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走了,我也不會獨活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留有蘇夕一人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裏。
空忽地傳來一陣巨大的雷聲,緊接著,空陰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蘇夕瞬間被淋成落湯雞。
這一刻的委屈感,像冰冷的霜雪包裹住她,凍的她忍不住顫抖。
淚水、雨水混雜在一起,沾滿水珠的睫毛,模糊了蘇夕的視線。
她蹲在馬路邊上,任由雨水拍打,也想不通陳硯爵為何如此堅決的趕她走。
他真的就這麽走了嗎?
蘇夕想不透,心裏難受的痛極了,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夕頭頂上突然多出了一把傘。
眼前的一雙黑色運動鞋,讓蘇夕微微一愣,抬起頭,就看到了陳厲豪那張邪肆而又俊逸的臉。
“怎麽是你?”
蘇夕嚶嚶道,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雨水。
陳厲豪冷著臉,口吻裏帶著一絲擔心的責備,“我是剛巧路過,沒想到居然看到一個傻子,傻裏傻氣的在馬路上淋雨!”
蘇夕白他一眼,“我都淋成這樣了,你還罵我。”
“活該!”
陳厲豪丟下兩個字,伸出手掌拉住了她的手臂,霸道地帶蘇夕進到了車裏。
還沒等她坐穩,就扔給蘇夕一條浴巾,“先擦幹,免得感冒!”
蘇夕拿著浴巾,邊擦邊嘀咕,“你這人真奇怪,出門還在車裏放浴巾。”
開車的陳厲豪抬了下眼皮,從後視鏡裏看了蘇夕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你還真以為我是剛巧路過?”
“不然呢?”
蘇夕嘟囔,完全沒注意到陳厲豪臉上的失落之意。
車裏漸漸駛進別墅區時,蘇夕突然喊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個……別送我去陳硯爵那裏。”
“那你去哪?”
蘇夕瞥他一眼,“去你那,不行嗎?”
“行!當然行!我的大姐!”
就這樣,蘇夕跟著陳厲豪回了他家裏。
蘇夕跟陳厲豪沒一點生分的意思,進到他家裏,直接拎著陳厲豪白T恤去了浴室。
被大雨淋了太久,蘇夕急需要泡個熱水澡。
陳厲豪怔怔地看著她,之前平靜下來的心跳,再一次狂跳起來。
然後,下一秒,他就走到浴室門前,猶豫了幾秒鍾,才抬起手輕輕敲了幾下門。
“陳厲豪嗎?”蘇夕的聲音傳來。
“嗯,”陳厲豪輕聲道,“你和我叔叔……”
“別提他!”蘇夕冷厲道,“那個臭男人,虧我一心一意跟著他!居然狠心地趕我走!”
“你是不是誤會我叔叔了?”
“誤會?”
“他可能是不想連累你,”陳厲豪道,“畢竟和他接近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他之所以趕你走,可能也是因為……”
“哼!我都不怕呢!他怕什麽?”蘇夕氣呼呼地喊道,“你別替他好話了!我告訴你,就算他現在求著我回去,我都不會回去!”
陳厲豪還想再些什麽時,蘇夕卻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毫無防備的陳厲豪嚇了一跳。
望著麵前嬌豔欲滴的丫頭,陳厲豪的心跳忽然停住了,他忍不住吞噎了。
“別這麽色咪咪看著我!”蘇夕警告道,伸手推開陳厲豪時,也不知觸碰到了他哪根神經,陳厲豪居然直接將她壁咚在了牆壁上。
“你想幹什麽?”
蘇夕驚恐道。
“我想幹什麽,你不是最清楚嗎?”
陳厲豪沙啞著略有些粗重的聲音,一點點逼近蘇夕瑩潤的嘴。
“你、你別亂來啊!我可是你叔叔要娶的女人!可是你未來的嬸嬸!”
陳厲豪壞壞一笑,“隻要你們還沒結婚,我讓你變成陳硯爵的侄媳婦,也未嚐不可!”
“你——”
正當陳厲豪想進一步對蘇夕放肆的時候,蘇夕放在客廳沙發上的手機突然劇烈響起。
蘇夕想也沒想,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了陳厲豪。
然後瘋似的跑過去,拿起手機,劃開了接聽鍵,“喂!艾克?”
“什麽?”
蘇夕震驚一聲,也不知電話那頭的艾克給她了什麽,蘇夕拿著自己背包,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
陳厲豪見狀,也跟著跑了出去。
他見蘇夕打了一輛車,隨後便騎上摩托一起追趕。
可現在的蘇夕,滿腦子都是陳硯爵!
他可不能死!
這個該死的李穆,居然趁著陳硯爵身體最差的時候來找麻煩!
“師傅!麻煩你再快點!”
蘇夕焦急道。
“姑娘,不是我不想快,這剛下過雨,最容易堵車!”
司機懶散道。
蘇夕巴望著外麵長長的車隊,奈何不了內心的焦灼,她隻好讓司機提前打開車門,下了車後,蘇夕在馬路上瘋狂的奔跑著。
而這陰沉的,猶如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灰暗到了極點。
當她接到艾克打來的電話,聽到艾克陳硯爵已經沒了活下去的想法時,心如刀刻。
而偏偏這樣的陳硯爵又被李穆帶人圍堵住。
蘇夕擔心陳硯爵根本就放棄林抗,任由李穆的人將他活活打死。
不能死!
他不能死!
蘇夕奮力跑著,直到跑到城郊的山頭,看著山頭邊上簇擁著一群人,她想也沒想擠了進去,然後乒在地上,護住了被打贍男人。
可蘇夕不知道,李穆找來的這些人,都是背負著命案的逃犯!
在她護住陳硯爵的那一刻,這些亡命徒手中的刀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地衝蘇夕的後背刺去!
“啊……”感到疼痛的蘇夕,痛喊一聲,嘴裏卻呢喃著,“陳硯爵,給我打起精神.……陳硯爵……”
陳硯爵萬萬沒想到,蘇夕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眼睜睜地看著她因自己而被傷害。
血從蘇夕後背流出,也從她嘴裏流出。
刺鼻的血腥味,重重的刺激著陳硯爵的大腦,像一陣強烈的巨電傳遍他全身心。
“蘇夕?蘇夕?蘇夕——!”
陳硯爵喊著她的名字,一怒之下,抱著受贍蘇夕從地上爬起來,奪走亡命徒手中的刀,下一秒,那把刀尖瞄準亡命徒脖子上的大動脈幹淨利落的劃去!
可即便殺了全部的亡命徒,又如何呢?
他連他最愛的女人都沒能保護好,居然……居然眼睜睜看著她死在了自己懷裏。
他果然是煞孤星。
“夕兒,我的夕兒,”陳硯爵痛苦的撫摸著蘇夕漸漸冷掉入臉頰,心如死灰,“都怪我,都怪我,你別怕……你走了,我也不會獨活。” 男人麻木的自言自語,抱起蘇夕冰冷的身子,拖著如鉛重的雙腿往懸崖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