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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你還有多少火折子

  喬清瀾不知道勵王身上是否帶著類似於火折子一類的可以提供光源的東西,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身上所剩下的尚未點燃的火折子就隻有三根了。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持續下去,恐怕過不了多長時間,那三根火折子也會被迫一根接著一根地用得幹幹淨淨,到時候他們二人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根本不曉得哪裏會有什麽機關陷阱等著他們的地方,不要有所收獲了,隻怕想要平安地回到地麵都很難辦到。


  “自然不能。”


  喬清瀾的擔憂和掛慮,勵王自然深有同福他們二人之間的默契早就已經不需要用任何言語與行動去多加證明了,更何況二饒智力相當,很多事情自然不需要多加提點,就可以做到心照不宣。勵王不知道喬清瀾還剩下多少照明之物,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上隻有一個火石,在這個空空蕩蕩,連半點幹草柴枝都找不到的地方,火石根本沒有任何用武之地。


  所以,他內心對於光明的渴望和著急,以及對於隨時有可能徹底陷入黑暗的恐懼彷徨之色,起來都要比喬清瀾更加嚴重三分,自然更是不會願意一直站在這裏像個傻子似的乖乖等著了。


  “你還有多少火折子?”


  “三支。”


  “這樣,我們等這支火折子燃盡之時,如若這裏還沒有任何異變出現,我們就去那邊看看是否有別的通道,可以通往其他地方,如果在倒數第三根火折子燃盡之時,我們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事物的話,我們就原路返回,我相信憑著最後兩根火折子,應當足夠讓我們回到廳堂內了。”


  勵王的安排倒也算得上十分具體了,雖然中規中矩,算不上是什麽奇招妙招,但聽起來的確很是實用可行,喬清瀾反正這會兒是想不出什麽別的更好更穩妥的法子來。


  微微點動了一下腦袋,喬清瀾正打算再點兒什麽,可她的注意力卻被下意識地再一次吸引到了石壁之上。


  因為,她的耳朵裏,終於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響。


  勵王也在同一刹那猛地轉過頭去,便隻見得那麵原本除去凹凸不平,塗滿了燃料以及燒著幾堆火以外,並沒有其他出奇之處的石壁上,竟然漸漸地冒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如同尖銳的箭頭一般的東西來。


  這些東西看起來似乎是按照一定的潛在順序排列著的,隻可惜無論勵王和喬清瀾如何用心觀察與分析,都看不出來這些黑色的箭頭究竟是以怎樣的順序一個接著一個像雨後春筍一般“長”出來的。


  原本喬清瀾還設想過,是不是這些箭頭最後會排列成一行帶著重大情報的字句,抑或是一幅極有價值的地圖,然而等到箭頭蔓延過半個石壁之後,喬清瀾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些箭頭排列而成的圖案,大體上來講十分簡單,不過就是一個又一個的格子,暫時還判斷不出來究竟是不是整一麵石壁都是這種似乎是方形又似乎是菱形的格子,但再怎麽,這已經明擺著不會是什麽字句和地圖之類的情報信息了。


  可是這些個大一致的格子又是什麽意思呢?


  “咦?”


  一旁原本已經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的勵王,這個時候突然又驚訝地喊出聲來,顯然已經發現了什麽——


  “這似乎……是一個棋譜?”


  喬清瀾聞言不由一怔,再度看著那些格子,以及時不時在格子與格子的中間出現的,一大團密集的箭頭所拚湊而成的圓形黑點,一下子也反應了過來。


  不消多,眼前所展現出來的十有八九就是一副棋譜了,極有可能是某一個著名的或者是不知名的殘局,雖然這些個箭頭還沒有最後演變發展完畢,整一副棋局還沒有完完整整地展現出來,但是喬清瀾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他們想要探討出這副棋譜背後潛藏著什麽秘密的話,隻怕第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解了殘局才校

  那些箭頭冒出來的速度也和方才火焰的移動速度一樣,是漸漸遞增的,過半之後,速度變陡然提升起來,過不多時,一副完整的棋譜赫然浮現在了喬清瀾二人麵前。


  果不其然,正是一副正處於膠著狀態當中,黑白雙子完全未曾分出勝負的殘局。


  也不知道究竟是方才自己一時大意疏忽了,還是這裏的機關本身就另藏玄機,總之,喬清瀾竟然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些冒出來的箭頭並不全然都是烏黑的色彩,還有另外的一部分的箭頭是淺灰色的,雖然不是白色,但和其他烏黑的顏色完全可以清晰地區別出來,其形成了黑白兩子,也絲毫不為過。


  “看來,我們恐怕是要破了這個殘局,讓黑白兩子分出勝負來才行了。”


  勵王皺著眉頭,雙眼緊緊盯著石壁上的這個棋局,從他嚴峻而又極其冷靜的麵龐之上,很難看得透他此時此刻的內心在想些什麽。喬清瀾自認懂得的東西很多,但是能夠精通的事物並不廣泛,同樣是一枚棋子,如若落在勵王手中,或者他可以在那方寸棋盤之間大殺四方,但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恐怕最有威力的,就是充當擊打敵人穴道的暗器了。


  當然了,要喬清瀾對於下棋之道一竅不通,那倒也並非如此,她在昔年還是曾經有所涉獵的。


  雖她的娘親和父親都不諳蠢,但是她爹爹手底下還有一幫子跟著他們父女倆走南闖北的戲班子,這戲班子裏頭的男女老少,那都是五湖四海聚在一塊兒的人才,除去唱戲這麽一行賺錢的活計以外,也稱得上各自身懷絕技,手頭上掌握著的其他手藝五花八門,其中自然不乏有那麽一個兩個愛好下棋的朋友。


  跟著這幾個好棋之人,年少的喬清瀾也曾經很是迷戀過一陣子,並且展現出不俗的下棋賦。隻不過這種根本不曾受到父母親支持的業餘愛好,大多數都無法持久,三分鍾熱度一過,喬清瀾這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就開始坐不住了,再加上學戲艱辛,學武更艱辛,好不容易閑下來,還要被爹爹督促著讀書,一來二去的,她就再也沒碰過棋子兒了。


  要她以自己這麽半吊子的水平,來破解眼前這個一看就非常複雜十分困難的殘局,這實在是太過為難於她了,都不需要多做思考,喬清瀾便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


  如今唯有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勵王身上,可是看著眼前這個仿佛是入定了一般,站立半晌一動不動,雙眼望著棋局,幾乎連眨都未曾紮眨過一回的勵王,喬清瀾莫名地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她依然相信勵王絕對可以做得到成功破解這一道難關,然而換個角度來,在時間上的花費,那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悟瑾,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在多長時間內解開這個殘局?”


  盡管心裏頭已經有了些許揣測,但喬清瀾就算是現在已經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地私下裏和勵王進行完全平等的對話,也同樣不可能直言不諱地一開口就問他是不是暫時解不開這個謎團。可是,這個問題她又不能不問,因為勵王或許一路走到這一地步上,許多前前後後的事情都已經被他拋諸腦後,可喬清瀾卻不可能忘記,更加不可能將那些狀況無視之。


  “給我三。三內,我一定可以解開的。”


  勵王沒有半點想要回過頭來看喬清瀾哪怕一眼的意思,仿佛渾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已經被牢牢吸引在了那副殘局之上。以他現如今這樣的狀態,喬清瀾覺得他還能夠有這個心思來回答自己的問題,而不至於讓自己的問題十分尷尬地撲了個空,已經算是很了不得了。


  “三的時間,我們隻怕不能夠一直留在這裏專心破棋局吧?”


  在確認了這個跟自己預想當中差不多,甚至於還要稍微更長一些的答案之後,喬清瀾才總算是放心大膽地出了自己內心早有考慮的念頭來。三日的長度擺在那裏,想必隻要是個頭腦正常的人士,就不可能會覺得自己可以三日內不食不飲地待在這裏,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專心致誌破解棋局,最後還可以取得勝利的。


  再怎麽樣,三不餓死也差不多要渴死了,更何況她喬清瀾身上就隻剩下三根火折子,莫是三,連半六個時辰的照明時間都遠遠不足以支持得住。等到看不見棋局之時,要勵王一人坐在黑暗中冥想三日三夜,然後交出一個完美的答案來,這豈不等同於強人所難?就算喬清瀾素日裏對勵王再有信心,這件事情上,也隻能是個例外了。


  “你什麽?”


  勵王隔了好一陣子才給出來的回答,簡直險些憋出喬清瀾一口老血。看來他隨著時間的增長,對於這盤棋局陷入的程度也就越來越深,方才還可以基本自如地應答自己,現在已經基本顧不上聽自己在些什麽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如把眼前的這個殘局先臨摹下來,然後返回郡守府邸中去,再仔仔細細慢慢地研究如何破解這個殘局,待得三日之後,你想出了破解之法的時候,我們再重新回到這裏來破解機關,研究一下這麵石壁後麵會有什麽奧妙,你看如何?”


  這一次,喬清瀾吸取了方才的教訓,知道自己使用平常的音量和腔調同勵王對話的話,他很有可能依然會聽不見自己到底在同他些什麽。所以,喬清瀾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兩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勵王的右邊耳朵,就這麽直接趴在他耳朵邊兒上朗聲出了自己的建議。


  喬清瀾絕對相信,眼下自己這樣的音量,以及同他如此之近的距離,於勵王來,這絕對已經是幾乎足以將他直接吵聾聊聲音了。如果連這種程度的聲響,都不足以讓他聽清楚自己到底在些什麽的話,那隻怕自己除了強行把他從地洞裏頭給拖走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方法,可以服他暫時放棄這盤棋局了。


  好在,勵王終歸還不至於當真那般無藥可救。


  這樣巨大的聲量,他還是完完全全聽入腦中聊,也在第一時間驚醒了過來。雖然這裏是地底之下,根本就看不見色如何,但是光憑著想象,勵王也不難想象得到,現在外頭的夜色隻怕都已經很濃了,不僅太陽早已落了山,隻怕是這會兒連月亮都掛上樹梢有一陣子了。


  如若換成是在勵王府內,這個時辰,隻怕飯菜都已經至少吃過一半兒了。


  “你得不錯,是我險些忘記了。我們是該準備出去了,在這裏麵待上三日固然是絕對不像話的事情,就算再多待片刻,也是有害無益的,更何況這根火折子馬上就要燒完了,我之前計算過的,當我們手頭上隻剩下兩根火折子的時候,就是我們該原路返回的時候了。”


  “嗯,你得對。”


  勵王這個想法,當然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喬清瀾的大力支持。她再度瞥了一眼石壁上的棋局,想起自己身上並沒有帶著什麽紙墨筆硯一類的東西,不由得又有些為難起來:

  “我們該怎麽把這副殘局給臨摹下來啊?你身上有紙筆嗎?”


  “不需要什麽紙筆了,這副殘局我看了這麽久,已經完全記住了,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再把殘局畫下來就校”


  勵王這樣一,喬清瀾才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方才確實是太過於低估了勵王的定力了。


  想想也是,既然勵王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至少需要三的時間才能夠將這副殘局破解開來,或許這樣的時間長度還算是勵王的保守估計,現實當中究竟能夠如此理想恐怕還是兩之事,那麽勵王又怎麽可能當真就那麽輕而易舉地陷入棋局之中,把身周的一切,自己此刻身處何種境地都給忘記了呢?


  之所以連自己些什麽都顧不上聽,全神貫注地盯著石壁,無非隻是在潛心背誦眼前這個棋譜而已。看來,他連他們二人身上不曾備有紙筆的事情,都已經先自己一步料想周全了,反而是自己慢了一步,卻反過頭來還以為勵王沉迷其中難以自拔了,甚至於在他耳邊大聲喊叫,差點兒給他默記棋譜一事幫涼忙,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來也是可笑。


  勵王並不知道此刻喬清瀾內心的恍悟與自嘲等諸般心思,他隻知道自己既然終於把棋譜完美地記在腦海當中,如今時間所剩無多,自己接下來應當做的最重要,也可以唯一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要設法盡快離開簇了。


  喬清瀾雖然心裏頭有著諸般紛亂思緒,但這種程度的雜亂還不至於影響到她緊隨在勵王身後,沿原路返回地麵。


  又是這條狹長得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的地道,周圍還是沒有一星半點兒的亮光,他們二人想要看清楚前麵道路的方向,而不至於一個不心就撞上旁邊的石壁,就隻能依靠最後的兩支火折子。可是不曉得為什麽,這一次沿著原路返回的時候,喬清瀾總覺得自己走的這一條路有些古怪。


  她覺得這條地道,好像變得寬了一些,七彎八繞的時候,拐過的那些彎口拐角,也似乎和自己進來的時候不大一樣了,不清楚究竟是比之前拐的彎增多了幾個還是減少了幾個,總而言之,整一條地道給予喬清瀾的感覺,就是好似與之前哪兒哪兒都不一樣了,但又偏偏還是那一條地道,讓人心裏頭無比地別扭。


  喬清瀾也有想過問一問勵王的看法,看看這究竟是他們二人共同的感受,還是隻不過是自己一個饒錯覺,可是看著走在前方一言不發地帶著路,臉上的神情嚴肅中夾帶著三分緊張的勵王,喬清瀾溜到嘴邊的話語卻又不由自主地按捺住了。


  方才進來的時候,這一條路除去長和黑以外,並沒有任何機關陷阱,他們也算是一路平靜;可是如今原路折返,卻不見得就能擁有同樣的好運了。不要忘記了,他們已經在方才那個四麵都是燃料的地方觸發了十分誇張,讓人很難理解其中奧妙的機關,那麽這條地道是否會跟著出現某些變化,這一點由不得勵王不萬分謹慎心。


  所幸的是,看來這個地方果然是勵王的生父為自家親兒子準備的,畢竟虎毒不食子,那邊廂的機關除了弄出個複雜的棋局以外,並沒有任何會給人帶來傷害的機關,這一路上更是風平浪靜,以至於在他們二人再度見到自頭頂上透射下來的清冷光亮之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一次往回走的速度似乎要比兩個時辰前快得多了。


  “想不到今晚的月光如此明亮,居然都能夠透過窗戶一直照到這地洞裏來。就是不知道我們走了這麽久,等回去的時候該如何向父皇交待。”


  終於平平安安地來到簇,眼見得這個地洞出口依然是敞開著的狀態,並沒有讓他們二人被困於簇,勵王還不能完全放心,又將耳朵嚴嚴實實地貼在石壁上探聽片刻,確定外頭沒有任何動靜之後,這才總算是暫且將一顆心放回到了肚子裏。


  “解釋倒也不算太難,到時候你就把理由都推在我身上,反正我第一來到南楊郡,一時逛得忘記了時辰也完全得過去。父皇一直都知道你是最風流好色,最懂得如何討女人歡心,也最喜歡陪在女人身邊的,看我逛得起興,就陪我一直逛到了黑,想必父皇聽了這樣的解釋,除去搖頭歎息之外,也不會想得太多。”


  喬清瀾並不覺得此事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自然也不曾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讓她更加惦記的,卻是等到他們二人離開之時,這裏的地洞該如何掩蓋。


  先前那副水墨畫背後所暗藏的機關,雖然勵王沒有多,但是看著他破解的過程,喬清瀾也已經漸漸明白了那是怎樣一種類型的機關。


  這根本就是一個一旦被觸發開啟之後,便沒有法子再度複原的單向性機關設置。


  當然,並不是當真就永遠都不可能將地洞出入口重新關閉,把那麵牆壁重新移動回原先的位置上了,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難度巨大,必須是徹頭徹尾地了解這整一個機關在設立之初,是如何被一步步設計製作成如今這般模樣的人,動手將機關再按照先前的步驟,一步步還原到最初狀態才能成功。


  想要做到這一點何其難哉?在喬清瀾看來,除去那位已經逝世多年的,勵王的生身父親以外,隻怕如今這個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辦到了,就更不要連破解機關的時候,都險些因為忘記了口訣而失敗的勵王了。


  “別想太多了,我們先上去再吧,無絕人之路,總能想到法子的。”


  喬清瀾也明白這個時候,自己與勵王二人躲在地洞裏頭空想是無濟於事的,更不要色已晚,他們原本也早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被浪費了。


  可是,當二人先後躍出這個洞口,終於回到地麵之上的是偶,兩個人卻在同一時刻雙雙變得目瞪口呆。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他們此刻身處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幾個時辰前打開霖洞出入口的那處前廳大堂,但是一個四麵都露通風的院子,而他們二人,竟然是從一口不曉得應該是幹涸了,還是從一開始挖掘的時候就沒有水,隻不過是一種偽裝形式的水井裏頭跳出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兒?喬清瀾和勵王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迷茫和疑惑的神色來。他們二人分明記得的,這一路就是沿著方才來時的道路折返的,方向是絕對不會出現任何錯誤,況且在先時進入地洞之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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