什麽。你要替她打我,請就繼續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