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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劍光清嘯九天-2

  “啊……”沈悠一下子睜大眼睛, “您打算收徒?”


  這可是大事兒, 清簡真人作為第一大派蒼然劍派的太上長老, 想拜入他門下的人從來如同過江之鯽,可除了沈悠這個本家後輩和自己的女兒沈映辭,他這麽多年來也隻收過兩個徒弟, 現在他竟然又要開山收徒, 恐怕整個大陸都要為此熱鬧一番。


  清簡真人卻皺了皺眉頭, 吩咐道:“不可鋪張,這應該算是為師的關門弟子, 他不像你們有自身強大的靠山,在他成長起來之前,不要讓外界了解他過多的消息。”


  “這……是。”沈悠恭敬地應下來, 開始思考到底要怎麽安排這個小師弟。


  師尊顯然不願讓太多人知道小師弟的存在, 那拜師大典肯定是不辦了,但難道都不在派中登記造冊的嗎, 那以後小師弟一應需求又該如何,師尊常年閉關,對這些雜事肯定是不願多操心的。


  “讓他先跟著你吧。”清簡一看他的表情, 就能猜出他又在操心一大堆自己都未必會注意的雜事。


  這孩子總是想得太多, 卻又從不肯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 以至於這麽些年來倒總聽人說他越發像自己……


  真是的,哪裏像了。


  沈悠點點頭,這安排倒是再合適不過,反正他原先就管著不少事, 多這麽一個人不多,而且把小師弟放在眼皮底下,倒比讓他跟著有些時候格外不靠譜的師尊放心。


  他可到現在還記著,當時師尊把他接到蒼然主峰上說要親自教導,卻竟然在教了他基本的心法之後馬上就閉了關,渾然忘了剛剛入門的大徒弟根本無法辟穀,又被護山大陣困在山頂上完全無法下去派中尋求幫助。


  那段日子在沈悠的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在他發覺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之後,隻能嚐試著用還完全不熟練地法訣去跟滿山的靈獸鬥智鬥勇,好讓自己不至於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蒼然劍派首座弟子。


  對……雖然那會兒他還什麽都不會,但由於輩分問題,已經完全淩駕於新一代所有弟子們之上了。


  小沈悠就那麽操著時靈時不靈的真元滿山上竄下跳,雖然時常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但到底還是在師尊為期三個月的閉關中頑強地活了下來,那時候他才隻有六歲。


  不過拜那段經曆所賜,他的心法基礎打得極為紮實,身法更是敏捷,連帶著對珍惜的靈獸靈草也自己認住了不少。


  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


  總之,這段經曆給他提了一個最大的醒——師尊一點兒都不適合帶孩子。


  沈悠自己還是蠻喜歡小孩子的。不光是小孩子,那些初生的小靈獸、剛破土的靈草幼芽、甚至是清晨的露水、早上的朝陽,一切代表著無限希望的剛剛形成的東西,都格外招他喜歡。


  所以他饒有興致地問師尊:“這孩子叫什麽名字?年齡上下?家住何方?父母幾何?呃……以後有機會可以常帶他回去看……”


  他漸漸地在師尊高深莫測的表情裏消了聲,挫敗地意識到這種小事自然不會被刻印到自己尊貴的師尊腦子裏去。


  清簡真人擺擺手:“我撿到他的時候,他正被一頭赤炎狐攻擊快要死了,被我拽上雲頭就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醒呢。”


  “……”沈悠無語地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師尊,很想告訴他這種行為在俗世應該叫拐賣兒童。


  算了,還是自己去套吧,過幾日還得抽出空閑來帶那孩子回趟家,畢竟就算是有幸拜入蒼然劍派老祖門下,家裏人的意見也還是要問一下的。


  再者說,萬一這身份不明的小子出身於什麽對他們有惡意的家庭呢?這可能性雖小,也不得不防。


  清簡真人顯然已經不耐煩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費口舌了,直接擺擺袖子,一個渾身髒了吧唧的小孩兒就直接出現在沈悠床上,小小的眉頭緊縮著,顯然在夢裏也不得安寧。


  沈悠:“……”師尊您就直接把一個大活人裝進乾坤袋裏嗎?真的不會出人命嗎嗎嗎?!


  “交給你了,”真人大概沒有察覺到徒弟的內心活動——就算他察覺了也不會改變什麽的,隻是衝沈悠點點頭,然後就又準備離去,“為師前日閉關多有參悟,最近不必前來問安。”


  潛台詞:“隻要蒼然劍派還沒垮掉,不要讓任何人上我的蒼然主峰。”


  “你這傷要慢慢養,近日練功不可冒進,盡量把體內的真元進行壓縮,以推遲下一次突破到來的時間。”


  “是,弟子記下了。”沈悠恭敬地拱手躬身,清簡看看即使是病中也顯得飄然優雅俊朗出塵的自家徒弟,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化作一道青色的劍光倏然而去。


  直到那光在視野中看不見了,沈悠這才直起身來,理一理身上略有褶皺的白衫,轉頭去看剛才被師父無情扔下的拖油瓶小師弟。


  小孩兒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麵孔,身上的衣服也被野獸的利爪撕得破破爛爛,看不出材質,裸露的皮膚上倒是沒有什麽猙獰的傷口,但看他蒼白的臉色和周身斑駁的血跡,就知道大概是師尊難得發善心給他初步治療了一番。


  沈悠有些憐惜地歎了口氣——也不知是誰家的孩子,這麽小年紀怎麽會獨自跟赤炎狐對上呢,家裏人若到處尋他不著,該有多著急傷心?

  作為大師兄,又攤上那麽一個師父,現有的下麵三個師弟師妹除了二師弟簫純比自己年紀還大些,三師妹楚心和小師妹沈映辭都可以算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們這兒帶孩子雖然不像凡間那樣麻煩,但他本就心細,又總覺得對師妹們有一份責任在,所以從一個嬰兒到長到十二三歲的姑娘,兩位師妹的任何記憶裏都少不了大師兄白衣翩然的身影。


  這孩子,可比師妹們小時候看起來苦多了。


  沈悠剛上去摸摸那小孩兒的臉,想先給他洗漱一下,就見那雙原本緊閉著的眼睛倏然間睜開了,,黑亮亮的眼珠子定定地看著自己,不難看出深深的防備和痛苦。


  他心裏莫名一揪,奇異的有一種想把他拉到懷裏細心安慰的衝動——這在以前對師妹們可從來沒有過。


  小孩兒掙紮著想離他遠些,可失血過多造成的四肢發軟讓他剛做出這動作就猛地趴倒,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


  沈悠趕緊擺出自己最溫和的笑容試圖靠近這警覺得像小狼狗一樣的孩子:“別怕,你現在安全了,在這兒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小孩兒根本不理他,隻是瞪著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對他每一個試圖靠近的動作呲牙咧嘴。


  ……這習性怎麽也跟狼崽兒似的。


  沈悠無奈地歎了口氣,索性抽出自己的仙劍來給他看:“你瞧,我是一個修真者,這是我的本命仙劍‘斬塵’,那隻弄得你如此狼狽的赤炎狐在我們這裏隻是最低等級的靈獸,如果我想傷害你的話,你覺得自己能抵抗嗎?”


  那孩子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後半句話——他在看見沈悠拿出的仙劍的時候就呆住了,死死地盯著麵前流光溢彩的冰白色長劍,臉上的表情混在了極度渴慕和欣喜若狂。


  沈悠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盡管大概能理解小孩子被力量吸引的心理,可這表情還是讓他不太舒服。


  太具侵略性……那孩子把目光轉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甚至差點丟人地後退半步。


  “仙尊!”那孩子的態度簡直瞬間發生了180°的大轉變,他甚至好像身上忽然有了力氣,一翻身就在床上跪了起來,“仙尊,求您收我為徒吧,仙尊……”


  沈悠趕緊扶住他:“別這樣,你現在身體還虛弱……”


  他看著對麵孩子一瞬間甚至盈滿了淚水的黑眼睛,還是覺得有些不忍:“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師尊……他老人家已經決定收你為關門弟子了,隻是最近修煉事務繁忙,暫且把你托付給我照顧,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師兄了。”


  那孩子一愣,眼睛裏驚疑狂喜不敢置信一閃而過,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好運砸暈了。


  “您說……真的?”


  “當然,”沈悠宛然一笑,“還騙你不成?”


  居然……真的有人願意收我嗎?我也是能被人接納的嗎……?

  娘……我一定會拚命學習的,那些害死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悠暗暗心驚,這孩子的眼神根本不像他現在如此幼小的年紀應該擁有的,那其中的複雜讓他心中驀然一痛,實在難以想象是怎樣的經曆才會讓一個孩子早熟到這樣可怕的程度。


  “好了,”他摸摸被鮮血和泥土混雜成一團的小腦袋,“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那孩子先是本能地一縮,有些惶然地看著“大師兄”一塵不染的白衣,和自己身上讓人不忍直視地贓汙。


  實在難以相信,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溫和、俊美、渾身縈繞著尊貴之氣的人,會成為自己的師兄,甚至還親切地安慰自己?


  這不是在做夢吧?因為被那頭狐狸攻擊瀕死而產生的錯覺,自己這樣一個從出生就被人瞧不起,連字都沒學到幾個的卑賤之人,何德何能得到命運如此的垂青?


  他正惶惑著,忽然聽到沈悠的問題,整個人都是一僵。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悠一愣,“怎麽會不知道呢,是記憶方麵出問題了嗎?”他擔心地湊上去,用手撫摸那孩子的額頭細細感受,半晌才疑惑道,“頭上沒受傷啊,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小孩兒低低地說道,輕輕掙紮著想脫開他的手,“別……不幹淨。”


  “什麽?”沈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明白了他在說什麽,忽然忍不住感覺有些心疼。


  見他低著頭不說話,沈悠歎了口氣,直接坐到了他旁邊:“沒什麽的,以後不用這麽拘束,既然是師兄弟了,我肯定會盡師兄的義務照顧好你。”


  小家夥點點頭,卻還是顯得頗為局促,一雙小手緊緊地拽著破爛的衣角,手指都用力得泛了白。


  知道一時半會兒要扭轉他的態度是不可能的事,沈悠決定用劑猛藥,幹脆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走,不是嫌髒嗎,師兄帶你洗澡去!”


  他一般是不會在外人麵前顯露這種性情的,哪怕是對兩位師妹,也少有超出禮節的舉止言行,可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合他的眼緣,在他麵前沈悠一點兒都不想把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擺出來。


  這一方麵是因為他方才跟師尊說的,要走出一條最適合自己本來性格的道,因此現在難免多放開些,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覺得這孩子實在太害羞太自卑了,實在需要一個熱情如火的師兄來溫暖一下才好。


  咳,熱情如火一時半會兒他還做不到,不過稍微表現得暖一點,這還是沒有什麽難度的。


  孩子髒兮兮的小臉果然一下子就漲紅了,雖然在汙漬的掩飾下不太能看出來,但他整個身體都有些發起熱來,沈悠抱在懷裏甚至覺得有點燙手。


  他悄悄笑了笑,抱著人家直接走進了浴室。


  “起碼告訴我你的姓氏好不好?”沈悠忽然想到另一個可能——這孩子的名字也許上不得台麵,雖然自己並沒在凡俗中走過,但派裏也有不少後輩們是從凡間收上來的根骨清奇的孩子,他們的俗名兒——尤其是家裏比較貧困的那些——長長讓人聽了發笑,也難怪不願意總掛在嘴上。


  難道這小師弟這麽小年紀,還懂得這樣害羞?


  小孩兒把臉整個埋在他的肩膀上,說起話來好像蚊子在哼哼一樣:“我姓、姓穆……”


  “穆啊……”沈悠拍了拍他的後背,“吉甫作誦,穆如清風,這姓氏很大氣,你今後一定也會成為一個有大成就的人。”


  小師弟孩子氣地撇了撇嘴:“我不喜歡。”


  “嗯,為什麽?”


  “就是不喜歡……”到底是孩子,見沈悠態度一直溫和親切,漸漸地也就放下了一開始的警惕,“師……我能叫你師兄嗎?”


  “當然可以,”沈悠失笑道,“剛才就說過了,你是我最小的師弟……還有一位師兄兩位師姐,待你在我這兒養好了身體,我就帶你去一一認識他們。”


  師弟有點別扭地摟著他脖子,對這句話不置可否。


  原來師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師兄……那些師兄師姐們,會是什麽樣的人呢,也像大師兄這樣溫柔嗎?

  可是娘親以前說過,仙人們都是冷心冷情、把凡人看得還不如螻蟻的大人物,這位師兄這麽不一樣,其他人可不一定……


  何況自己出身低微,連剛拜的師尊都不願意親自教導,也隻有大師兄這樣善良的人願意收留自己了吧?說不定剛才那些話都是騙人的……隻是他看見自己可憐,所以才一時心軟帶上山來。


  要是能快些長大就好了……小孩兒悶悶不樂地趴在沈悠肩上,看著髒兮兮的幼小手掌,第無數次痛恨起自己的年齡和孱弱的身體。


  ——如果能長大一些、強壯一些,至少就能幫師兄做些雜事了吧?可師兄這裏幹幹淨淨的,也不知是本來就有人打掃,還是仙人們的不染塵埃所致。


  這麽一想,好像就算長大的話,也還是很沒用呢……


  “你這孩子,怎麽又走神兒了?”沈悠用法訣往浴桶裏加滿了微微帶有靈氣的山泉水,然後又把手貼在桶壁上,用自己的真元把水加熱,奶白色的蒸汽剛剛嫋嫋升起來,他就注意到肩上的小師弟又是咬著唇皺著眉擺出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似乎很是自厭的樣子。


  怎麽就能養出這副性格的呢……按說在這樣的年齡,能靠自己和赤炎狐周旋片刻,怎麽都不該是無能的孩子啊,何況能被師尊看上,這天賦好歹就超過了大路上九成還要多的修者。


  別說自信,好像連活著的信念都快沒有多少了。


  見人家抿著唇不說話,他倒也不強求,隻是三下兩下把小孩兒身上破破爛爛的布片扯下來,準備把人放進浴桶裏去。


  “我……師……我我自己來就好……”那孩子一個沒注意,居然就被剛認識的大師兄扒了個幹淨,他頗為狼狽地一下子掙紮起來,把自己隱藏在水下麵,整個人紅得像一隻蒸熟的蝦子,黑溜溜的眼睛都快流出淚來了。


  沈悠嗤笑道:“這有什麽可害羞的,你又不是女孩子,師兄還能占你的便宜?”


  “不、不是的,”他趕緊急赤白臉地放下護住身體的手,急赤白臉的解釋起來,“我沒、沒想著……”


  “唉……好啦好啦,是我的錯,”沈悠十分挫敗地舉手投降,看著對麵染滿了惶恐失措的眸子,終於有一種敗給他了的感覺,“我不該那麽說你,你別在那兒自己胡思亂想——我們是師兄弟嘛,你現在傷後體虛,又那麽小,還沒我的浴桶高,你叫我怎麽放心你一個人沐浴?”


  小孩兒訥訥地咬著嘴唇眼巴巴地看著他,沈悠一瞬間甚至覺得有條毛蓬蓬黑漆漆的尾巴從他背後的水裏伸起來,朝自己使勁兒地搖。


  ……還真挺招人疼的。


  他可想不到,現在小師弟心裏糾結的根本不是他以為的,被還有點陌生的師兄看光了的事,而是從他方才說的那番話裏提煉出一個了不得的訊息——


  這、這是師兄自己平時用的浴桶嗎?那他平時也……


  “哎把手伸起來點兒。”沈悠一邊樂在其中地照顧小孩子,一邊不禁納悶兒他怎麽就能害羞成這個樣子。


  凡人裏麵這麽大點兒的孩子就懂得自力更生了嗎?要知道小師妹可是知道快十歲都每天纏著要和師兄一起睡啊……怎麽該是大家閨秀的姑娘每天那麽大大咧咧,這小夥子倒臉皮薄得跟什麽似的……


  這怎麽行,男孩子就要大方一點才好嘛,連自己的師兄照顧都受不了,以後可怎麽好意思娶媳婦兒喲……


  沈師兄簡直為這幾隻排行在下的熊孩子們操碎了心,他現在覺得,自己要是哪一天真的找到道侶,生出一個擁有相同血脈的小孩兒來,絕對不用向任何長輩求教怎麽帶孩子了。


  他就不信,這蒼然劍派大小六十四峰上,還能找出一個比他更會照顧小孩兒的修煉者!

  小師弟身上其實沒多髒,隻是被塵土和鮮血染成了花臉,用清水輕輕鬆鬆地洗一洗,再加上兩個除塵的簡單法決,白嫩嫩的小臉很快就露了出來。


  啊不對——不能算是白嫩嫩,應該是紅通通才是正確的形容。


  不過那五官倒真是長得出人意料的俊秀,這才多大年紀,臉上隱隱就能看出日後刀削斧鑿一般的深刻輪廓來。


  沈悠嘖嘖稱奇地打量了半天,才把新鮮出爐的小包子——啊不小師弟從浴桶裏抱起來,用法術烘幹了他身上的水,然後縮小了一套自己的衣裳給他穿。


  全程小師弟都是一副快要燒起來的樣子,身體僵硬得跟石板兒似的,沈悠都憂心自己一不留神兒給他撅斷嘍。


  他想起來剛才沐浴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不同尋常的印記,又想到師弟似乎是很不喜歡自己的俗家名字,便試探道:“我剛剛看見你胸口朵銀色流雲,是打出生就帶著的嗎?”


  “嗯……”小師弟忐忑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辛苦隱藏的秘密被剛認的師兄毫不費力地發現了。


  剛才光顧著胡思亂想,居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可是……看師兄的臉色,似乎並不像開始在家裏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因此認定自己是妖怪之類的不潔之物,反而有點淡淡的欣賞呢。


  這欣賞……難道是針對自己而發的嗎?


  沈悠沒有注意到他這一係列複雜的心理活動,聞言隻是歡快道:“你是不喜歡自己原本的名字嗎?既然這樣,那流雲也算與你本命有緣,不如今後就叫穆雲可好?”


  小孩兒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


  沈悠忍不住用對他笑了一笑,再次把他抱起來,用手揉揉他硬硬的頭發:“穆師弟,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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