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鬼魅（百眼）
東京北麵-三鄉市
共榮株式會社-總社大樓
作為一個信徒上千的惡教，真理之眼沒有選擇把本部放在什麽鄉下莊園，山頂別墅，而是堂而皇之的開在主大街上，如果不是這大樓上掛的招牌上那幾個宗教氣氛太過濃烈的大字，估計路人都會以為這裏隻是普通的商社會所而已。
一旦進入其中，就會發現到處都是各種帶著心理暗示的宗教圖案，空氣飄蕩著讓人迷醉的熏香，一群黑衣黑褲的‘保安’四處巡邏，既像是極道組織的大本營，又像是什麽灰色娛樂會所。
在地下停車庫，停放著各色各樣的車輛，足有上百輛之多，看樣子大樓中正在開著集會。
吱嘎——
一輛普通的五菱宏光停在地下車庫中，兩個帶著口罩的大漢先跳下車，然後在連拉帶拽的拖下一個眼神迷離的少女。
等少女被粗暴的扯下車之後，一名低眉順眼的中年婦女才跟著走了下來。
“快點，法會已經開始了。”
看著地下車庫停滿的各色家用車，鼻子早就恢複正常的大漢三島急不可耐的喊道。
所謂‘法會’，在宣傳中乃是能夠讓人靈肉飛升極樂世界的無上秘法，不光能聆聽教主的真言，還能有幸得見‘真神’的麵容。
所以各種各樣的‘信徒’都蜂擁而來，同時還有他們帶來的家人和被強製‘邀請’來的新人，——就像身後同伴拖著的福島愛。
當然啦，相比起一把骨頭的福島愛，那些凶大臉清純的少女才是三島的最愛。不然他為什麽要來信仰這什麽真理之眼？
管他什麽神神叨叨的，隻有實實在在的好處才是真實不虛，不然真當無業遊民都是傻嗎？
也隻有這些從港區跌落雲端的‘人上人’才是真的傻吧。名為三島的大漢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福島太太，聽說以前福島家沒有破落的時候，這位也是每天進出高檔名牌服飾店的闊太太，現在還是在自己的身下任由馳騁？
不過這老貨已經沒什麽滋味了，也許在她麵前玩弄她的。。。
他看了一眼被兩名同伴拖著走的福島愛，決定先壓抑住欲火，等教主先‘看’過貨再說，要不然萬一教主先嚐個‘鮮’發現被自己偷吃了，那別說現在的好日子，隻怕立刻就會被指為成叛教。
一想到教會裏對付那些‘叛徒’的辦法，就算是曾經在極道組織混過的三島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已經是非人的手段了！
果然，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還是這些宗教瘋子。
。。。。。。。。
很快，三島三人帶著福島愛母女乘坐電梯來到了一個大廳之中。
空曠的房間中，聚集了足有數百多名各色人士，有男有女，身上都披著這種後背一隻眼睛團的古怪‘會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仿佛就像是傳說中的百目鬼。
在最高處的高台上站著一名大腹便便的光頭老年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在高台下，一個個赤果的肉體正在放飛自我的交纏在一起。
而且其中還有幾名少女在跪地哭泣求饒，但仍然被幾名壯漢施以暴行，最可怕的是少女的父母坐在旁邊似乎喜極而泣。
啊，我也馬上就是這個下場了吧？
已經逐漸從藥物中搶回身體控製權的福島愛心越來越冰冷，反而是她胸前的‘護身符’，那塊在路邊撿到的狹長晶石越來越熱。
除了使用暴力和迷藥，蠱惑宣傳外，赤果果的本能也是拉攏信徒的邪惡手段。隻要你參加了這種‘無遮大會’留下底案，你就沒辦法回頭了！
當然對很多人來說，他們也不想回頭。
空氣中甜膩的氣息越來越重，已經到達了影響人心智的地步，台下的信徒們在藥物的作用下，都已經半瘋半癲，半傻半癡，隻會任由有心人擺布。
“諸位教友們，我們真理之眼是秉持著正道救苦救難的正信，在末法時代即將來臨的前夜，為大家開辟出一片淨土。。。”
那名為‘教主’之人慷慨的在高台上喊著，如果忽略掉他的光頭，更像是一個會出現在訪談節目的主持人。
“我們要為了和平而努力，探究正心和愛，相親相愛猶如一家人。。。”
洋洋灑灑了老半天後，這和尚模樣的老家夥指著幾個哭喊的少女，以及剛剛被帶來的福島愛。
“讓我們歡迎我們新的家人，並舉行‘驅魔’儀式為她們祈福！”
“驅魔！”
“驅魔！”
男性信徒們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嚎叫，至於女性嘛——
老光頭的教主向旁邊的骨幹微微示意，讓他們加重一點空氣中‘藥劑’的分量。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個朦朦朧朧的虛影出現在他身後，寬袍大袖，八臂四麵，沒有五官，隻有一隻隻眼珠在虛影的肉體上開合，那些眼睛中倒影出一個個高呼口號的狂熱信徒，竟然有絲絲縷縷的無形精神力絲線從那些信徒身上飄飛到這尊虛影之上，一時之間，讓老光頭身後的‘怪物’更清晰了幾分。
“真理之眼！”
“真理之眼！”
眼看真神‘顯聖’，台下的信徒更是狂熱得痛哭流涕，——然而在那高高在上的教主眼裏，他們不過都是‘糧食’罷了。
“母親”
被扔到人堆裏的福島愛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女人，然而那個女人早就感動的熱淚盈眶，揮舞著手臂大喊道：
“真理之眼，請你賜福與我！”
嗬嗬、
如果當初父親公司破產之後，你沒有繼續大手大腳花錢，甚至把家中最後一點資產‘捐獻’給這個神秘真理之眼，我們家根本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也不需要什麽鬼怪的賜福。。。
手腳酥軟的福島愛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圍是如同野獸、不，比野獸還惡心的男人，四麵八方伸來撕扯著自己衣服的手掌，還有已經認命，將頭顱埋在臂彎中哭泣，不管身後撞擊的少女。在這一刻，她的心卻如此平靜——
也許學周圍的這些女孩那樣把頭埋在沙子裏，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也可以吧？反正除了疼痛和紅腫，也不會死人吧？隻要活下去。。。
不！
這絕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我的未來，應該是幸福的，完美的！
找一個比自己年長的男人，23歲最好，互相扶持，相依相偎。。。
幾隻大手將她單薄的校服撕成了碎片，讓她微微張開了嘴。
舌頭伸出了口腔，位於兩排牙齒之間。
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未來，那我就選擇結束它！
‘呐，你甘心嗎？’
一個聲音打斷了福山愛準備咬下去的動作，四周的一切都凝固下來，隻有她腦海中的思想還在轉動。
‘就算你咬斷了舌頭，你也不會立刻死去。’
那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何況就算是屍體，相信這些靈魂殘缺的瘋子也不介意繼續使用。’
這個聲音繼續述說著她悲慘的未來。
‘哎呀哎呀，一具被淩辱到咬舌自盡的屍體，明天的新聞一定會給你留一個板塊，當然——’
‘更大的可能是讓你在下水道中被老鼠啃成骨頭。’
‘或許你的某些器官，還會被有怪癖的人割下來拿回家收藏。。。’
將這冰冷的現實血淋淋的展現在她麵前。
‘夠了！’
福山愛第一次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你是誰！你想要什麽？’
在這種絕境中出現的，除了惡魔還會有什麽？
——神明嗎？那種東西怎麽可能存在！
‘我？’
‘不不不，你錯了，’
‘不是我想要什麽，而是你想要什麽？’
‘我？’
眼珠在周圍凝固的世界轉動了一圈，福山愛眼神越發冰冷。
‘我想要力量！’
‘如你所願——’
哢哢哢！
密集的骨骼摩擦聲響起，在削瘦的身軀下，福島愛的骨骼瘋狂的變化扭曲著，她周身猶如一個減壓球，皮囊盛著骨骼，骨骼嶙峋凸起又凹陷，蠕動著蔓延周身。
而四周‘凝固’的世界也同時恢複了流動，一隻隻肮髒的手抓在她身上！
“那麽，”
忍受著非人的痛楚，死死咬緊的牙關中，福島愛都分辨不出自己還有沒有在說話。
“代價是什麽呢？”
‘你的一切——’
噗噗噗！
一串密集的利刃撕裂血肉的聲音中，一個骨瘦嶙峋的人影站了起來，伴隨著的是一圈飛舞的殘破手臂，還有噴湧而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