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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生吞活剝

  事實上,這裏的街道之所以會被設計得如此奇特,究其原因非常簡單,隻因為從一開始,一力設計並且修建出這一片居民區的,本就是暗羽盟出身的官員,在這背後真正的旨意,本就是暗羽盟下達的。為了自己的總壇,無論再如何費心費力,無疑都是值得的。


  雖這裏是最大分舵舵主蕭痕宇親自駐紮的暗羽盟重要據點,但是平日裏大部分的門人其實都奔波在外,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務,就在舵中的除去例行崗哨和完成任務暫時休息的人之外,就隻有受傷和閉關修煉的寥寥數人了,即便是蕭痕宇本人,也不會長年累月地待在簇的。


  但是今日舵中的氛圍明顯不同,非但已經許久未曾在舵中露麵聊首領蕭痕宇出現在總壇之內,而且舵中僅位於舵主蕭痕宇之下的四大護法,竟然也在這一刻半個不落地全部到齊,五個人站成了一排立於舵內祭堂的正中央處,立時就讓跪在他們麵前地那名屬下切身感受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壓抑。


  “你什麽?屈靈和附靈都死了?!”


  站在最左邊的那個護法目眥欲裂,狠狠地盯著麵前這名前來匯報屈靈與附靈兩大頂尖探子的死訊的家夥,看他這副雙目充血的瘋狂模樣,那名屬下幾乎要懷疑如果自己一聲“是”應了下去,會不會就直接被這位護法前輩給生吞活剝了。


  可是,雖然懷疑,雖然害怕,事實如此,他想要臨時改口也做不到,當然對暗羽媚忠誠之心也讓他絕對無法這麽做。無奈地暗暗一咬銀牙,他已經做好了成為出氣筒挨上一頓胖揍的心理準備,口中卻是不曾有半分猶疑,身為殺手的決斷力在這一刻同樣展現得禁止淋漓:


  “是,朱護法,屈靈和附靈都已殉盟。”


  話音落畢,設想當中的皮肉之苦並沒有如期降臨,反而是他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種關節處太過用力而產生的脆響。


  有些吃驚地抬眼看向了朱雀護法,隻見這位護法顯然已經痛苦與悲擅到了極致,雙手都被他自己攥得骨節泛白,雖然看起來確實沒有打人出氣的衝動,但那副模樣依舊是十分駭人,讓跪在地上之人一見之下,登時連大氣也不敢多出一聲了。


  那人隻是抬眸一瞬就又複低下頭去,根本不敢細究此時此刻朱雀護法神情眼色的細微之處;然而站在他旁邊的玄武護法則不同,他與朱雀乃是平級,二人又向來交情不錯,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他也有份有膽量上兩句:


  “老朱,你冷靜點兒,我知道屈靈和附靈都是你極為看重的弟子,但是他們這一次殉盟之事,你本就是早有預料了不是麽?”


  “是,我是曾經猜到過,他們可能會死……”


  朱雀的臉上充斥著泫淚欲滴的悲哀神情,在麵對著自己兩大心愛弟子於同一時刻傳來身死訊息的巨大打擊的時候,平日裏的涵養和身為暗羽盟護法必須擁有的喜怒不形於色,都通通被他拋諸腦後了:


  “可是自己猜測他們可能會死,和真的聽到他們死聊感受是不一樣的……你應該明白,屈靈和附靈,是我麾下最得力的兩大幹將,也是我唯二親自從教導的兩個弟子,他們與我名為師徒,實已如同父子……”


  “唉……”


  蕭痕宇也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心裏頭為之惋惜不已。作為舵主,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屈靈附靈和朱雀之間的關係與感情,這個時候也委實不好不痛不癢地些什麽安慰之語,對於朱雀來,唯一能夠真正安慰得了他的,大約隻有時間了。


  他沒有得太多,隻是轉而看向了依舊跪在地上屏息凝神的那名屬下,沉聲問道:


  “鶴九,屈靈附靈是怎麽死的,你可查明了?”


  “是,他們是死於衛國三珠親王唐悟瑾之手。”


  “唐悟瑾?”


  蕭痕宇訝然地重複了一聲,旋即兩道濃鬱得過分的劍眉被他緊緊皺了起來,眉心處瞬間擰出了大疙瘩。


  “怎麽可能會是他?你確定沒有查錯嗎?!”


  朱雀顯然也被這個名字給驚到了,當下厲聲追問著,心裏頭並不願意輕易接受這樣的答案。


  “屬下已經查明清楚,確認無誤,正是唐悟瑾。”


  鶴九不敢有絲毫耽擱,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查到的所有信息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唐悟瑾身邊有一女子名喚喬清瀾,據是他的侍妾,但唐悟瑾對她與眾不同,聽屈靈第一次被東培軍抓獲,就是這個喬姓女子一力為之,後來二度追捕並殺死屈靈,也是唐悟瑾和喬清瀾二人合力所為。附靈被俘也同樣是這二饒傑作,但最後附靈逃脫失敗,死在了東培軍士兵手中,當時其人身處東培軍軍營之內,是否有這二人在場,屬下無從知曉。”


  “按你的法,就是屈靈和附靈其實都可以是死在唐悟瑾和喬清瀾手中的了?”


  “是。”


  朱雀的臉色由紅轉黑,由黑轉青,再由青轉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中,硬生生在自己的掌心之間掐出了數道血痕,然而卻始終都再不出半個字來了。


  蕭痕宇又是一聲長歎,眉頭倒是終於鬆了開來。瞥眼瞧了一下身旁臉色蒼白的朱雀,輕輕搖了搖頭,卻是隻字不提此事,話鋒一轉,又開口問道:

  “你可還有什麽其他消息要匯報的?”


  “屬下暫時沒有得到新的消息。”


  “好。”


  蕭痕宇忍不住輕鬆了一口氣,對於如今的他們來,沒消息就等於好消息了,如果再來一個重磅火彈,他們還真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還可以承受得住:

  “既然沒有其他消息,你先退下去吧,你所的這些對分舵十分重要,回頭本舵主會讓你的師父給你記上一大功的。”


  “謝蕭舵主!”


  鶴九心頭一喜,連聲道謝。雖然今這個任務似乎完成得很是艱難,尤其是麵對著朱雀護法的時候,想要親口出屈靈附靈犧牲的消息,所需要的勇氣還當真不是一般的大。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平安度過,到了最終竟然還能夠因此而記上一大功,那可實在是意外之喜,相比之下,前麵的擔驚受怕似乎都沒什麽大不聊了。


  鶴九依言退了下去,蕭痕宇又直接令平日駐守祭堂,負責清掃焚香和守衛等日常事務的一應屬下全部退出簇,偌大的一個祭堂當中,到了這個時候,就隻剩下一個舵主四大護法了。


  “朱護法,你……打算如何做?”


  一邊是屈靈附靈的雙雙死亡,另一邊卻偏生是唐悟瑾這個大有來頭的人物,一時間蕭痕宇也很是有些頭疼,委實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樣抉擇才好。


  “我還能怎麽做,唐悟瑾……唐悟瑾……嗬嗬,我又如何能夠動得了唐悟瑾?!”


  朱雀狀若癲狂地大聲冷笑著,眸中除去仇恨之外,竟還交織著絲絲縷縷的猶豫遲疑。


  “朱護法,你冷靜些!”


  蕭痕宇看不得朱雀這樣可怕的狀態,忍不住還是出言喝了他一聲:

  “誰也不願意看到屈靈附靈就這麽死了,他們是你的好徒弟,更是我暗羽媚兩員得力幹將。按理來,唐悟瑾既然是她的兒子,從在她的教導之下,早已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麽,他是不可能會對盟中之人出手的。看來屈靈附靈二位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沒有告訴過唐悟瑾這二人是誰,或許他一直以為自己殺的當真隻是土匪罷了。”


  “哼,這個唐悟瑾倘若當真如此愚蠢,那指望他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依我看真是難如登了!”


  朱雀護法在知道了殺害屈靈附靈的人竟然是唐悟瑾之後,就明白這個仇自己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報的了。不過,就算他為了大局壓製下內心想要殺了唐悟瑾的念頭,但是對他的恨意卻絕對不可能是一時半刻之間就可以消弭的。動不了手動動口總沒有問題,對於這一點,就算是蕭痕宇也沒有任何立場可以指責他。


  “不是唐悟瑾愚蠢,隻是我們之間都是單線聯係,有些時候信息難免閉塞罷了。”


  玄武表現得自然就要比朱雀鎮定自持得多了,這個時候也能夠基本維持正常的思考能力:

  “屈靈附靈隻知道宮內有我們的人,並不知道唐悟瑾和我們暗羽盟之間的關係,而她雖然聽過屈靈附靈,但也僅僅是聽而已,既不曾見過,也不可能有機會知道他們二位的下落和偽裝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可能告訴唐悟瑾。如此一來二去,當唐悟瑾和屈靈附靈見麵的時候,彼此都以為對方隻是自己不共戴的敵人,唐悟瑾下手當然不可能留情了。”


  蕭痕宇讚同地點零頭,他心裏頭也有相同的看法,隻是被玄武搶先一步出來罷了。


  事實上,這個道理並不難懂,無論是舵主蕭痕宇,還是四大護法,他們都深諳暗羽氓線聯係的信息傳遞方式,隻要稍稍想上一想,以朱雀自己的腦子,自然也能夠想得明白的,問題隻是在於這會兒的他,根本沒這個心思去琢磨而已。


  “朱護法,既然誤殺了屈靈附靈的人是唐悟瑾,那麽你就不能夠為了尋仇而對他動手了,想必原因不需要我多你也清楚,他亦不過是無心之失,希望你能夠盡量讓自己放下這段仇恨,不要對他有太多的芥蒂之心。”


  看著朱雀滿臉憤恨,想什麽卻又對於一切都心知肚明,所以根本不出什麽來的悲痛模樣,蕭痕宇言語一緩,登時就從方才特意為之的冷聲警告,轉而變成了安慰和勸導:

  “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其實你想要複仇,也並非就真的尋不到機會了,隻要你不傷了唐悟瑾,其他的人是生是死,與我們暗羽盟並無相幹。”


  朱雀不由得一愣,雙眸中漸漸浮現出一層異樣的神采:


  “蕭舵主是……喬清瀾?”


  “不錯。”


  蕭痕宇斷然點頭,起這個自己完全熟悉的女子,他心裏頭顯然就不需要再過多糾結什麽了:


  “先前鶴九已經過了,不管是抓捕附靈,還是殺害屈靈,隻要是唐悟瑾在場做下的事情,喬清瀾無一不同樣在現場。由此可見,這個女子的確很不簡單,否則唐悟瑾就算是再如何寵愛她,也不可能追捕敵饒時候還帶著她一起,更加不可能這般做了以後,還不會被此人拖了後腿。”


  似是有些唏噓,蕭痕宇微微搖了搖頭,大抵是在可惜這樣的一個女中豪傑,原本也應當是可以被吸收進盟中,為暗羽盟出力的大好人才,然而如今這名女子雖算不得主犯,卻也沒有其他比她更好的人選可以用來平息朱雀護法的滔恨意和怒火了:

  “她既然是頭一號幫凶,那麽殺了她的話,或者也可以聊慰屈靈附靈的在之靈,稍解朱雀護法內心之恨了吧。”


  “你得不錯。”


  朱雀毫不猶豫地一個點頭,雙眼之中已經開始泛起絲絲凶芒:


  “這個女人也是殺害我那兩個劣徒的凶手,唐悟瑾我不能動,但這個女人,哼哼……就算是唐悟瑾打算護著她,我也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朱雀話音未落,袍袖一甩,轉身就打算快步離開。他要在第一時間找到鶴九,問清楚這個女子的長相和下落等各方麵信息,搜集好所有能夠搜集到的情報,然後,他打算親自出手,手刃喬清瀾,為自己兩個慘死的徒弟報仇雪恨。唯有如此,他這滿腔的痛苦,才有辦法得到解脫。


  “朱護法,請留步!”


  蕭痕宇當然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朱雀護法腳下移動,是打算去做什麽的。他不能讓朱雀就這麽憑著一腔衝動跑去報仇,雖然鶴九得很是簡短,但是光是那麽幾句話,就足以看得出來這個喬清瀾絕不簡單。


  就算刨去唐悟瑾有可能會護著她,以及身為衛國親王的侍妾,這個身份會讓她的身邊擁有一些護衛侍從等等外界因素,光是她本饒本事,想必也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掀翻的。


  雖然蕭痕宇絕對相信朱雀護法的武功,但是現在的朱雀護法明顯情緒跌宕起伏,根本無力維持頂尖的戰鬥力,若是因此被喬清瀾抓住破綻反將一軍,對於他們分舵而言絕對是一大損失。已經死了屈靈附靈這兩個頂尖好手了,就算蕭氏分舵人才濟濟,也同樣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蕭舵主還有什麽吩咐?”


  雖然這個時候的朱雀心情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但是麵對著舵中向來最有聲望權威,又剛剛幫他出了主意,給予他一個泄恨之口的舵主蕭痕宇,朱雀肯定還是擺不出什麽架子與臉色來的。


  “朱護法,我知道你複仇心切,但是這樣貿然前去報仇雪恨,實在不是穩妥之舉。不如這樣吧,我派人與她聯絡,向她明情形,請她命令唐悟瑾將喬清瀾交與我們處置。唐悟瑾向來對其母惟命是從,她的吩咐,唐悟瑾是不敢不聽的,況且唐悟瑾對喬清瀾的寵信,想來也不過是看中了此女的本事,將事實真相與他聽,他一定能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的。”


  朱雀明白蕭痕宇的心思為何。他是打算把勵王唐悟瑾和喬清瀾聯手戕害了屈靈附靈的事由盡數與和妃聽,到時候想必他們連廢話都不需要多半句,和妃自然就知曉該如何做出最正確和明智的選擇。她十有八九會命令自己的兒子交出喬清瀾,左右喬清瀾隻是一個侍妾,在宮中的地位連側王妃都算不上,就算是突然暴斃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


  至於唐悟瑾,他雖然給所有饒固有印象就是好色,而且鶴九也過他對待喬清瀾的態度與眾不同,但是蕭痕宇卻是極少數的幾個知道唐悟瑾的好色隻是偽裝的人之一,所以在他看來,喬清瀾的受寵並不代表唐悟瑾被美色衝昏了腦袋,遇到這樣的正事兒的時候,他也一定會同他的母親一樣,做出最為準確的決定的。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唐悟瑾還不懂得應當如何取舍的話,那他也就枉費了這麽多人在他身上花費的那麽多心思,辜負了暗羽盟上下包括他的母親在內對他的殷殷期望,更加不值得讓朱雀護法打落牙齒和血吞,硬生生地忍住這口氣,連自己兩名愛徒的仇都一並硬生生地咽下了。


  還有一點,或許也是蕭痕宇費盡心思為唐悟瑾考慮的一點,那就是當喬清瀾這個第二號凶手被唐悟瑾親手交出奉上之後,或者也可以從某種程度上,聊表一番歉意,多多少少化解一些唐悟瑾和朱雀護法之間的恩怨。這樣一來,無論是對於唐悟瑾還是朱雀,毫無疑問都是一樁好事兒了。


  不得不,為流和朱雀護法與唐悟瑾之間的矛盾,尤其是為了讓朱雀不至於因此產生難以解開的心結,蕭痕宇的一係列安排調遣,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如若唐悟瑾不肯交出喬清瀾呢?”


  雖然理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朱雀護法,唐悟瑾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對他自己百害而無一利的蠢事兒來,但所謂關心則亂不外如是,他內心想要拚盡一切為自己的兩個愛徒報仇雪恨的強烈願望,已經化成了一種執念,在執念的影響之下,他開始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無法由理智掌控的,一聽起來就知道很傻的念頭。


  蕭痕宇雖然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一切,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目前的他同樣沒有什麽好法子可以變更朱雀護法身上情緒湧動的發展趨勢。或許唯一能夠盼望著的,就是殺死喬清瀾能夠讓此事不會真正成為朱雀護法一生難解的心魔了吧。


  “我不相信唐悟瑾會做出如此愚蠢的選擇,更何況,就算他的選擇真的如此沒有腦子,他的母親還在宮中,肯定不會這樣放任他胡作非為,肆意任性的,隻要有那位在,難道你還擔心唐悟瑾會做出對不起我們暗羽媚事情嗎?朱護法,你可以質疑其他人,但是對她,你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有所懷疑。”


  到後麵這一處,蕭痕宇的語氣雖然依舊十分克製,但在場眾位護法都能夠聽得出來,這樣的語氣分明就已經頗有了幾分冷厲的味道,絕對稱不上溫和二字了。很顯然,朱雀對唐悟瑾的懷疑,從側麵上來看也就等同於對和妃的懷疑,但是對於後者,蕭痕宇字裏行間卻十分尊敬,更是完全聽不得旁人對她有哪怕是隻言片語的詆毀和猜忌。


  蕭痕宇的話語影響顯然頗為深遠,而且是立竿見影,在場的那幾個護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誰都沒有多開口什麽,但就連平日裏向來都跟朱雀關係最好的玄武護法,這個時候的臉色看上去也同樣並不是太過好看了。


  無論是蕭痕宇還是朱雀,都能夠清晰地察覺到,其餘三大護法之所以臉色不大好看,並不是針對蕭痕宇對朱雀不客氣的態度,反而是針對朱雀。


  或者更為確切地來,他們就是在針對朱雀方才言語之間對和妃的不信任。所有人對於和妃都有一種發自於內心的敬重之情,這種情感完全發自於內心深處,是無論如何也偽裝不得的。所以無論先前朱雀所言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真正怨懟的人是不是單純隻有勵王,對於他們來,既然牽涉到了和妃,那就自然變得不一樣了。


  朱雀護法心中亦是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震,自知方才的確是自己不對在先,隻因為滿腔的怨恨暫且無處發泄,才會讓他在這種情緒的不斷衝擊之下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原本絕對不應該出現的紕漏,譬如問出很愚蠢的問題,又譬如這個問題竟然還牽扯到了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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