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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反套路 (1)

  顧訣和沈原長久地對視著。


  聽說很少笑的人皺紋也少, 認識沈原以來,他笑的次數屈指可數,大概是這個緣故, 這人看起來的確年輕,像是三四十歲正當成熟的男人。


  顧訣倒不知道這位神秘人的具體年齡,但他那些傳聞可不像是個三十歲的人就能擁有的。


  現在,這位成熟的英俊男人眯了眯眼, 不用開口,“這個臭小子剛才是他媽的當著我的麵秀恩愛了嗎”意味就已經很明顯了。


  顧訣能說出那話,其實是有恃無恐的——爸爸都叫了,恩愛還能不讓我秀?


  他覺得不太可能。


  再說了, 這麽大度的大佬, 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怎麽會因為這點事動了真氣。


  兩人僵持著, 還沒有任何一方說話。


  恰好此時, 阮安安那邊已經結束了商討。她走過來的時候, 一眼就看到顧訣拿著頭盔,和沈原一動不動深情凝望的樣子。


  這兩人都是氣場很強的人, 一個張揚肆意一個不怒自威, 這麽看著,還挺帶感。


  “……”


  阮安安驚了一下,“你們這是……”


  “嗯?”顧訣抬頭看向她, 收起手裏的頭盔, “哦, 沒什麽, 我和爸在聊天……你們選好衣服了?”


  說到這個,阮安安頓時開心起來:“嗯嗯, 超好看,你的衣服我媽也選好啦,你過來我帶你去看!”


  於是顧訣從善如流地站起來,沒有再看沈原的表情,跟著老婆去了另外的房間。


  一番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顧訣覺得自己完勝-

  阮安安的婚禮最終選了五套衣服,有中式有西式,經林謠找的中西知名設計師之手,中式不會太古板,西式也不會太大眾,阮安安把還沒有定稿的初始設計圖發到臭妹妹群裏的時候,立刻得到了極好的反響。


  薑怡不吃薑:【啊啊啊啊啊啊設計師是誰啊!我結婚的時候能找媽媽幫幫忙嗎?求求媽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殷媛沒姻緣:【……好看,咱媽的確是牛逼。】


  大型認媽現場。


  阮安安看笑了,打字:【你們倆還是算了吧……一個兩個的有男朋友了嗎?這就開始幻想結婚了?真論起來,殷小姐還行,至少網上有……薑小姐?你醒醒,人最美好的品質就是有點兒b數。】


  阮安安信心滿滿地打出來這句話,卻得到了預料之外的回答——


  殷媛沒姻緣:【我昨晚遊戲離婚了。】


  薑怡不吃薑:【……我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情況。】


  “???”


  薑怡不吃薑:【???你說什麽玩意呢?恩恩愛愛這麽久,大過年的你離婚了???】


  殷媛沒姻緣:【你又說的什麽玩意?你有什麽情況了?相親成功?】


  “……”


  三人都很懵逼,最後歸結於最近太少時間交流,趁著還在年前,當晚就約到酒吧聊了聊。


  阮安安發現,人一旦自己的感情穩定之後,就會開始操心朋友的感情,更別提八卦本就是女人的天性。


  這次的小聚,阮安安儼然成了一個八卦逼逼機。


  “先說你,”話筒遞給了殷小姐,“請問殷小姐,和昭昭暮暮大神這對兒除了我和我老公以外,公認的西晴一區模範情侶到底為什麽走向了滅亡?”


  “因為你和你老公。”殷媛說。


  “???”阮安安驚了一下,“怎麽可能?我們倆和你們倆有什麽關係啊?”


  “昭昭暮暮和東殺西顧認識的時候,最開始,我以為隻是巧合,遊戲裏的兄弟,直到那天爆出來東殺西顧就是你老公……你老公是顧二公子,我也就想了一天,稍微查了一下,試探了幾句,就知道了結果。”


  “什麽結果?”


  “昭昭暮暮就是薛昭。”


  “…………”


  薑怡和阮安安都仿佛成了啞巴,一句話也說不出。


  但殷媛看起來和往常也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還主動轉移話題,“你呢?”她指了指薑怡,“微信上說的是什麽情況啊?”


  “我……”薑怡頓了頓,神色有些不自然,“之前軟軟剛看上她老公的時候,咱們不是開過玩笑說她吃嫩草麽。”


  “是啊,”阮安安笑,“但我可不是吃嫩草,他比我大,我才是那棵嫩草。”


  “……”薑怡沉默了會兒,道,“而我是真的在吃嫩草。”


  “我的天,”阮安安差點兒一口酒噴出來:“您吃……哪家的嫩草啊?”


  薑怡幽幽看她一眼,悶聲答:“阮家的。”


  “…………”


  晚上一番傾訴下來,總結來講,殷媛和薑怡,一個和年少時發誓老死不相往來的竹馬陰差陽錯遊戲裏結了婚,一個跟小了自己四歲的男孩動了心……


  阮安安自己的愛情雖然途經坎坷,但現在已是一帆風順,卻不曾想兩個閨蜜的感情之路如此令人頭禿。


  臨近年假,林氏事情多,薑怡和殷媛也忙得不行,今年三人都沒空去小別墅小住一段時間,除了那一晚之外沒再碰頭,這些事兒也隻能暫且擱置。


  過年前的某一天,阮安安正在辦公室,接到了前台電話說林謠來公司找她。


  阮安安出去接她進來,很驚訝:“媽媽,你來幹什麽?”


  林謠最煩曾經林鬆柏逼著她學的管理公司,所以公司幾乎不來,不知道這次親自來是為了什麽。


  “你是不是給顧訣做了個刻著他名字的頭盔?”林謠見到她,就直奔主題,“那個要多久?”


  “……?”


  阮安安沉默幾秒,消化了一下她話裏的信息,沒忍住聲音拔高:“這個大嘴巴又把這事到處說了???”


  林謠頭疼:“不是跟我……是跟他嶽父。你知道,男人有時候幼稚起來,是不分年齡的。”


  “……嗯?”


  阮安安沒能理解她話裏的意思,這怎麽就牽扯到男人的幼稚不分年齡了?


  r />

  她疑惑道:“所以……是你聽顧訣說完,自己想要麽?刻你的名字?林謠?”


  “不是我,”林謠搖了搖頭,望天,“刻……沈原。”


  “……”


  阮安安後來回去問了顧訣,總算知道了男人幼稚故事的來龍去脈。


  於是年三十那天,媽媽帶著女兒,阮安安和林謠湊在一塊聊天,聽她講這些年裏發生的驚險刺激的趣事……而嶽父帶著女婿,沈原和顧訣各自戴著刻著自己名字的頭盔,一本正經玩起了遊戲。


  兩人穿衣風格有些相似,都是黑色,身材都好,窩在一起排排坐的背影看起來簡直有種莫名其妙的萌。


  期間,阮安安聽到遊戲聲音,聽出來沈原屢戰屢敗。聽林謠說了太多事跡,她心裏還是蠻擔心的,聊天的時候也頻頻回頭觀望,一直到林謠說了一句“他又沒帶槍你怕什麽”,阮安安這才徹底放心。


  顧訣見她的父母比她見顧家父母早了半個多月。


  阮安安第一次見到顧家父母是大年初一。


  顧家三口從美國飛回來,還碰巧趕上了大麵積延誤,阮安安原本想要給公公婆婆哥哥留下一個好印象,和顧訣建議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去機場接他們?”


  “不用那麽麻煩。”顧訣說,“我爸媽肯定安排了司機去接,今天外麵很冷,老實在家裏呆著吧。”


  就這樣,顧家新晉兒媳婦一片赤誠孝心就被他一句話給輕飄飄地否定了。


  美國飛來的航班從上午延誤到中午,吃過午飯,兩人和往常一樣在客廳呆著,阮安安坐地毯上逗貓,顧訣半躺在沙發上玩悲傷鬥地主。


  顧訣連贏幾局,覺得沒意思就退了遊戲,轉而專注地盯著身邊的一人一貓。


  阮安安垂著頭摸笨笨,白皙的脖頸旁邊搭著隨意綁起的長發,她在家的時候穿著隨意,身上一件米白色毛衣,襯得整個人格外溫柔。


  留住老婆最美瞬間是經常要做的事情。


  顧訣看著看著,手機靜音著,給她拍了張照片。


  “夏天的時候回一趟c大吧……我之前搜過,好像六月份畢業典禮。”顧訣打開軟件,邊修圖邊說,“畢業典禮上人多,我彌補去年的遺憾,當眾跪下求婚……完美。”


  “???”


  這他媽說的啥玩意?


  阮安安一下子坐直抬頭:“不是,求婚早就求完了不說,結婚都一年多了,還去什麽c大啊……”她無語至極,“我當時去c大上學一方麵為了比賽,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泡你啊!泡都泡到了,馬也都掉了,再回去不是有病嗎?”


  她是真的害怕顧訣說到做到,拉著她興師動眾轟轟烈烈地跑去c大求一次婚。


  這人就是享受那種呆在聚光燈下,眾人團團圍著他專心致誌看他秀恩愛的感覺。


  但製止他的同時,阮安安不小心把真心話給說出來了。


  價值千金的把柄就這樣落到了顧訣的手裏。


  “為了……泡、我?”顧訣挑眉,“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你上學的目的。”


  “……”


  阮安安默不作聲。


  顧訣不依不撓。


  “之前為什麽不說?我雖然猜測過,但你不是否認了嗎?原來你真是因為這個才……”


  “……你閉嘴!”


  阮安安簡直後悔死了。


  這話說出來以後,“泡你”怕不是會成為一個梗。


  稍微想象了一下顧訣到處和人講“嘿你知道嗎我老婆為了泡我回去讀大三”的場景……


  阮安安抬眼瞪他:“你別一直重複,我害羞,忘掉這句話,別告訴別人,你要是個有教養的紳士,你就趕緊——”


  “不好意思,”顧訣立刻打斷她,“我不是紳士,我是畜生。”


  “……”你是畜生你還有理了。


  阮安安快氣死了。


  他這個人簡直太配他的名字,顧訣,實在是太絕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和同學聊天秀恩愛,現在見了她家長竟然還秀,秀到林鬆柏麵前就算了,甚至還逮著沈原秀頭盔……走親戚和人家長輩聊天也秀,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就開始說家裏瑣事——中心無非都是一個:我老婆她真的好愛我。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阮安安忍不了了。


  她一把抱過旁邊正在吃手手玩魚魚的笨總,大聲道:


  “——顧訣,我警告你,你別太過分!再這樣我就不跟你過了!孩子歸我,你別想要!!!”


  吐字清晰,擲地有聲,聲音清脆,尾音甚至還在大廳內久久不散。


  笨總在媽媽懷裏一臉懵逼。


  與此同時,門邊傳來一聲輕咳。


  剛才拌嘴的兩人齊齊回過頭,這才注意到,身邊的大門開著,門邊站著的兩男一女也和笨總是同款懵逼臉。


  耳邊傳來顧訣一聲“爸,媽,哥”……阮安安抱著“孩子”,張了張嘴,腦海裏閃過無數感歎號。


  這他媽是什麽尷尬的初遇啊!!!

  她還愣神的時候,那位唯一的女士走到她麵前。


  女人長得特別漂亮,不笑的時候,幾乎看不出臉上的紋路,明顯是保養極好。五官柔和又精致,一眼就能看出來眉眼之間與顧訣的相似,看起來年齡和林謠差不多。


  麵對這個大美人,阮安安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


  林謠和她吹牛逼自己當年是名動青城的第一美女……顧夫人難道不在青城?不然這個第一美女應該是兩個人並列吧?

  “顧訣這熊孩子!懷孕這麽大的事兒竟然也不跟我們說!”這位明顯是顧夫人的大美人語出驚人,她回頭訓完二兒子,又轉頭對阮安安溫聲細語,“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


  阮安安:“?”


  您等等——


  顧夫人雖然極力掩飾,但仍然難掩話語裏的激動:“媽給你做主,我教訓他我收拾他,你可千萬別衝動,一切為了孩子啊!”


  “…………”


  第80 章 反套路


  那兩句非常有電視味道的台詞——“媽給你做主”、“一切為了孩子”從顧夫人口中說出來的一瞬間, 阮安安太陽穴立刻突突跳了兩下。


  這誤會……可太大了。


  阮安安花了五分鍾,解釋完她和顧訣其實隻是小兩口拌嘴吵了一架,而所謂的“孩子”, 實際上是地毯上這隻抱著魚玩具貓臉懵逼的小喵咪……顧夫人這才“啊”了一聲,“抱歉抱歉,是我誤會了。”


  她的笑容得體,隻是那聲婉轉的“啊”, 泄露了太多太多的遺憾之感。


  “……”


  阮安安和顧夫人重新打了招呼。


  當初顧訣知道了林謠身份後,根本沒有“伯母”這個過度,一聲“媽”叫得跟親媽一樣順口,阮安安覺得自己可能是被他給感染了, 也一點兒不卡地叫出了“媽”。


  後麵輪到顧啟中, 她叫完“爸”之後, 敏銳地發現他手裏拎著的東西。


  ——細長的一根黑色棍棒, 看起來格外堅硬, 還泛著隱約的光澤。


  “……!”阮安安心裏一驚, 麵上不顯,問道, “您手上拿的這是……?”


  “哦, ”顧啟中回過神來,抬手扭了扭哪兒的部件,把小棍子折了兩折, 收起來放回口袋裏, 抬頭對她道, “你別怕, 我以為顧訣這小子又瞞著我們這麽大的事兒……談戀愛瞞著,結婚瞞著, 這都算了,剛才我以為我兒媳婦都懷孕了,他要是再敢瞞著!我今天、現在就要打斷他的腿——!”


  他越說聲音越高,最後瞪著顧訣,“打斷腿”三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阮安安看著他額角青筋:“…………”


  您冷靜一下傳聞裏您不是這樣的啊!!!


  顧啟中帶領顧氏這麽多年,創下了數不清的輝煌,顧氏海外市場大部分都是在他的決策下開拓的,目前顧啟中雖然有收手退居幕後的趨勢,但曾經的風光都在新聞上記錄著呢,二十年前也是青城最想嫁的單身漢排行榜榜首。


  據說他風度翩翩,高冷,專一,格外寵老婆……單身時是可望不可及的鑽石單身漢,結婚後是可望不可及的老婆奴。


  顧啟中的神仙人設裏,可並沒有任何一條說他這麽易怒啊!!!


  “爸,您稍微收一下,別嚇著弟妹。”一道男聲恰好插了進來。


  阮安安轉過頭,看到一張格外俊朗的笑臉。


  “你好,我是顧訣的哥哥,顧銘。”


  顧銘長相更像顧啟中,五官沒有顧訣和顧夫人那麽精致,但硬朗,特別有男人味,依稀可以窺見顧啟中年輕時候的風采。


  挨個打過招呼之後,幾人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有保姆拿過茶具倒茶。


  阮安安發現這一家三口看起來都是抗凍的人,這麽冷的冬天,裏麵一件毛衣,外麵一件大衣,隻是大衣的款式稍有不同。怪不得之前顧訣也天天穿那麽少,原來家裏人都這麽穿,她現在倒是有些理解了。


  顧夫人本名非常好聽,周琴韻。周家是書香世家,她當時和顧啟中也算是門當戶對,兩人的婚姻是青城一段佳話。


  顧夫人說話簡直像是春風拂麵一樣,柔和又舒服,讓人完全沒有在跟長輩對話的壓力。


  顧家基因好得不行,顧銘顧大公子長得英俊瀟灑一表人才,也非常精通語言的藝術,但阮安安對這個人已經帶著某種光環了……


  ——那光環叫做“弱智弟弟”。


  不管他說什麽,阮安安都忍不住腦補這人坐在電腦前如癡如醉打遊戲的樣子。


  但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這個光環被顧銘自己給摘了下去,從“弱智弟弟”變成了“大喇叭”。


  幾人聊天的時候,顧啟中在一邊和顧訣說公司的事情,阮安安主要聊天對象是顧夫人,顧銘一開始很沉默,很文靜(?)。


  但到了後半段,這裏突然就變成了他自己的主場。


  “弟妹,你不知道顧訣小時候有多臭屁,我們當時上學,從小學開始就整天有人給他送糖送巧克力……那會兒我也能收到,我把人家巧克力當寶貝一樣都舍不得吃,他就不,他收到的吃的全都給我,一點兒不在意……”


  “還有啊,他初高中就倆愛好,一個打架一個玩遊戲。打架這個嚴格來講倒也說不上是愛好,最初,他跟人打架都是人家來找事兒的,你看他長得這麽好看,人家有男朋友的小姑娘也追,別的學校的也追,所以男生看不慣他的多了去了,一來二去就找到我們學校來找事兒……”


  “所以他給我講他那麽早就看上你了,我是真的嚇了一跳。”


  “說到玩遊戲,顧訣嫌棄市麵上沒有好遊戲這才決定自己做的,沒想到弄出來之後這麽火,這《六界》啊……”


  阮安安從最初的聚精會神,到中間的雙目無神,到最後已經差不多要呆滯了。她隻是機械地在顧銘偶爾停頓的時候,適時點頭搖頭給點兒回應表示自己在聽。


  非要形容的話。


  顧銘就像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立體環繞聲大喇叭,圍繞著你的頭你的耳朵一直一直吹: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林謠和林鬆柏早就知道顧訣父母今天飛回青城,晚飯定在了漓江酒店,是雙方父母第一次正式見麵。所以幾人在這兒呆了一下午,天色發暗的時候,準備一同動身出發去漓江酒店。


  上樓換衣服的途中,阮安安仿佛滿腦子還都是顧銘不急不緩的聲音。


  “我哥和一個人熟悉的標誌,”顧訣摟著她,湊到她耳邊說,“就是看他願不願意跟你逼逼廢話。”


  阮安安:“…………”


  那我真是可太榮幸了-

  林謠和顧夫人年輕時候是認識的,而且看那一見麵都擁抱的樣子,關係還不錯。


  阮安安之前腦補了一下,林謠說自己是第一美女,但顧夫人顯然長得也這麽漂亮,那美女和美女間會不會有什麽愛恨情仇的糾葛……沒想到兩人竟然是姐妹花。


  這頓飯吃了兩三個小時,聊了林謠年輕時候和顧夫人一同經曆的趣事,聊了阮安安和顧訣的婚事,格外很和諧。


  ——畢竟一桌人裏麵,隻要女人的關係和諧了,那氣氛自然也是和諧的。


  每年年末年初,都是各大家族大辦宴會最頻繁的時候,今天我邀請你明天你要請我,化妝師造型師天天來家裏報道,參加宴會裙子總不能重樣,於是名媛千金以及夫人們壓箱底的禮裙一件一件都派上了用場。


  薑怡和殷媛就是天天忙這些,阮安安清閑了幾天,一直到正月初五才參加了開年第一個晚宴。


  是程氏主辦的。


  阮安安也是看到請柬上麵大大的“程”字才想起來,她人生中唯一一次類似相親的經曆,對象就是程大公子。


  林鬆柏一直和程家老爺子有聯係,不然當時也不會介紹對方的孫子讓阮-->>

  安安去見一麵。老友的麵子肯定要給,這次林鬆柏下了命令讓阮安安去參加,顧氏原本要去的人就順勢換成了顧訣。


  顧訣依舊黑西裝,阮安安的禮裙是裸色,她挽著顧訣的手進場的時候,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注目禮。


  還沒來得及感慨,顧訣突然在身邊道:“程大少呢?”


  “?”阮安安愣了一下,“你找他幹嘛?”


  “和主人大聲招呼啊,怎麽了?”顧訣捏了一下他的手,“你還有什麽秘密不能告訴我?”


  “……”


  兩人臨行前,顧夫人和林謠一起給阮安安化妝,顧訣在一旁學習化妝技術的時候,林鬆柏從幾人身邊經過,“不小心”地透露了一樁陳年舊事。


  “哎呀……說起這個程家大公子程易,經過我介紹,安安還和他相過親呢……”


  “…………”


  阮安安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轉臉去看顧訣。


  他原本津津有味地跟著學化妝技術,想下一次親手給她化,聞言直接直起身跟著林鬆柏走了,“什麽相親?外公,具體給我講講……”


  阮安安收回思緒,咬牙道:“外公跟你講什麽了?”


  “我就是聽他的話去和程易吃了個飯而已,你別多想——”


  “哦,”顧訣說,“你知道他叫程易的時候,我們都還不認識。”他點點頭,“我不會多想的。”


  “……”


  媽的,你這個語氣表情不像是不會多想的樣子。


  阮安安真怕他這人突然發飆,“我們倆算什麽相親啊,你見過哪兩人相親完連微信都不加!”


  “……沒加微信?”


  “沒有!”


  顧訣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點兒,“這就對了。”


  “……”


  兩人見了不少長輩,阮安安是上次跟著林鬆柏認識的,顧訣也不常參加晚宴,估計也是工作時或者跟著父母認識的。


  程大公子出現的時候,阮安安恰好去了趟洗手間。


  顧訣端著酒杯,很自然地笑著點了一下頭,“程少。”


  “顧少。”對方也頷首。


  兩人原本隻是點頭之交的關係,但現在,顧訣還單方麵給加了一條其他關係。


  “你稍微等一下,我太太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程易明顯一愣,“你……太太?”


  “……”顧訣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你還不知道?”


  “……”


  “我太太,阮安安,”顧訣注意到對方的神情有了微妙變化,繼續介紹道,“是林老的外孫女,我聽說你們還認識……”


  ……


  可能真是在廁所有某種奇怪的緣分,阮安安上完廁所,洗手時候又遇到了夏檬。


  兩人非常默契地沒有提到某些令人不開心的事情,說笑了兩句就分頭離開。阮安安回到原先座位的時候,顧訣背對著她,他正對麵坐著的人的是……程易。


  阮安安不詳的預感剛劃過腦海,就聽到顧訣和人家侃侃而談,“對,我們是在c大遇到的,至於會在大學偶遇的原因,她也是前些天才告訴我……”


  “…………”


  阮安安覺得自己頭發都要一根一根豎起來了。


  她快步上前,及時製止住了他後麵隨時可能脫口而出的“她對我一見鍾情、為了泡我才讀了大三”,和程易簡單打了招呼,抓著這人和對方尬笑道別。


  ……


  太特麽尷尬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和程大公子再次見麵會是這樣的橋段。


  把這件事告訴殷媛和薑怡的時候,兩人先是發來了滿屏幕的【哈哈哈哈】。


  殷媛沒姻緣:【你老公真的很絕,顧二公子給我和薑怡講你們相愛過程的那天,我就隱約覺得他不簡單】


  薑怡不吃薑:【我看出來了,你老公是真的一點兒不怕俗語,‘秀恩愛,死得快’】


  殷媛沒姻緣:【還有什麽好說的?第一萬次給程大公子送別,走好。/啤酒】


  薑怡不吃薑:【走好。/玫瑰】


  “……”


  不過話說回來,秀恩愛秀到情敵麵前,也的確立住了顧訣的人設。


  回了家,卸妝洗澡之後已經將近十二點。


  阮安安躺在床上,看著顧訣關了燈,又上床,傾身過來抱她。


  眼看著要吻上她的唇,阮安安偏了偏頭,“等會兒,我問你個問題。”


  “嗯?”


  阮安安頭腦清醒,吐字清晰:“顧老師,其實你到處宣傳我……是不是為了以後做鋪墊?”


  “什麽鋪墊?”


  “你這麽大肆宣揚我多麽多麽喜歡你,這樣以後我離開了你,別人也會對我敬而遠之?”


  她想了一路,想來想去,好像就這個最靠譜。


  靠譜是靠譜,但隻要這麽一想,阮安安簡直氣不打一出來,伸手去掐他胳膊:“你這個惡毒的男人——!”


  顧訣輕鬆化解了她的力道,捉住手親了親手背,語氣輕鬆還帶著笑意,“想太多了寶貝。”


  “你是我廢這麽大勁兒追回來的,離開什麽離開?”他說,“守住老婆的自信我還是有的。”


  “而且你說的也不對,”顧訣繼續給她分析,“我秀恩愛,我到處告訴別人我老婆那麽愛我,結果最後我們竟然分開了……誰比較像傻逼?”


  “…………”好像是你。


  “所以……這根本不是原因。”阮安安和這人對視,微弱的光線襯得他輪廓格外深邃,她深深遲疑了,“那你到底因為什麽啊?”


  “……”顧訣停頓了幾秒,聽起來和她一樣不解,“你為什麽非要問原因?我說的那些話又不是編造的,不都是事實嗎?神仙愛情,誰不想聽啊?”


  “…………”我覺得大家都不是很想聽啊。


  阮安安想了想,和他說他總有理,這樣不行。


  她記起先前和薑怡殷媛聊天的時候薑怡說的那句俗語,換了個角度,“但是你知道……”


  她聲音減小:“……大家都說,秀恩愛,死得快。”


  “哦,這個啊……”顧訣輕笑了聲,語調懶散,“那我們就來驗證一下,這話是錯的。”


  第81 章 結局·上


  ——大家都說, 秀恩愛,死得快。


  ——那我們就證明一下,他們是錯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


  阮安安不知道顧訣的這個回複戳到了自己的哪個點。


  但她那一瞬間, 心間漲滿不知名的情緒,有點感動,有點想笑,還一下子回憶起來許許多多的片段, 過往。


  去年他們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論壇出現了cp樓,明明標題寫得明明白白嗑cp進,還是有人不看標題, 進去就酸, “別把話說這麽滿, 這對兒將來要是分手了我簡直能笑死。”


  顧訣當時聽說後, 冷哼一聲, “笑死才好, 我們去她墳頭蹦迪給她看。”


  《六界》上也有各路吃瓜群眾,有次被顧訣刷到了一條評論——“我嗑這麽多年cp了, 舞的越歡死的越快, 這對兒情侶看著聲勢浩大,其實是不會長久的,不信我們走著瞧。”


  顧訣當場氣笑, 並回複道:“多謝操心, 我和我老婆會在一起多久我也不知道, 但肯定比你的命長久。”


  “……”


  雖然懟人的話誰都會說, 但作為當事人,阮安安的感受最為清晰明了。


  他好像是真的,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特別篤定……他們兩個是一定能走到最後的。


  阮安安拉不住自己的思緒,陷入回憶,越想越遠,最後還是被他的聲音帶回現實。


  “別糾結這些了,”顧訣一錘定音,“我的動機重要嗎?不重要,晚上大好時光,不是拿來浪費的。”


  “那是拿來幹什……唔!”


  ——拿來幹正事的。


  ……


  這番關於“你為什麽要不斷秀恩愛”的討論,最後也沒有個明確的結果。


  而且阮安安發現聊到最後,自己竟然也被某人的神邏輯給帶跑了……所以別的不知道,唯一能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顧訣真的很適合去做傳銷。


  正月初八就得上班,總裁也不例外。


  兩位總裁日理萬機,開年事情又多,好在婚禮相關事宜都由雙方家長操控,一開始是林謠,後來又加上了顧夫人,雙劍合璧所向披靡,阮安安看過她們初步擬定策劃書,覺得這應該會是青城迄今為止最牛逼的一個婚禮。


  林謠和顧夫人找人算了又算,最後婚期定在了二月底。


  阮安安還沒聽到具體日期的時候,隻“二月底”三個字便勾出了她無數想法——


  比如小時候學習過的閏年閏月,課本上會寫:“小明同學是二月二十九號生的,他四年才能過一次真正意義的生日。”


  她的想法,也是顧訣心之所想。


  於是兩人齊聲發問:“二月底是二月幾號?”


  “……”林謠被兩個人整整齊齊的聲音嚇了一跳,“二十七號,怎麽了?”


  顧訣解釋:“我們兩個什麽紀念日都要過,領證的要過,婚禮的也得過,所以害怕你給安排到29號……”


  “……”林謠無語了,“我是這麽不靠譜的人?”


  “……”


  你的人生都是一部狗血蘇爽小說,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但兩人很默契地沒有接話,顧左右而言他,岔開話題。


  婚禮籌備期間,抽了個空,阮安安跟著顧訣去見了他的另外一位家人。


  ——顧董顧啟中的親妹妹、那個曾經顧家的小公主、到如今,每年生日宴會都依然是青城宴會頂流的顧玟瀾。


  “我姑姑人很好的,她和我媽性格有點兒像,好說話。”驅車去顧玟瀾別墅的路上,顧訣給阮安安講,“所以你別緊張。”


  上次見他父母之前,阮安安也被他這麽不明不白地安撫過,什麽“我爸媽人特別好”、“你千萬別緊張”。


  “……我真的一點都不緊張。”阮安安覺得他太奇怪了,“雖然不是從小訓練出來的名媛,我跟著我外公也見過好多好多長輩了,你怎麽這麽不信任我?每次都要囑咐這麽多遍?”


  “我不是不信任你。”顧訣說,“我是覺得,你見自己老公的家長……”他頓了頓,忍不住笑,“你看,你那麽喜歡我,肯定怕自己表現不好,緊張是必然的情緒啊……”


  “…………”


  汝聽人言否?

  否。


  和顧訣說的差不多,顧玟瀾的確是和顧夫人有些相似的性格,笑容優雅,聲調溫柔。麵對這樣的人,阮安安也自動把自己切換到了乖巧淑女人設,隻是偶爾帶著點兒年輕人恰到好處的小俏皮,引得顧玟瀾頻頻發笑。


  顧訣的姑父看著有些嚴肅,輪廓依舊可見年輕時的英俊,不苟言笑,和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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