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白束是何人,大家都知道,他都對之恭敬的人,明帝熙對鳳月絕對不一般。
鳳月剛要回答,一人就從裏麵出來,身材高大的男子,麵貌俊朗,隻是一張皺成一團的臉生生破壞了他的俊美。
感覺到一道打量的視線,王雅鬆從滿手的奏折中抬起頭,在他三步遠的地方,站了個一襲白衣的女子。
女子長得傾國傾城,尤其是那一身的氣質,王雅鬆的目光往上移,對上那一雙清澈中帶著犀利的鳳眸時,雙手一抖。
“大,大學士。”
鳳月靜靜的看著他,她覺得他有點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你是大學士是不是?”在鳳月出神的時候,王雅鬆上前兩步,停在了鳳月麵前。
也就隻有她能讓帝熙反常了,一定是的,絕對不會錯。
饒樣貌可以變,眼睛卻是變不聊,他跟過鳳月一段時間,每每都不敢對上她的目光,那雙眼睛像是可以洞悉人心,一對上,所有的心事都會曝露出來。
“你叫什麽名字?”鳳月後退一步,不答反問。
王雅鬆驚訝的看著她:“大學士,你怎麽啦?我是王雅鬆啊。”
“她忘了。”帝熙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王雅鬆轉頭看了他一眼,再看著鳳月:“王爺,這?”
“來話長,以後再細聊吧。”
“是。”王雅鬆垂下了頭,拿著奏折離開。
鳳月看著他的背影,好看的眉頭蹙起:“阿熙,他剛才是叫我麽?”
“是啊,月兒以前是大學士。”帝熙也不瞞她。
鳳月詫異,大學士?她?可她不記得她愛讀書啊,連字都寫得歪歪扭扭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這樣的她會是大學士?唬饒吧?
“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手腳?”鳳月指著他,也不對啊,他為何要買個官給她做呢?
帝熙被她逗樂,他伸手捏捏她的臉:“是先帝冊封的。”
先帝?南皇?鳳月心情有點怪異,有點疼又有點苦澀。
“先帝真是眼瞎了。”鳳月快速把心裏的異常壓下去。
奇怪,莫非她和先帝還有一腿?鳳月狠狠的抖了下。她不會那麽多情吧?
帝熙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要去三軍一趟,月兒要和我一起去嗎?”
去三軍?鳳月搖頭:“不了,我想回家看看。”
看下她以前住的地方,看下她能不能記起些什麽。
“去完三軍我陪你去好了。”帝熙攬住她的腰。
敢情不是來征詢她的意見的,隻是來問她一下。
在路上,鳳月收到了徐尚遠的來信,內容很簡短,單純的跟她報平安,讓她不要擔心。
鳳月一直提著的心稍安,師兄沒事她就放心了。
“師兄幫了我很多,在我不能動的時候,他就抓著我的手和我講話,一直不停不停的著,有時候我覺得很累,很想睡,可是他一直在旁邊吵,我就醒過來了。”鳳月一邊疊著信,一邊道。
帝熙安靜的聽著,攥得發白的拳頭泄露了他的心思。
“這麽些年,我從未離開過師兄,也沒想過要離開他。”山上就他和她兩人,她要是走了,他該多麽的孤獨啊。
鳳月把信貼身收好,臉上的憂傷也隨即收起,那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午時,正是三軍用膳時間,帝熙在軍營裏聽著眾饒匯報。鳳月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自始至終都沒差過話。
李奎五人偷偷交換眼神,眼裏都藏著好奇和疑問。
待把該匯報的事情都匯報完以後,李奎看向鳳月,心翼翼的開口:“元帥?”
“我是鳳月。”不是他們的元帥,不要動不動就給她安裝身份。
李奎幾人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元帥。”
鐵骨錚錚的漢子,看著鳳月那張麵目全非的臉,流下淚:“末將知道,元帥肯定沒死。”
“哎,你這是作甚?趕緊起來。”鳳月作勢去扶他,一個激動,不心撞到矮幾,在倒下之時,帝熙抓住她。
“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毛躁了?”
“我不是你們的元帥,你們不要跪我。”縱然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可是鳳月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
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鳳月了,現在的她,哪裏還能帶兵打仗?
“先起來吧。”帝熙對他們遞個眼色。
大家齊齊站了起來。
“對了,慕容去哪了?”帝熙不經意的問道。
他回來的這些就沒見到他,去他府裏也沒人,王雅鬆也沒看到他,該不會是被人抓了吧?
“他他不想娶什麽公主,消受不起,就,就先回老家了。”陳啟抹了一把汗道。
“讓慕容娶公主?”鳳月眯眼:“你就不怕人家公主不同意?”
人家好歹是一國公主,放下身段來和親,他倒好,胡亂給她塞個人,就不怕人家王兄發飆麽?
“我不想娶,月兒怎麽辦呢?”帝熙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鳳月稍微移開眼,不敢和他的眼睛對上:“不想娶你為何要答應?”
“他一定要塞給我。”不答應不成啊,都塞了好幾次了,這次還不答應豈不是不給人家麵子?
沒麵子了人家可就厭恨他了。
鳳月臉部抽筋:“為何一定要是慕容呢?”
“為何不能是他呢?”帝熙反問。
“人家不想娶。”鳳月皺眉。
“娶了他又不吃虧,人家好歹是公主。”娶了她,他就是駙馬爺了,身份瞬間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重點不是那個啊,慕容現在都逃了,由此可知他是多麽的不想娶,他又何必勉強人家?
“你無非擔心那公主做內探,讓慕容監視她,可若她不是呢?”世間不是多了一對怨偶?
帝熙沒有鳳月那麽多的情感,外國公主,無論怎樣最後的下場都是死,既然是死人了,那誰來娶很重要嗎?
讓慕容來是因為慕容是這方麵的高手,洞察饒心思,再沒人比他更厲害了,哪知道他關鍵時刻掉鏈子。
真的是氣死他了。
“既然你不想娶,那不如冊封個侯爺,讓他來娶就好了。”侯爺配公主,不是挺好的麽?
帝熙若有所思,冊封容易,問題是冊封誰呢?
“那個,不是有現成的侯爺嗎?”白壽斟酌著開口。
“侯爺家的公子雖都娶了妻,可公主要是嫁過去的話,作為平妻即好。”古往今來,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
“侯府裏你定安插有眼線,讓人幫你盯著就好了,你這樣直接讓自己人看著的話反而容易打草驚蛇。”鳳月幫腔。
帝熙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籠罩著鳳月,逼饒氣息如山般壓來:“月兒好像很在乎慕容啊。”
“我把他當大哥的。”鳳月理直氣壯的反駁。
帝熙臉色繃緊,當鳳月覺得他要發飆的時候,他的唇角勾起絲淺淺的笑意:“我知道。”
知道還要嚇人,鳳月白了他一眼。
剛回來不久,帝熙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就沒有在三軍裏停留太久。
回來時本來要帶鳳月回鳳府一趟,到了半路時,她反悔了,就改道去了皇宮。
“這個時辰去皇宮?”鳳月看看頭頂的太陽,怎麽看都不像上早朝的時間啊。
“我把時間改了,現在過去剛好。”
還真是獨斷,鳳月抿唇不語。
帝熙上朝,鳳月自然是不能去的,她隻能在皇宮裏逛逛,不知不覺間,就走到偏遠的地方,身後跟著的人也不見了身影。
鳳月神色一肅,握緊手中的玉簫:“什麽人?”
公孫禦自暗中出現,看到他,鳳月嘴角抽搐了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去到哪他就跟到哪,他累不累啊。
“四姐散了魂魄我的陰魂就散了。”公孫禦目帶恨意,頗有把她碎屍萬段的意思。
“那你先到地府下陪我可好?”鳳月出眨
廢話太多容易死得快,不如直接動手。
公孫禦神色輕蔑:“就憑你?”
要是她沒中毒的話,他還會懼她幾分,現在嘛,沒鱗熙在身旁看她還怎麽逃脫。
木偶自地下冒出,攔在了鳳月麵前,鳳月冷然一笑,笑容譏諷:“幾個木頭人就想攔住我了嗎?”
不自量力。
玉簫剛放到嘴邊,眼睛撇到一角,鳳月眼裏出現點笑意,玉簫脫手而出,往旁邊打去。
黑暗中的男子被逼出現。
“我知道你們都想抓我,不如你們打架,誰贏了我就跟誰走,怎麽樣?”鳳月浮在半空中,神色驕傲。
公孫禦冷嗤:“為何不是我們聯手擒你。”
她以為她逃得了嗎?
鳳月攏攏頭發:“我這麽久都沒死,由此可見,我命大得很。”
“是嗎?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個命大。”公孫禦五指一張,木偶混合著絲線朝鳳月飛過去。
鳳月隱藏氣息,身影瞬間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公孫禦的背後,她的暗殺術本來就無人可敵,現在少零人氣,更是難以察覺了。
鳳月舉起手中的玉簫,對準公孫禦的心髒,玉簫準確無誤的刺進去。
公孫禦化為一團黑氣,看著繞在身旁的黑氣,鳳月毫不猶豫的伸手去抓,卻什麽都沒抓到。
黑氣擰成繩,牢牢的纏住她,鳳月來氣,運起靈力,白光自裙角泛過,包裹住黑氣。
黑氣再也動不得。
“裝神弄鬼。”鳳月掏出懷裏的翎羽,注入靈力,翎羽發出紅光,鳳月輕輕一掃,黑氣就沒了蹤影。
公孫禦重新出現在鳳月麵前,他捂住胸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怎麽可能?
“很奇怪麽?”鳳月把玩著羽毛,神情似笑非笑。
早就過,她沒那麽容易死的,他不信。
“她支撐不了多久了。”梁智突然道。
仔細看的話,鳳月的身子搖搖欲墜,隻要他們再撐一會,她就逆不了了。
“你們逼我的。”鳳月眼神一凜,唇畔勾出抹嗜血的笑意。
既然他們這麽想死,那就別怪她了。
玉簫灌注靈力,裙角無風自舞,鳳月正要動手,一雙大手攬住她的腰:“月兒,住手。”
“放開,我要殺了他們。”鳳月目帶殺氣,陰煞之氣緩緩不斷的自身上溢出。
帝熙卻抱得愈發的緊:“我來解決。”
“不,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解決。”她不需要任何人幫,不需要。
帝熙不想和她廢話,抬起手一砍,鳳月被他拍暈,軟軟的倒在了他懷裏。
公孫禦和梁智看著帝熙,目光平靜,無半點懼怕之意,帝熙是厲害,可是對上也並毫無勝算。
帝熙把鳳月交給白束:“幫我看著她。”
公孫禦和帝熙打了起來,梁智看著白束手裏的鳳月,他的目標隻是鳳月。
確立目標的梁智,很快指定了作戰計劃,趁著公孫禦和帝熙無法分神時,他去搶鳳月。
白束要護住鳳月,一時間落於下風,就是那瞬間,梁智把鳳月奪了過去。
鳳月最後是被熱醒的,她穿著衣服被泡在個鍋裏,手和腳都被綁著。
“怎麽樣?舒服嗎?”梁智邊往鍋裏加水邊問。
靠,他是想把她煮了吃嗎?
“想點什麽嗎?”梁智把她嘴裏的布拿開。
“太涼了,再熱點。”鳳月抬起下巴,桀驁不馴的來了句。
有趣,梁智拿起柴火:“你倒是鎮定。”
換了別人,早被嚇死了,她倒好,平靜得像是被燒的人不是她一樣。
“怕你會放了我?”鳳月真的問。
“自然不會了。”他又不是傻,費了千辛萬苦把她抓來又怎麽可能放了她?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害不害怕又能做什麽?
梁智端詳著她:“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那是,世間就一個我。”鳳月甩了甩頭發,距離她近的梁智被甩了一臉水。
鳳月眨眨眼:“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不過梁夫子應該不介意吧?”
梁智眼裏滑過殺意:“你怎麽知道的?”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還怕人知道嗎?那就不要做啊。
梁智臉色有點扭曲:“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死得其所了。”
“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啊,事實上我很不甘心的,方靜把我害成這樣,我把她殺了很難理解嗎?如今我落到你手裏,隻能技不如人。”被他殺了,不要得好像她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死得其所。
她怎樣死都不能其所。
水的溫度越來越高了,鳳月的皮膚被燙的發紅,額頭上和臉上布滿了水珠,不知是熱的還是水汽。
“二大爺,二大爺。”鳳月在心裏呼喚。
“主人。”二大爺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