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惡的下場（三途河）
“亂七八糟的宗教符號，空氣中飄散的迷幻藥劑，以及——”
小野用高瞥了一眼那些縮在屍體堆中的赤裸少女，在聯係一下周圍全是男性的屍體。
“惡教嗎？”
踏踏踏、
邁步向高台走去，手持武器衣著華麗的關頭老者，一群瑟瑟發抖的其他人，隻需要掃一眼就能夠判斷出這裏誰是主事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學生會變成那個樣子，”
“你、你不要過來！”
高台上的光頭老者一接觸到小野用高的眼神，立刻渾身一僵，仿佛赤身裸體的站在冰天雪地之中，甚至還能聽到血液帶著冰碴在血管裏流動碰撞的聲音。
幻覺、都是幻覺！
轉眼間，對麵少年那雙漆黑的瞳孔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沒有止境，很快地充斥了老者的整個視野，猶如兩輪漆黑的明月，懸在半空之中。
被這麽一雙眼睛俯視著，光頭老者隻覺得靈魂飛蕩，毛發森豎，全身生起一片寒栗子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雖然他心中明白這不是真的，但手足皆已不聽使喚，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喉嚨之外，根本動彈不得分毫，更別提躲閃反擊。
不、不、不！
區區一個少年而已，我可是要成為‘神’的人——
“去死！！”
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甜膩的鐵鏽味立刻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劇烈的疼痛讓光頭老者回過神來，不管怎麽說，他畢竟也是一手建立起上千人教會的‘能人’，同時還是一名超凡者，哪怕人品再不堪、身上的惡行堆積如山，也無法掩蓋他靈魂遠比一般人強大的事實。
何等的諷刺，邪惡從來就不是弱小。
隻有一無是處的‘善良’才是！
吼——
在跪坐在地的光頭老者身後，四麵八臂，渾身眼珠的怪物一聲咆哮中，身軀居然又凝實了幾分，帶著一陣惡風向緩緩走來的小野用高撲來，砂鍋大的八個拳頭從上下左右四麵八方一齊揮下，仿佛要把身穿運動服的少年砸成肉餅。
啪、
“哼，又是3D投影？”
然而小野用高隻是隨手一揮，這氣勢洶洶撲來的怪物就像是霧氣一般，瞬間被拉伸成條，然後消失不見。
“慫那。。。八嘎哪！”
眼看最後的殺招居然被對方輕描淡寫的當蚊子拍掉，光頭老者發出一聲不敢置信的驚呼，然後——
“噗！！！”
噴湧而出的鮮血從他的口中，鼻腔，雙耳，眼角緩緩流下，原本紅潤的皮膚飛速鬆弛下來，皺紋和老人斑爬滿了他的臉，原本仙風道骨的氣勢蕩然無存。
“啊啊啊啊啊，我的、我的力量！”
幹扁下來的惡教教主看著自己如同雞爪一般的雙手，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嚎叫，就像是被奪走了一切的老頭子。雖然對他來說的確如此，不過——
啪嗒、
一個身影站在他前麵，遮住了天花板上的燈光。
顫巍巍的老頭抬起頭來，看見的是那雙一個眼神就差點讓他當場去世的眼睛。
“不不不不、不要殺我！”
麵對這雙漆黑的瞳孔，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風，昔日高高在上的‘教主’，如果那些曾經跪倒在他腳下的人一般，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開始求饒。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一邊五體投地的‘士下座’，一邊聲淚俱下的吐出一個又一個‘誘人’的條件。
“錢！我有錢，我有很多錢，全都是你的。”
“女人，什麽樣的女人我都能夠弄來、男人也有。。。”
“還有權利，真理之眼名下有上千信徒，還有教會下屬的三家公司，都可以——”
“住嘴！”
麵對腳下卑微的老人，小野用高歎了口氣。
強大的時候對別人有多凶惡，弱小的時候就會有多卑微。
“我不會殺你。”
！！！
驚喜的老頭求饒的動作一頓，轉而又‘心痛’起自己的財產來。
不，就這樣吧，
沒關係，沒關係的。
隻要度過這個難關，發動在政府的力量，讓這個家夥嚐一嚐‘國家’的力量！
“抬起頭來。”
身前平淡的聲音讓老者下意識的仰起頭，映入眼中的依然是那雙漆黑的瞳孔，唯一不同的是你們有一點跳動的火焰。
好神奇。。。
哎？
那不是太陽嗎？
站在荒涼的灰黑色大地上的光頭老者左右打量了一圈，然而除了天空中兩輪遙遠的紅色，周圍就隻有淡淡的霧氣，孤身一身。遠方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散發著瑩瑩霧氣，依稀還能看見一座拱橋的影子。
“那是。。。”
不由自主的向河邊的拱橋走去，就在他一腳踏在橋上的時候。
一直手臂從後麵死死的抓住了他！
“好久不見了，鬆本智津。”
？
老者轉過頭來，抓住他的是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帶著眼鏡、臉色青灰色，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隻是相比起真正‘社會精英’的圓滑，他的雙眼中還有著屬於少年的倔強和怒火。
“你是誰？”
而且，鬆本智津是誰？
光頭老者惱怒的試圖甩開對方，然後身後的男子我手指如同鐵鉗一般深深的扣在他的肌肉中。
“啊，看來真理之眼教會的教主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明明是很平淡的話語，從中年男子口中說出，卻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在下隻是一個普通的律師而已，”
在男子說話的同時，一個同樣臉色青灰色的女人，抱著一名嬰兒從霧氣中走出。懷中的繈褓露出的皮膚，依然是同樣的青灰色。
“隻是一個相信著世間還有‘正義’的笨蛋律師而已，”
哢哢哢——
抓著光頭老者的五指收縮中，將老人的手臂掐的咯咯作響！
“是你？！”
律師，一家三口。
光頭老者終於想起了眼前的中年人是誰。
一個膽敢調查自己的教會，試圖收集‘證據’扳倒自己的蠢貨！然後被自己命令手下當著他的麵，將毒藥灌入他的妻子，他十個月的孩子，然後最後才是他的弱者。
“哈哈哈，白癡！”
哪怕手臂上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是光頭老者依然出言諷刺。
“你以為你麵對的是什麽？你以為你想反抗的是誰！”
“我可是真理之眼教會的教主，是高高在上的超凡者，是——”
窸窸窣窣
四周的霧氣中走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
有的穿著普通的衣服，有的披著‘真理之眼’的會袍。
“是、是、鬆本智津？”
對了，這是我的名字——
啪！
一直手臂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腳裸。
“為什麽，為什麽？”
匍匐在地上，披著‘真理之眼’會袍的老人抬起頭來。
“我把我所有的資產都給了你！”
“你為什麽還不放過我的兒子？？”
哢嚓！
披頭散發的少女雙手掐住了老者的脖子。
“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毀了我的未來。。。”
而更多的，是一言不發，直接衝過來的男女老少，他們用指甲抓，用牙齒咬，將光頭老人撲倒在地上，然後一湧而來！
“住、住手，都給、我滾、、、”
如果的人群中，隻有光頭老者斷斷續續的嚎叫傳出。
“我可是、、、”
“我可是真理——”
噗噗、
伴隨著喉管被扯破的聲音，老者的嚎叫也消失無蹤，隻剩下了啃食肉體的聲音。
“抱歉，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退到一旁的律師歉意的摸了摸妻子的秀發，他從來沒有後悔自己追尋正義的腳步，隻是連累了妻子和。。。
搖了搖頭，女人抱著嬰兒靠在律師的肩膀上。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她的觀點。
“我們走吧。”
無視了地上被啃食的仇人，一家三口踏上了長橋。
。。。。。。。。。
“嗬嗬嗬，我是真理。。。”
“媽媽、媽媽，”
“吃了你，吃了你！！”
在那個高台之上，小野用高的麵前。
仰天跌坐在地上的光頭老者口角流出長長的口水，雙眼已經失去焦距，身體一抽一抽中，又哭又笑。
很明顯，用科學的說法就是：
他已經瘋了。
而在超凡的世界，他的靈魂已經被啃食殆盡，現在控製他肉體的，隻是一些不知道是誰的殘留記憶碎片。
“我不會殺你，”
小野用高轉過身去，不再管這具行屍走肉。
“因為你的‘仇人’們會來找你報仇。”
這種一身罪孽的家夥，不配小野用高親自動手，纏繞著他的漆黑業火，就會將他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