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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一切便萬事大吉了

  想不到和妃竟然如此幹淨利落雷厲風行,連寒暄的話語都不願意多兩句。看來,自己也隻好開門見山,沒法子怎生設法過渡,旁敲側擊了。


  “母妃明鑒,臣妾確是有些許事,要向母妃稟報,若有失言之處,還請母妃恕罪。”


  和妃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對於接下來向氏即將出口來的那樁所謂事,著實產生了不的興趣。她看得出來,向氏這番話並非單純隻是客氣一番,她似乎是真的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心思,或者應該,是拿不準當她把她想的那件事情出口來之後,自己會產生怎樣的反應。


  如此看來,這樁事情還當真不是一樁事。不過想想也是,她一個素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婦人,今日也不知道是如何辦到的,竟然能夠擅自離開勵王府,獨自一人進宮來見自己,但總歸這肯定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費盡心機,千辛萬苦才來到自己麵前,那麽所為的事情自然不會是雞毛蒜皮的事了。


  “不知母妃可曾聽過,殿下今年年初新納入府的側妃,喬氏?”


  向氏此言一出,和妃立時便是眼神一凝,原本一直都還尚屬平靜的內心登時間沸騰了起來。所謂的喬氏,自然便是喬清瀾,對於這個女子的來龍去脈,和妃膽敢保證自己肯定要比向氏了解的多上許多。從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和妃經過一番斟酌之後,授意勵王前去柳府娶來的。


  後來,當和妃敏銳地發現自己兒子的心被喬清瀾迅快地勾走之後,還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重回正軌,也做了各式各樣的努力。最後卻發現原來喬清瀾竟然便是自己這數十年來始終念念不忘想要尋找的,秋夫饒女兒,才知道她那一刻到底有多麽的激動。


  雖則如今靜下心來重新回想之後,和妃與辛嬤嬤二人總覺得喬清瀾的身份似乎還有些許存疑,可是總體而言,喬清瀾是秋夫人之女這件事情,可信度仍舊是很高的,隻要下一次見麵的時候能夠把那些個疑點全都理順,一切便萬事大吉了。


  和妃不知道向氏驟然間同自己提起喬清瀾,究竟具體打算如何,又打算讓自己幫她一個怎樣的忙,但是聯想到向氏的身份,如今在勵王府中的地位,以及自家這個看似風流實則比誰都要更加重情專一的兒子對喬清瀾的態度,和妃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向氏對喬清瀾絕無可能存著什麽好心。


  “母妃或許不知,喬氏此人極其擅於攻心,殿下被此女深深吸引不可自拔,以至於數度荒廢朝政,誤了上朝時辰。這些還都隻是事,此女更加可怕的手段在於,她竟然能夠悄無聲息之間便在府中培植自己的親信,進而慢慢滲透自己的權勢,如今的勵王府,隻怕非但臣妾隻能在她之下仰人鼻息,就連姐姐都壓不住她了。”


  “若按照慈形勢發展下去,隻怕有朝一日,這勵王府內,聽從殿下之人者少,而聽從喬氏之人者眾,那時節,便是勵王府易主之時,再想改變什麽,也都再來不及了,隻能是萬事皆休!”


  向氏越,情緒便越是激動而難以自製,開口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變得越發急促起來。其實,對於向氏來,最令她難以忍受的,就是自己現在不得不看著喬清瀾的臉色行事。


  要知道,喬清瀾進勵王府的時間不過一年不到,當初她進門之後的第二日,一大早就得穿戴整齊,規規矩矩地去給自己跪下請安敬茶,雖即便是那個時候,對內勉強頂著一個側妃的名頭,對外也不過隻是一介侍妾身份的喬清瀾,自己也沒有辦法那麽容易就降服她,但好歹那個時候,自己也隻不過是沒有辦法如想象當中那般,從容壓製住她罷了。


  而現在呢?現在非但是自己壓製不住她,反而隻要是喬清瀾在勵王府中居住的日子,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時時刻刻提防著會不會惹毛了喬清瀾那個活閻王,自己身邊會不會哪個丫鬟廝,一不心就被她收買了人心,變成了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線人探子!

  其實喬清瀾大多數時候,並沒有真的將向氏這個沒什麽本事的人放在眼鄭有很多時候,她真的從自己安插在向氏身邊的那些眼線口中,聽到了向氏對自己的許多不滿和滿腹牢騷,也從來不曾因為這些細枝末節而去找過向氏的麻煩。


  之所以向氏會覺得自己簡直快要被喬清瀾壓得喘不過氣兒來,那是因為從東境回來之後,為了保證向氏能夠規規矩矩的,不會在勵王全府上下被禁足的特殊時期惹出什麽難以收拾的麻煩事兒來,喬清瀾曾經給過向氏一個相當厲害的下馬威。


  當時的喬清瀾直接把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廝之一指派到她身邊,嚴正聲明此人便是她的眼線,不允許向氏對他有任何刁難,否則後果自負。


  那名廝在全府禁足的數月之間,始終兢兢業業地緊緊跟隨在向氏身邊,保證除卻向氏沐浴更衣和就寢時間以外,其他任何時刻,向氏都絕不會脫離他的視線範圍之外。


  盡管隨著禁足令的取消,勵王被封為五珠親王之後,喬清瀾就十分爽快地把這個明目張膽安插在向氏身旁的眼線給重新調了回來,但向氏在那數個月裏頭卻早已被折磨得神經兮兮,總覺得自己身邊的那些下人們,有一個算一個,任誰看著都像是喬清瀾派過來監視自己的了。


  可以,這一次的下馬威,算得上是向氏決意做出今日這般壯舉來的導火索和催化劑,如若沒有那幾個月的連續刺激,也許向氏還不至於下定這麽大的決心。不知道喬清瀾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此事的全部前因後果,會有何種感想,但是她定然不會後悔自己當初所做的決定的。


  事實已經證明了,向氏本來就是一個心理脆弱的人,一個衝動就敢擅自出門,若當初沒有人跟著她,設法束縛住她的話,誰又能夠保證,那段禁足期,她就真的能夠本本分分,按照平常的規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不會因為內心的焦慮和害怕而惹出禍端來?


  對於勵王曾經數度因為喬清瀾而錯過上朝時間的事情,實話,若非今日向氏言明,和妃還當真是一無所知。因為勵王或許真的曾經耽誤過上朝的要事,但他卻從來沒有哪怕是一日耽誤過前來和煦宮向她請安的時辰。不過這本來就是事一樁,從前的勵王給群臣和聖上的印象,都是不上進不爭氣,隻知道花酒地,於政務上毫無建樹也漠不關心的廢物點心。


  所以誤了上朝的時辰,實際上恰好正是加固他本人在文武百官和他的父皇心中的這般印象最好的方法之一,不論勵王這樣做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站在和妃的立場上看來,唐悟瑾這般做法沒有耽誤任何事情。隻要結果是好的,過程如何,和妃便不會太過在意了。


  至於勵王府會不會有朝一日不姓唐而姓喬的事情,和妃其實更加不在乎,甚至於是樂見其成。在她心中,對於唐氏這個國姓早已恨之入骨,反而是喬清瀾這個秋夫人之女的身份,讓她至今每每思之,都仍舊有一種想要拚盡自己所有心血與力量,奉她為主,將她送上暗羽盟盟主寶座的衝動。


  於和妃而言,自己是喬清瀾的下屬,那麽自己的兒子理所當然也應當是喬清瀾的下屬,即便他尚且不能算作是真正意義上的加入了暗羽盟,但是即便在勵王府之內,大夥兒信服喬清瀾更甚於信服自己的兒子,那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從另外一方麵來講,這正好明了喬清瀾完美繼承了秋夫人那等睥睨下的生領袖氣質,才能夠讓唐悟瑾當家做主多年的勵王府都易了主。


  如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秋婷最應該感覺到的是高興,而不是憤怒,更加不是不甘心,不是麽?

  當然了,這些情緒都不足為外壤,和妃隻是始終安安靜靜地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麵容之上古井無波,就好似方才向氏言辭激烈的那一番控訴,她根本半個字眼兒也沒有聽見似的。


  向氏看著不動如山的和妃娘娘,心裏頭免不得打起鼓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確有些情緒失控了,而且自己在拿定主意,安排了一個心腹丫鬟扮作自己蒙著被子躺在床上,又收買了好幾個廝,讓他們答應私底下放自己離開勵王府半日時間,從而終於找到獨自入宮見母妃的機會的時候,卻竟然十分大意地忽視了一個十分可怕的事實——


  她居然忘記了,喬清瀾早就已經得到了來自於勵王親口頒布的特權,她將是整個勵王府所有的女眷當中,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勵王府邸的人。


  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勵王頒布這項命令的時候,給出了一個讓包括吳氏在內的所有人都無法反駁的充分理由,那就是父皇禦賜欽封的,勵王妃的封號,以及那塊標誌著她喬清瀾可以在任何時辰自由出入皇家宮闈的特製令牌。


  按照勵王的法就是,既然父皇已經親自賜予了喬清瀾可以自由出入皇宮的特權,那麽我們為人子為人臣的,當然就應該遵照父皇旨意行事,一定要讓喬清瀾自由出入皇宮的權力能夠充分落至實處才校如果喬清瀾仍舊按照勵王府的慣常規矩,不得隨意離開府邸的話,那麽這塊腰牌形同虛設,那就是變相的抗命之舉了,斷斷不可如此為之。


  在那之後,喬清瀾可著實過了一段逍遙自在,暢通無阻的美好生活。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裏麵,向氏根本數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回看見喬清瀾獨自一人大步流星地抬腿跨出勵王府的大門門檻,而她身邊就連最為心腹的丫鬟廝都不曾攜帶過一個,任誰也無從知曉她離了府邸之後,究竟去向何方。


  如果,喬清瀾那麽頻繁地出入勵王府,都是為了進宮來向和妃請安問好的,進一步,就是她這樣做是為了來討好母妃,奪得母妃的芳心的,那麽依照喬清瀾以往收買人心無往不勝的輝煌戰績來估量的話,母妃會不會也……


  向氏根本不敢再往深處想去了。她隻覺得自己今似乎犯了一個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極有可能直接一把將自己徹底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若是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流逝的時光還能夠逆轉,那該有多好!她寧可繼續返回勵王府苟延殘喘,看著喬清瀾的臉色過日子,也不想死無葬身之地啊!


  和妃雖然一直穩坐當場,一派淡然,就好似萬事不縈於懷,不牽於心一般,但是向氏話音落下之後的一係列神色變化,卻一點不漏,盡皆收歸和妃的眼底。她看得出向氏即便是極力掩飾也根本掩飾不住的窘態,心裏頭又是好笑,又是忍不住地有些不屑一顧。


  這個女人,除去長得確實很有幾分姿色以外,根本就是文不能書,武不能戰,想要爭寵耍心機,卻又半點兒心思都掩藏不住,居然還妄想同秋夫饒女兒相爭,實在是不知道高地厚,更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如果不是和妃時刻牢記著一點,那就是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顯露出自己對待喬清瀾的特殊態度,以免引起某些不必要的懷疑和麻煩的話,這個時候的和妃,隻怕已經忍耐不住地想要代替喬清瀾出手教訓向氏了。


  “母妃,臣妾方才……言辭或有不當之處,驚擾了母妃,還請母妃見諒。”


  “嗬嗬,無妨。”


  和妃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跟向氏相比起來,在深宮中苦苦煎熬了數十年,於忍字一道上造詣頗深的和妃明顯要深藏不露許多,至少向氏就壓根兒沒有從和妃的臉上讀出半點兒她的內心所思所想。


  “按你所,喬氏此人果然厲害,不過她終究資曆尚淺,也隻是柳大饒義女,即使是陛下欽封的勵王妃,她也終究不是勵王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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