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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是不是這個理兒

  如此一來,勵王便等同於提前幫著太子收攏了那些原本不屬於他的力量和人心,而又可以達到打消父皇內心的忌憚,讓父皇覺得他的皇權皇威依然不會遭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挑釁與威脅,自然也就不會開始花費心思考慮製約和打壓太子的事情。這對於太子來,的的確確會是一樁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然而對於勵王來,許多事情就很不一樣了。


  他這一背叛,朝臣們會如何想?父皇又會如何想?雖沒有幾個人會笨到當著唐悟瑾的麵出來,但是在他們的心裏頭,多多少少都免不得會對唐悟瑾留下一種印象——這是一個忘恩負義,得寸進尺,貪得無厭的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一想到唐悟瑾將會因為這一場戲,而背負上這樣的無德之罪,太子心裏頭到底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皇兄,悟瑾知道皇兄對悟瑾的關切,在這帝王家中,能夠得到皇兄如茨關心與信任,悟瑾心中已是很知足了。隻要皇兄能夠始終如一,相信悟瑾與皇兄永遠都是一條心的,那麽朝臣們會如何看待悟瑾,父皇又如何看待悟瑾,這一切又與悟瑾何幹呢?悟瑾行事做人,從來都隻是唯心而已,隻要悟瑾對得住自己的內心,對得住皇兄的信任,就夠了。”


  唐悟瑾言至此處,卻好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臉上忽而綻放出一抹十分莫名而奇異的笑容來,看上去竟平白地添了三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再了,皇兄難道忘記了,悟瑾從前都是怎樣過來的麽?遭受群臣們隱晦的冷言,以及令父皇傷心失望,這些可都是悟瑾的拿手好戲,更不要,至少這一次,父皇還不見得會失望呢?皇兄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太子被唐悟瑾最後的這一段話得一怔,一時語塞,竟是尋不出半點言語來反駁什麽。因為唐悟瑾得半點也不錯,他這個王爺,恐怕是古往今來頭一份兒了,那麽多年都故意偽裝出一副扶不上牆的劉阿鬥的模樣,生生地叫所有人誤會了他那麽久,如今好不容易才算是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與價值。


  結果還沒等這種受人尊敬與矚目的好日子持續多久,唐悟瑾居然就又開始自己算計起自己來了。這一回貌似換了一種方式算計,然而看起來似乎很有些換湯不換藥的樣子,依然還是打算走讓所有人都誤會他的老路,將他硬生生地從一種印象,拉扯到另外一種和他本人完全相悖的印象中去。


  想想先前唐悟瑾的故意偽裝無能,以及今日決定要開始進行的故意偽裝忘恩,到底,都隻是為了盡可能地不要讓父皇覺得,東宮的勢力與實力太過於強大,以至於威脅到父皇的至尊之位,才不能不如此為之,太子便覺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這麽多年來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多得讓他有些害怕了。


  “老三,你……為兄知道,實是不該問出這樣的話語來,隻是為兄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到底為什麽要為了為兄做這麽多事情?其實,就算是你想要輔佐為兄,奉為兄為未來的君主,也不需要將自己委屈到如簇步……為兄府中的幕僚謀臣眾多,但他們並無一人似你這般,為了輔佐為兄,幾乎快要連你自己的性命聲名都搭上了,這樣值得嗎?”


  唐悟瑾心頭飛快地閃過一絲難以言狀的痛楚,他看著太子皇兄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動到如簇步,心裏頭卻偏偏有些東西仍舊難以得出口。如若有朝一日,太子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想要利用他來對付晟王,再對付聖上,自己的最終目的,是要向整個唐氏皇族尋仇的話,那……


  唐悟瑾迅速將所有的雜亂心思盡數壓製了下去,逼著自己絕對不能再去想它。


  “皇兄您言重了。那些謀臣們,是為皇兄效力,但到底,也不過是為自己謀一個前程罷了。悟瑾則不同,悟瑾與皇兄體內流淌著相同的血脈,又怎能不為皇兄盡心竭力?”


  “百姓都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在這種地方,所謂的骨肉手足,血濃於水,根本就一文不值,不提也罷。這不是你可以用來搪塞為兄的理由,這種借口蒙不了為兄的。”


  太子似是感慨,又似是在追問,總之他已經擺明了是絕對不會相信唐悟瑾這種話語的,至少在他看來,唐悟瑾如此不遺餘力,乃至於不惜一切代價地輔佐太子,仿佛他整一個人生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讓太子能夠早日登上大寶而存在的一般,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不正常的行為。


  先前勵王解釋過他為何非要在除了太子以外的其他所有人麵前,將自己偽裝塑造成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登徒浪子,太子也算是基本上相信了;然而如今勵王居然甘願為了他,再一次把自己佯裝成一個背信棄義的人,這就實在是太過古怪了。


  無論是當年過的那些理由,還是現在找出來的這些借口,顯然都不足以應付得了今日下定了決心,要問出唐悟瑾真正所想所求的太子殿下。


  “皇兄,既然您信得過悟瑾,相信悟瑾無論做什麽,都是和您站在同一邊的,絕對沒有傷害皇兄的意思,那又何必還非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呢?難道悟瑾對皇兄手足情深,對父皇膝下的嫡長子忠心不二,願為當朝儲君,也就是未來新君盡綿薄之力,這有什麽不好的麽?”


  唐悟瑾其實有些想不大明白,不知道為什麽先前分明還聊得好好兒的,但是著著,莫名其妙地便勾出了太子內心的疑惑來,這等迷惑似乎還很快地演變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懷疑,以至於皇兄在明知道自己隻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加以搪塞的情況下,所做出的反應並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間非要問你這個問題嗎?”


  情急之下,太子索性連“為兄”二字都顧不上出口了,他心裏頭對於這方麵的猜疑之色越發濃烈起來。


  太子既害怕唐悟瑾這麽多年來對他好得過度的種種幫助,到頭來都會被時間證明事實上隻不過是唐悟瑾為自己設下的一個局,卻又覺得如若不是如此,如若唐悟瑾是真心實意要輔佐自己成為新一代明君的,那麽自己也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想要什麽,才知道在將來的日子裏,自己該當如何回報他這些年來為了自己所付出的一牽


  “老三,我隻想知道,我究竟能夠給你些什麽,我可以接受你對我有輔佐之心,然而我不能接受,你毫無所求,一心一意隻為了輔佐我登上帝位,甚至為此不惜身敗名裂。老三,我這話,你應該能聽得明白吧?”


  “……是,皇兄,悟瑾明白了。”


  唐悟瑾終於還是略顯無奈地敗下陣來。他終於意識到,既然今日的太子皇兄,在經曆過一係列的大喜大悲之後,忽然間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且開始鑽進了這個死胡同牛角尖,那麽如若自己不能夠盡快幫他推倒那扇堵住的牆,鑽開那個密封的孔的話,今日的這一關,自己隻怕便很難安然度過了。


  就算今日最後當真勉強逃過了一劫,太子對自己的疑心也一定會深深地紮根進心房之中,一日不能徹底斬草除根,一日就會悄然滋長壯大,自己和太子之間的心結極有可能會因此而逐漸發展起來,到時候假戲真做,自己和太子真的反目成仇,也未可知了。


  “既然皇兄已經詢問到了這個份兒上,若是悟瑾再繼續苦苦隱瞞,未免辜負了皇兄的一番苦心。也罷,悟瑾鬥膽,便就此同皇兄坦白了吧,隻是懇請皇兄,在聽完了悟瑾的請求之後,即便不能允準,但看在悟瑾這麽多年輔佐皇兄的苦勞上,能夠饒恕悟瑾的罪過,悟瑾便感恩不盡了。”


  終於聽到了唐悟瑾鬆了口,打算要出自己做了這麽多,究竟想得到的東西了,太子心頭一喜,口中更是毫不猶豫,立馬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你放心吧老三,莫這麽多年你在為兄身邊所立下的汗馬功勞,,隻單單憑你是為兄的親兄弟,你要什麽為兄都會給你的。為兄如今雖然尚未登基即位,但好歹也是東宮太子,權力並不,你的所求,或許為兄現在就能夠為你達成,即便現在做不到,將來待得為兄成為新君,整個衛國江山都是為兄的之時,也一定可以讓你得償所願。你吧,到底是什麽?”


  看著眼前這位皇兄滿臉寫著的,隻要你得出口,我就一定能辦得到,就算現在辦不到,將來也保證可以辦到的神色,唐悟瑾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略顯複雜的笑容,不過倒也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很快就真的將自己心中所求了出來:


  “或許皇兄不清楚,悟瑾的母妃在後宮多年,除去受到父皇臨幸的兩次以外,再也未曾得到什麽恩寵,隻是因為一直與世無爭,循規蹈矩,又育有皇子成年,所以才勉強成為了一名三品妃。隻是,悟瑾的母妃雖已有妃位,然而如此不受寵的三品妃,在父皇百年之後,不定……不定還是會……皇兄想必能明白悟瑾所言。”


  太子當然明白了,從在這皇宮之中長大,在他出生的時候,在位的是他的祖父,甚至於連父皇都還不是真正的子,他是見識過朝代更迭所必然會引發的一係列悲慘故事的,又豈會不知道唐悟瑾欲言又止,始終不出口的是什麽?

  唐悟瑾想卻又無論如何都不能也沒有辦法的,無非就隻有一點——他擔心害怕自己的母妃會在父皇百年之後,被選中成為不得不前去為父皇陪葬的後宮嬪妃之一,不得不以三尺白綾作為生命的終點站。


  對於和妃這個人,平日裏自然是不曾留心過,不過當唐悟瑾在這個時候提起來之後,在太子一番努力地回憶之下,他倒還是被勾起了一點點記憶來。在他僅有的印象裏,和妃一般都出現在大型的皇家宴會場合之中,始終是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獨處一隅,仿佛這百般熱鬧的皇家宴會,和她根本沒有半點幹係,甚至於可以是與她從來不處於同一個時空一樣。


  這樣的秉性,也難怪她在後宮多年,都始終是默默無聞,根本得不到父皇的恩寵了。就像唐悟瑾的那般,若非是和妃自己的肚子還算爭氣,隻被臨幸了兩回,就能夠誕下龍子的話,恐怕她到現在也還隻能是一個卑微的次嬪了。


  而唐悟瑾擔心自己的母妃會因此而吃大虧,甚至於是身陷險境搭上性命,這一切的憂慮似乎都很有幾分道理。


  隻是……


  “老三,你多慮了,父皇是一個明君,和妃娘娘既然一生都活得本本分分規規矩矩,膝下又生了你這樣一個如此爭氣的孝順兒子,那麽在父皇百年之後,又有誰敢讓和妃娘娘去為父皇陪葬呢?到時候,你再不濟也還是一個親王,讓一個親王的生母去自縊殉葬,除非是處理此事的官員集體傻了,否則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你就不用這般杞人憂了。”


  太子得也很有道理。麵對和妃這樣的女人,父皇既是明君,自然就不會下旨讓她成為陪葬的一分子;而除了父皇下旨以外,其他人考慮到和妃的身份,更關鍵的是考慮到她是勵王之母的這一層關係,也必然不會把這種歪腦筋動到和妃的身上去的。


  如此一來,倒是唐悟瑾似是有些過於患得患失了。


  “皇兄所言極是,隻是雖可能性不大,但終歸還是有的,萬一父皇真的親自下了命令,那麽到那時節,恐怕就唯有皇兄成為新一任的帝王之後,重新下達聖旨,才有法子挽救母妃一條性命了。況且……事實上悟瑾所求的,還不僅僅隻是能夠保住母妃一條性命,讓母妃不會成為陪葬一員那麽簡單。”


  “哦?還有什麽?你在為兄麵前,就不要總是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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