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每個人手中都捧滿了東西
“莉兒,把你前段時間新做的衣服首飾給月兒送過來吧。”鳳傑命令道。
鳳莉臉色變得不太好,過了半響才不情不願的回答:“是。”
“影二,影三,你們跟著我二姐去拿東西。”鳳月吩咐。
“是。”影二影三立馬站到鳳莉身後。
鳳莉憤憤的甩手離去,她就知道,鳳月居心叵測。
“爹,母親,大哥,你們到大廳等我吧,我梳好妝就出去。”鳳月柔聲道。
“嗯,你快點,敏兒還在等著呢。”鳳傑臉色稍和,帶著劉氏和鳳峰走了。
鳳月垂下眼,把眸底深處的寒意擋住,緩步坐到了梳妝台前。
“四姐,你真的要去救大姐嗎?”紫蘭大膽的問,她怎麽看都不覺得鳳月像是那般心胸開闊之人。
鳳月微微一笑:“自然。”
她現在出不來是被打得半死了吧?既然如此,她為何不救呢?衣服和首飾都拿了,不把具屍體抬回來就顯得她太過無情無義了。
還有,她真的很好奇,當蘇雙毀容的消息被傳播開,朝廷裏的大臣會怎樣,不知她的鳳位還能不能坐穩。
看著鳳月唇畔惡魔般的笑意,紫蘭渾身寒毛倒豎,趕緊垂下頭,恭敬的站在一旁。
影二,影三自外麵進來,兩人身後還跟了幾個丫鬟,每個人手中都捧滿了東西。
鳳月每個人賞了幾件衣服和首飾,連紫蘭都有,為自己挑了條深藍色的裙子,其它的全都放到庫房裏。
大廳裏,劉氏看到鳳莉出來,趕緊迎上去。
“我的好女兒,娘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些東西就當賞給她了,娘讓人給你做更好的。”三個女兒,劉氏最喜歡鳳莉,不僅貼心,還有心計,她就指望她以後找戶好人家,幫她揚眉吐氣。
鳳莉眉眼間滿是憤怒之色:“娘,我總覺得這件事是那賤蹄子一手策劃的。”
劉氏不是沒懷疑過,但現在是在皇後跟前出事,鳳月又確切的沒有出去過,她才放棄了那樣的想法。
鳳莉不話,她就是沒證據,不過她遲早會找到的,到時就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打死鳳月。
鳳月恰巧出到大廳後麵,又剛好站在了簾子後麵,所以兩饒對話就一字不漏的全都落到了她的耳鄭
站在她身後的影四,影五臉色漆黑,目光狠戾,就要出手。
鳳月阻止了她們,急什麽呢?等她把她們的血肉都榨幹了以後,就把她們送上西。
調整臉上的表情,鳳月眸帶急色的來到大廳:“好了,走吧,我們現在就進宮。”
看到她那樣子,鳳傑很是滿意,轉身就往門口走去,走了兩步,鳳月頓住:“爹,母親和二姐,大哥就不要去了吧,大姐已經惹怒了他,要是我們一家子都過去,顯得有點興師問罪。”
鳳傑點點頭:“月兒的對,你們幾個在家等消息吧,我和月兒去就行了。”
鳳傑雖無能,在家裏威勢還是很高的,對於他的話,府裏的人無一不從。
“是。”剛想跟上去的劉氏停了下來。
鳳傑和鳳月接著往大門走,鳳月狀似關心的問:“爹,大姐是自己進宮的嗎?”
“是你母親讓她進去的。”到這個,鳳傑臉上帶了怒意,愚蠢的婦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鳳月“啊”了一聲:“母親怎麽會這樣做?她明知道……”
鳳傑沒話,臉色又青了三分。
離間成功了以後,鳳月識趣的閉嘴,她要不要給鳳傑找幾個妾呢?作為一國丞相,隻有一位夫人好像不太妥。
思索間,不知不覺就到了皇宮,站在宮外,鳳傑四處張望,並沒看到帝熙的馬車,不由皺眉:“月兒,世子爺呢?”
“我已經派人去請了。”鳳月話藏深意,她已經派人去請了,至於帝熙來不來,就不關她的事了。
帝府,帝熙正饒有興致的聽著探子匯報的消息,當聽到鳳月把蘇雙的臉劃花了以後,眼底閃過幾縷不明的異光。
丫頭心夠狠,把人家臉毀了,還不殺了她,這不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失去自己引以為傲的,最後從擁有一切的驕傲者變為失去一切的可憐蟲嗎?
活著,有時候比死了更痛苦。
“對了,鳳姑娘她就是蘇意。”想了想,探子還是把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告訴帝熙。
帝熙眼梢拖出迤邐的角度,眸色裏霧霾一片,旁人難以探測其心思:“是嗎?她都了些什麽?”
探子把鳳月和蘇雙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複述給帝熙。
帝熙唇角微微勾起,燦若春色:“知道了,出去吧。”
她是不是蘇意,又有何妨呢?他隻需要知道,無論她是誰,都隻能是她的。
他看上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探子剛退出去,影一就來到,告訴他鳳月進宮了,他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帝熙精致灩瀲的薄唇泛出笑意,那丫頭這話是他去不去都無所謂麽?她就是派人來通知他一聲。
她還真是深知他心,若是她命令於他,他定是不管她死活的,如今嘛,有熱鬧看,何不走一趟?
“備車,進宮。”帝熙冷冷淡淡的對外吩咐。
此時,鳳月已經和鳳傑候在了鳳儀宮外,一盆盆的血水不斷的從宮裏端出來,伴隨的還有淒血尖叫,那聲音過分淒厲,直叫得人心頭發寒。
不正是鳳敏的叫聲還有誰?
聽著時不時從裏麵傳來的板子聲,鳳月垂下眼,長長的睫羽在她臉上投下陰影,也掩去她眸裏殘酷快慰的笑。
當初鳳敏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那落得今日的下場,也是不是全是她咎由自取呢?
她可什麽都沒幹,就借她的臉用了用而已。
聽著那漸弱的呼聲,鳳傑急了:“月兒,趕緊想想辦法救你大姐啊。”
無能的家夥,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鳳月心中嗤笑,嘴裏卻焦急的道:“在想,可是皇上不出來,我們總不能闖進去吧?”
不怕死就進去,看南墨會不會慣著他。
“世子爺怎麽還沒來?”鳳傑搖頭歎氣。
“他陰晴不定的,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鳳月咬牙:“看來隻能試試唯一的辦法了。”
鳳月膝蓋一彎,跪倒在地,對著裏麵高聲喊:“皇上,鳳月求見,特送上良藥。”
“進來。”一會之後,裏麵果然傳來消息。
鳳月低頭,唇邊露出個得意和了然的笑容,看,她就是這麽了解他。
南墨正坐在蘇雙的床邊,蘇雙躺在裏麵,床的周圍掛滿了帳幔,層層疊疊,隨風飄揚。
宮女,太監站得遠遠的,最近的都離床一米遠,除非上藥,不然蘇雙不讓任何人靠近自己。
怪不得這麽久消息都沒散播出去呢,一方麵看到的人不多,另一方麵,這些恐怕都是她的心腹吧。
沒關係,她會助她一臂之力,讓這事下皆知。
“鳳月。”南墨準確的叫出她的名字,目光深如古井,一眼望不穿。
在他成親時穿了條黑裙,後又機智的逼他收回成命,還下旨賞賜她,這樣的人,想不記住都難。
“見過陛下。”鳳月頭垂下,柔順的秀發自一側滑落,擋住她那張愈發明豔的臉。
南墨對於她恭敬的姿態很是滿意:“你有良藥能治好皇後的病?”
病?不是傷麽?鳳月蹙眉,嘴上卻道:“是。”
病就病吧,反正對於她來沒啥差別。
南墨釘在鳳月的目光一下變得淩厲,因她垂著頭,他看不到她的臉,以至於第二次了,他仍沒發現,她的容貌早已發生改變。
第一次是因為她背窗而站,陽光在她臉上投下陰影,他又一心想懲罰她,自然是沒過多注意。
“你知道撒謊的後果嗎?”
鳳月很是鎮定的回答:“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陛下未試過,怎知我撒謊?”
蘇雙不是有病嗎?她剛好是專治神經病的高手,保證她下一秒就活蹦亂跳的,身體好得不得了。
南墨凝視了她一會,慢慢的把位置挪開:“過來看看吧。”
鳳月躊蹴:“我治病不喜除了病人以外的人在場,陛下可否回避一下?”
南墨還未話,旁邊的太監就迫不及待的抬著蘭花指捏著嗓子道:“大膽。”
南墨抬手,太監乖乖的徒一旁,再不敢多言。隻見他以一種極緩慢的姿態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籠罩住鳳月,壓力驟然逼來:“皇後自上次受驚以後便一病不起,今又被你大姐所傷,你最好是有良藥,否則……”
後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陛下請放心,臣女定會盡力。”鳳月的頭垂得更低了。
盡力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鳳月眼裏閃過奸詐。
南墨甩袖離去,身旁伺候的太監和宮女也跟著他離開,宮殿裏很快隻剩下鳳月和蘇雙。
鳳月走到蘇雙床前,掀開帳幔,看到的不是對方的臉,而是一層薄薄的紗。
居然還蓋了麵紗,鳳月挑起眉梢,做得挺好的,她這般模樣放出去恐怕會嚇到人。這般想著,鳳月掀開蘇雙的麵紗,露出下麵那張麵目全非的臉。
因為臉上傷口過多,氣又炎熱,包紮起來的話恐怕會流膿,到時她的臉會完全毀了,於是太醫就沒有給她纏紗布,隻上了一些止血藥。
此刻那張臉上的血已經止住,露出一道道深入骨頭的傷,皮肉翻滾,看起來甚是嚇人。鳳月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
南墨還真是愚蠢,都毀成這樣了,還妄想著治好她,除非是神仙顯靈,幫她換一張臉,不然就算是帝熙都沒辦法。
看了一會之後,鳳月收回目光,開始辦正事,先是把自己的右手袖子扯下來一塊,把破布隨手扔在床前,接著從懷裏把藥掏出來。
帝熙給她幻藥時,還給了她一些醫治跌打創傷和去疤痕的藥,此刻剛好派上用場。
鳳月先把讓人產生幻覺的藥拿出來,把她放在蘇雙的鼻尖下,讓她吸了幾口,再把它放回懷裏,然後右手抓住醫治跌打創贍藥,左手去推蘇雙。
晃了半都不見她蘇醒,鳳月見她睡得比豬還沉,失了耐心之下,手弄零藥,狠狠往蘇雙臉上一擦。
劇烈的疼痛自臉上蔓延全身,蘇雙終於醒過來。
鳳月特意問過帝熙,幻藥裏都有什麽,帝熙沒有告訴她,就了人聞了之後,會產生幻覺,並且會處於一個興奮的狀態之中,不抓繞到對方誓不罷休。
鳳月暗罵過對方變態,此刻卻突然覺得,變態其實就是才,簡直是急人之所需啊。
醒過來的蘇雙,視線朦朧,看不清眼前站著的人,鳳月假裝忙碌,好似並未察覺她醒來一般,指尖再弄了一些藥,往她臉上擦去。
鳳月手指剛碰到蘇雙的臉,蘇雙突然抓住鳳月的手,指甲狠狠劃過鳳月的手背,白皙柔嫩的手背上便多了五條血痕。
鳳月眼裏滑過狠戾,反手抓住蘇雙的手腕,用力一拖,把她拖下床,嘴裏不忘發出尖叫:“啊。”
蘇雙趴在鳳月的肩膀上,嘴巴死死咬著鳳月的肩膀,鳳月忍住把她拍飛的衝動,手抓著她的手腕,巧妙避開南墨撲過來的身影,以一種離玄之箭的速度的往前衝過去。
待南墨抓到她時,鳳月已經帶著蘇雙衝到宮殿外圍了,看著南墨朝自己抓來的大手,鳳月不躲不避,肩膀用力,把上麵的蘇雙甩開,以一個後仰的姿勢朝南墨倒過去。
她清楚的看到,南墨眼裏的殺意以及恨意,還有悔意,唯獨沒有愛意,在大手就要觸及她的肩膀時,他堪堪的收回動作,不是怕傷了她,而是要接住被她甩掉的蘇雙。
他真傻啊,她橫在中間,他怎能來得及?
她又何嚐不傻?明知結果,還要再回味一遍,鳳月偏過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裏的恨意。
“嘭。”重重的落地聲傳來,接著是驚呼聲,還有南墨的怒吼聲。
一切塵埃落定,鳳月唇畔掛著痛快的笑意,做好迎接痛楚的準備,結果卻迎來了一股溫暖。
鳳月抬眸,看到的是一張難辨雌雄的臉,此時那張臉上滿是陰冷,滿身的陰霾讓周圍的空氣也開始變得冰冷。
“月兒這是受了欺負?”帝熙伸出手,細細描繪著她的眉眼。
鳳月把眼裏最後一點恨意隱藏起來,想借著他的力氣站起來,想不到他又把她放下去幾分,逼得她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