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錄取通知書,到!
夏府的會客大廳今日異常熱鬧。
近百位夏氏宗族的族人圍聚成一團,目光複雜望著麵前一位身穿白裙美麗到令他們感到心疼的女孩,以及她對麵那位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的青衫少年。
“周文,你非得把事情做的這麽絕嗎?”
夏氏族長神色憤怒,很不甘地質問青衫少年,他正在為他的女兒討一個公道。
青衫少年名叫周文,而站在他對麵的白裙女孩名叫夏延琴,兩人自小便有婚約在身,兩家人是世交關係,今日,周文氣勢洶洶來到夏府隻為了退婚。
“夏伯伯,不是我把事情做絕,你要明白,我和延琴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被十門宮的掌教收為親傳弟子,而延琴卻毫無修仙靈根,連最低等的黃雲宗都不願意收納她,我怎麽可能再與她成婚?”
周文輕蔑說道,在闡述事實,他細皮嫩肉的,有一種奇特的陰柔之美。
“就是,周文先天便擁有極品火靈根,這種修仙資質百萬人中無一,將來注定仙路坦蕩,與周文相比,夏延琴不過是凡俗中的庸脂俗粉罷了,將來連給周文當侍女都不配,怎敢癡心妄想繼續與周文履行婚約?今日這婚,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由不得你們夏家!”周文身旁,一位老頭鄙夷開口,言語間對夏延琴充滿羞辱。
“你……”
夏氏族長臉上滿是怒意,大庭廣眾之下寶貝女兒被人這般羞辱,他很想反擊對方,可反擊的話語堵在他喉嚨處,怎麽都說不出口。
一切,隻因為那老頭是十門宮的長老,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修仙者。
在場近百位夏氏族人,統統沉默不語,目光飽含同情憐憫望向麵前身穿白裙孤零零的夏延琴,很為她感到心疼。
誰都沒想到,周文今天會大張旗鼓上門鬧退婚一事,被他這樣一鬧,夏延琴身為女兒家的名節無疑會被毀掉,日後在贏都郡無法抬頭做人,更無法許配好人家。
感受著周圍族人、甚至於父母的憐憫視線,夏延琴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可她隱約顫抖的雙肩,顯示出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平靜。
她真的很美麗,肌膚如羊脂般白皙,一頭長發烏黑柔順,五官精美的宛如巧奪天工的藝術品一般,整個人帶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仙氣質。
可惜,她隻是世俗當中的普通女孩,外貌的美麗反而會更大程度加劇別人對她的羞辱。
在夏延琴看來,今日這場風波,她自己失節是小,這樁婚事她自己早就想退了,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整個家族都會因她而蒙羞,她不願因為此事,導致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族人在贏都郡被人指指點點。
“夏延琴,你別怪我,是你自己廢物,沒有修仙資質的你,充其量就是一個好看點的花瓶罷了,萬萬配不上我。”周文冷笑說道,姿態盛氣淩人高高在上,肆意將少女的自尊、驕傲,狠狠踩在腳下踐踏碾碎。
夏延琴抬起頭,一雙美眸出奇的平靜,直直注視著周文,開口說:“你不就是因為加入了十門宮,想攀龍附鳳迎娶十門掌教的女兒,所以才要毀婚麽。”
周文聞言臉色忽變,被揭露了老底,惱怒道:“我沒有,你別胡說!”
“夏延琴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是十門宮的親傳弟子了,將來注定仙路坦蕩前途無量,你區區一介凡人怎敢血口噴人詆毀我的形象!”
這番話,周文便是在以修仙者的身份威脅夏延琴了,讓她注意言辭,小心將來他踏上仙路後回來報複。
“我血口噴人?你那點肮髒心思誰不知道,你之所以大張旗鼓來我家裏退婚,還不是急著向十門掌教的女兒表衷心,為此特意帶上一位十門宮的長老幫你做見證。”夏延琴絕美的臉龐上滿是冷冽,字字珠璣諷刺道,絲毫沒有把對方的威脅話語放在心上。
“你!你……”
周文被她幾句話激的麵紅耳赤,惱怒極了,偏偏一時間竟還反駁不了她,因為她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當初周文和夏延琴一同參加十門宮舉辦的升仙大會,結果周文測試出極品火靈根,一舉轟動十門宮上下,連十門掌教都被驚動了,當場就將他收為親傳弟子,夏延琴卻毫無修仙靈根,被十門宮拒之門外。
拜入十門宮後,十門掌教十分看重周文的修行資質,甚至有意將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他,周文為了攀上高枝成為十門宮的乘龍快婿,所以才來到夏家鬧出今日這場風波。
“你什麽,我說的不對麽。”
夏延琴看向他的目光充滿厭惡。
“當年你們周家負債累累瀕臨破產,如果不是我爹出手相助,你們早就凍死街頭了,不懂得感恩也就罷了,今日一經得勢,還恬不知恥上門羞辱我們夏家,就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拜入仙門又如何?我不信你將來能有多大成就!”
這番話,夏延琴不留情麵將周文狠狠貶斥一通,說完後隻覺得整個人都舒心暢快了不少。
周圍近百位夏氏族人,聞言紛紛神色各異,有擔憂,有惶恐,認為夏延琴衝動了,有欠考慮。
做為族人,他們很能理解夏延琴的憤怒心情,但周文畢竟拜入了仙門超凡脫俗,你這樣毫不留情羞辱對方,萬一他將來學有所成回來報複我們夏家怎麽辦?
周文無比惱怒,隻覺得眾目睽睽之下被夏延琴貶斥的大失顏麵,臉上火辣辣一片,如同被扇了一耳光,咬牙切齒說:“夏延琴,看來你還是不清楚我們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我不屑於跟你多說廢話,你隻需記住,我拜入了仙門,跟你已是兩個世界的人,從今往後,我在天上,你在地下……”
“那個……打擾一下,夏小姐在嗎?這裏有一封她的信。”
大廳門口處,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周文氣急敗壞的話語。
眾人愣了愣,轉過頭,隻見一位寄托裝扮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處,他的手裏拿著一封密封好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