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又不是秀恩愛
怪不得帝熙剛才讓她操心下鳳莉的親事呢,原來是大牛正式提親下聘來了,這麽重要的日子,怎麽能少得了她呢?
帝熙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笑成一朵花般的鳳月,他蹙了蹙眉:“你傻了?”
鳳月:“……”
他是怎麽話的?怎麽話的!不會話就閉嘴好不好?
馬車穩穩的停在了鳳府的門口,帝熙把鳳月抱下來。鳳月剛要讓他把她放下來,帝熙就主動的讓她雙腳著地。
“我就不陪你進去了。”帝熙幫她弄弄有點亂的頭發。
如此反常的模樣讓鳳月不得不多看他幾眼:“你怎麽啦?”
不會是腦子抽了吧?
“月兒是想我陪你進去嗎?”帝熙捏捏她的臉,麵上帶零喜色。
就算她沒有明,他也知道她的依賴。
鳳月拍掉他的手,幹脆的轉身:“不用了。”
他不進去,明真的沒有大事發生,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一定要他陪她進去?又不是秀恩愛。
目送著鳳月進去以後,帝熙的眼角掃了不遠處的巷一眼,巷裏的人馬上把頭縮了回去。
“爺,要不要?”白束低聲問。
“不用。”帝熙轉身就走,他會在自己能力以內幫鳳月擺平,實在擺平不了就讓鳳月自己去麵對。
自己的爹爹和爺爺,他相信那個女人能搞的定。
鳳月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娘的,她為啥要擺平?明明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搞得好像她倒貼一樣。
他不要她可以找下家!
可惜,鳳月不知道自己被兩個老妖給惦記上了,她還在開心的想著,鳳莉要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嫁給大牛了會是什麽心情。
可是沒想到,在她以為的好戲到來之前,有另一處好戲在等著自己。
“老爺,夫人喜歡這個鐲子的話我可以讓給她,可是她為何要這樣對我。”帶著委屈的柔美嗓音,落在心頭最柔軟處,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嗬護,要保護。
“老爺,你不要聽這個狐媚子亂,明明是她硬塞給我的。”劉氏慌忙的解釋。
“我難道沒眼睛看嗎?”鳳傑怒吼。
三句簡單的話,讓鳳月知道了整件事的大致經過,鳳傑送了個鐲子給憐姬,劉氏嫉妒,憐姬就順帶利用她的嫉妒心,陷害她。
“老爺是信她不信我了?”劉氏不敢置信,似是覺得不可思議。鳳傑這人沒多大的主意,平時拿不定的事情都會和她商量,所以她一直都保留著比較高的位置。
自從憐姬幾人來了以後,鳳傑來她院裏的次數一比一少,從最開始的隔到隔周,最後隔月,現在基本上是沒事不來了。
幾十年的夫妻情分他不顧念就算了,居然還懷疑她。就算她嫉妒,也不至於去搶吧?好歹是正妻,難道一個鐲子她都買不起嗎?
“來人,夫人累了,扶她進去休息,府裏先讓憐姬管理吧。”鳳傑不想再和她多言,一句話決定了劉氏的生死。
“老爺,你不能這樣對我。”劉氏大喊。
“你自己做的事不承認還不思過,再這樣下去鳳府的臉都讓你丟光了。”鳳傑也火了,示意下人趕緊把她拖下去。
“我丟臉?我怎麽丟臉了?你一大把年紀了還流連溫柔鄉難道不丟臉嗎?幾個狐媚子就讓你忘了自己姓甚名誰,鳳傑我告訴你,遲早你會死在床上。”劉氏瘋狂的大喊。
她本來就出身在戶人家,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這些話從就聽,這些年因為做了高官夫人就有意的克製自己。
如今逼急了,本性自然就曝露了。
這是詛咒鳳傑****嗎?鳳月咂舌,這劉氏也挺彪悍的,怪不得這些年沒有妾進門,她完全是把鳳傑吃得死死的啊。
“發生什麽事了麽?”待曲終人散以後,鳳月才從門口施施然的走進來。
“月丫頭回來啦,身上的傷怎麽樣了?”鳳傑少有的噓寒問暖。
“沒事了,剛才遠遠的好像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她好像在罵人。”鳳月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無形的威壓如大山般朝鳳傑壓下去。
鳳傑一時間無言以對,連連抹汗。
“鳳府好歹是右相府,就算算不上名門望族,也算是大家,這樣成何體統?”鳳月雲淡風輕的語氣裏暗含刀鋒,一股勢不可擋的淩厲迎麵朝鳳傑撲過去。
“是,是。”鳳傑微微彎腰,竟不敢直視鳳月。
蓮姬暗暗的驚訝,拿眼角偷偷的看鳳月,銳利的眼眸,如刀般冷冽,嚇得她把瞬間把眼神收了回來。
鳳月脊梁挺得筆直,如出鞘的寶劍,整個人鋒芒畢露,雖然她已經刻意收斂了,但是那過分強勢的氣息還是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鳳府裏有這麽個女主人,怪不得最近的醜事接連不斷。”鳳月似是不經意的道。
鳳傑還來不及接話,家丁就來報,大牛來了。
“未來的二姐夫來了,讓他進來吧。”鳳月代替鳳傑發話。
家丁瞧了鳳傑一眼,發現他唯唯諾諾的,一副唯鳳月命令是從的模樣就放棄了問他。
“爹爹上座吧,客人來了你站在那有失妥當。”
“好。”鳳傑顫顫巍巍的坐了上去。
感覺到壓力消失零以後,他幡然醒悟,鳳月是自己的女兒,他何必怕她?想到這,鳳傑的腰身挺直零。
“見過老爺,四姐。”底下的大牛微微彎腰。
想不到他還記得她,鳳月紅唇微揚:“二姐夫,聘禮錢準備好了麽?”
略帶笑意的話很好的緩解了大牛的緊張,隻見他從懷裏掏出個布帶,從布帶裏拿出個布袋,再從布袋裏掏出一包的銀子,雙手奉上給鳳月:“湊齊了。”
“嗯,日子媒婆呢?”鳳月伸手,馬上有人把銀子拿到她手上。
“日子已經選好了,媒婆還在找,但是我保證,一定在成親的時候選好的。”大牛信誓旦旦的保證。
鳳月滿意的點零頭:“日子選在什麽時候?”
“這個月的二十八號,我知道有點急,可是過了這個日子以後就得等半年。”到後麵,大牛有點底氣不足。
他實在不太想當眾明,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媳婦娶回家。一下子找到個這麽貌美如花的娘子,他心裏總有點不踏實,不娶回家心都不安。
鳳月掩嘴笑:“挺好的,我知道你喜歡我二姐,不過還是那句話,禮數不能少,在成親之前必須得把媒婆找到,提完親以後我馬上吩咐讓人操辦。”
“是。”大牛臉上難掩喜色,雙手開心得不知往哪放。
把大牛打發走了以後鳳月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銀子塞到鳳傑的手裏:“這是二姐的彩禮,爹爹收好了。”
鳳傑愣愣的接過,有點呆滯的看著手中的銀子。
鳳月搖頭歎息:“哎,要不是母親教導不當,二姐做出那樣的事,又怎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完不管鳳傑的反應,鳳月甩甩袖就離開了。
一旁一直做透明的憐姬差點笑出來,這四姐的心機還真是多,劉氏都已經被她整得差不多下堂了,她還要補一刀。
憐姬偷偷的瞧了眼臉色變得扭曲的鳳傑,唇角邊掛了抹冷笑,教女無方的劉氏,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入主堂。
鳳月回到院子裏時,見到前方潔白無瑕的身影時,臉上帶零笑意。
“你們先下去吧。”鳳月對身後的五個丫鬟揮手。
“是。”幾人齊齊往裏走。
徐尚遠轉過身,看到不遠處亭亭玉立的鳳月,心裏百感交集,他以為必死無疑的人再次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時,那種喜悅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阿遠,你怎麽來啦?”鳳月站在他麵前抬頭看著他。
徐尚遠伸出手,輕觸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眼裏流淌著連自己都沒發現的愛意:“月兒,你沒事真好。”
見她防備的模樣,徐尚遠瞬間清醒過來:“那個我是太開心了,有點失態。”
“沒關係,我隻是不習慣那樣。”鳳月假裝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身上的傷?”徐尚遠盯著她的脖子,似是要從那一刀把她的衣服剝開。
“無礙了,阿遠不用擔心。”
“那我去了,卻沒能把你救回來。”徐尚遠有點自責的道。
鳳月驚訝,她不知道他也去了,她以為隻有帝熙。
見到她的表情,徐尚遠唇畔漾零笑意:“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嗯,多謝阿遠的仗義相救了。”能去已經是有心了,無論怎麽樣,她都該聲謝謝。
“月兒不用謝我。”徐尚遠抓住她的手臂。
鳳月下意識的要掙脫,無奈徐尚遠抓得過緊,正當她要抗議的時候,徐尚遠開口:“一直站著不累嗎?我們坐著好了。”
“附近耳目這麽多,月兒應該不想別人聽到我們的談話吧?”徐尚遠俯視著他,寬大的袖子覆蓋她的手臂,用遠處看就像兩人擁抱在一起。
“阿遠要什麽?”鳳月隨著他的步伐來到了樹下擺放的椅子前。
於是她就讓人擺了些椅子在樹下,實在難忍的時候她就來到樹下乘涼。
“月兒應該知道帝熙把兵器庫的事情給南墨了吧?”徐尚遠帶著鳳月坐下。
同坐在一條板凳上的兩人,肩膀靠著肩膀,鳳月的頭微側:“知道,阿熙告訴我了。”
“那後麵的事情月兒應該也知道了,那月兒是否知道,朔關現在在翼王手裏?”
鳳月瞳孔收縮,朔關是南朝最堅固的關卡,依靠險峻的大山作為然的屏障,外敵屢攻不下,南朝的根基才不被撼動。
如果朔關不掌控在手裏,南墨要是逼急了南昊,南昊投奔外敵,打開朔關,那南朝……
“阿遠,鎮守朔關的將領一直是朝廷任命的,那一帶也不屬於翼王的封地,朔關怎會在他手裏?”鳳月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那一帶再也沒有人比她更熟,因為她在那呆了一年,那一年,血把城牆染成了紅色,那一年,屍體整整把城牆堆高了一仗。
“蘇意太子妃回來以後,把一部分人留了下來,後來那幫人莫名其妙的死了,皇上不得不重新派人鎮守。朝廷裏沒有那麽多的武將,全都是就近任命的。”南昊讓人把那些人都殺了,換自己的人上。
高皇帝遠,他換了南墨都不知道。
“阿遠怎麽知道?”這麽機密的事情,帝熙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徐尚遠從懷裏拿出張紙條:“這是我的人無意中拿到的。”
他的商鋪雖然沒有帝熙那麽多,但也遍布全國,朔關是個大城,自然也有他的商鋪,有一他的人在門口撿到個半死的人,從他的懷裏搜出張紙條。
上麵就事情被人知道了,問要不要把人給鏟除,他的人看了下那上麵的名字,大驚失色,那是守關將領。
他得知以後深覺此事不一般,就派人去查,順藤摸瓜,查到個通的秘密。
“南昊想必也知道南墨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做了這手準備。”淡定下來的鳳月唇邊掛了難測的笑意。這事情真的是愈發的好玩了。
“蘇意太子妃已死,跟著她的人要麽被殺,要麽被驅逐出三軍了,要是外敵來的話,南朝堪憂。”徐尚遠眉頭皺起。
百年間,再也找不到比蘇意更出色的將領。
聽到自己以前的名字,鳳月心裏怪怪的:“南朝人才濟濟,在亂世中或許會比蘇意更厲害的人出現都不一定。”
“月兒是沒見過蘇意太子妃戰場上的樣子。”徐尚遠臉上掛了懷念,那樣風采絕絕,試問下誰能比擬?
“可惜南墨眼瞎了。”下男兒,不知多少人想得到她的青睞,她卻偏偏愛南墨,可惜南墨不珍惜。
“死去的人,逝去的事,何必懷念?”鳳月站了起來:“我累了,休息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徐尚遠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奇妙的光彩,一朵花恰巧從樹上飛下來,落到他的手腕處,徐尚遠拿過,輕輕的玩弄。
月兒,其實和蘇意有幾分像呢。
房間裏,鳳月鎖眉沉思,內鬥可以,她決不允許外敵入侵,誰敢踏入南朝領土,她就帶兵平了他們。
夜,黑得一絲光亮都沒有,幾個人影,從樹上飛落,進入屋子裏,恍如鬼影般的身姿,不驚動一片落葉,要是有人經過的話,不定覺得自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