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人已坐到了馬車裏
現在看到真人,發現和傳言相差甚遠,除了感歎流言害人之外還微微的尷尬。
和對方一比,他就顯得人了。
鳳月戲謔的看著對方的臉色由青變紅,再由紅變白,最後停留在紅色上。
禦林軍頭目不敢和她那雙過分幹淨的明眸對上,稍微讓開:“鳳四姐,請吧。”
鳳月看鱗熙一眼,眼角有意無意的掃過兩人緊握的手。這般親密的姿態,會給別人一種錯覺,他把她保護在羽翼下,容不得人觸碰。
不知他是何意,不過她樂見其成,有這麽大一個靶子擋在前麵,絕對輪不到她死的不是嗎?
帝熙沒有動作,而是看向後方,噠噠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禦林軍馬上警惕的把兩人有意無意的包圍起來。
他們隻聽令於南墨,今日就算帝熙要保鳳月,他們也要拚死一搏,勢必把鳳月抓回去。
四周掛滿流蘇的騷包馬車,快速的駛來,停在鱗熙的麵前。
帝熙攬住鳳月的腰,衣袍搖曳間,人已坐到了馬車裏。
“走吧。”瑰麗的聲音,很是悅耳,偏偏給人一種陰魅之感,好像地獄深處吹出的陰暗鬼風,令人不寒而栗。
馬鞭揮落,馬兒嘶鳴,如離玄之箭朝皇宮飛馳而去。
禦林軍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趕緊跟了上去。
奢華的馬車在前頭行駛,禦林軍在車後緊追不舍,畫麵,畫風都有點怪異,隻是當眾人看到車夫的衣服時,好奇的目光又變成了理所當然。
帝府的馬車,禦林軍肯定是在身後保護了。
馬車直直駛進皇宮,停在了懿和殿前。南墨,早在殿內等候。
鳳月和帝熙還未下車,禦林軍就把馬車團團包圍,正要裝模作樣的喝兩聲,藍衣拂過眼前,留下幾縷馨香,帝熙帶著鳳月,站在了南墨跟前。
高超的靈力,猶如鬼魅的身影,讓禦林軍佩服又忌憚。傳言,沒人能在帝熙的手下走過十眨
十招之內,他必取對方性命。
“熙世子,朕好像並未傳喚你。”南墨冷道。
“聽聞陛下遇到難事,臣特意來為陛下排憂解難。”帝熙淡漠的勾起了唇角。
排憂解難個毛線,他存在在這個世間就是最大的災難。
南墨陰沉著臉:“難得世子爺有這份心,不過不必了。”
識趣的趕緊滾吧。
可惜,帝熙還真不識趣。
“有必要,常言道,先下之憂而憂,後下之樂而樂,陛下愁緒未解,身為臣子,怎能退避享樂?”帝熙慷慨陳詞,配著那一臉肅穆的表情,不知情的人還真的會被他忽悠過去。
南墨怨憤的瞥了他一眼,知道打發不了他,終是看向了一邊的鳳月。
帝熙放開了鳳月的手,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姿態,大有放任不管的意思。
南墨眸子裏暗光一閃而過,夾著銳利掃向底下的鳳月:“鳳四姐好大的膽子,見到朕居然不行禮。”
“陛下這話好生奇怪,第一,陛下剛才在和世子爺談事,女子恐擾了聖顏,第二,女子剛才動彈不得,陛下也看到了。”帝熙禁錮著她,她想行禮也不行啊。
他是眼瞎了嗎?
聽出鳳月話外之音的南墨神色變得淩厲:“那現在重新行禮,直到朕滿意為止。”
“如果女子沒猜錯,無論我現在怎麽做陛下都是不滿意的,既然明擺著來找茬的,何不把話攤開來?”開門見山多好,拐彎抹角的,累不累?
“你倒是不笨。”南墨森然的盯著鳳月,五指輕點,無色的靈力朝她呼嘯而去。
鳳月腳步輕移,堪堪的避過,動作靈活不失優雅,顯然是練過的。
她居然敢躲,南墨氣極,正要出第二招,鳳月宛如鬼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冰冷而鋒利的匕首,對準他的咽喉。
“你,我要是割一刀,會有怎樣的後果呢?”鳳月語帶好奇的問道,大大的鳳眸眨了眨,那般可愛的模樣,好似真的是真懵懂的少女。
長長的睫羽在她絕色傾城的臉蛋上落下深不可測的陰影,眼角眉梢夾著厚重的血腥殺氣,兩種格格不入的色彩,奇異的在她臉上糅合在一起,猶如仙和魔的結合體,美得驚心動魄。
暗殺技術,乃是她最擅長的,前世今生,她手中沾滿了鮮血,隻是她想不到,她引以為傲的技術,有朝一日會用在他的身上。
想起他所做的,鳳月怒從中來,匕首沒入南墨的咽喉兩分:“你曾經過什麽?你若為帝,必讓世間太平,你看看你現在做了什麽?”
鳳月的眸中掀起滔巨浪,抬起腳,狠狠朝南墨踹過去:“南墨,你不配當這個皇帝。”
“不如讓賢!”最後四個字,鳳月得中氣十足,宮殿裏有了回音,於是那四個字便一遍遍的在南墨耳中播放。
“你想造反嗎?”南墨大喊。
她簡直是大逆不道,其罪當誅。
鳳月目光幽冷得仿佛能吸食人心:“反?南墨你信不信,你今日處置了那五人,不用我反,自有人拿你項上人頭!”
南墨怔住,隨即搖頭,滿臉的不信:“不,我把那個女人殺了,再把這些人殺了,軍隊就由我控製了。”
想得倒是挺美的。
為了防止軍隊落入他人之手,她就暗地裏在軍隊裏培養了一批心腹,除了之前那五人之外,還有很多,包括底下的士兵。
可惜啊,她千算萬算,都算不到想要她命的人會是他。
“蘇意對你怎麽了?她一顆心在你身上,你竟然如此對她。”鳳月身上溢出煞氣,連帶著眸光都變得陰狠。
“禽獸不如的東西。”鳳月匕首劃過衣裙,把下擺割下來,綁住南墨。
“啪啪啪。”鳳月先打了他幾個耳光,後覺得不解恨,又狠狠的踢了他兩腳。
這樣還是發泄不了心中的怨氣。
鳳月拿起桌子的花瓶,帝熙眼尾拖出迤邐的弧度,看著鳳月高高舉起花瓶,兩手放開,花瓶落地,卻不是砸在南墨身上,而是落在了他的旁邊。
撿起地上的碎片,鳳月接連點了南墨身上幾個大穴,然後扯過他的衣角,堵住他的嘴。
悶哼聲很快響起,鳳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同時無比的慶幸,當初自己為了防範隔牆有耳,特意加強了皇宮的隔音,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起來,這皇宮的修繕也花費了她不少心思,想不到到頭來全是為別人做嫁衣。
折磨夠南墨之後,鳳月把他拖到一邊,雙手固定住他的臉,眼眸直視著他。
“看著我,你現在很想睡覺,很想睡覺……”飄渺的嗓音,蠱惑人心,令人不由自主的跟著沉淪。
“三軍將領受奸人陷害,無罪釋放,特許他們解甲歸田,念他們戰功無數,因此每人賞賜免死金牌一枚,鳳月救人有功,賞賜黃金千兩,良田千畝,珍寶無數。”鳳月念道。
“三軍將領受奸人陷害,無罪釋放,特許他們解甲歸田,念他們戰功無數,因此每人賞賜免死金牌一枚,鳳月救人有功,賞賜黃金千兩,良田千畝,珍寶無數。”南墨跟著鳳月念了一遍,眼眸陡然睜開。
鳳月笑眯眯的遞過一旁的聖旨:“陛下,請下旨。”
“哦。”南墨順從的接過,轉身把聖旨平鋪在桌上,刷刷幾筆下去,就寫好了,從懷裏拿出玉璽,大印一蓋,不容更改。
鳳月彎了眼眸,掩住裏麵的疲憊。
催眠南墨這樣的人,需要耗費超多的心神,這具身體太過嬌弱,根本經不起她的折騰,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會用。
今是真的萬不得已,她不玩別人,別人就會玩死她了。
帝熙饒有興致的看著,本來緊捏的五指放鬆了下來,她又給了他一個意外。
“世子爺,我把黃金分你一塊,你把外套借我一下可好?”鳳月巧笑嫣然,嬌態畢露,讓人無法拒絕。
帝熙從椅子上走下來,解開衣袍披到她身上,順帶半摟住她。
“走吧。”帝熙直接無視了南墨,連禮都不行就離開。
南墨有點迷茫的看著淩亂的地麵,揉了揉額頭,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還不快進去伺候著?”出到門外,帝熙吩咐被趕出來的太監和宮女,他邪肆的目光一掃,眾人就如鳥獸散。
“你這女人還真是大膽。”上了馬車之後,帝熙淡淡的道,過分冷淡的語氣,鳳月難辨他的心思。
“我還以為世子爺會問我為何不要南墨的命呢。”鳳月笑容明媚又帶著不可忽視的冷冽。
帝熙嗤笑:“你又不傻。”
屋子裏就她和南墨加他三人,南墨要是死了,她脫得了身?
“世子爺過獎了。”鳳月笑嘻嘻道。
帝熙眸色沉冷的睨著鳳月,這女人,接觸越深,越能發現其心機之深沉,心思之縝密,旁人難擔
要是換了別人,定會趁機要得更多,起碼會趁機讓南墨把身邊的絆腳石給除掉。鳳月就沒櫻
因為要的越多,越會引人注意。
何時該伸手,何時該出手,她把握的度非常之精準。
“世子爺這般看著我,莫非是被我迷倒了?”鳳月笑看著他。
帝熙挑眉,容姿妖冶,隻見他慢慢的伸出寒脂堆砌的手,挑起鳳月的下巴,目光曖昧,比花瓣還要豔麗的唇瓣,流連在鳳月的臉上:“是啊,月兒風華絕代,我被你迷倒也無可厚非不是麽?”
鳳月笑倒在他懷裏,這話哄哄情竇初開的女孩子還可以,她啊,早過了那個年紀。
“回帝府還是回鳳府?”帝熙在她耳畔吐氣如蘭。
“自然是鳳府。”南墨的聖旨很快就會下來,她還要趕回去接旨呢。
鳳家人聽到那道聖旨之後的表情,她非常的期待呢,鳳月的笑瞬間變得惡毒起來。
帝熙的手指滑過她的紅唇:“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笑,比狼還凶狠。”
隻有這樣,才能在豺狼虎豹堆中生存。
鳳月害羞:“我知道我優點多多,世子爺莫要得如此直白,女子會不好意思的。”
帝熙:“……”
原來人不要臉是這樣的,的確很欠抽!
快到鳳府時,鳳月自馬車上下來,從後麵進了院子,一是後門本來就離她的院子近,二是掩人耳目,她披著帝熙的衣袍太過張揚了,要低調。
因為隻有藏在暗處,才能發現那些淬著毒藥的利劍,這不,她還沒進到院子就發現了。
“唉唉,不知道二姐什麽時候把你叫回去,這院子破敗得,哪像是人住的啊。”一道溫柔中帶著尖銳的女聲驀然竄入鳳月的耳膜。
鳳月站住腳步,身子一閃,躲到了柱子後麵,抬眸看去,一道粉紅色的身影進入眼簾。
“二姐,等把那個賤人打死之後我再回去,不用多久了。”初春擰著手帕,冷笑一聲。
“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她要是不回來的話,難道你要一直在這等下去?,你看你都瘦了,這幾定是吃了不少苦”那人搖頭歎息。
初春臉上帶了煩躁:“很快就會回來了。”話雖那樣,她語氣裏卻滿是不確定。
“她都不知道勾上哪個野男人了,如果是我的話,我鐵定是不會回來了。”
“是啊,如果是你,你肯定不會回來了。”柔媚的聲音在粉紅色女子的背後響起。
兩人覺得背後仿佛有寒風吹過,冷徹心骨。
僵硬的轉過頭,有一美人,靠柱而立,氣勢驚人,她身披藍色男子長衫,一眼望去,有點衣衫不整,定神細看時,又覺得異常的貼合。
可能覺得風大,身子嬌弱,路過的男子憐香惜玉就把衣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四姐。”看到她,兩人急忙行禮,匆忙之下,差點咬了舌頭。
“嗬嗬,不敢當,我一個賤人,哪敢讓二位高貴的人給我行禮呢?”鳳月眸光陰鬱,似那散發著森森寒意的九幽地獄,一身血腥凜冽的氣息,讓人心驚膽寒。
初春和剛才出言不遜的丫鬟,早嚇破哩,齊齊顫抖著跪在地上:“四姐饒命。”
“饒命?”鳳月挑起粉紅色衣裙女子的下巴。
麵容很熟悉,乃劉氏身邊的紫蘭,一個二等丫鬟,平時有一等丫鬟欺負她,輪不到她出聲,故而光靠聲音鳳月聽不出是她。
“四,四姐。”紫蘭被她眼底的殘忍駭得話都開始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