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
阮安安,薑怡, 殷媛三人高中好得人盡皆知。(百度搜索"g g d o w n"每天看最新章節.)那會兒都說她們三個是一個年級的三朵花, 最好看的湊到一塊兒玩不說, 還每一朵都美得不同風格。
薑怡的媽媽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說話細聲細氣溫溫柔柔, 從小也把她往閨秀方麵培養。
但事與願違, 薑怡的確做到了表麵上標準的大家閨秀, 內核卻和大家閨秀完全相反。
和閨蜜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暴露本性, 她一直是三姐妹裏最花心善變以及能叭叭帥哥的那一個。
薑怡沒有阮安安那麽挑剔, 沒有像殷媛那樣曾經喜歡過誰所以喜歡的種類就固定了,她很多類型的顏都能吃。天天換牆頭的牆頭草,說的就是她本人。
但這樣的人又有一個壞處。
很多顏、很多類型都可以吃.……卻又都沒那麽吃。
不過是發在群裏和姐妹們吆喝兩嗓子,遇到再帥一點兒的,可能是當場吹個口哨。
直到她見到阮硯。
薑怡第一次見到阮硯, 是在林氏的晚宴上。
當時大部分男人穿的都是黑色, 他一身白本就格外搶眼,更別提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囂張少年感。他生得精致, 眉眼裏的不耐煩遮都不遮一下,一副“你們誰讓小爺不開心了當場砸了這裏”的模樣,勁兒勁兒的。
薑怡當時就挪不動眼了。
做牆頭草、喜歡各路帥哥這麽多年。
她終於發現了她的取向狙擊。
阮安安說這是阮家人之後, 薑怡原本覺得太可惜——支持姐妹的立場還是要堅定的。
但在後來, 阮安安告訴她阮硯其實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小孩兒, 什麽一邊拒絕, 一邊幫著她嗆阮琳。
這麽傲嬌的屬性, 加上阮硯這張臉,一代入,薑怡簡直……要被萌死了。
於是理所當然地上去搭訕。
當時阮硯自己坐在燈光昏暗的沙發上,耳朵上掛著耳機,太過隱蔽,薑怡費了好大的勁兒,好不容易才找到。
在他身邊坐下,借口都懶得找,直接“你姐姐怕你無聊,所以讓我來找你說說話”。
按照邏輯,以及阮安安給她科普的阮硯的過去,她本以為阮硯是個很不好搞的小孩兒。
可能對著她冷哼一聲,而後起身就走,薑怡也做好了見招拆招的準備。
沒想到,他竟然老老實實地沒動彈。
沒嗆聲,也沒甩臉子,雖然沒什麽表情,酷酷的,好歹也給了她回應。
不知道是他不善於和女生交談,還是晚宴的氛圍讓小孩兒感到不舒服,薑怡一直覺得阮硯和她說話的時候別別扭扭的。兩人偶爾有簡短的眼神交匯,他也是很快地移開視線。
沒有讀心術,搞不懂他對她的內心想法是什麽,但薑怡覺得……至少是不討厭的。
晚宴上僅僅是開了個話頭,撩都沒來得及撩,薑怡就被另外的大新聞給叫走。那晚發生了太多事,比起遇到一個取向狙擊更令人震驚的是好閨蜜的驚天秘戀。
薑怡不像阮安安有那麽重的擔子,也不像殷媛為了愛好選擇繼續進修禿頭專業的研究生,薑家的產業她哥哥全權接手,她在自家公司掛了個閑職名號,一畢業就基本上成了專職名媛。
宴會這玩意薑怡天天參加,而阮硯既然從上大學開始也在父母的逼迫下開始參加,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無數次。
所以後來,時隔一個月,兩人又在另外一場宴會上相遇。
阮硯還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靠在沙發裏,戴耳機玩手機。他這次穿了一身黑西裝,那腿,盡管彎著也能看出非同尋常的長度。
薑怡找了他很久了。
站在一邊看了會兒,從身邊的托盤裏拿了兩杯酒,抬步走過去。
她到阮硯身邊,邊打招呼邊坐在旁邊。
“嗨小帥哥,又見麵了。”
“.……”
阮硯拽下一邊的耳機,視線從屏幕移到身邊的人身上。
這是上次那個自稱是阮安安朋友的女人。
還.……算好看的女人。
“這兒沒人吧?”薑怡前斬後奏,“我坐了?”
阮硯更想問她這次又是為什麽來找他。
但最後隻是一板一眼地回答:“嗯,沒有。”
這處旁邊有個屏風,隔著外麵的觥籌酒宴,根本沒人會來。要不是專門找偏僻的地方,薑怡也不會走到這兒。
兩人的單人沙發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圓形的桌台。
薑怡把自己拿來的兩個高腳杯放在桌子上,期間感到小孩兒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她忍住笑,放好杯子後抬眼看他,歪了歪頭,“誒,你現在會喝酒了嗎?”
“……”
又問酒。
上次也是,這次也是。
阮硯頓了一下,盯著她幾秒,吐出兩個字:“不會。”
就這麽喜歡喝酒?這是什麽好東西?
“嘖……”薑怡笑了笑,手腕一晃,微微湊過去道,“怎麽還不會啊?姐姐上次不是教過你了?”
她今天穿的長裙有著獨具一格的設計,肩膀處一半露肩一半覆蓋薄紗,露出來的肩白皙瑩潤。她笑的眉眼彎彎,恰好眼角亮晶晶的裝飾物上有道光一閃而過,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上次,阮硯就覺得哪裏不對。
和她說話的時候,內心一直在質問:你他媽為什麽要說話?為什麽不站起來就走?
他最後把這些反常歸結為,這是阮安安的朋友。
可現在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
薑怡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那邊一點,饒有興致,靜靜地等著他回應。
男孩子盯著她,冷冷淡淡的樣子,“那你也可以再教一次。”
“……”
薑怡猝不及防。
然而這隻是第一重攻擊。
兩人見過的短短幾麵中,一直都是她先詢問,她占據主導。
而下一秒,阮硯第一次主動發問:“你還沒說過,你叫什麽?”
薑怡想了想,自己應該用阮安安來套個近乎——她覺得第一次見麵以及現在,這臭屁的小孩這麽給她麵子,都是因為她是阮安安的朋友。
“我是你姐姐的……”然而薑怡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不用說那個。”阮硯強調,“不用提別人,直接說你就好。”
“……”薑怡稍微一愣,“哦。”
她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我叫薑怡。”
“薑是那個很難吃的薑,怡是怡然自得的怡。”
“阮硯。”他也照著她的格式解釋,“硯台的硯。”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了興趣,隻要另一方願意走一步,感興趣的那一方可以走九十九步也不會覺得累和不好意思。
薑怡就是那個甘願走出九十九步的感興趣的一方。
上次晚宴結束前,薑怡收獲頗豐。
阮硯問了她的名字之後就沒有再問問題了,後麵全都變成了她在問。
她了解到了他的大學、專業,給自己安了個學姐的身份。
她知道了阮硯玩《六界》,從微表情還觀察出他對這個遊戲的癡迷程度,於是她趁機道出自己全服第一奶媽的高貴身份,借此機會和阮硯互加微信,為了今後方便《六界》相見。
除此之外,她隱晦表示自己想參加a大即將舉辦的校慶,隱晦對他發出邀請……阮硯非常上道地表示可以一起參加。
晚宴回來後,薑怡稍微查了查。
阮硯曾經在高中的時候也是非常出名的,打架牛,學習好,長得帥,校園論壇一個#阮硯疑似交了女友#能撕一周撕出上千樓,內容無非就是圍繞著阮硯明明和xx曖昧才不是你說的xx。
看下來,薑怡倒是不太信她們的話,隻覺得這幫人不是有臆想症就是在匿名論壇精分得很快樂,不然阮硯是怎麽做到和這麽多人同時曖昧談戀愛還能打那麽多架的?影分身嗎?
不過曾經高中時候的風雲人物,到了大學倒是低調了許多,除了在校園論壇的#大一新生帥哥美女合集#裏麵高票出道過一次以外,再沒什麽其他訊息。
a大校慶是一共三天,最後一天的晚上有個party,畢了業的人也可以隨意回來參加,曆年都是如此。
薑怡這是畢業第一年,當初的班級群一直都沒退,距離校慶還有沒兩天的時候,她打開群聊看著群裏麵瘋狂刷過去的消息,在大家都舉手“我去我也去”的時候,冒了個泡:【我也去。】
大家都很驚喜,尤其是薑怡曾經關係好的幾個朋友。
小a:【!!!真的是薑怡!好久沒見大小姐了嗚嗚嗚,快告訴我您是不是變得更美了!】
小b:【薑大小姐好久不見!哇,這次為啥這麽積極參加集體活動啊!】
薑怡笑了笑,打字:【哈哈哈,大家好久不見,嗯……可能是我想念母校了?】
小c:【=v=我覺得有貓膩?】
校慶當晚,薑怡就把貓膩坦白告訴了小a小b小c。
這個貓膩她一直沒敢和阮安安殷媛講……她覺得自己看上了比自己小四歲的男生這事兒,稍微有點羞恥。再說現在八字沒一撇,最後成了再說不遲。
abc三人已經畢業半年多,哪兒會知道這屆大一新生誰好看誰不好看,所以當薑怡調出校園論壇帖子裏的照片給她們看的時候,幾人激動得唧哇亂叫。
小a:“小奶狗我愛了!!!”
小b:“臥槽和大小姐太配了!!!”
小c:“小a是瞎了嗎?什麽小奶狗!一點都不奶!明明又酷又a!”
薑怡聽得簡直要飄上天了。
和老同學敘舊半小時,趕在party開場前,薑怡和abc分開,微信找阮硯,先一步到了約定好的見麵地點。
沒等太久,身後傳來一聲——
“薑怡。”
薑怡喜歡帥哥,牆頭,也喜歡聲音好聽的。她熱愛日漫,有幾個cv的聲音簡直好聽絕了,特殊台詞念出來簡直讓人腿軟。
阮硯的聲音也有這個魔力,隻可惜……他話實在是太少。
薑怡回過頭。
三月份的天,少年穿著白色休閑外套,又長又直的腿包裹在牛仔褲裏,幹淨又帥氣。
薑怡心裏讚歎,麵上對他一笑,“你為什麽不叫我姐姐啊?”
她覺得自己心態也是很謎,不見麵的時候天天心癢癢,一見他,卻又隻想著逗他。
問完,薑怡想了想:“如果你不想叫姐姐,我是正兒八經a大畢業生,你叫‘學姐’也是合理的。”
薑怡是a大哲學係,阮硯是計算機係,雖然不是一個係,但她覺得自己稱自己為他的學姐並不為過。
但男孩子頓了兩秒,還是很固執地叫她:“薑怡。”
聲音清落,一瞬間讓她有種被某知名cv點名的感覺。
兩人並肩進到會場,一路上收獲了不少目光——有男孩子看自己的,薑怡都忽略掉了,隻注意到女孩盯著阮硯那種眼冒紅心的表情。
找了個合適的座位,薑怡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你還挺受歡迎啊。”
“……”
阮硯沉默兩秒,想到剛才路上收到的另一批目光,對上她的視線:“你也不賴。”
校慶party正式開始前有一段慷慨激昂的主持人講話,之後開始吃吃喝喝,食物種類豐富,飲品也是一樣,連酒的度數都有分區。
薑怡帶著阮硯去挑喝的,正興致勃勃地挑著酒,就聽到這小屁孩嘀咕了一句,“酒鬼。”
“……?”
她一下子回過頭:“小孩兒,剛才說我壞話了?”
阮硯:“不是壞話,是事實。”
而後阮硯又說:“還有,別叫我小孩。”
薑怡:“那該叫什麽?”
阮硯:“隨便。”
薑怡不解:“那既然隨便,就……還是小孩兒?”
阮硯:“……”
有時候,懶得多說那幾個字也有壞處。
……
薑怡把party上提供的酒裏麵最好喝的全部都挑出來,給自己也給阮硯一樣拿了一杯。
看著麵前擺了一排的高腳杯,阮硯聽著薑怡不間斷的講解,陷入了沉默。
他對薑怡的印象倒並不是真的酒鬼。
她應該是真的喜歡喝酒,每次紅唇湊到酒杯口,抿一點,咽下去的時候會微微眯眼,神情格外享受。
和酒鬼不沾邊,反而很迷人,可愛。
看著她喝酒,會生出一種好奇感。
好奇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好喝,而後自己忍不住品嚐。
人越來越多,吃吃喝喝部分快要結束,舞池亮起燈光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微醺了。
阮硯還是沒體會到酒有多好喝,但他卻越看薑怡越覺得好看。
聽到耳邊響起悠揚音樂,身邊男女漸入舞池,他敲了敲玻璃桌麵。
“喂,薑怡。”
薑怡單手支著下巴,歪頭看他:“嗯?”
阮硯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伸出手。
他眉眼低垂,因為身高緣故看不清表情,隻有聲音清晰,“跳舞嗎?”
“……”
她其實喝得有點兒多。
現在播的音樂貌似是華爾茲,她的狀態不太適合轉來轉去動來動去。
但是這是阮硯。
必須跳。
跳他媽的。
薑怡毫不猶豫抬手搭了上去,“走。”
……
喝酒,跳舞。
酒精,和親密的肢體接觸。
兩相碰撞,發生點兒什麽情況簡直是必然的。
都是世家的小輩,跳舞是必備禮儀之一,除了頭有些暈,薑怡覺得前半段兩人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
但舞曲進行到一半,薑怡腳步稍微一錯,左腳沒跟上右腳的步子,眼看自己要被自己絆倒,又被人一把攬著腰給拉回來。
她順勢——撲進了阮硯的懷裏,下巴碰巧磕在了他的鎖骨上,手也不自覺地環住他整個人。
薑怡完全是跟著心走……手搭在他的腰間,揩油似的……順手就捏了一把。
這全程倒在他懷裏,抱著他的腰,占便宜,簡直水到渠成,任誰看了都要評價一句“自然”。
但阮硯這個當事人卻不是那麽自然。
他身上一僵,把薑怡扶起來,“……你在幹什麽?”
“你看不出來?”
“……”
“不好意思啊,”薑怡頭腦發熱,想什麽說什麽,彎著眼睛道,“姐姐在占你便宜啊……”
撩完就撤,說完就準備站直。
然而她扶在他身上的手還沒收回來,就聽到阮硯問出了三個字——
“……占便宜?”
而後她的腰被再次攬住——
阮硯有樣學樣,複製粘貼般地學著她揩油時候的樣子,也捏了她一把。
沒用多大力氣,倒是把她捏得那塊兒皮膚微微發麻。
薑怡愣了。
她一臉驚愕地瞪大眼:“你……又是幹什麽?”
舞池閃爍的燈光下,男孩子耳朵發紅,眼神和表情倒是又冷又硬,帥得不行。
“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