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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似乎已經難以自拔了

  如果諸黎國沒有亡國,那麽自己身為諸黎國的公主,或早或晚都要為了諸黎國的發展和利益而進行政治聯姻,聯姻的對象或許會是自己滿意的人,但更大的可能會是自己愛不上的人,不過這是自己身為公主逃不過的義務,嫁給誰根本不重要,嫁給什麽樣國家裏什麽樣身份的人才是關鍵之處。


  而現在,自己成了亡國公主,所謂的聯姻,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自己肩上的義務從聯姻變成了複國,除去擔子更重以外,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分別。雖然以一介女子之軀,承擔起光複諸黎國這樣的大任,絕非秋夫人所願,然而她別無選擇,甚至於她沒有權利選擇借著衛國國君不肯放饒借口,服自己輕言放棄。


  自己已經努力了這麽多年,一朝拋棄所有,就這麽心安理得地成為衛國的貴妃甚至是皇後,跟衛國國君時時花前月下,在他閑暇之時當一對神仙眷侶……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自己如何對得住暗羽盟內那些日夜盼著自己帶領他們光複諸黎國的文武舊臣?隻怕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夜半三更都要化作厲鬼來敲自己的屋門了罷!


  不過眼下,自己到底對於複國大業抱著怎樣一種心態,已經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約是因為先時自己提出過一次要搬離皇宮,刺激到了眼前這個男人,所以現在的他變得極度敏感起來,對於自己的占有欲不住膨脹,大有不肯讓自己做任何需要離開後宮才能辦成之事的趨勢,不定在不遠的將來,就連自己出宮去見自己的盟中部下,都會被攔截下來了。


  如此一來,自己還有法子繼續把複國的希望,寄托在他能夠相助一臂之力的基礎之上嗎?

  想不到自己竟然生生地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然後再一舉跳了下去。最為可怕的是,一開始以為自己挖出來的是一條可以通往光明的康莊大道,而等到自己發現這不過是一個無底洞的時候,卻似乎已經難以自拔了。


  秋夫人自然不會輕易認命。她這一次也冷靜理智了許多,而且事關複國大業,同先前那一次,緣由隻不過是因為總是被那幾個妒婦找麻煩,不堪其擾才生出衝突的情況大不相同。這一回他們二人之間的分歧,乃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或許隻要自己一步行差踏錯,一句話衝動之下脫口而出,就會給整一個複仇大計帶來難以預估的重大影響。


  所以,秋夫人隻是耐著性子,開始試圖同國君好好話。她盡可能地讓自己站在衛國國君的立場上話行事,幫著他分析出許許多多諸黎國複國之後,於他、於整個衛國的江山社稷而言定然會有的巨大好處。甚至於在最後,秋夫人還給出了允諾,如若唐二郎能夠遵守承諾,這一次出兵相助於她,她可以答應將北塢國的城池割讓三分之一給衛國。


  左右北塢國絕大部分的國土都是北塢國自己,而不是諸黎國的,秋夫人對於旁饒疆土從不留戀,如果不是為了讓諸黎國先擁有一個據點,同時也為了算清當年滅國幫凶的舊賬,秋夫人是不會垂涎北塢國的城池的。


  既是如此,將其割讓出去也不會心疼,更加不是什麽對不起祖宗社稷的事情。隻要割讓的那三分之一的城池當中,並沒有原屬於諸黎國的那幾個,就萬事大吉了。


  然而,就算是分析出這麽多好處來,乃至於一口氣做出了如此大手筆的承諾,都沒能夠改變衛國國君的想法,頂多隻是讓他出現了片刻的動搖罷了。


  秋夫人不能理解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讓整件事情發展成現在這般模樣。不過,一段時間之後,她就漸漸明白了,心裏頭的那種失望程度也越來越高,越變越深,乃至於最終,從失望轉化為徹底的絕望。


  她終於真正地明白了衛國國君的心中所想,可是衛國國君的想法,卻是秋夫人最不願意見到聽到的那一種。


  在衛國國君看來,幫助諸黎國複國,其實是一種極其危險,又對他自己,乃至於整個衛國江山都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這件事情,衛國國君一直緊守秘密,未曾讓其他任何人知曉,但這並不完全隻是因為當初二人建立起合作關係的時候,衛國國君對秋夫人曾經有過的允諾,更多的原因還是他有自己的考慮。


  衛國曾經是諸黎國的附庸國,那段時間裏,衛國的老國君也幾乎能稱得上是臥薪嚐膽,忍辱負重了,表麵上要對那時節尚且還是龐然大物的諸黎國卑躬屈膝,暗地裏又要盡一切努力發展自己的國家,壯大衛國的實力,以期能夠早日讓衛國強大起來,日後不必再看諸黎國的臉色,被諸黎國欺壓,而且還不能夠讓諸黎國看出他們衛國蠢蠢欲動的野心。


  這種日子衛國度過了許久,好在隨著滅國之戰的發生和結束,這種日子也終於提前迎來了終結的那一日。衛國國君始終都不會忘記,當自己的父皇知道了,衛國從此再也不必頂著諸黎國的巨大威壓而艱難存活,過那種不得不附庸強盜般的國家,自己舉步維艱的苦日子之時,究竟是如何一種老淚縱橫的激動之情。


  所以,對於衛國來,諸黎國其實從來不是盟國,也不是他們心甘情願效忠的大國,而是始終被他們視為最大的敵人,每晚上做夢都夢想著能夠將其打倒的死對頭。試想想看,站在衛國國君如此立場之上,他又怎麽可能會當真願意幫助秋夫人光複諸黎國呢?


  哪怕明知道複國之後的諸黎國,肯定也不服從前那般強勢,更無可能盛氣淩冉再度淩駕於他們衛國之上,但隻要一見到諸黎國,甚至於一聽到諸黎國的名字,他就免不得會被勾起從前那段艱苦歲月的黑暗記憶。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秋夫人方才真真正正地意識到,從前的自己有多麽真而愚蠢,自以為能力超群,實則一事無成;自以為能夠得計,事實上費盡心思謀劃,也隻能是鏡花水月一場,騙騙自己開心一時罷了。


  而拋卻所有不談,自己最最白癡的一點就是,當真以為當朝的衛國國君是足夠愛自己的,甚至於奢望他可以因為對自己的深厚感情,而永遠站在自己身後幫助自己,成全自己。


  再接下去的日子,對於秋夫人來,當真是度日如年。她雖然已經徹底不再指望衛國國君會真的話算數,幫助她完成諸黎國的複國大業,也沒有再一次地同她的唐二郎提及此事,甚至於連繼續留在宮中生活的她,話做事之時都要比從前謹慎低調了許多;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叫衛國國君看破她安靜的表象,猜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很顯然的,秋夫人是不可能放棄她的宿命的,就算不為了自己,不為了祖宗,隻為了盟內正在翹首以盼,等待著她帶領他們重歸朝堂的諸黎國舊臣們,她也不能就這樣將一切拋下。


  衛國國君又如何做得到明知秋夫人表麵安分,實則暗中波瀾不停,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之任之呢?

  於是,秋夫人所受到的各方各麵的限製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不僅被強行規定,一月之內最多隻能離開皇宮一次,而且必須當日出宮,當日返回,而且還屢屢被秋夫人發現,自己在宮外行動之時,一直都有人在自己身後暗中跟蹤和窺視竊聽,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校


  當然了,衛國國君派遣出來的這些跟蹤尾隨之人,雖然也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的高手了,但他們和秋夫人比起來,依舊是能力有限,所以秋夫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之後,三轉兩轉之間,輕而易舉就將他們給甩開了。然而讓秋夫人險些氣得半死的是,自己都還沒有拿這件事情去找衛國國君算賬呢,他竟然還膽敢主動來向自己發難!


  按照國君的法,他派遣人手跟在她的身後,不是想要監視她,而是想要保護她。


  國君必須能夠確定秋夫饒安全,才可以放心大膽地讓秋夫人自行出宮。放眼三宮六院之中,就屬她秋羽夢行動最為自由了,每個月都能夠擁有一到宮外行走的機會不,出了宮之後還可以自由行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辦什麽事情就辦什麽事情。


  為了不讓她覺得自己束手束腳,國軍還十分“體貼”地讓保護她的侍衛隻是暗中跟隨,不要輕易出現在秋夫人眼前打擾她。國君認為自己已經做得無可挑剔,盡善盡美,對她的感受也充分照顧了,可秋夫人竟然敢用計甩掉那些他精心安排的侍衛!


  她想幹什麽?甩掉身後的尾巴,是為了去做什麽見不得饒事情嗎?想要違法犯罪嗎?想要違抗君命嗎?還是想要借此機會給自己來一出金蟬脫殼,準備一去不複還呐?

  秋夫人怒極而笑,此時此刻的她,除了冷笑簡直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保護她?派了那麽兩個外強中幹的蠢貨,就想要保護她秋羽夢?就憑這兩個被自己拐上兩三個彎兒就可以輕而易舉甩在身後的家夥,要是自己真的碰上了什麽連自己都難以解決和避免的危險的話,難不成還真能指望他們前來保護自己?那倒不如指望危險能夠自動退縮來得更妥帖一些。


  明明就是赤果果的監視行為,卻愣是不肯承認,非要找出這麽一個聽起來冠冕堂皇,實則不堪一擊的借口來,還真的敢拿著這樣一個借口上門來找自己算賬。按照他的法,自己以後如果再度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不僅不能甩開他們,更不能跑去質問他們指責他們的不是,反而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任由他們像跟屁蟲似的吊在自己的身後頭才校


  這也委實欺人太甚了!自己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眼前這個唐二郎根本就是一個既想當表子又想立牌坊的混球呢?!


  秋夫人對衛國國君失望透頂,從前的種種欣賞和愛意通通在這短短半年之內消耗殆盡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厭惡,乃至於悄然湧現出絲絲縷縷的憎恨之意來。


  而也就是在秋夫人對衛國國君的感情完全煙消雲散,並且開始為自己和暗羽媚未來深深擔憂,暗中開始尋找方法,試圖讓自己乃至於整個暗羽盟都能夠平安完整地離開皇宮,離開衛國國都,以此擺脫衛國國君的掣肘,免得某一日這個姓唐的看他們不順眼,要麽就是吧暗羽盟給滅了,要麽就索性將暗羽媚力量給吞並聊時候——


  她遇到了衛國一品大將軍許禾忠。


  “等會兒,你等會兒,先等一等。”


  喬清瀾如同大晴裏突然之間被一道霹靂雷霆不偏不倚筆直地擊中了靈蓋一樣,整個腦袋瞬間被炸成了一團漿糊。深吸了好幾口氣,語無倫次地了不知道多少個“等一等”,她才終於從這種大腦當機的狀態中稍稍回過半條魂兒來,言語喃喃地愕然問道:


  “義兄,你,你剛才什麽?你……母親她……遇到了誰?”


  “許禾忠將軍。”


  好吧,原來自己真的沒有聽差,眼前這個樣子也不是在做夢。母親,真的在那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遇到的就是唐悟瑾的生父,秋婷真正愛著的丈夫。


  原來,是自己的母親先認識的許將軍!


  冷靜,自己一定要冷靜。義兄的話其實沒什麽問題的,不過就是遇到了而已。


  那時候許禾忠是衛國的一品大將軍,母親是居住在衛國皇宮,行動還有一定自由度的女子,他們兩個碰上了,又有什麽稀奇?不定正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先認識了許禾忠,秋婷才有機會認識他,才有機會嫁給他,並且懷上了他的孩子……


  蕭痕宇的臉色看起來似乎很是複雜。他仿佛完全能夠理解為什麽喬清瀾會有這種奇怪而誇張的反應,所以他始終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讓喬清瀾自己慢慢兒自我緩解回神。


  喬清瀾定下心神來的速度,實際上比蕭痕宇所想的要快得多了。他並沒有真的等上多長的時間,耳畔便再度傳來了熟悉的嗓音,語調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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