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方是勢必要除去的。
既然如此,她也留不得對方了。殺氣,從鳳月的眼底滑過,臉上的神色嗜殺而殘忍。
“月兒剛才還她不好除去呢。”帝熙把她的話奉還給她。
鳳月眉梢輕抬,狂野傾瀉,陽光在她臉上炫出一片冰冷:“不好,不代表不能。”
隻要她想,沒有什麽不可以。
“你們兩個都是心狠手辣的啊,這不太好。”鳳月話音剛落,葉梅再次出現。
帝熙勒住馬兒,陰鶩的目光,黑得沒有一絲光亮,如那十八層地獄,恐怖異常:“我覺得你總是出現在我麵前,也不太好。”
話剛完,女子就自樹上落下來,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帝熙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眸色輕蔑,如看一隻毫不起眼的螻蟻:“殺。”
黑衣人自周圍跳出來,齊齊朝女子飛過去。一股白煙,從樹林深處湧來,瞬間把帝熙一幫人包圍住,眼睛所及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隻溫暖的大手,牢牢握住鳳月的手。鳳月垂眸,看著那和自己十指緊扣的修長五指,眸色不明。
白霧很快散去,地上已無女子的身影。鳳月眼裏沒有半點奇怪,定是她的同伴來救她了。
“就這樣讓她跑了,真是便宜她了。”帝熙語調冷漠,如那千年寒冰。
鳳月倒是沒有過多的情緒,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沒有什麽值得她放在心上:“阿熙何必動怒?她遲早還會來的。”
那女人,可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放棄之人。她一定會再來的,而且還會很快就回來。
“她看上你。”鳳月涼涼的提醒他一個事實,語氣有點咬牙切齒,因為他的桃花債,她遭受到莫名其妙的敵意,不惱怒是假的。
帝熙自顧自的理解為她吃醋了,忙不迭的安慰她:“月兒放心,我絕不會娶她的。”
暗處跟著的影衛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在地。爺居然如賜聲下氣的對一個女子話,而且聽他那話還是承諾?今金烏換了方向出來了嗎?
眾人齊齊抬頭。
沒啊,那爺今是吃錯藥了還是忘記吃藥了?也很有可能腦子進水了。
鳳月想拍死他,這哪是哪啊。他要娶誰跟她沒關係,隻要別扯上她就行了。
“阿熙難道看不出來,她誤認為我們是斷袖之癖嗎?”鳳月語氣有點危險。
“她怎樣認為不重要。”一個將死之人,她想什麽還重要嗎?
鳳月點點頭,他這話深得她的心。美麗森然的眸裏滑過狡黠,鳳月低低在帝熙耳畔了幾句。
“聽月兒的。”帝熙比花瓣還精致的薄唇彎出一個陰森的笑。
一次兩次讓她逃過了,第三次還會有這般好運嗎?
夜晚來臨,兩人還未出樹林。無奈之下,兩人隻能隨意選個地方歇息。一看帝熙停了下來,那些黑衣人馬上忙碌起來,撿柴的撿柴,捕食的捕食。
很快,大火就燒起來。兩個影衛手中抓了七八隻的兔子回來,把它們去毛洗幹淨以後就放在火上烤。
自始至終,他們未曾過一句話。全都訓練有素的做著自己的事,默契得讓鳳月側目。
帝熙這次帶了這麽多的人,想必是預料到路途凶險,隻是人多不代表他們就是安全的,隻是生命多點保障而已。
“月兒在想什麽?”帝熙自一旁走來坐到鳳月的麵前,他換了一襲淡藍色的錦袍,很明淨的顏色,襯得他整個人明亮了幾分,少零邪氣。
鳳月發現,這人真不是一般的愛幹淨,一必須換一套衣服,落地以後必須把身上汗味洗幹淨。相對於他來,她真的是太不愛幹淨了。
“沒想到他們的廚藝那麽好。”鳳月看著那些忙碌的黑衣人道,看他們那熟練的動作,像是練過千百遍的一樣。
“出門在外,沒點手藝等著餓死好了。”他們下膳房不行,烤肉的技術那可是杠杠的,畢竟出門在外,不挨餓就靠它了。
看肉烤熟還需要點時間,鳳月拍拍屁股,自地上站起來:“我去沐浴。”
本來她想晚點再去洗的,可是看他一臉清爽的樣子,她就覺得渾身黏糊糊的,特別難受。記得剛穿越過來時,也正值夏,雖然這裏的夏沒有現代熱,但也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季節,身上卻還要裏三層外三層的穿著。
她覺得那個壓抑啊,恨不得把身上全部的衣服都扒光,露出個膀子。可是顧忌著自己在南墨麵前的形象,就忍了下來,這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帝熙也跟著她站了起來,鳳月以為他是要換個地方坐,就沒理他。走了兩步以後發現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阿熙,你跟著我幹什麽?”鳳月表情很是怪異,他不是洗了嗎?莫非是要來偷窺?那也不要光明正大的跟來啊。
帝熙唇畔泛著笑意:“自然是去保護月兒。”順便飽飽眼福。
鳳月額頭滑下黑線,臉上布滿烏雲,風雨欲來:“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
想耍流氓就直,何必得這般冠冕堂皇?
帝熙臉上笑容綻放,霎時光芒萬丈,讓他那張本就妖魅的臉更為惑人:“但是我不放心,外頭壞人太多了。”
壞人?再壞有比他壞嗎?
鳳月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你是一定要跟著去嗎?”
自然是的,帝熙點頭。
鳳月不理他,徑直朝河邊走去。快到河邊時,鳳月轉身:“我要沐浴了,阿熙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鳳月在思考,她要怎麽把他綁起來,光綁手是沒用的,得把他整個人都捆起來。出乎她意料的是,帝熙居然真的聽話轉過了身。
頭盔嘛,自然是要偷偷的看了。他不能操之過急,不然這狐狸可是會咬饒。
“好了,我就在樹上,月兒有事喊我一聲就好。”話音未落,原地已無帝熙的身影。
鳳月兩手一掀,岸邊的錦袍張開,足尖輕點,身子旋轉,兩手伸直,錦袍就牢牢的套在了身上。看似緩慢,實則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一柄紅光閃爍的長劍自樹上飄落,帶著不可阻擋的淩厲氣勢,狠狠的插入水鄭帝熙自樹上落下,高大的身影擋在鳳月麵前,眸光陰冷。
事不過三,這次她妄想逃。
葉梅狼狽的自河水中出來,臉色蒼白,身上的長裙被帝熙的劍割破,一條美腿若隱若現。
“我要求談牛”葉梅一邊阻擋帝熙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要不是身上的藥效還未過去,她何至於這麽狼狽?
“。”鳳月眼裏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腦後,襯得她的皮膚像是剛剝殼的雞蛋般白嫩,巴掌大的臉,線條完美,宛如上最傑出的藝術品。
那樣一張充滿女性氣息的臉,葉梅卻沒法把她歸為女人行列,因為那身氣息實在是太過冷冽和霸道。試問哪個女人會有那般傲然氣息?
看鳳月感興趣,帝熙靈力微手,長劍速度變慢,女子喘了口氣:“我可以不殺你們。”
話剛出口,鋒利的長劍猛然加快速度,刺得葉梅東躲西藏的。
“我可以幫你們。”識趣的葉梅換了種法,長劍的速度立馬變慢。
“不過我有個條件。”長劍的速度又加快。
葉梅也是個高傲的人,向來是被人捧在手心嗬護的花,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頓時也來氣了:“不聽就算了。”
“阿熙。”鳳月握住他的手,靈力快速撤退,長劍化為一道紅光,消失在帝熙的長袖裏。
“好了,你吧。”鳳月睨著葉梅,頗有睥睨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葉梅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要不是她太矮了,她就改為喜歡他了,漆黑的眼眸裏多零惋惜:“我可以告訴你們,要追殺你們都有哪些門派,何時來,在何地埋伏,我也不要你們的地圖,但是我要跟你們進靈山。”
要奪得他們手中的地圖是不可能的了,不如換種方法,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邊。
葉梅朝帝熙送個秋的菠菜。
鳳月斜眼朝帝熙看去,帝熙臉色漆黑,一副要殺饒模樣。
“但是我們不太想看到你。”在帝熙要動手之前,鳳月道,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不急不緩的語氣,出的話卻像是帶了刺一般,刺得人生疼,葉梅從未像今這樣低聲下氣過。難得遇到個喜歡的人,她完全拋棄女兒家的矜持,想不到換得個這樣的結果。
“我會讓你為你今所的付出代價的。”葉梅惡狠狠的道。
居然敢玩弄她,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他現在就讓她付出代價,帝熙眸中掠過一道暗光,就要動手,鳳月卻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原來你的喜歡這麽便宜啊。”鳳月撥了撥濕漉漉的頭發,風情萬種:“得不到就毀掉嗎?”
她也不看看,她能不能毀得掉。
你想幹什麽?帝熙看著鳳月,搞不清楚她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麽藥。
等下你就知道了,鳳月對他神秘一笑。笑容難得的柔美,帝熙卻沒有半點的開心,反而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狐狸一定在算計著什麽。
“不,我是真的喜歡,剛才是我一時氣話,你莫要放在心上。”葉梅急急的解釋,把臉上的憤怒收起來,低聲道:“隻要你們讓我跟著就好,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那是不是我們想知道的,你都會無條件的告訴我們?”鳳月淡淡的問,語氣淡漠。
葉梅不知她心中的想法,不過還是點點頭:“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鳳月朝帝熙伸出手,帝熙馬上掏出一瓶藥放上去。
不錯,有默契,鳳月挑挑眉。
翹起尾巴就知道你想什麽,帝熙傲嬌的扯扯嘴唇。
“你把這個藥吃了我就相信你。”鳳月把藥遞到葉梅麵前,目光鼓勵。
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都舍棄驕傲了,吃顆藥算什麽呢?
葉梅猶豫,目光驚疑不定:“這是甚?吃了不會死人吧?”
命要是沒有了,要男人有何用呢?
“不會,不過如果你違背誓言的話就會,怎麽,不敢嗎?”鳳月加猛藥。
“我吃可以,但是我要跟在他身邊。”葉梅看著帝熙,提出自己的條件。
他們這般過分,她得要求多一點,不然虧大發了。
這次鳳月爽快的答應:“可以。”
隻要她把這藥吃了,啥都可以。
兩道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一道驚喜,一道憤怒。
話音一落,兩饒臉色變得更為精彩,陰風自帝熙的身上刮除來,如毒蛇般纏上鳳月的脖子。
“你給我過來。”帝熙抓住鳳月,把她拖到一旁,那森冷猙獰的模樣,讓旁邊圍觀的黑衣人識趣的退遠,暴怒的世子爺很恐怖,這下鳳四姐危矣,不知會被世子爺蒸了吃還是烤了吃。
葉梅想跟上去,帝熙隔空一點,她便動彈不得,隻能望著美人興歎。
帝熙眯起了眼,眼神裏充斥著危險,風暴無聲的升起。
“阿熙。”鳳月改了稱呼,她不明白,一個稱呼而已,他幹嘛要那麽執著?
很久以後,鳳月問他,他甚是別扭的回答:“因為你與眾不同。”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他那時候已經把她放在心裏了。
“走吧。”帝熙執起她的手,攜著她往前走,心情還算不錯,好歹把她磋磨了一頓,他不算虧。
兩個同樣驕傲的人,寸步不讓,時時算計。都到最後,不知誰會先棄械投降!
被定住的葉梅,看到帝熙,眼睛閃亮:“美人,趕緊解開我的穴道。”
帝熙剛轉晴的臉又布滿陰霾,鳳月怕他一生氣會把葉梅的頭擰下來當凳子坐,趕緊上前開口道:“不要叫他美人,叫他爺。”
哪個男人會喜歡被別人叫為美人?何況帝熙最忌諱的就是別人他美。
“好的,美人不喜歡,那我就換一個,直到美人喜歡為止。”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特意的,連了好幾個美人。
帝熙的臉色越來越漆黑,鳳月的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大吼一聲:“都不要美人了,你沒聽到嗎?阿熙是男的,是男的,不是美人。”
聽著她的話,再看她激動的樣子,帝熙心裏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無蹤,唇角勾起美好的弧度,眼底的陰霾盡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