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起聊聊天
這邊剛商量完，淩君傑馬上打電話到無窮娛樂，經過一番攀談交心之後，總算敲定了具體的細節。
遊澤有些驚訝：“聊個天打個電話就把事情辦完了，這麽簡單嗎？”
淩君傑道：“過兩天還會找你簽幾張書麵合同，其他就沒什麽了。”
“那現在開始錄音？”遊澤問。
淩君傑搖搖頭道：“不急，我們先坐下，來聊聊你這十首歌。”
幸好遊澤不隻會唱歌，作詞、作曲和編曲也略懂一點，不怕淩君傑刨根問底。
淩君傑看了一眼還愣著的徐如玉，道：“你還待在這裏幹嘛，我們聊音樂估計要聊一整個通宵呢，用不著徐大美女在旁邊當花瓶。”
徐如玉終於從遊澤的情歌之中回過神來，聽到淩君傑說什麽一整個通宵，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遊澤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聊音樂可以聊那麽久嗎，別吧，帥哥美女聊通宵還能惹人浮想聯翩，兩個男人就有點那個什麽了……況且他們也不是好朋友好兄弟。
想到這裏，遊澤想找個機會溜之大吉了。
“走了走了，你們兩個臭男人慢慢聊音樂吧，我宣布我要回家睡覺咯。”徐如玉嘴上說著要走了，卻又繞了一圈走到遊澤身邊，悄悄壓低聲音，耳語了一句，“有空來一趟洛神影業吧，我會幫你找個又賺錢又省力的好工作，保證不會讓你浪費一個通宵。”
說完，徐如玉瀟灑離去。
然後淩君傑便拉著遊澤坐到話筒前麵，打開錄音設備之後，大聲喊道：“來吧，我們從頭過一遍《七裏香》。”
……
第二天早上，遊澤離開錄音棚的時候，整個人昏昏沉沉。
他們真的聊音樂聊了一整個通宵。
走在尚且冷清的大街上，遊澤努力瞪大眼睛才能看見腳下的路到底朝向何方，放眼望去，四周的花草樹木和高樓大廈都變成了一個個跳動的音符，耳邊聽見的任何一點聲響，也全都自動轉化為了一段段吵鬧的旋律。
遊澤原本還想留在錄歌間的真皮沙發上好好補個覺，誰知道淩君傑根本不困，在那裏一個勁的鼓搗樂器和錄好的人聲。
要是再待下去，遊澤怕是都想狠下心把自己的音樂天賦給封印起來了……不行，實在撐不住了。
掏出電量即將見底的手機，剛準備打個電話讓吳湘過來接他，屏幕上一下子跳出來幾十個未接來電，最後是一條遲來的簡短信息：“七點之前在洛神影視城集合。”
原來是導演墨淨的助理發給吳湘，吳湘又轉發給遊澤的拍戲通知。
七點，現在是六點四十五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不對，還拍什麽戲啊，遊澤應該請假一天，好好休息才對。
“喂，快來接我啊，什麽啊，我還在錄音棚這邊……快點來。”
遊澤沒有力氣解釋清楚，打完電話就直接一屁股坐在路邊，耷拉著腦袋睡著了。
“哥，這是哪個大牌明星，別人都在那累死累活地拍戲，他可倒好，居然敢一個人躺在車裏睡覺。”
“什麽大牌明星，你見過哪個大牌明星的座駕是……這啥牌子的車啊，完全不認識，反正不是豪車。”
“哥，他不是大牌，那墨導怎麽不喊他起來幹活。”
“和我們一樣，都是跑龍套的唄，他的戲就是睡覺。”
“哥，你說今天咱們就一直蹲在車子旁邊侃大山，這五百塊錢拿的值嗎？”
“值，那可太值了，你仔細想想，去其他的組拍戰爭戲演屍體能拿這麽多錢嗎？”
“哥，我不想賺錢，我想好好演戲，萬一哪天我成了大明星，也找你躺車裏麵睡覺，也給你一天五百塊，不，一天五千！”
“哈哈哈，你個臭小子還知道知恩圖報了。”
遊澤迷迷糊糊聽見有兩個人在說話，哥來哥去的煩死了。
一個翻身捂住耳朵，忽然，身子一沉。
“哎呦！”
遊澤揉著腦袋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被誰塞在了車座底下……不對，他剛才好像是躺在上麵來著，一個翻身才摔了下來。
好不容易撐著身體坐了回去，他環顧左右，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麽跑到車子裏麵的。
“哥，你看他醒了。”
“噓，別管他。”
遊澤循著聲音找過去，隻見車窗外麵正蹲著兩個衣著樸素的男人，一個光禿禿的腦袋沒有一根頭發，一個滿頭烏黑茂密的秀發，是他們一直在聊天。
由於還有些恍惚，遊澤隻是輕輕拍了拍車門，希望能引起那兩個男人的注意，也順便問問他在什麽地方。
誰知那兩個男人充耳不聞，壓根沒有理睬遊澤拍門的動作。
遊澤無奈，隻能從另一側下車。
哇，太陽好大。
遊澤趕緊伸手擋住迎麵而來的陽光。
“卡，這一場重來！”
這時候遊澤突然聽見了墨淨的聲音，不僅如此，還有許多抱怨聲和指責聲接踵而來：“誰啊誰啊，這是幹嘛呢，到底誰又犯錯了，我們還能不能演完這一場了？”
其中一個聲音越來越近，全是優雅的口吐芬芳：“……”
“哥，算了算了，咱們都是群眾演員，抬頭不見低頭見，千萬不要動氣。”
又是那個哥來哥去的人，遊澤連忙轉頭，想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哥哥哥”的亂喊。
結果一個光頭男人猛地衝到遊澤的麵前，還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遊澤的肩膀，道：“兄弟，你是哪個群頭手底下的演員，下次要是再讓我碰到你瞎搗亂，沙包大的拳頭，看見沒？”
遊澤的注意力卻不在光頭男人的言語威脅上麵，而是緊緊盯著光頭男人的臉龐，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違和感，這個男人明明是一個光頭，可他居然長了一張書生意氣的帥臉，帶著點不那麽憤怒的憤怒，還挺和藹。
“你們幾個湊在那裏幹嘛呢，快各就各位了。”導演助理的聲音經由擴音喇叭傳至每個人的耳邊。
遊澤反應過來，四處張望了一圈，太陽傘、攝影機、到處都是工作人員和群眾演員，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電影的拍攝現場，也怪不得能聽見墨導的聲音。
有了導演助理的雞毛令箭，光頭男人瞪了一眼遊澤，沉聲道：“快回車裏躺著去，這麽輕鬆的工作別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