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套路
薛昭不是狗：【新聞聯播, 我真尼瑪……你真想得出來啊？啊？？？】
薛昭不是狗：【太不要臉了，老子家裏廚房給你用，從來都沒說過一句屁話, 你媽的你就這麽報答我！！！】
薛昭不是狗：【還尼瑪激情50g, 激情你妹！！！】
……
大半夜的, 薛昭罵了得有二十多條, 群裏其他人都睡了，一直到第二天起床才看到。
薛昭發在群裏幾張截圖正是新聞聯播的界麵, 新聞標題十分正經，最重要的是，看日期, 已經是十多年前了。
幾人看到之後都笑得不行。
紀謙也是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早上給我笑醒了，老周快來看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媽新聞聯播！周晨初是人】
紀謙也是人：【昭昭兒子, 你還指望顧狗能有善心……我和老周昨晚說的話沒能提醒你啊？你看我們倆保存了嗎？】
周晨初是人：【草，媽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昭昭真是某人的好兒子，單純好騙懵懂天真/牛/啤酒】
紀謙也是人：【下載了50個g新聞聯播，父子情深實錘/牛/啤酒】
顧訣醒來的時候，大概刷了刷消息，看到最後一條笑了。
顧訣是神：【嗯, 父子情深】
顧訣是因為要比賽，另外兩位是因為要爬起來工作，而薛昭一直沒動靜, 肯定是晚上折騰到太晚, 這會兒還在睡覺。
周晨初是人：【不過我真的挺好奇……顧訣是神, 你到底看的是哪國的？我們也不要片源，就純好奇一下, 跟兄弟還是坦誠一點兒唄？】
顧訣是神：【不好意思，本人從來不看。】
……
之後群裏就炸了。
什麽“顧狗果然不要b臉”、“兄弟個大錘子”、“有了女朋友之後sb人設立得飛起”、“什麽批話都敢說真有你的”……齊齊抨擊。
但也沒有人再繼續問。
雖然經常嘴上騷，但這幾個人都心裏有數，誰談戀愛了，開情侶玩笑歸開玩笑，但哪些事兒不能提，哪些事兒不好問，還是分的非常清楚的。
所以這事兒在一番冷嘲熱諷後就暫時落幕。
第二天的比賽九點準時開始。
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中午午飯一小時，下午一點到四點。
比賽的這六天裏是四年一次的特殊情況，校長有令，參加博弈杯的學生拿著校園卡能在食堂優先打飯，所以一小時完全夠用。
畢竟是一個組，而且顧訣現在認為秋妍他們三個並不會幹擾到他們戀愛，不僅不是電燈泡，還是很好的傾聽者，狗糧投喂者，所以中午連續兩天，五個人都是一起吃飯的。
他們找了張空著的六人桌坐下。
“啊，我看之前總是落後咱們的萬年老二，愛與和平，他們不知道怎麽了，現在竟然排到那麽靠後……雖然第一年看不出什麽，差距也不大，但也不至於掉那麽靠後啊……”
“還有我發現外校有幾個牛逼的，一個是f大‘直陸’，一個是a大‘丘齊利’，n大‘高山流金’……”
一直以來競爭對手都是本校的，強的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陳宋對於外校的幾個比較強勁的公司又分析了一波，預測他們經營方向。
顧訣每次都等他說完再給他糾正，差不多數完了前十，飯也吃到一半。
“啊，我覺得咱們組貌似是最輕鬆的了……”秋妍很是感慨，“昨晚我回宿舍，我們宿舍那組討論到淩晨兩點……今年他們該入侵哪個市場。”
如果沒有這麽牛逼的ceo，她應該也會和他們一樣的狀態。
“誒，我說個題外話，”陳宋輕輕敲了一下餐盤邊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總覺得昨天和今天食堂的菜比以前好吃多了啊？”
連浩立刻搖頭：“不是錯覺，是真他媽好吃多了。”
“可能換廚師，或者換菜單了吧……”秋妍笑笑，“害，咱們校長等了這麽久誒，這次當然是豁出去了！”
好巧不巧，幾人正在東扯西扯地閑聊到了校長，阮安安手機就收到了來自校長本尊親切的問候。
大意是我看你們隊勢頭很好，繼續保持，注意飲食等等。
主要目的是加油打氣。
秋妍說的沒錯，黎校長等了足足四年，這可真是太久了。
這四年裏，他看著自己鬥了十幾年的對家校徽掛在博弈杯首頁，肯定一想到都是一個大疙瘩。當初阮安安和他一聊到博弈杯就能明顯感到他抑製不住的勝欲，要不是年齡不允許，早就自己提槍上陣了。
阮安安還挺喜歡黎校長的。這老頭性格很可愛，跟學生一點兒架子都沒有，不光是對精英和藹，就算走在路上有學生想和他聊天，沒什麽急事的情況下，他也會停下來跟人嘮嘮嗑。
她剛回複完消息，桌上的話題已經從校長想奪冠變成了另外一個八卦。
“對了，”秋妍說，“我之前聽學生會裏一個小妹妹和我說，黎校長和f大校長這麽不對付，是有原因的。”
阮安安頓時好奇：“什麽原因啊？難道是年輕時候什麽愛恨糾葛……”
她隻是隨口一猜，沒想到秋妍眼睛一亮：“還真的是！”
“快講快講。”
秋妍長話短說：“其實特別好猜。f大校長，咱們學校校長，以及咱們的校長夫人，三人是一個高中的校友，還是同一所大學的校友。”
這開頭，陳宋覺得他都能猜到了，“我靠，不會吧這麽狗血……”
“也不算狗血吧，你聽我說完。”秋妍嘿嘿一笑，“然後呢，黎校長和f大校長都喜歡咱們校長夫人，但好像是黎校長追的比較奔放，f大校長比較含蓄，校長夫人更喜歡黎校長這款的，大學畢業就嫁給他了，但是……”
阮安安很配合：“但是……？”
“——黎校長從高中到大學和f大校長明爭暗鬥，但幾乎從來沒贏過，隻有在贏得了校長夫人芳心這上麵徹底勝出了。”
“而且f大校長跟咱們校長不是一個畫風的啦，一看就知道年輕時候肯定賊帥，身材什麽的都保持的很好，氣場很強很冷，估計年輕的時候是天之驕子外加高嶺之花……”
秋妍喝了口飲料，下了定論，“那你想，自己老婆被這麽優秀的人惦記，黎校長肯定不樂意啊。”
這信息量巨大的八卦聽的阮安安唏噓不已。
“這八卦，我也聽說了。”一直沒說話的顧訣道，“但這都是他們年輕時候的傳聞了，現在肯定是早就沒什麽交集，而且……黎校長才是真的人生贏家。”
娶到了女神，和和美美生活了這麽些年，偶爾輸給對手能怎麽？
這段八卦是顧訣從顧玟瀾那裏聽來的，和秋妍敘述的不離十。但在顧玟瀾的視角來看，就是一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談不會表達愛的標準言情男一，處處都比男二強，最後卻在感情這件事上輸給了小太陽一樣活力四射的男二。
f大校長是秦家人，顧訣姑父的親哥哥，是他小時候就見過很多次的長輩。這和他現在能坐在這兒也脫不了幹係。
顧玟瀾當時還用這段過去教育他，以後追姑娘千萬別學他，喜歡就去說，別端著也別藏著掖著，你不說誰知道你喜歡人家啊。
顧訣那會兒沒遇到笨笨也沒遇到笨笨媽媽，不知情為何物，也從來不好奇不想知道。學習天賦滿點，滿腦子打打殺殺，連答應都沒答應，非常狂妄地說，“姑姑，別瞎操心了，能讓我喜歡的估計還沒出生。”
這話一出，被顧玟瀾啪地打了一下後背。
現在想來，當初真是牛逼吹大了。
怎麽沒出生？早就出生了。
秋妍說出來八卦的時候阮安安信了50，但顧訣表示自己聽說過，這八卦在阮安安這兒可信度已經是80了。
這番愛恨情仇能直接出本書了吧，果然小說都是來自於現實的，生活真是充滿戲劇化。
女生對於八卦，尤其是這樣小說情節的八卦往往熱情非常高昂，阮安安和秋妍又嘰喳了一路，回到電腦室的時候離一點還有十五分鍾，幾人這才開始沿著上午的進度繼續討論下去。
在比賽裏，總營業額一直都是明擺著能夠查看的。
之前的每次複盤，阮安安都記得是哪裏出了差錯。
她向來不會在最難的幾部分出錯，比如巨額投資，比如轉型，比如產品線和市場選擇等，但有時候小的失誤也會導致一些連鎖反應。
不知道如果真的複盤能不能找出什麽失誤，反正目前為止，阮安安並沒覺得他們至今有哪一步決策是走錯了的。他們已經最大程度上找到了所有決策的最優解。
並且也結果證明了，他們找的的確是別的組所沒有看到或者兼顧到的最優解。
在接下來第二第三年，包括第四年的經營裏，“小鎮之光”都以非常非常明顯的優勢遙遙領先。
連續六天的比賽壓力是很大的。而且有時候最難的並不是想下一步該怎麽做，而是在時間的流逝中察覺到了前麵幾年的經營出現了漏洞，那麽接下來的一係列後果要怎麽彌補。
但和別的隊伍非常緊張一出電腦室就紮進圖書館開始討論研究的氛圍不同。
小鎮之光不光成績遙遙領先，大概也是最悠閑的一直隊伍。悠閑指的是線下，離開電腦室，幾人並不會特地碰頭去研究次日的經營方案——因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最近，參賽的人忙得不得了，看熱鬧的也沒閑著。
各大高校的論壇首頁日常都會掛好幾個博弈杯相關的帖子。
經管係的學生們不少都是忙到天天隻睡幾小時，而其他不參加博弈杯的院係學生對於這項聞名全國的比賽也有著很高的熱情，會通過各種渠道關注分數和排名，給自己喜歡的公司加油打氣。
在c大，人氣最高的無疑是小鎮之光。
雖然名字不酷，接地氣，但是牛逼。
而作為c大最大的競爭對手f大，‘直陸’一直穩居第二，在自己校內也是擁有極高人氣。
但據秋妍所說，c大學生有跑到f大論壇悄悄跟帖，也就是在那種詢問“這個小鎮之光到底是什麽來頭啊”這樣的帖子下，稍微不那麽明顯的給他們做了小小的“科普”，還給c大論壇引來了一部分吃瓜群眾。
比賽像是遊戲，卻比遊戲要思考的東西多得多，畢竟是四年隻有一次的機會。
第四第五天的時候已經是後半段，臨到第五天開始之前的十分鍾，陳宋想到自己之前太慌張的那段時間看到的上屆比賽錄屏，“我之前看到過……其實上屆的冠軍其實並不像我們這樣。”
阮安安：“什麽意思？”
“上屆的冠軍前期沒有一直第一，”他抓了抓頭發，“他們最後的操作，說實話我沒怎麽看懂，但網上評論都在說賊牛逼……心理戰什麽的玩的六……”
“嗯，”連浩是跟他一起看的，“大概就是和另外的公司合作，把當時的第一給擠出市場……但最後他們是贏家。”
阮安安“哦”了聲，“這個戰術啊，其實不用擔心的，我們沒有必要這樣。”
陳宋猶豫道：“我是怕排在我們後麵的那幾個……”
顧訣剛開電腦，鬆開鼠標，打斷他：“他們比分咬——>>
的很緊吧？”
“啊？”陳宋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上一屆，“啊，是，很緊，所以前麵幾名在最後第五第六天都有很大的名次變動。”
顧訣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那有什麽參考價值？”
“……？”
“我們把營業額抬到他們拿頭也追不上的高度，合作？合作有用嗎？”
顧訣往後靠進座椅裏，“我們如果不是第一，除了五台電腦同時報廢到明天比賽結束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
幾人同時沉默了幾秒。
阮安安其實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顧訣每次就非得選擇這麽猖狂的表達方式。
“顧神你真的，太狂了。”陳宋算是服了，“我是指那種褒義的‘狂’。”
“我狂”顧訣被他的用詞逗笑了。
他直起身，非常突然地越過桌子拉著阮安安的手，阮安安猝不及防地朝他看過去，正對上這人臉上一個耀眼的笑。
顧訣一臉認真地說：“我狂，當然是因為我女朋友牛逼了。”
“”
行行行好好好狗糧我們先幹為敬。
最後兩天的節奏會比前麵稍微緊張一點，但大體方向一直都很穩，六天裏也從來沒有出現什麽烏龍和失誤。
當周六的下午四點一到，比賽結束，所有的公司運營停止，排行榜上赫然領先的，是——
「no1 c大-小鎮之光」
縱然一直運籌帷幄，而且有顧訣在，一直都蠻放心的。但在比賽結束、看到小鎮之光穩穩超越了第二名的優秀營業額的那瞬間，阮安安還是大大鬆了口氣。
她這口氣剛吐出來，身下轉椅就被人一把拉走。
阮安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椅子已經撞上了顧訣的，他放在椅子邊緣的手也鬆開。
顧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眼裏是星星點點的笑意，“恭喜啊，寶貝。”
說完，也不等回應，直接湊過來吻她。
這個吻很短暫，短到眼睛還沒閉上，他的唇就離開了。
似乎真的是單純地慶祝。
顧訣鬆開之後，牽著她的手問，“全國第一，現在開心嗎？”
阮安安隔了兩秒才點頭，笑了：“……嗯，開心。”
當初在國外玩的單人比賽，阮安安都沒有這種感覺，就純粹抱著去玩玩的心思而已，得到第十之後，除了覺得亂碼大神真牛逼，自己也不賴以外，並沒什麽別的想法。
但這次不同。
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似乎是很多原因揉雜在一起。
可能是知道了黎校長的那段過往，想幫著他贏回一次場子，讓c大在博弈杯首頁光榮地掛上四年，也可能是因為當初對顧訣做出了帶你飛的承諾，所以想帶他飛到最高……
雖然現在的確在最高了，但……這人好像並不完全算是她帶的。
不管怎麽講，這個第一名對於學校是無上光榮，對於得到的大學生小組每個組員來說，更是意義重大。
阮安安有沒有這個第一，將來的路都是定了的，但顧訣他們可就不一樣了。
最終的得分和排名將在兩天後，經過專家組評定完再正式公布。
軟件內計算分數占比80，專家占比20。但了解或是參加過比賽的人都看得出，小鎮之光這隊伍在軟件這部分的分數幾乎等同於爆表，不管專家給多低的分數也不可能丟掉第一。
對於這個結果，阮安安的反應是大鬆一口氣，顧訣除了親了她以外，就是笑笑，伸了個懶腰，罵了句髒話吐槽說終於不用他媽的一天坐在這裏六小時了。
陳宋和連浩互相錘對方肩，激動得話都說不全。
連浩說：“我草，我他媽之前連前五十都從來沒想過能進……咱們三個當初定的目標是多少？前五百？”
陳宋又錘了他一下，“你閉嘴吧，再說老子要哭了……靠，老子是全國第一……”
秋妍直接捂著嘴開心哭了。
幾大高校的排名每次都能在微博上撕起來，前麵四年，f大靠著自己博弈杯勝利幾乎在人民心中是稍微高了c大一頭的存在，這回比賽一結束，雖然分數是兩天後才出來，但論壇上已經有無數狂歡的帖子開始尖叫。
就算不是自己贏，自己學校贏了那也臉上有麵，微博撕起來都能說c大才是博弈杯冠軍！而且他媽的能說四年。
周一開始比，今天這是周六，顧訣不用去家教，陳宋連浩秋妍三人激動過後，頭一次態度非常非常強硬地一定要請兩人吃晚飯。
他們三個一個哭崩了，兩個一臉不容置疑的樣子，阮安安想讓他們省錢的話都說不出口。
但現在才四點，不僅不餓，很多餐廳沒開始營業，而且家裏孩子還沒飯吃。
所以最後她和顧訣先回家喂笨笨，而後晚上七點準時出發去秋妍訂的餐館。
因為幾人比賽這段時間專注於比賽，誰也沒想過賽後該怎麽慶祝，這個決定十分臨時，而周六晚上，好點兒的餐廳早就被提前預定滿位子了。
最後隻能選在了校門口的一家口味保障的家常菜。
今晚實在是開心，不喝酒簡直太不合理，不喝酒的慶祝哪兒叫慶祝。所以幾人點完菜之後立刻點了好幾瓶啤酒。
算起來，阮安安也好久沒喝酒了。她愛喝酒，紅酒啤酒都喜歡，奈何喝完就耍酒瘋，每次薑怡和殷媛都控製不讓她多喝。
但現在，隔了這麽久沒碰酒，再看著麵前啤酒金黃的色澤甚至覺得它比食物還誘人。
人在麵對自己喜愛的事物的時候，似乎很多東西都沒那麽重要了——比如後果。
在美酒麵前，阮安安唯一存留下來的一點理智，就是在喝前和顧訣說了一聲：
“男朋友，我酒量不太好，但是今天真的很想喝……如果我喝醉了之後說什麽奇奇怪怪的話，你不要當真哈。”
顧訣當然說好。
菜上齊之後，三人開始輪番敬酒。
秋妍先來。
“說實話，真的實話……”秋妍舉著酒杯，閉了閉眼，“我真的，第一萬次感謝自己是個顏狗，cp狗，嗅覺如此敏銳地拐來兩個如此粗壯的金大腿。”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都他媽要就此改變了。
陳宋和連浩對她的發言表示了十萬分的讚同，阮安安也一下子被逗笑。
顧訣想到當初兩人並沒在一起，秋妍的確火眼金睛，而且這個cp粉他覺得非常合格。於是點頭同意：“是挺敏銳。”
秋妍敬完第一個酒之後，之後的敬酒開始雜亂無章起來，隨隨便便什麽話都能喝一杯。
“敬全國第一！”
“敬顧神和顧神天下第一牛逼的女朋友！”
“敬黎校長！敬校長夫人！校長夫人眼光牛逼！”
“敬f大！”
“敬小鎮之光！小鎮出生的又怎麽樣，看看我們阮大神，臉上就寫著倆大字兒：牛逼！”
……
幾旬下來，菜沒吃太多，五個人已經迷糊了三個。
顧訣喝啤酒……其實就和喝碳酸飲料差不多，所以他現在腦子清明得很。
這幾個人裏麵，除了他以外連浩最能喝，走路結賬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陳宋和秋妍比阮安安稍微強點兒，能獨立行走，阮安安抱著酒瓶不鬆手，人已經快要趴在酒桌上了。
最後連浩把他們倆帶回學校，阮安安這狀態自行車估計也坐不了，如果步行……
她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還仰頭笑，“誒，顧老師，我腿好軟……哈哈哈哈哈跟麵條一樣軟……不信你捏捏？”
“……”
顧訣和她對視三秒，想了想，幹脆在她麵前蹲下，“上來。”
“嗯？”她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地趴到他背上，“你要幹嘛呀？這樣不沉嗎？”
“不沉，”顧訣掂了她一下，又說，“就像沒背人一樣。”
他往前走，感到耳朵被暖呼呼的手給揪住。
“顧老師挺會說話的嘛！”
“……”
上次沒看到全醉的她，這次算是見識到了。
阮安安喝醉後還真是……和平常大不一樣。
首先聲音就變了，非要形容的話，有點兒像是棉花糖，捏在指間，稍微化在手裏的那種感覺，粘粘乎乎的，軟軟甜甜的。
要不是這大冬天的，還是在室外，多聽兩句他可能就把持不住了。
阮安安趴在他背上，動作倒是一直很老實，就是這張嘴，一刻也不停的叭叭叭。
“顧老師……顧老師你知道嗎？最近一段時間，我總覺得你是不是裝傻……”
“我裝什麽了？”
“我覺得你好像比我還厲害啊……”她的聲音很苦惱，“我不會的你也會，我看不出來的你也能看出來，但是為什麽呢？怎麽可能你會比我厲害呢？你又不是什麽斯坦福博士……”
顧訣腳步猛地一頓。
……喝醉還他媽成預言家了。
阮安安沒注意他這次的步伐變化，他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向前走，“其實我沒有你厲害……你感覺錯了。”
“……真的嗎？”
“嗯。”
阮安安又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過了沒五秒。
“你說的對，”顧訣聽到背上的人非常有自信地說，“我其實的確比你厲害。”
顧訣突然覺得自己在哄孩子。
他笑了笑，“嗯，是啊。”
“你不懂，我沒有告訴過你……”阮安安突然把臉湊近他耳邊說，“但是顧老師，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記住，你當顧老師也非常厲害，聽完之後，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顧訣被她呼出的氣弄的有些癢，他忍住偏頭的衝動，應了她的話：“嗯，你說吧。”
“秘密吧，就是……嗝，”她打了一個嗝，而後繼續道，“我其實……是個身家百億的女總裁。”
“…………”
顧訣停下腳步，“……你說什麽？”
阮安安又一字一頓道：“我其實，是個身家百億的女總裁！”
她認真的語氣把顧訣一下子逗笑了。
他站在沒什麽人的人行道中間，笑得簡直無法前行，轉手把她從背上放下來，抱在懷裏繼續笑。
他完全想不到阮安安平時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導致她喝醉之後能吐出這麽句夢話……
笑了大概有一分鍾。
“寶貝，”顧訣覺得自己女朋友簡直可愛死了，抬手蹭了蹭她的軟軟的臉頰，“趁著喝酒做做夢，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