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喧賓奪權
倏然，寂靜的戰場風雲驟變，斑豹強納妖元，人形化獸態妖威赫赫，莫禪演功以待，不敢鬆懈。
卻見斑豹騰挪躲閃，四肢雖然細長卻有萬斤之重，跳躍的地麵早已坑坑窪窪，斷殘的樹木宣示著妖者修為。
“梵聲佛意！唵嘛呢叭咪吽！”
話甫落，再顯佛家至高要訣，六字真言急出，莫禪周身頓時彌漫濃鬱佛氣。
察覺對手修為，斑豹眼神一凜，當即轉換目標，騰挪一閃，避過莫禪直取幼虎。
“嗯！”莫禪察覺不妙，隨即強行收功，頓遭反噬。
“噗！”內元登時不順，一口朱紅噴灑首度添傷。
來不及多想，莫禪急忙拋出念珠，一百零八顆念珠將幼虎與斑豹包裹其中，頓時顯現一百零七尊佛陀以及一朵青蓮虛影。
“好招，我以速度見優，沒想到你的反應也不慢，若是放過我們二獸，日後在妖界我算你一個朋友。”斑豹話間另生盤算。
“阿彌陀佛，我本無殺你之心，若是你放過幼虎，我自能保證你安全離去。”莫禪言辭間寸步不讓。
兩方對持，彼此不讓分毫，斑豹心知自己以速度見長也討不到好處，若是和佛者對戰，自己必敗無疑，兩方再陷僵持局麵。
而另一邊，早已被遺忘的金杏觀後院之內，一少年手持八寶鐧，立在一處石壁旁，不怒自威之態，妖邪莫敢侵犯。
此處就是了塵閉關之所，而少年就是玄真。倏然，光禿禿的石壁之上，赫然顯現十字，正道再添一強。
“機緣荊棘嶺，入世降魔氛”，八字轉瞬消散，石壁再次恢複先前狀態，玄真雙鐧交叉行禮，隨後闊步而出。
離去之後，金杏觀頓時土崩瓦解，化為一片廢墟。
翠柳抽絲花越新，
細雨綿綿未覺遲。
行人麵色猶堪苦，
憑吊新塚久時墳。
衛國國都涿州城之內，滿城白娟飄然，哀樂奏響，聞聽者泣如雨下，披麻戴孝的臣子，親送衛國兩位皇子。
哀樂之中，伴隨著八十七聲慘叫，舊魂未安再添新魂，白綾之上血染紅袍，宣示著君王的權利聖旨的威嚴。
涿州城內，家家白娟白綾懸掛，已非人間堂。隨著一串馬蹄聲的出現，打破了這少有的寧靜。
“主上，此刻城內大喪，我們是不是要步行入城。”下人回稟道。
“朝陽門，不必，直奔勤政殿。”男子回絕之際駕馬先行，兩旁侍衛自是緊隨其後，就在一行人離去不久，楠溪江也出現在城門之下。
“你們慢點，老將我來回奔襲都不讓我喘口氣，現在大喪期間城內騎馬怕是不妥，哎！等等我。”楠溪江一番呼喚卻是不見回音。
先前闖城的便是趙王一眾。
此時的勤政殿，百官披麻戴孝，寶座之上的衛武帝批閱這手中奏折，台下眾臣隻能收心以待。
“啟稟陛下，趙王已入朝陽門，不過是騎馬入城。”內監罷已是滿頭大汗，包括此時勤政殿內的眾大臣在內，都是汗流浹背。
若在平時，定有人出列訴狀，訴趙王禮法不和，但此刻殿內眾臣卻是無一人發言，因為眾人知道趙王此刻的身份。
少許的等待，一簇腳步聲疾馳而來，還未等殿內內監高呼，門外卻是先奏其音，三省六部，滿朝文武，頓感朝局將起丕變。
忽聞門外內監通稟：“趙王覲見！”
雖是隻有寥寥四字，但其中包含的意義卻是非比尋常。
“這！”群臣頓感詫異，交頭接耳之際殿上內監隻得後退一步，衛武帝合上手中奏折，眼神中已被怒氣充實。
“兒臣叩見父皇，恕兒臣甲胄在身，不便行大禮。”趙王話間雙手抱拳，行了簡禮。隨後右手握住胯刀，盡顯威風凜凜，衛武帝胸口一陣翻騰怒火中燒。
就在兩人將要質問之刻，卻見內監急匆匆向衛武帝走去，耳邊嘀咕了幾句，衛武帝麵色略顯紅潤。
“宣！”衛武帝一聲令下，內監急忙高呼：“宣！上柱國將軍青竹駙馬，蒲州刺史伊夢公主覲見。”
內監話音剛落，卻見兩道身影款款而來，男子正氣浩然，女子柔情似水，衛武帝心中頓時稍安。
“兒臣衛夢，末將青竹，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行禮之際，衛武帝急忙傳喚平身，此刻殿內已然是暗藏波濤。
“夢兒回來了，還有駙馬，好啊！真好。”衛武帝話語中略顯激昂，衛夢聽得出父親的慈愛，但此刻大哥與四弟身死，她心中的悲痛早已掩蓋了當初那顆心。
“趙王，大哥和四弟到底怎麽死的。”衛夢的問話可謂驚人之語，直接點明要害。
趙王聽聞伊夢的稱呼，心中一沉，看著身旁熟悉的三妹，或許從他揚起屠刀的那一刻，他們兄妹已是陌路。
看著殿內最後的子女，衛武帝心緒煩亂，如今諸事已定，或許應該了解這事件原委，隨即將楠溪江的奏折遞交給衛夢查閱。
翻開沉重的紙張，真是字字誅心，一番了解過後，他已心知凶手是誰，但卻是難以相信，因為手足情深。
“父皇，四弟府上的八十七人性命，你能……”話中本是求情之語，卻是還未到一半，竟被衛武帝有心岔開話題，口中矛頭直指趙王衛雨。
“雨兒，你大哥和四弟慘死，你想點什麽嗎？”衛武帝冷冷的問道，話語中盡是試探。
“啟稟父皇，兒臣在來的途中楠將軍已將事情始末告知兒臣，大哥和四弟死的真是太冤枉了。”趙王話間已是聲淚俱下，滿朝文武頓時開始抽搐，但作為趙王的父親，父子之間，衛武帝如何看不清楚衛雨的心機。
看著台下哭泣的臣子，衛武帝龍袍一揮退去左右，吩咐內監將眾臣安排到後殿，此刻偌大的勤政殿隻有四人在內。
安靜的大殿聽不到一絲雜音，唯有四人的喘息聲訴著寂靜，衛武帝看著殿中的趙王，嚴肅的眼神終於顯的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