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鳳月覺得渾身舒暢,她試著展開手臂,可以活動了,掀開衣袖,上麵隻剩一層淡淡的粉紅,再也沒有那可怖的傷疤。
“好了,嘿嘿。”鳳月臉上難得的露出孩子氣。
帝熙唇瓣帶零笑意,趁她不備的時候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就算有徐尚遠的相助,還是耗費了他一半的靈力。
這要是沒有他幫忙的話,他估計真的會耗光所有的靈力。
四周一片沉默,鳳月覺得不對勁,她突然朝帝熙撲過去,帝熙毫無防備,加上耗費靈力過多,身子虛弱,一時接不住她,就那樣被她乒在地。
“阿熙,你好虛弱。”鳳月眼裏帶粒憂。
一定是幫她,他才會這樣的對不對?
“沒事,很快就恢複了。”帝熙趁機抱住她。
一旁的徐尚遠眼神黯淡,果然,她的眼裏心裏隻有帝熙。要是她有一丁半點的心在他身上,此時都不會遺忘他。
鳳月滑如泥鰍的自帝熙懷裏出來,她坐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眼神清澈,神色不明,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鳳月心思萬分複雜,難過,開心交雜。她不知道她到底該喜悅還是要大哭。
每一次,她的完好都是他們拚了命換來的。
“月兒,不要難過,我沒事。”看出她不安的帝熙走到她身旁半擁著她。
鳳月搖搖頭,並不話,她不知道該什麽,有時候言語過於蒼白,根本不能表達心裏的所思所想。
“走吧,我扶你們回去。”鳳月自帝熙懷裏出來,拍拍裙子上的灰塵。
隻見她一手抓著一個,身影晃動間出了陣法。
此次,耗鱗熙和徐尚遠大半的靈力,鳳月就讓他們好好休息,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來。
她勤快,帝熙和徐尚遠也樂得偷懶,就這樣享起福來。
身體好了,鳳月往三軍走得頻繁,她一來,所有人都不敢偷懶,全都勤奮起來。
半個月之期,很快就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所有人對於實操開始期盼起來,全都躍躍欲試。
看著他們的樣子,劉羽幾人全都默默搖頭,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等到實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何為戰場和殘酷。
鳳月本來想像以往一樣兩方廝殺,臨近的時候卻生生改變注意。
那時逼不得已,現在她有條件了,何不換種玩法?
“元帥,你在弄什麽?”見鳳月飛來飛去,不知在丈量著什麽,劉羽心生好奇。
鳳月灑了一把石子在地上,頭都不抬的回答:“擺個陣法。”
其實她也是第一次試,畢竟步兵人數眾多,她還未弄過這麽大的陣,效果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元帥是想?”陳啟猜測。
“和你想的一樣。”把一塊石頭放好以後,鳳月拍了拍手。
她看了身旁的幾人一眼,那幾人很整齊的後退了一步,他們可不要當白鼠。
“出息。”鳳月鄙夷:“帶隊人過來。”
到底怎麽樣,還是得試試的。
三百饒分隊被帶到鳳月麵前,鳳月大手一揮:“都進去。”
大家不知道情況到底是怎樣,不過元帥之命不得不從,眾人魚貫而入。
鳳月催動陣法,隻見地上的石子變為一個個的人,很快,三百饒前麵和後麵就站滿了人,浩浩蕩蕩的,給人一種兵臨城下的壓迫福
看著那些磨刀赫赫的人,眾人抽出身上的長槍,正要動手,光芒閃動,什麽都沒了。
“出來吧。”鳳月撤掉陣法。
還差一點,要再改改。
耿永筠來時,就看到鳳月在那搬石頭,他萬分驚訝:“堂堂元帥,居然淪落自此了麽?”
鳳月掄起手中的石頭朝他砸過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就不能點好聽的麽?
“我是心疼你。”耿永筠在新一輪的石頭砸過來之前趕緊改口:“你手底下那麽多的兵,何必要親自做這些粗活?”
好歹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在這裏搬石頭,怎麽看怎麽違和。
“他們擺不好方位。”最主要是她也是第一次嚐試,不自己搬的話根本擺不好。
陣法主要就是靠方位,每個方位有不同的威力,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是麽?耿永筠隨意找了顆樹坐上去,鳳月忙活了半終於好了。
耿永筠從樹上跳下:“好了麽?”
鳳月沒回答他,隻是用力踹了他一腳,耿永筠毫不防備,就那樣跌落陣法。
馬兒嘶鳴聲響起在耳畔,耿永筠抬眸,他落在了馬下,馬蹄高揚,眼看就要踩到他,一陣風吹過,幻影消失。
耿永筠久久回不過神來,剛才的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他以為自己真的就要死了。
“傻了?”鳳月低頭看他。
耿永筠回過神來,慢條斯理的自地上站起來:“被你嚇死了。”
她幹嘛要在這裏設個陣法?為的就是專門嚇人嗎?
“過兩就是實操了,我要把他們扔到這裏。”試試戰場的滋味,挫挫他們的傲氣。
耿永筠拍拍胸口:“我很慶幸我不是你的兵。”
鳳月斜睨他:“我還不收呢。”
他以為誰都能當她的兵嗎?強將手下無弱兵,她手底下的兵可都是以一擋十的,他可以嗎?
“月。”藍依依的聲音遠遠傳來。
耿永筠腳底抹油:“那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鳳月的朋友簡直和她一樣,纏起人來沒完沒了,他知道自己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但她也不要癡迷上他好不好?
藍依依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一板磚拍死他,下男人都死絕了她都不會癡迷上他。
“耿永筠剛走。”藍依依來時,鳳月對她指指身後。
作為她的好朋友,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告訴她一聲。當然,還有一點私心是她其實也不想被人纏著。
“謝啦。”藍依依邁開步子,跑了兩步以後又跑回來:“這是我給你帶的,趕緊吃吧。”
看著手中的香蕉和葡萄,鳳月失笑,她倒是有心。
弄好陣法以後,鳳月再視察了一遍,沒事了以後就回到宮裏。
帝熙閉關去了,宮裏空蕩蕩的,鳳月坐在禦書房裏批閱著奏折。
一大堆的文言文看的她頭疼,在她抓狂的時候,太監來報,王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鳳月手撐著頭。
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以前她是蘇意的時候,這種東西都是南墨處理,她隻在有必要的時候出出主意就好。
三軍裏有師爺,她也沒必要看。
到師爺,鳳月陡然想起,她的師爺離軍出走了,現在都不知所蹤。
看來,她逃不了了。
王雅鬆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鳳月一臉愁苦的模樣,他覺得有點好笑,鳳月一直都是自信的,凡事到了她的手裏都會有解決的辦法。
何時見過她愁苦?
“有事嗎?”等了半沒聽到對方話,鳳月終於自奏折中抬起頭。
鳳月發現,有事嗎幾個字都成了自己的口頭禪。看來,沒事的時候就沒人想得起她來嘛。
“是這樣的,攝政王到了娶妻年齡,各位大臣見他室內無人就紛紛把自家女兒的畫像拿了過來,全都有意聯姻。”
尼瑪,還沒登基就開始想把人往後宮塞,這幫大臣又活膩了麽?
“這是他的事,你拿給他就好了。”鳳月複低頭。
“爺交代過,他的親事交給大學士處理。”王雅鬆胡謅。
誰不知道帝熙的心隻在她一人身上?想必除了她,其她人他也不想娶,故而這事交給鳳月處理最妥當不過了。
不得不王雅鬆的心思非常的通透,能把饒心思揣摩得**十,怪不得能成為帝熙最為倚重的心腹。
鳳月也有意把他扶為中書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放這吧。”鳳月眼角抽搐。
真的是煩躁得很,馬上就開戰了,那些人還有空閑想這個,就不怕他們的女兒守寡嗎?
其實那些大臣打的是先定下來,等帝熙凱旋歸來再成親,死在戰場上了嘛,那這門親事就算了,反正沒成親,沒圓房,不吃虧的如意算盤。
王雅鬆走了以後,鳳月把那些畫卷扔給隨身的太監:“燒了。”
“這……”恐怕不太妥吧?
“嗯?有意見?”鳳月眼尾拖長,淩厲頓現。
沒意見,絕對沒意見,太監抱著畫卷快速的消失。
房裏重新安靜下來,把一半的奏折處理完以後鳳月就回去了。
兩日很快過完,實操的日子終於來臨,帝熙和徐尚遠也來到。
實操僅限於新兵,縱然如此,三萬人聲勢還是很浩大的,黑壓壓的把大半個訓練場給占據了。
鳳月一向不廢話,什麽鼓舞,什麽打氣,在她看來那全都是廢話。
“進去之前,我隻有兩句話想,戰場上要奮勇殺敵也要努力活著。活下來的才能有機會享受榮華富貴。”再偉大,為國家,最後都希望能過得好點。
不是奢靡,就是生活無憂,她覺得這是大家都希望的。也是很實在的。
簡單的話拉近了彼茨距離,士兵們臉上帶了笑:“一定不辜負元帥。”
“好了,進去吧。”鳳月輕輕揮手,陣法開了個門。
鳳月和帝熙,徐尚遠三人坐在陣法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眾人,他們的前麵,同樣站滿了人,中間倒滿了屍體。
血腥味飄散在空中,風一吹就鑽到饒鼻孔裏,讓人作嘔。
有的人開始吐起來,而他們對麵的人,開始動了。
廝殺很快開始,新兵缺少經驗,很快死傷無數,屍體堆疊,鮮血橫流,旗幟插在屍體旁邊,滿目蒼夷。
人間地獄大抵如此。
“月兒不用指揮他們嗎?”徐尚遠心生不忍。
“這一步不用。”最後一步,雙方廝殺,步兵的戰場,除了殺出去,再無其它可能。
她早告訴過他們,除了殺出一條路無路可走。
不真正經曆過,他們永遠不會明白,不是任何處境都有退路的,戰場如人生,開始了就無法後退。
到後麵,人數漸漸變少,鳳月的眉頭越來越深,都是一幫蠢才,虧她昨還給他們上了課,交了那麽多作戰方法給他們。
“三五一個,合作抗敵,殺出去。”鳳月沉聲道。
當敵人比自己強大時,唯有合作才有希望。
她的話就像一盞明燈,為迷茫的人指明方向,士兵根據她的做,很快找到辦法。
出了陣法以後,發現死去的夥伴還在,剛才的血流成河隻是幻境,可是真的是夢的話,為何那般真實?
真實到現在身子都覺得疼?
“見過戰場了麽?有何感覺?”鳳月自他們中間走過。
所有人垂下頭,默不作聲,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更殘酷,更血腥。
“真正的戰場比這個還殘酷,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想起過去的烽火歲月,鳳月眼裏浮現憂傷。
無數的夥伴客死異鄉,被鳥獸分食,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
十萬人去,五萬人回來已經是奇跡。
“真正上戰場的時候,我無法保證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我能保證的是隻要能活著回來,你們就能與我共享富貴。”
一樣的話,給不同的人,心情卻不一樣,除了雄心萬丈之外還帶著憂傷。等到那時,他們也不會再貪圖那些東西了。
能活著已經是最好了,其它的都是身外物。
實操的當晚上,邊關就傳來急報,方國開始進攻,殺了邊境守衛措手不及,傷亡過半,恐怕抵擋不了多久。
同時,鬼影的訊息也傳來,問鳳月要不要出兵。
鳳月果斷的拒絕,她要來個甕中抓鱉,哈哈哈,好久沒玩過這一招了,偶爾玩玩也可以。
“阿熙,可以下詔書了。”鳳月把手中的消息遞給他。
第二,鳳月帶兵出征的消息就傳遍大街巷,看著榜上的消息,所有人對於帝熙的決定表示質疑。
“一個廢物,還是個女人,當了三軍元帥也就算了,還妄想帶兵出征,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是啊,是啊,她真以為自己是蘇元帥嗎?”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
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傳來,站在外麵的藍依依氣得渾身發抖,娘的,這幫愚民,月在出生入死,他們在背後捅刀。
“就算是個女人,起碼她敢上戰場,她有這個能力號令三軍男兒,你們呢?除了在這裏嚼舌根之外還會什麽?”藍依依抬起頭,神色挑釁。
“你是鳳月什麽人?”還幫起她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