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套路
阮安安在衛生間刷牙敷麵膜的時候, 就隱約聽到熟悉的貓叫聲。但等她去隔壁房間門口看的時候，聲音已經消失了。
那個看起來顏色很高級的窩裏，笨笨一動不動, 看起來已經睡了, 可愛的屁股對著她——或者說對著它爸爸。
看得出來, 顧訣可能原本是在安撫兒子, 現在因為不知名原因以失敗告終。
聽到拖鞋聲響，他回過頭, 原本十分自然的表情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卻驀地一愣。
“……”
阮安安注意到他的神情，恍然大悟：“啊，抱歉抱歉, 忘了我在敷麵膜。”
她走過去，跟他麵對麵坐在毯子上, “嚇到你了？”
“沒有。”顧訣回過神，顧夫人和顧玟瀾在家也天天敷，他早習慣了，隻不過沒見過阮安安現在這樣穿著睡衣敷著麵膜，渾身都是居家氣息的樣子。
但是在顧訣的印象中，麵膜貌似是個很貴的玩意。
上千塊一片敷二十分鍾，每次看自己老婆和顧玟瀾敷麵膜, 顧啟中就感歎，論花錢還是女人會花。
麵膜肉眼看上去好像都差不多，顧訣有些好奇：“麵膜……貴嗎？”
“不貴啊, ”阮安安說話受到了麵膜的桎梏, 有些張不開嘴, 但不妨礙顧訣聽清她的吐字，“我還是趕在打折的時候買的, 原價十塊現價七塊九一片，童叟無欺。”
阮安安臉上麵膜是之前殷媛推薦的那個國產牌子。她回家後也上網查了，算是比較權威的老牌子，的確都是草本植物為原料。可能沒什麽功效，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損害。
畢竟冬天室內供暖幹燥，補水還是很需要的。
顧訣點了點頭，“是挺便宜的。”
顧訣準備記一下牌子回去推薦給顧夫人。
怎麽就她非要上千塊一張麵膜呢？看看她兒媳婦，七塊九的麵膜能敷出兩千塊的效果，這才牛逼。
阮安安本來覺得室內幹燥，想問他要不要也敷。但觀察了一下顧訣的臉，也不知道是剛出浴的原因還是天生麗質，單從這人的皮膚上是一點兒負麵狀態都看不出來。
反正離得近，阮安安說幹就幹，伸手就摸上顧訣的臉掐了一把。
和想象中一樣，特別……水嫩光滑，
“你的臉……”阮安安本來想摸一把就收手的，但這觸感實在太舒服了，她沒忍住又伸出另一隻手，兩手一起捏著揉了揉，覺得新奇又有趣，“……哇，好軟啊，怎麽會這麽軟？”
“……”顧訣無奈，她捏的是臉頰，臉頰上不軟還有哪兒軟，“這裏是練不出肌肉的，肯定軟。”
阮安安也沒一直捏，又揉了兩把就鬆了手，正準備再說點兒什麽，身側的貓窩裏傳來小小的一聲“喵”。
阮安安一愣。
不直到是不是她腦補過度，怎麽聽著這聲叫喚有點兒……不太高興。
而後下一秒。
阮安安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他媽不僅打擾了孩子睡覺，還在人家麵前談情說愛。
這是隻單身喵啊。
她立刻起身道，“我去把麵膜洗了，就準備睡啦，你也早點睡。”
“笨笨，”顧訣轉頭叫兒子，伸手給它順了順毛，“跟媽媽說再見。”
阮安安沒想到他會演這茬，差點兒笑開把麵膜弄掉，幾秒後，一聲有氣無力的貓叫在房間裏回蕩。
“喵……”
阮安安：“……”這一聲是真的聽出委屈了。
她出房間進了衛生間，幾次想跟顧訣表達一下這個看法，但想來想去，又覺得直接這麽問“你覺不覺得笨笨好像叫得很委屈啊”有點傻逼。
哪兒有這麽多戲，說不定全是她過度腦補呢？人家笨笨就不能隻是困了想睡覺嗎？
阮安安今晚思維很活躍，邊想著笨笨邊打開水龍頭，等把麵膜洗掉之後又開始新一輪的塗塗抹抹。
不知道什麽時候，顧訣也來了衛生間。
但他一直沒說話，就靠在門邊兒往裏麵看，阮安安是從鏡子裏發現的。
她從鏡子裏跟顧訣對視，一邊在臉上拍打讓皮膚加速吸收一邊對他笑，“你幹嘛杵在這兒，沒見過睡前護膚嗎？”
顧訣聞言直起身走進來。
房子小的另外一個好處就是能讓地暖的功效發揮得淋漓盡致。
前後半小時不到，顧訣的頭發由剛洗完出來的半幹不知不覺已經幹了大半，看起來軟軟的，還有點兒蓬鬆，要不是滿手的護膚水，阮安安簡直想直接摸上去。
“見過，”他說，“但沒見過卸了妝還這麽好看的。”
“………”
阮安安突然發現有句話說的沒錯。
女孩真是要誇的。
不管多漂亮的女生，被男朋友誇完之後依舊會感到開心。
男朋友的誇跟閨蜜的誇還不一樣，閨蜜之間那叫商業互吹或是友情互損，而男朋友嘴裏說出來的是從他的視角看到你漂亮，不光滿足，而且甜。
而且這話跟他當初體育課上的“見過偏科的但沒見過這麽可愛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那除了我，你還見過誰啊？”阮安安明顯感到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意都止不住了，“媽媽？姐姐？”
“媽媽，姑姑。”顧訣說。
這話完全是真心話，顧訣見過的卸妝護膚就是家裏兩位中年女性，那兩位的確年輕的時候都是名動青城的大美人，但現在……哪兒能和他女朋友比。
而且人家兩位有人家的老公覺得美，他就隻覺得阮安安美，多合理。
阮安安“哦”了聲，繼續轉頭去看鏡子。
顧訣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完整的側臉，臉盤小，下巴尖，線條漂亮又柔和，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鏡子，睫毛又長又翹。在偏黃的燈光下依舊能看出皮膚白皙如瓷，細膩得連毛孔都找不到。
顧訣在旁邊端詳的時候，阮安安是有感覺的，餘光也看得到。
一開始還能旁若無人地動作，到最後直接
她轉頭看他：“你幹嘛一直盯著我啊？”
顧訣沒答，反而懶洋洋地靠在牆上問，“護膚完了？”
“啊？”阮安安拍臉的手放下來，“完了。”她突然懂了，“哦，你是不是要用廁所啊？”
這麽一想就順了，怪不得自己拍個臉這人一直在旁邊等著。阮安安轉身想出去給他騰地方，“那你早說嘛，我可也不是不可以回房間再——啊！”
話說到一半，手腕被拽住，她整個人都因為慣性向後仰，原本往外走的腳步轉了個圈兒，下巴磕到了顧訣的鎖骨上，不痛，但能感受到他皮膚的溫熱。
阮安安愣愣地抬頭。
“誰要用廁所，”顧訣笑了下，“我在等你啊。”
顧訣很喜歡阮安安臉上的很多表情，比如現在。
愣著的時候，她的眼睛會睜很大，圓圓的特別可愛，嘴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這會兒沒有口紅沒有潤唇膏沒有任何覆蓋物，嘴唇天然粉嫩，燈光一照，像是草莓果凍一樣。
“……等我？”她更疑惑，“等我幹嘛？”
“……”
還真是一點兒不懂啊。
說好的女生比男生敏感比男生浪漫呢。
為什麽他才是最浪漫事兒最多的那個啊。
顧訣心裏歎氣，也懶得跟她解釋了。
一手摟著人，另外一手抬起她下巴，直接用行動回答吻了上去。
顧訣沒有睡前吃東西的習慣，洗完澡就把牙刷了。
兩人用的是一款牙膏，同一款沐浴露，又是剛洗完澡，所以呼吸間、唇齒間都是同一種香味兒。
這種感覺格外奇妙。
阮安安沒想到這個吻會這麽長。
也沒想到，明明是清新提神的薄荷，卻莫名讓她精神放鬆下來，親到最後還生出了點兒困意。
顧訣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眼睛都不想睜開了。
“記住了，這個以後每天都要，”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以及某人溫熱的呼吸，“晚安吻。”-
阮安安其實有點兒認床，這也是她不輕易在林家過夜的原因之一。原本覺得搬到這裏來至少得一周時間適應，更別提第一天，說不定得通宵度過。
但阮安安用親身經曆證明，睡前進行一番深度接吻是有助於睡眠的。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覺能睡得這麽好。
昨晚結束晚安吻，她暈暈乎乎地回了房間，帶上門之後，幾乎是一倒在床上就萌生出了睡意，連手機都忘記充電了。
不光是接吻耗費了體力和精力，另外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在於……
顧訣的床太舒服了。
睡太軟的床其實會很累，但這個床墊並不會太軟，恰到好處的彈性讓人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能放鬆地陷進去，有那種一躺上去就渾身舒暢的感覺。
阮安安認床不是對床挑剔，而是對陌生的環境，但這床讓她舒服到睡前滿腦子都是驚歎和讚美，再加上催眠效果十足的晚安吻，一夜無夢，還順便賴了個床。
早上出房間的時候，客廳裏沒看到顧訣，但笨笨已經在沙發旁邊的毯子上開始玩兒毛絨玩具了。
是個毛線團做的小魚。
笨笨好像很喜歡這個玩具，一會兒踩魚頭一會兒踩魚尾巴，有時候還把魚放到自己肚子下麵墊一會兒，自娛自樂玩兒的特別開心。
阮安安洗漱完換好衣服，剛好顧訣拎著早餐回來。
他頭發被風吹的有點兒亂，但畢竟臉太好看了，在他身上亂就不叫亂，叫有型。
隻不過……
阮安安湊近他：“男朋友，昨晚熬夜了啊？”
他眼下的青色比平時早課的時候還要重。
“……”顧訣“嗯”了聲，隨便找了個理由，“睡不著，玩了會兒遊戲，就晚了。”
“哦，”阮安安開始拆他買回來的早餐，隨口問：“什麽遊戲？”
“一個網遊。”
“網遊？”她抬頭，“不會是《六界》吧？那個我也在玩！”
“是。”
——
>>
顧訣點點頭，故作驚訝，“阮學霸還玩遊戲？”
“……”
阮安安遞給他一雙筷子，笑嘻嘻，“顧學霸不也是啊。”
顧訣接過來，眯了眯眼：“那阮學霸遊戲裏是不是單身啊？”
阮安安踩了他的拖鞋一腳，“這還用問？”她伸手去掐顧訣的臉，“這是什麽破問題，難道你不是？”
顧訣對床要求高，所以主臥那張床是這間屋子裏最值錢的家具了，別的加起來也夠嗆能抵得過床墊。
次臥房間小，當初他可能腦子有點兒問題，壓根沒想分房睡該怎麽辦這件事，床墊就隨便弄的。
……自食惡果。
一晚上沒睡好，早晨還被兒子給踩臉了。
但看著小女朋友這一大早就活力滿滿，看來昨晚睡得不錯。
顧訣拉下她捏著他臉頰的手，應道：“是是是，我一直為阮學霸守身如玉。”
“……”阮安安一噎。
守身如玉這個詞就很微妙了。
但顧訣並沒打算就此停住，慢條斯理地打開餐盒，湊近她的耳邊：“遊戲裏，遊戲外，都是。”
阮安安：“…………”
男朋友這無處安放的該死的騷話真是以噸為單位，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
……
兩人吃飯的時候，笨笨還在旁邊玩魚。
阮安安指了指它：“我發現它好像特別喜歡這條魚啊，翻來覆去玩一早上了。你在哪兒買的？要不要再買一個顏色的給它換著玩？”
顧訣偏過頭，隨意看了一眼：“不用，同一個樣式，玩著玩著就膩了。”
阮安安以為這條魚是笨笨的寵兒，孰不知這位富貴笨笨原本有一卡車比這個好得多的玩具，大部分礙於體積或是精美程度，無法帶過來而已。
畢竟現在是清貧笨笨，貓設不可以崩。
今天有早課，兩人吃完飯出門前，阮安安去陽台觀察了一番天氣。
昨晚去夜市前的一通神分析沒成真，今天是陰天沒錯，但沒下雨，最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帶了傘。
第一節課是博弈杯訓練課，坐到電腦室的時候老師還沒到，組員也沒來齊。
阮安安坐在座位上等電腦開機，順便回憶了一下這個令她格外印象深刻的周末。
先是周六，說好的去看貓結果發現他的貓兒子是曾經被她養過的小可憐兒……以及，兩人莫名其妙地對上了高中時期雙向暗戀的劇本兒。
而後周日，她從公司回來，帶著行李火速搬進顧訣家，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吃飯就是約會，除了膩歪……還是膩歪。
阮安安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過了兩天，再回校園卻好像放了個長假再回校一樣的感覺。
甚至於恍如隔世……
“想什麽呢？”顧訣的聲音把她的回憶掐斷。
阮安安看著他的臉。
眼底青色還在，但比在家裏那會兒好點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我在想……這個周末好不一般啊。”阮安安往後一靠，“周六周日這兩天特別長，就像是我們兩個……”
“度了個蜜月，”顧訣接過話頭，“是吧？”
“……”
阮安安嘴角一抽。
這才剛搬進去就度蜜月了，以後他會用什麽詞簡直想都不敢想。
自從昨晚摸了顧訣的臉，那觸感已經忘不掉了，她伸手就想捏上去，但餘光範圍內掠過幾道身影。
在對麵機位落座的是秋妍他們。
“……”阮安安一向不擅長在眾人麵前秀恩愛，當即收回了手。
幾人熟悉之後一大早就不再用“早啊”“吃飯了嗎”“周末幹啥了”這類的寒暄客套。
秋妍打量了一會兒兩人，大眼睛咕嚕咕嚕轉，語出驚人：“我猜……你們剛剛在打情罵俏。”
阮安安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陳宋其實沒看出來，但跟著湊熱鬧：“那我猜你們在唧唧我我。”
連浩沒打算說話的，但實在聽不過去這個詞，一腳踹了身邊的人一腳：“那他媽是卿卿我我，沒文化就閉嘴行不行？”
阮安安被秋妍的一針見血搞得說不出話，反倒是顧訣饒有興致地問：“哪看出來的？”
“耳朵，”秋妍指了指自己耳朵，笑得開心，“我早就發現啦！每次被顧神撩完，安安的耳朵就發紅，平常可白了呢。”
阮安安：“……”
顧訣挑眉，“我以為就我知道……你觀察還挺入微的啊。”
“那肯定是沒有顧神入微，”秋妍對他抱拳：“這叫cp粉的自我修養，讓您見笑了。”
“自我修養？”顧訣來了興趣，“當我們的cp粉，都有些什麽修養？”
秋妍來勁了，掰指頭：“那可多了！首先要能辨別什麽時候是發糖前兆，這樣才不會錯過明糖，其次，還要能在普通群眾看不出來的情況下識別出暗糖，也就是……”
阮安安：“………”
這他媽………
嗑個cp不就發一堆“啊啊啊啊”就行？高級點兒的發個“awsl”“szd”這樣的縮寫，怎麽……還這麽係統的？？？
秋妍滔滔不絕，顧訣興趣盎然，眼看著這對話要沒完沒了，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阮安安正準備出言打斷，這門課的那位不遺餘力誇獎派老師已經來了。
班級迅速安靜下來，顧訣還意猶未盡：“沒講完的，一會兒下課繼續。”
秋妍給他比了個“ok”，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
“……”還他媽繼續，跟他用得上一樣。
阮安安無語至極，小聲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顧訣笑了笑，“我覺得c大論壇上很多女生都是人才，我哪天心情好了去跟她們一起嗑，用得上。”
“……”
十月份做的測試多數圍繞著單項，比如專門測試投資，專門測試產品線開發，專門測試有形資產無形資產等，到了十一月份，開始進行兩項結合，三項四項一同進行的測試。
到了現在的十二月初，則不再分模塊和類別，完全模擬博弈杯的比賽形式，全方麵模擬測試。
按說組員應該分職位，總裁，財務、生產、銷售、采購總監等，頭銜並不固定，但分工卻是明確的。
小鎮之光大家卻都很隨性。
兩個大腿能夠完美解決一係列最困擾其他組的難題，而剩下三個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拖油瓶心知肚明自己的水平，主動包攬了所有的文書工作，以及耗時耗力不費腦的瑣碎工作。
雖然總是被陳宋他們用很誇張的方式說大腿太牛逼，但阮安安覺得他們三人的配合也是很好的，能節省很多很多時間。
既然是小組合作，因為每個人都不會輕易完全聽從於他人，哪怕她知道自己是對的，說服別人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是阮安安一直不喜歡小組合作的工作的原因之一。
而他們三個可謂是對她和顧訣言聽計從，這樣的問題從未出現。
自從進入十二月，每次的模擬賽也都變成了全係排名，第一周，秋妍跟顧訣探討cp粉速成指南，邊探討邊工作，就算如此，小鎮之光的公司資產總額、社會影響力、市場範圍依然遠超第二名勝出。
陳宋當時特別飄，覺得小鎮之光必然是全國第一。
但等到了第二周排名出來，又拿了第一的時候，他卻突然陷入了焦慮。
“唉，要我說，還是不能太緊張……”陳宋說，“我們三個真的沒有期望過什麽第一名，真的沒有，能躺進前一百都非常惶恐……”
“但不得不說，這c大第一讓我飄了……我昨晚做夢，我們是全國第一，我——”
陳宋還沒說完，肩膀“啪唧”被秋妍拍了一下，“你也知道那是做夢！能不能別給我們軟骨施加壓力了啊！現在他們倆完全不能被幹擾，你還在這兒說什麽全國第一，這不是給人心理暗示麽……”
當時阮安安在跟顧訣做複盤。
說句大實話，心理壓力是一點兒都沒有的。
但人生疑團是有。
兩周下來，阮安安就想搞明白一件事。
為什麽顧訣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高中是個天天打架的校霸、據他所說高考還他媽重考了一次的大學生……能牛逼過她呢？
是天才嗎？
是後天努力嗎？
她不夠天才她不夠努力嗎？？？
怎麽想都不對啊。
當初國外那個比賽，輸給亂碼大神她心服口服，是因為亂碼太牛逼。
但顧訣她怎麽也輸了啊……說好的她帶飛呢？？？
阮安安托腮看著顧訣熟練地一個個排查漏洞，他似乎很熟悉她的邏輯思維路線，現在她自己都放棄了，每次複盤全靠他一個人。
陳宋和秋妍逼逼叨叨個沒完沒了，討論出“倆大腿別有心理壓力，就算發揮失常也沒事兒，我們就算拿前五百都是賺了”這麽個結果。
顧訣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你們兩個先停一停。”
“”四人一起看著他。
顧訣說：“其實我查了一下，我們現階段的水平在高校裏是怎麽樣的。”
“？！”陳宋差點兒蹦起來：“所以呢？是怎麽樣的啊顧神？資料真嗎？我們穩嗎？”
“資料很好查，全國性質測試都是公開在平台，真是一定的。”
“隻要你們有心，稍微去別的學校經濟相關院係，有在訓練博弈杯的班級看看，”顧訣看著電腦屏幕，做完最後一個查缺補漏，輕聲說：“就能發現……”
陳宋最慌張，直接結巴了：“發、發現啥？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秋妍也跟著緊張起來：“發現高手在民間？？？”
阮安安和連浩沒說話，但也一直盯著他。
“就能發現，”顧訣鬆開鼠標，轉而拉著阮安安的手捏了捏，挑唇一笑：“全國，沒有一個能打得過我跟我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