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居然一遍過
“請保持安靜，演員準備就緒。”
“A！”
“Cut！”
正式開拍，遊澤一遍過。
曹玄鶴他們幾個頭一次參演電影，不知道一遍過意味著什麽，但是全都覺得理所當然，畢竟遊澤把他們的師父郭雲海演得惟妙惟肖，一舉一動仿佛本尊親臨。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現在遊澤喊他們幾個師兄弟過去端茶倒水，他們可能都不會猶豫一下。
那些跟隨墨淨拍過好幾部電影的工作人員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這麽多年這麽多部電影拍下來，好幾個影帝影後級別的演員都不能一遍過，遊澤一個新人，居然如此輕鬆就得到了墨導的認可，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有一點很可惜，他長得太帥了，要是再普通一點能更貼近角色。”
墨淨正在和導演助理討論剛拍好的幾個鏡頭，沒有多少讚美，反而開始埋怨遊澤的英俊帥氣。
遊澤一頭黑線，他還在台子上麵站著，聽得見墨淨旁若無人的抱怨。
“導演，接下來幹嘛？”遊澤問。
墨淨攤攤手，回道：“今天就拍到這吧，五分鍾的片子夠用了，晚上我的助理會發消息通知大家明天在哪集合。”
就這樣拍完了？
遊澤還意猶未盡，大概是擁有滿級表演天賦的關係，他很容易就能進入角色，就像是本能一樣，他很清楚如何用自己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來打動導演。
沉浸在其他角色之中也宛如重生，那種不用經曆死亡就能改頭換麵經曆另一種人生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曹玄鶴他們幾個卻瞪大眼睛，之前劇本討論的時候，他們幾個可都是路遠口中的重要角色，男一號、男二號、女主角，這一開拍，導演居然直接棄而不用，連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
這時，方絮拿著劇本衝到墨淨麵前：“墨導不對吧，劇本的第一幕是夫妻離別啊。”
路遠的劇本上麵寫了一整頁的夫妻吵架，方絮還很期待來著。
墨淨上下打量了一眼麵前的年輕女孩，想起來他們早上剛見過麵，是他親自點頭定下的女主角，解釋道：“我從來不用別人的劇本。”
曹玄鶴想到於祥瑞的男主角已經被遊澤搶走了，他擔心自己的男二號也被誰搶走，立即跟著向墨淨發難，道：“那我們幾個的戲份呢？”
墨淨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曹玄鶴，並不打算一一回答其他人的提問。
對方絮，墨淨格外地好說話，隻聽他柔聲道：“小姑娘放心，明天就有你的戲份。”
曹玄鶴就納悶了，這部電影明明是百川娛樂用來捧他們幾個師兄弟的，怎麽墨淨盡看重那兩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演員？
他憋了一肚子火正要發作。
路遠的聲音忽然響起：“墨淨，你給我過來！”
一定是來抗議劇本的事情，墨淨猶豫了一下，想假裝沒聽見，大家都是文明人，路遠總不至於跑過來大吵大嚷撕破臉皮吧。
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路遠十分尷尬。
唉，郭雲海一個電話就讓他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劇本成了一遝廢紙，他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來找導演墨淨要個說法。
原本路遠打算先聲奪人，能讓墨淨自覺理虧，低聲下氣說兩句場麵話就算賺到了，誰知道墨淨居然裝傻。
無奈，他既然開了頭，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找墨淨算賬。
路遠快步走到墨淨跟前，假裝發怒道：“墨導，我的劇本到底哪裏寫的不好，你提意見，我馬上改！”
這麽皆大歡喜的提議，墨淨不會聽不懂吧？
其實墨淨不擅長應付編劇，他還以為業界都知道他拍電影從來不用劇本。
要怪就怪郭雲海人傻錢多，辦起事情來也香的太“周到”了，都找人寫好了劇本，那隨便找個便宜好使的導演隨便拍拍得了。
非要花大價錢請他出山……
可惜事已至此，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墨淨總不能扔下一句“你寫的劇本就是垃圾”，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吧，那太得罪人了。
委婉一點該怎麽說來著？
“路大哥別上火，是我們百川娛樂想的不夠周到，你不要對墨大導演有什麽意見。”
於祥瑞作為百川娛樂的一份子，他的父親也是郭雲海一輩子的搭檔，他有義務站出來調停導演和編劇之間的矛盾。
隻見他走上前來，又安撫道：“我聽說郭叔叔還想投資一部新電影，咱們晚上約個飯怎麽樣？”
路遠不會跟錢過不去，聽了這話當然選擇順坡下驢，他隨即微微一笑道：“我其實是墨大導演的粉絲，一時激動，語無倫次了，還請墨大導演不要介意。”
墨淨輕輕地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他是假客氣，還是真耿直。
於祥瑞則滿意地點了點頭：“反正拍攝現場也沒我們這些閑雜人等什麽事了，我們先走一步吧。”
說完，他拉上路遠，帶著張大風一起離開了劇場大廳。
沒了熱鬧看，曹玄鶴頓感無趣，轉身也走了，嶽金龍留在這裏無事可做，也緊隨其後。
總算清淨了，墨淨長舒一口氣，接著和助理商量起明天的安排。
方絮有了導演的保證，正打算找遊澤好好深入探討一下剛才的表演，環顧四周找了一圈，發現遊澤早已不見蹤影。
遊澤回到劇場後頭的休息室，果不其然，有盒飯！
“李大爺，到點了，給我來一份！”
負責看盒飯的工作人員正是之前遇見的李大偉，老頭子負責雜務，基本什麽事情都做。
李大偉笑嘻嘻地遞過來一份盒飯，道：“你小子好厲害啊，能在墨大導演的眼皮底下一遍過，今天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得謝謝你，這麽多年他們頭一次吃上熱乎的午飯。”
遊澤連忙擺擺手：“我運氣好而已，也多虧了墨導早上的時候教過一遍，這才碰巧一遍過了。”
“說說，你哪個學校畢業的，京影、中戲，還是濱戲？”
“我大學沒畢業。”遊澤想起自己是大學肄業，有些不大好意思。
“對對對，看你才二十出頭，那教你表演的是哪一位老師？”
李大偉似乎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遊澤撓了撓頭，小聲嘟囔道：“我剛從交大退學，沒有老師教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