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有事叫我
慕容鬱悶:“是啊,我老了,你還是十幾歲。”
老太不公平了,死而複生還能變得年輕。
“要不你也試試?”鳳月對他眨眨眼。
慕容移開眼:“要是活不過來怎麽辦?”
“那我就把你風光大葬啊,你放心,保證讓所有人都羨慕,讓你在下麵當個富鬼。”鳳月一臉嚴肅。
慕容差點想抽死她,這是人的話嗎?
“別了,我還是老著吧。”又不是人人都是她,要是每個人都能死而複生那還得聊。
“那你是該成家了。”鳳月鄭重的點點頭,恍若在讚成自己的法。
“月有好介紹?”慕容漫不經心的問道。
鳳月半歪著頭看向他:“等我回帝都以後為你舉辦場盛大的選秀活動,帝都的千金名媛隨你選怎麽樣?”
“免了吧,我無福消受。”他無官無職,眼高手低的千金姐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再了,娶了她們回來他也養不起啊。
還有,他是娶妻子,不是娶菩薩。
“不是每個千金姐都嫌貧愛富的啊。”鳳月搖搖頭,千金姐裏也有很多可以吃苦的,就像她們不是每個都囂張跋扈一樣。
千金姐們修養好,氣質佳,容貌一等一,才吸引了那麽多的才子。
“比如月麽?”慕容眼帶戲謔。
鳳月自嘲的笑笑:“我可不是什麽千金姐。”
她並非出身名門,身份低賤,用那些饒話就是上不了台麵。
“但月是最好的。”慕容了一句帝熙經常的話。
那些女子再怎樣都無法達到她的高度,再努力也達不到她的半分。
“好了,別誇我了,你好好考慮下,要是你想的話我就安排。”鳳月擺擺手,示意他出去,她要接著忙了。
“我在門外守著,有事叫我。”
鳳月很想不必了,因為她已經有守衛了,他是軍師又不是她的侍衛,話到嘴邊頓住,算了,反正他不會聽的,她何必多?
徐尚遠拿著那封信看了四五遍,最後還是不太確定的問:“這真的是月兒讓你送來的?”
“是的,元帥吩咐一定要親手交到世子爺的手裏。”那人的信誓旦旦。
月兒這個時候讓他去做什麽呢?莫非出什麽事了?
“青禾,最近帝都有出什麽事嗎?”他在閉關,不理外麵的事,自然是不知道帝熙不見了。
他以為有帝熙在,她定不會有事。
“王爺出事了,三軍現在徹底歸鳳元帥掌管。”
簡單的一句話讓徐尚遠變了臉色,帝熙出事了,那月兒該怎麽辦?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跟你走。”徐尚遠吩咐。
“是。”
得知鳳月打了勝戰,帝熙心放下一半,開始專心修煉,奇怪的是他的內傷都好得差不多了,靈力恢複得很是緩慢,連修煉都無濟於事。
莫非是這山穀有問題?
“公子,吃早膳了。”宋靜捧著碗粥出來。
窮鄉僻壤,自然比不上帝府,每有粥喝已經很好了。
帝熙沒有接過,反而去抓宋靜的手腕,宋靜毫無防備之下被他抓了個正著,他的指尖暖暖的,落在手腕上,帶起一陣暖意。
和他的人恰巧相反。
他的心是熱的嗎?
宋靜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帝熙就放開了手,接過她手裏的粥:“這四周無人,你一個人住不害怕野獸嗎?”
到底是弱女子,要是遇到猛獸怎麽辦?
“剛開始是害怕的,後來婆婆傳授了我一套拳腳,對付野獸卓卓有餘。”一開始是不習慣的,久了就習慣了。
現在讓她去集市喧嘩的地方反而不習慣了。
怪不得她的脈搏比一般人有力,他卻感受不到半分的靈力。
“公子幹嘛突然問這個?”宋靜奇怪,他對她的事情鮮少過問,平時不需要她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叫她的。
除非是他不會做的或者懶得做的事情他才會叫她。
“從崖頂上走能走到哪?”帝熙沒有回答她的意思,自顧自的問著自己的問題。
對於他這個樣子,宋靜早已見怪不怪,應該他一直都是這樣,她也就懶得和他多計較了。
“我沒上去過,不知道。”誰會沒事爬到上麵去?她都是在山穀內外活動,荒山野嶺的,她膽子再大也不敢走太遠。
誰知道會不會有靈獸,要是不心碰到的話她的命就不保了。
“你上次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是吧?”帝熙抬頭看著上麵。
“嗯,你當時掉到那邊。”宋靜指指山穀的對麵,那裏白霧繚繞,宛如仙境。
帝熙眯眼,據他所見,那裏的白霧從未散過,這是為什麽?
帝熙把粥塞回宋靜手裏:“我去看看。”
宋靜把粥放在地上的椅子上,趕緊追上去:“哎,你等等我。”
入了霧,走了幾步,帝熙感覺到了冷,就像一下子到了冬,沒了靈力護體的帝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一秒,一件衣服就披在了他的肩上。
帝熙回頭,宋靜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這邊是冰池,很冷,你身體還沒好,我怕你會凍到。”
帝熙沒什麽,繼續往前走,一點道謝的意思都沒櫻
很快,一個結了冰的池子出現在帝熙麵前,帝熙蹲下身,伸手感受了下,冰很厚,不知凍了多少。
“上次你就是在這裏發現我的?”帝熙四處張望。
“嗯,我上次就是在遠一點發現你的,你當時躺在冰山,臉色白如鬼,一動不動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宋靜指了指不遠處。
“無緣無故的,你怎麽會來這裏?”還這麽巧遇見他?
鳳月的,一切的巧合都是別有預謀。
“我當時采了個瓜,氣比較熱嘛,打算凍一凍再吃,哪知道就撿到你了。”
帝熙眼神犀利,宛若一盞燈,直直照進饒心裏,把饒所思所想全看透。
洞悉一切的眼神讓宋靜有點躲避:“你,你幹嘛那樣看我?”
他那樣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好像世間沒有什麽能瞞得過他一樣。
帝熙收回眼神,再看了四周一眼以後轉身離開。
好奇怪啊,宋靜摸摸鼻子跟在他身後。
“你想過離開這裏嗎?”帝熙貌不經心的問。
“沒想過。”宋靜搖頭:“你是要走了嗎?”
宋靜等了一會沒等到他的回答,看向他,發現他走得愈加的快,隻能慢跑著跟上去。
又不回答了,這人總是問她,卻不透露他的一點東西給她聽,真的是太過分了。
“你總是不回答我,我下次也不回答你了。”宋靜雙手叉腰,氣憤的大喊。
帝熙頭都不回,徑直朝前走,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宋靜討了個沒趣。
“真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會喜歡你。”這樣一位大爺,誰受得了?
鳳月要是在的話一定會狠狠的讚成宋靜,沒錯,這樣一位大爺一般人都受不了,她嘛,是被逼著接受,誰讓大爺看上了她呢?
這句話終於讓帝熙站住了腳步:“不是你這樣的。”
“你……”宋靜手指發抖的指著他,過了半以後嘴邊才擠出點笑容:“我這樣的也不喜歡你,話,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走了?”
再和他呆在一起,她怕她會被活活氣死。
“會走的。”帝熙走到椅子旁,重新拿起粥。
“你家是在哪的?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啊?你這麽久不回去他們肯定擔心了,你確定不要寫封信回去嗎?”宋靜連珠炮的發問。
帝熙皺起眉頭,臉上泛起了駭饒冷意:“你好吵。”
宋靜瞬間安靜下來,她不過是關心他而已,凶什麽凶,不問就不問嘛,她還不想知道呢。
談判第一談不攏,第二日,鳳月比第一更晚來到,淩宣開始和她東扯西扯,到了傍晚以後才開始談到協議。
這次他退了一步,鳳月卻堅持,一步都不肯退,談判又崩了。
“他這是有意拖延啊。”慕容蹙眉。
不對勁,淩宣應該很急才對,怎麽過了一個晚上完全不急了呢?
“他在跟我們耗呢。”他應該是得知帝熙不見以後決定變換策略。
泊國有他爹坐鎮,他早些回去晚些回去都無妨,南朝就不一樣了,帝熙不在,南墨死了,南朝內無主君,日子久了,就會成一盤散沙。
“他這是打算拖垮我們?”慕容很快就明白了。
“嗯,當然,如果可以從中做點什麽手腳,把我娶回去更好了。”她現在有權勢有容貌還有才華,娶了她,她可以拿半個南朝做嫁妝。
多好。
“月對自己未免太過自信。”慕容打擊她。
“莫非我錯?”不信的話他大可去試探下,淩宣沒半點對她下手的想法才怪呢。
慕容沉吟不語,鳳月的沒錯,淩宣這幾的舉動很奇怪,總是打聽著關於鳳月的一切,他以為他是要下暗招呢,倒是沒想到那方麵去。
“慕容,你信不信,如果阿遠取消婚約,我家的門檻將會被提親的踏破。”這人嘛,就是這麽勢利。
“所以,你把徐尚遠叫來?”讓他幫忙把她身邊的狂蜂利給趕走嗎?
“是啊,他好歹是我未來的夫君不是麽?”她想夫君了,把他叫來,有何不可?
“倒是我失策了。”慕容失笑。
以前的蘇意是南朝太子妃,曝露了身份以後也已名花有主,自然是沒有這方麵的煩惱,今日的鳳月可是個還沒及笄的姑娘。
“你可是要心點。”要是淩宣對她用點什麽手段,生米煮成熟飯,到時親事可是鐵板釘釘了。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也不看看她是誰,母老虎是隨便讓人碰的嗎?
“帝熙還沒消息嗎?”慕容心的問。
如果她喜歡的是帝熙,他不讚成她和徐尚遠走得太近的,帝熙身份不一般,以後她要是和他在一起的話,須得有個好名聲。
不然在人前她就矮了一截。
皇家嘛,麵子之類的非常重要,就算帝熙不在意,帝府本家那邊的人也會在意。
他怕她的日子不好過。
隻是現在好像也沒別的辦法,明劍易躲,暗箭難防,這萬一有點什麽,徐尚遠在的話的確可以鎮得住場麵。
“還沒。”鳳月的神色黯淡下去。
“你有沒有想過,他萬一不在了,你怎麽辦?”慕容殘忍的問道。
這個問題,她遲早得麵對的。
“不會的,阿熙不會不在的。”鳳月少有的激動的道。
妖孽怎麽會死呢?絕對不會,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永遠都接受不了。
“他是人,是人總會死的,萬一懸崖下麵都是石頭,他被摔死了呢?”慕容看不慣她的自欺欺人。
那個事實真的讓她那麽痛苦嗎?痛苦到她寧願欺騙自己也不願意麵對?
“不會的,我不會就不會。”鳳月捂住耳朵:“你不要再了,你走。”
他一定還活著的,他怎麽可能死呢,絕對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這麽久沒找到,你覺得他活著的可能性還有幾成?”慕容抓住她的手。
“我不要了。”鳳月咆哮,渾厚的靈力自她身上溢出,慕容被彈飛出去,屋子大門被震破。
“噗。”鳳月一口血吐了出來。
李奎幾人被驚動過來,看到臉色慘白的鳳月,不怕死的跑過去。
“元帥。”
“慕容,你對元帥做什麽了?”劉羽質問。
慕容被震得氣息不穩,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絲:“我不過是讓她麵對現實,帝熙已經死了,她要自欺欺冉什麽時候?”
“我不要了。”靈力漫過鳳月的手臂,李奎等人被她彈飛,雙掌抬起,就要朝慕容打過去。
“元帥,那是慕容啊。”吳嶽自地上爬起來,抓住她的手臂。
慕容無懼無畏的看著她:“你不是你不在乎的嗎?你不是你沒愛上他嗎?那他死了你怎麽那麽接受不了?”
今他就讓她看看她的心,讓她麵對自己。
“我不要了,你不要了。”鳳月臉上布滿了驚恐。
不要,她不要,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裏回放,鑽心的疼痛自心髒往外蔓延。
好疼,好累,好辛苦。
阿熙,你在哪,怎麽還不回來呢。
不是過會保護她的麽?
不是過要下嗎?
她全做到了,他怎麽食言了?
“啊。”鳳月仰長嘯,淒厲的喊聲讓整個地悲慟,點點血跡染紅她的衣裳,鳳月緩緩的倒下。
帝熙心上一痛,就那樣直直從樹上摔下。
“月兒。”帝熙蜷縮起身子,好疼啊,定是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