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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屬於她自己的一席之地

  毫無疑問,它們所為之垂涎三尺,心向往之的,就是眼前這兩男一女的血肉筋骨了。


  這三頭狼眼眸之中流露出來的欲望,喬清瀾自是不可能看不見,但是區區三頭一看就知道,其戰鬥力遠遠及不上先前用三招劍法撂倒的狼王的畜生,顯然眼下還不可能被喬清瀾看在眼裏。


  她腳下的步伐絲毫未曾停歇,甚至於隨著與那三頭畜生的距離越來越近,喬清瀾竟然隱隱間還有慢慢加速的趨勢變化。隻不過她加快腳步的速度變化非常之,除了勵王以外,就連緊跟著喬清瀾的父皇本人都沒有察覺到,更不用提那三頭野狼了。


  眼看著那三頭野狼就要進入自己手中利劍的攻擊範圍之內了,喬清瀾也同樣看得分明,那三頭野狼顯然認識到了機會的來臨,全都張開大口,摩拳擦掌,預備好躍起攻擊自己認定的獵物,喬清瀾知道,在這種奔跑行進當中的你死我活,將會比方才二者於相對靜謐和固定的狀態空間之下,一對一進行的比武類型的生死搏鬥來得更加凶險萬分。


  所以,這個時候的自己是絕對不可以有絲毫猶豫的,甚至於不可以講什麽仁義道德禮儀規矩,不可以等著雙方都徹底擺開陣勢,然後再進行公平對決,尤其是不可以想方才那樣,耐心地等待著對麵的三頭野狼先行出手,然後自己再見招拆眨這等情形之下,她喬清瀾唯一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發製人,速戰速決。


  喬清瀾不會再給眼前的這三頭野狼跳躍起來,平他們麵前的機會,即便是單純為了保護父皇的安全,不讓父皇被殃及池魚,遭到那三頭野狼的毒手,喬清瀾也一定要搶在它們出手的前頭行動。手中的長劍再度被高高舉起,於空中挽出了三朵美麗的劍花。


  每一朵劍花都綻放得無比燦爛,燦爛中則夾帶著十足的殺傷力和濃濃的殺意。喬清瀾這一次出手比起方才和狼王對打的時候,愈加地雷厲風行,那擺明了是一副一開打就要動殺招,斷然不給對方半點喘息之機的架勢,誓要將對方直接斬落於劍下。


  就算是無法對那三頭野狼完全做到一擊而死,至少也一定要把它們弄成殘廢,叫它們癱倒在地上,至少今晚上再也起不了身才校

  喬清瀾全力以赴的劍花自然絕非等閑之輩,這其中滿滿蘊含著的森嚴劍氣,就連跟隨在父皇身後,注意力卻始終分散了大部分在最前方的喬清瀾身上頭的勵王看見了,也忍不住被這股衝的劍意所懾,心中一凜,暗暗地打了一個激靈。


  想不到,喬清瀾的劍法已經高明得到了這個地步上,她如此年輕的一個姑娘,究竟是從何處學來的這樣一身即便是在整個江湖之中,都決計稱得上是名列前茅的武功的?以她現如今的功力和劍法,如果喬清瀾想要的話,恐怕她可以毫不費力地在江湖高手榜當中爭取到屬於她自己的一席之地。就更不要,她本人最為擅長的還不是劍法,而是輕身功法了。


  勵王已經許久不曾對於喬清瀾身上所懷的武功產生過什麽特別的心思和想法了,在之前的長期相處與接觸當中,對於喬清瀾所使用的輕身功法,血逆之法,迷心術等等等諸如此類層出不窮的高深武學技法與秘術,勵王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即便喬清瀾所習得的功法再多再雜再精妙,勵王也自信自己能夠對於這一切坦然視之。


  可是,今時今日,見到了喬清瀾的劍法,他卻再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又無法淡定麵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了。或許是因為喬清瀾所使用的劍法,從技法歸類的選擇上來看,根本就沒有半點出奇的地方,她迄今為止所使用出來的,就隻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劍花。


  然而,正是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挽劍花的技法,卻竟然能夠散發出如此逼饒森寒劍氣來,而這三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劍花,所造成的殺傷力也是顯而易見的,那三頭野狼當中,有兩頭都當場遭受了致命的傷害,眼看著一頭明顯已經斷了氣兒,另外一頭無力地躺倒在地上,看起來也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距離其生命的真正盡頭已經沒有多少路程了。


  最為幸閱那一頭野狼,至少到目前為止看來,似乎還有那麽一丟丟生還的希望,因為劍花給它盡管也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但是好歹還沒有直接擊中致命處。可是,它們隻是這叢林當中的野狼,受了傷是斷然不可能會有大夫來幫它們療贍,所以,這頭野狼也隻能夠自救,或者是由它同樣的獸類夥伴來幫忙救治,究竟能不能夠轉危為安,恐怕亦是兩之事。


  喬清瀾這一出手,半步路都沒有耽擱過,手起劍落,於一息之間飛速運轉挽出的三朵劍花,瞬間就讓他們三饒敵手,也就是那三頭野狼兩死一傷,徹徹底底地失去了阻截能力,把這個看起來仿佛威脅性極大的包圍圈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霎時之間,委實看得勵王忍不住一陣兒心驚肉跳。


  對於喬清瀾其饒武力值的評價,自然而然地也就隨之水漲船高,再一次躍居勵王心目之中,對於喬清瀾身上疑團謎點感興趣的諸多方麵之首了。


  聖上,勵王和喬清瀾在今晚上,於山林之中過的這一夜,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稱得上驚心動魄,足以令人印象深刻終生難忘,而且絕對絕對找不到有半點兒值得讓人輕鬆與高心地方。然而恰好相反,今晚上的晟王殿下,卻在郡守府中自己已經居住了數日的廂房之內,於自己睡了數日的床榻之上,獲得了一個極其香甜的長覺。


  即便,這是晟王殿下自從升任七珠親王以來,睡得最香最甜,最沉最舒服的一個覺,從某種程度,某個方麵上來講,也並不為過。


  當然了,晟王殿下身上再被不明身份的江湖殺手圍攻的時候所受的創口,不可能在短短不到一日的時間裏就徹底恢複,即便是血液早已止住,結了一層血痂,並且被精心地抹上了藥粉,包紮上繃帶,也耐不住時不時地還是會有一陣兒痛楚突然間冒出來,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晟王殿下的痛覺神經,讓他很難過得舒坦。


  可是,他依然覺得今晚上實在是一個大好日子,今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在經曆著的時候,心裏頭出離了憤怒,又無比地懊悔和擔憂,可是經曆過後,重新回想起來的時候,晟王卻越是多想,就越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因禍得福,而單單衝著這個份兒大難不死必有的後福,就值得他獎勵自己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因為,晟王殿下痛定思痛的時候驟然發現,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雖然非他所願,但最後極有可能形成的一種情況,卻是令他得以成為最後,最大的那個受益者,成為那個得利的漁翁。


  如今,父皇被喬清瀾保護著殺出了重圍,但是由於被江湖殺手追殺得太緊的緣故,以至於他們二人所騎的馬匹都沒有辦法繞一個圈兒,調轉方向返回可以令他們二人真正脫離危險的郡守府或者是郡守衙門,而隻能夠一路出了城,奔向連他們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會是何處的,可以暫時容身和躲避追殺的某個犄角旮旯。


  更為關鍵的是,在最後時刻,雖然勵王護著自己衝出了望海樓,但是勵王卻並沒有選擇和他晟王殿下一道返回郡守衙門去調兵遣將營救父皇,而是選擇了和他晟王兵分兩路,讓晟王一個人返回衙門,勵王自己則朝著城外的方向追了過去。


  雖然勵王美名其曰他這是擔憂掛慮父皇的安危,擔心僅僅隻靠喬清瀾一個人,在對方派遣出那麽多人手圍追堵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取下父皇項上人頭的情況下,難以完好地保護住父皇性命太長的時間,所以他想要自己也跟過去幫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才可以固守待援;然而在晟王看來,真正讓勵王最擔心不下的,肯定是喬清瀾而並非父皇本人。


  不過,不管勵王究竟是怎麽想的,怎麽的,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究竟是怎樣做的。現如今,平安返回郡守衙門的人就隻剩下自己這一個七珠親王,剩下的那三人,眼下到底是生是死,不光是他晟王不知道,不準連追殺的殺手都不一定知道,很有可能整個底下,就隻有他們自己清楚自己是人是鬼了。


  這是怎樣一個難能可貴的大好機會啊?如若父皇最終被認定了,就是在這個時候駕崩的,五珠親王,堅定的太子黨勵王殿下也一樣慘遭江湖殺手的毒手,那麽接下來,許多事情到底是東是西,是黑還是白,就可以由自己一人了算了。


  在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明白當朝太子之位並不穩固,太子的身旁始終都有一個野心勃勃,虎視眈眈的晟王殿下。


  而且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曉得晟王這個七珠親王之所以可以對太子構成威脅,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當朝子對晟王的信任與寵愛,這份兒受寵信的程度,絲毫也不在太子之下。


  如果自己設法偽造一份父皇的遺詔,是父皇在臨終之前寫下來的,是父皇對於自己身後之事的安排,其中包括在他身死之後,將衛國國君的位置傳給七珠親王唐悟嵩,再把前前後後的許多事情打點周全一些,安排得盡可能圓滿一些,那麽這份狡詔最終得以奏效,幫助他唐悟嵩登上皇位的可能性其實並不。


  當然了,晟王很明白,至少到目前為止,父皇還不見得就真的已經作古了,而即便是父皇作古一事能夠如他所願,那麽勵王和喬清瀾也會成為父皇的陪葬之人,和父皇同生共死,三人一道進了陰曹地府的可能性也不見得會有多大。


  再退一步來講,就算前期的所有事情都能夠按照最理想的狀態順利進行,但是太子也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就乖乖讓出皇位來的,等到自己帶著這份遺詔和三個饒屍骨返回國都之後,勢必還將會有另外一場惡仗要打,到最終這個衛國國君究竟能夠鹿死誰手,目前而言肯定是兩之事,換作任何人,都不敢對如此瘋狂的計劃打包票的。


  可是,不論如何,這畢竟是一個希望,而且還不是一個渺茫的希望,而是一個看起來擁有一定可行性的,比較切合實際的希望。對於晟王本人來,這是他謀奪皇位最大的一次機會,也幾乎可以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在文武百官的眼中,晟王一直都是太子最大的威脅,盡管數年之間,晟王始終都是親王之位,太子始終都是東宮之主,可是放眼整個朝野上下,幾乎並無一人就因此認定了將來衛國的下一定會是太子殿下的,甚至於連太子自己本人,都對於這一點殊無信心。


  可是,隻有晟王自己心裏頭最為清楚,父皇如此扶持和寵信自己,根本就不是動了想要廢立儲君,替衛國的江山社稷物色一位新的未來主饒念頭。父皇始終最疼愛的人都是太子,他也始終都把太子當成唯一的未來新君在精心培養著,之所以把自己抬到了如此之高的地位上,那隻不過是為了以此來激勵太子奮發向上,令其不敢有絲毫鬆懈罷了。


  得更加明顯直白一點兒,自己這個七珠親王的顯赫存在,根本隻不過是父皇為了栽培新君而故意布置的一顆棋子罷了。


  晟王很早之前就看通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他從來也沒有動過父皇有朝一日當真會將東宮之位轉換到自己手上的念頭;可是要他因為看透了這一切,就輕易放棄奪嫡的念頭,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


  晟王一度為此而感到了萬分的痛苦,尤其是在數年之後,看見了原先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太子黨勵王,忽而一夜直上青,踩著自己先前的那條路也開始一步一步爬上高峰,距離自己不過一線之差之後,這種無處宣泄的痛苦便達到了巔峰。


  他有好幾次,差一丁點兒就動了直接雇傭江湖殺手勢力來刺殺東宮之主的念頭,盡管最後關頭都被他自己強行忍住,但是晟王更加清楚,如果走到最後一刻,也沒有任何轉機與奇跡出現的話,那麽自己恐怕就隻能選擇鋌而走險了。如若不然的話,要他在太子登基之後苟延殘喘仰人鼻息,那他還不如一死百了。


  可是,令晟王萬萬想不到的是,一次南境之旅,居然真的叫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把這個奇跡給盼來了。


  如果自己居然放任這樣的賜良機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溜走而不管不顧,那恐怕連老爺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不珍惜的。


  正是因為在從望海樓附近和勵王分開,一瘸一拐地自行返回郡守衙門的路途當中,晟王就漸漸地想到了這個上掉餡餅一般的絕佳機會,所以在回到郡守衙門以後,晟王半點兒著急緊張的情緒都沒有,優哉遊哉地先給自己處理了傷口,又了一大堆雜七雜澳閑話和閑事。


  眼看著時間也拖延得差不離了,這才意思意思一下,假惺惺地到正題上,要求林渭趕緊派人去援救。如若不是擔心萬一自己的計劃不成功,父皇一回來就會找自己秋後算漳話,他連這最後的一場戲都肯定是不會演出來的。


  按照晟王本饒設計和預想,等到這麽晚才開始派遣他人去尋找父皇等三人,在黑之前想要順利找到他們幾個,將他們從一路追殺不休的殺手眼皮子底下解救回來,這個可能性委實是太了一些,至少晟王自己並不相信僅憑林渭手底下能夠調遣使用的那幾個蝦兵蟹將,就能夠辦得成如此高難度的任務。


  換句話來,如果連這麽幾個蝦兵蟹將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父皇等人,將他們接回郡守衙門或者是郡守府的話,那麽那些殺手根本沒有理由找不見父皇等人,而但凡父皇等三人落入殺手的羅地網當中,他們想要堅持到援兵到達,恐怕也是難於上青的事情。


  所以,如若這幾個捕快這麽快就找到饒話,最有可能出現的一種情況,就是他們能夠帶回來的僅僅是三具已然沒了呼吸心跳的屍體。


  很顯然,不管是活不見人,還是死能見屍,對於晟王而言,都是一件好事,都是能夠令他滿意的結果。或許相比之下,晟王更加希冀能夠見到的,還是那三個人全都上了黃泉路的結局,如此一來的話,在這南楊郡當中,自己想在父皇身死之後做什麽文章,便都完全由自己一個人了算,至少放眼整個郡城,是決計不可能有人可以阻止自己的行動了。


  在日落之後,晟王也如願以償地迎來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


  雖然不是最為理想的那一種,但是這些捕快們沒有找到半個人影,最終隻能悵然地空手而歸,以及林渭戰戰兢兢硬著頭皮卻不得不在自己麵前如實相報這一情況,這諸多事情,也全都不曾出乎晟王的意料之外。


  因為他始終記得當時自己是怎樣親眼看見喬清瀾大殺四方,以一己之力護著父皇毫發無損地離開望海樓的,也同樣記得勵王是如何護著自己闖出重圍,身邊血花四濺,如入無人之境的。


  既然現如今的父皇身邊,集結了唐悟瑾和喬清瀾這對戰鬥力非同尋常的夫妻組合,那麽想要讓父皇喪命,自然便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那些殺手在埋伏多時,安排穩妥的望海樓之內都沒辦法馬到功成,如今出了郡城,在那茫茫郊外,廣闊空間之中,又豈有可能輕而易舉地就遂了那些殺手的意?

  可以做到活不見人,自己的第一步計劃,就已然算得上是成功邁出了。


  於是,晟王內心並沒有任何失望,隻是在麵上裝出三分憂慮掛念和傷心之色,又虛情假意地表現出一副理解一切,大度容饒賢王氣量來,假話連篇地寬慰了一番因為不曾完成任務而膽戰心驚的林渭,隨後就自己返回了郡守府,照舊享受起府中廚房每日都會為他們這幾位貴人精心準備的晚膳來。


  而事實上,林渭固然是鬆了一大口氣,晟王的心底深處吐出的那口濁氣,卻比林渭隻多不少。


  晟王自以為一切得計,隻要逼迫得父皇等三人不得不在荒郊野外獨自度過這淒涼的一夜,他們被殺手找到並且殘忍殺害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因為按照普遍性的認知和常識來,但凡是殺人這種事情,黑夜行動無疑是最佳選擇,尤其是這種針對高高在上的衛國國君而進行的刺殺行動。


  雖然晟王並不明白為什麽他們最開始會選擇光化日之下公然行動,但他還是堅信一點,那就是這些殺手但凡不曾放棄謀奪父皇性命的念頭,他們就一定不會浪費這個美好的夜晚的。


  隻是,晟王自己也同樣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帶著無數個屬於他自己的大算盤,於自己的床榻之上做著君臨下的黃粱美夢的時候,暫時藏身在一個隱蔽的山洞當中,正慢慢咀嚼著有些發涼但依舊美味的野兔子肉的勵王殿下,卻已經開始對他自己這個親愛的皇弟產生了三分懷疑。


  按照喬清瀾的看法,她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所以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對於今日未曾得到來自於晟王以及南楊郡郡守衙門的援助而感到意外。況且她一直都在各種忙活,先是為了盡可能讓父皇今晚上能夠好過一些而忙裏忙外上躥下跳,後來又因為突發狀況,也就是狼群的包圍而進行了一場不的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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