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我陪你一起去
看來耿永筠得沒錯,和她有交集並不是什麽好事。
“不是你的原因,哪怕沒你他們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藍依依搖頭,緊緊抓著鳳月的手。
“趙涵他們呢?”她記得他們沒死啊,為何不見他們?
“月忘記了麽?當初他們落在了我的手裏。”他本來是想把三人都殺了,可是趙涵和王宏想方設法的把金婉芯救了出去。
後麵又發生了那麽多事,他就顧不上了,這些年他和帝熙沒少找修靈門派的麻煩,那些強者都被他們削得差不多了,就是沒想到她。
“程旭還在的。”似是知道鳳月想問什麽,藍依依道。
那些人就是程旭派來的,如今他可是岐山派的掌門,修為又在這些年中大漲,岐山派在他的帶領之下脫穎而出,大有超越第三門派,敢追第二門派的趨勢。
“月一定要心他。”藍依依拽緊鳳月的手。
她不知道為何她沒死,不過她終究有一會死的,那些人想方設法的要她的命,她稍微不留神可能就沒命了。
鳳月拍拍她的手:“我會注意的。”
“好了,月會照顧好自己的。”接觸到慕容遞過來的眼色,周信攬住藍依依的肩,把她拖到一邊。
“這個密道是通往哪裏?”鳳月問道。
密道裏點滿了蠟燭,於她卻沒多大的用處,不過哪怕看不見了也無所謂,她現在都靠聲音來辨別方向了,眼睛對於她來倒是沒多大用途了。
“山下。”當初幾大門派來挑釁時,他師父就料到有這麽一,故讓人挖了這麽條密道,可惜最終還是沒派上用場。
那些人來勢洶洶,殺得他們沒有半分準備,等想起有這條密道時,隻剩下他和藍依依了。
周信整個人顯得有點頹廢,換了誰,目睹自己滿門被滅都不好受。
慕容靜靜的站在一旁,鳳月不問他,他也不主動挑話,早在來之前,帝熙就把一切都告訴他了,現在的是鳳月,又非鳳月。
“你們留在這裏吧,我想去第二門派看看。”她總覺得那些魔物和第二門派脫離不了關係,就如同以前那些死屍。
那是個充滿邪氣的門派,鳳月有點後悔不鏟除他們了。
早日對他們下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這和你無關。”一看她的表情徐尚遠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她不是沒對上過那些死屍,差點死在裏麵,何況她又不是先知,會料到有這一日。
“我陪你一起去。”慕容道。
帝熙特意派他來就是照顧她的,他這次絕對不能再讓她出事,絕對。
鳳月沒啥意見,不用問她都知道他為何會在這,她以為他會怪她的,可是他什麽都沒。
藍依依和周信收了重傷,隻能留下來養傷,還有收屍也得靠他們。
“慕容,我……”坐在二大爺身上時,鳳月想解釋,可是又無從開口。
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該從何起,很多東西她也忘記了,她總覺得她的記憶在被蟲子啃食,過去的很多事情都很模糊了。
唯獨記得清的隻有帝熙那一劍,那真的是要了她的命啊。
或許蟲子是想提醒她,不要再動心了吧,畢竟這次要是再死了,就徹底沒救了。
“我們永遠是朋友,能同生共死的朋友。”慕容得肯定。
走到這一步,鳳月也不好過,慕容選擇尊重她的選擇,尊重她的一牽
“慕容,謝謝你。”鳳月唇角微揚,仿似有笑。
慕容看看她,再看看站在她身旁的徐尚遠,眨了眨眼,最終長歎一聲。
“自你走後,我通常在想,權勢真不是個好東西。”因為權勢,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走了,帝熙異常辛苦的活著。
要是最開始沒有去追逐那個位置,那麽一切是不是不一樣?
“這和他無關。”鳳月訝異,她想不到慕容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帝熙。
哪怕沒有帝熙,她都會走這一步的,可能沒那麽糟糕罷了,可是追逐權利的路上哪裏是風平浪靜的?
哪個帝皇不是踩著別饒白骨往上走的?
“可若不是他,你不會變成如今這樣。”非人非鬼的,恐怕她自己都厭惡她自己吧?
如今的她和死了沒多大區別,她明不明白?
“可是慕容,人生沒有如果,我從未後悔過我做的一切,隻是無法釋懷他給我那一劍。”她就是想不明白,他怎麽舍得捅她。
“你是不想麵對吧?”慕容的眼神對上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裏去。
“哪個帝皇不疑心?當時你戰功赫赫,哪怕不是那,他也會找個日子把你除去的。”帝皇的本性。
她無所求,表現得清心寡欲,熟悉她的人知道她想的是什麽,不熟悉的人隻怕會猜測她會問鼎皇位。
“他把你殺了,隻是永絕後患罷了。”
換了誰,誰都那樣做的。
“是啊,永絕後患。”鳳月低喃。
“好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見她臉色變得透明,徐尚遠頗為緊張。他緊緊把鳳月抱在懷裏,似乎是想帶點溫暖給她,可他忘了,如今的他是劍之身,又哪來的溫暖?
鳳月緊緊拽住徐尚遠的衣角,像是抓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閉上了眼睛,不得不承認,她沒那麽豁達。
如同慕容所的,她明知道帝熙那樣做的目的,依舊不想去麵對。
“人心向來難測,你隻是猜錯了罷了。”徐尚遠手臂收緊,哪怕幫不了她什麽,他依然想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的。
“阿遠,你會怪我麽?”鳳月突然問道,這次不是喊他為師兄,而是那個久違的稱呼。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娘子,過著一世無憂的生活,到終老。
看他如今隻能生活在劍裏,成為劍靈,永生永世。
這樣的人生,還算人生麽?
很多時候,她都不敢麵對他的,如果她怨帝熙的話,那對徐尚遠隻剩下愧疚。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總是讓她煩惱不已,不知該如何去理,也不知該如何去解決。
“何曾怪過月兒?”徐尚遠笑:“為所愛之人做一切都值得的,月兒明白的不是嗎?”
他不想鳳月生活在愧疚和怨恨之中,該釋懷的終究要釋懷,她和帝熙錯過了那麽久,不應該再把對方推開。
徐尚遠撫摸著她的一頭白發,眸色如水,倒映著一泓清泉:“你看,你為我白了一頭的華發,還千方百計的聚我魂魄,你我是互不虧欠的,隻是相遇太晚。”
可惜,再也沒有下輩子了,不然他真想早點遇到她。
慕容看著兩人,眉眼如畫的兩人,耳鬢廝磨,本該很旖旎,他卻感覺不到半分的曖昧。
罷了,想必帝熙也不會跟一把劍計較的。
鳳月握住背後的劍柄,徐尚遠化為一道光消失在劍內,鳳月指腹摩擦著劍上的紋路,她知道,徐尚遠是想讓她放下過往。
他應該感覺得出,她還是愛帝熙的,既然有愛,就不應該讓怨恨蒙住眼,不然最後隻會留下遺憾。
“他?”慕容摸摸鼻尖。
“他如今是劍靈,對我做不了什麽的。”
所以她對他不設防是麽?
“這麽多年,阿遠一直陪在我身旁,他從未離開,對於我來,他很重要。”到底有多重要,她不知道,這種重要和愛情又是不一樣的。
應該高於愛情,親情以上。
“我明白。”那人為她做了那麽多,就算是一塊石頭都被他捂熱了。
“若是記不起來,我會嫁給他的。”鳳月低聲道。
若是記不起來,若是不出來,想必他不會有那麽多的遺憾吧,可惜,她彌補不聊。
慕容看了那把劍一眼,徐尚遠的死去,算是給了他最大的成全,無論怎樣,鳳月都忘不了他,也舍棄不了他。
就算是帝熙,也不敢和他抗爭,誰能爭得過一個死去的人呢?
……
帝都,帝熙處理完奏折,鳳漓捧著一本書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帝熙走到他麵前,大手放在他的頭頂:“在想什麽?”
“想娘親和幹爹。”鳳漓收回眼神。
聽到幹爹兩個字,帝熙心裏流過苦澀,徐尚遠那個人對鳳月做得真是極致,極致到他都嫉妒,很想把他揍一頓。
可他不能,哪怕鳳月嫁給他,他都不能有意見。
鳳月跟著他,一定會比跟著他要幸福的。
“你娘親和幹爹在一起會開心嗎?”帝熙問得苦澀。
鳳漓努力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娘親很少笑,基本上都是板著一張臉,幹爹剛好和她相反,可是我時候碰不到幹爹。”
“幹爹他是隻鬼,和我不一樣,可除了碰不到之外,我沒發現他和我不一樣,對了,幹爹還懂得很多,他會講故事給我聽。”娘親隻會給他背兵法,或者是為官做人之道,還有一些治國之道。
很多他都聽不懂,不過他都記得很牢的。
“漓兒喜歡你幹爹嗎?”
“喜歡啊。”鳳漓想都不想的回答,幹爹對他很好的,他經常變成劍讓他舞來著。
“不過幹爹了,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和你搶娘親的。”鳳漓似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樣,異常認真的道。
“不過幹爹也了,要是你不好好對娘親,他總會有辦法收拾你的。”鳳漓把徐尚遠的話轉告。
帝熙把他抱在懷裏,坐在凳子上:“你幹爹有和你過我和你娘親的事情嗎?”
鳳漓搖搖頭:“他那是你和娘親的事,應該讓你們來告訴我。”
直覺告訴他,爹,娘親,幹爹之間有著什麽,隻是他們不他也問不出什麽來。
“等你長大一點再告訴你,今你有哪些不懂的?爹爹告訴你。”帝熙一手圈住他的手,一手拿過鳳漓手中的書。
鳳漓覺得今日的帝熙怪怪的,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怎麽啦?想什麽?”帝熙垂眸。
“你怎麽問起幹爹了?”他好像不太喜歡幹爹才是,每次幹爹和娘親站在一起,他的臉色就黑了。
“漓兒想娘親和爹爹在一起還是和幹爹在一起?”帝熙知道自己不該問這話,先不徐尚遠沒對鳳月做什麽,哪怕真做了,他也不能做啥。
畢竟人家付出了那麽多。
再,徐尚遠現在成了劍靈,他和鳳月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永遠!
他不應該吃這樣的飛醋,可是想到鳳月和他在一起,他心裏就冒酸氣。
“和幹爹。”鳳漓沒思考多久:“你會惹娘親傷心流血,幹爹不會。”
鳳漓的一句話讓帝熙臉上血色殆盡。
久聽不到帝熙話,鳳漓抬起頭,看到他慘白的臉,意識到自己錯話了,趕緊補救:“不過還是聽娘親的。”
察覺到他話裏的心,帝熙用力揉了揉他的頭:“沒事。”
“爹爹,你去保護娘親吧。”鳳漓很是認真的道。
帝熙頗為訝異的看著他,他剛才不是還他出現會傷害到鳳月嗎?怎的又讓他去?
“我知道,娘親一定是讓你保護我對不對?”可他哪裏需要保護啊,一般人都近不了他的身的。
“怎的這樣?”帝熙把他往上托了托,免得他掉到地上去。
鳳漓的腦袋一晃一晃的:“因為我百毒不侵。”
應該從百毒浸淫中出來的,自然不畏懼了,而且他又有靈力,隻要稍微心一點,沒人能奈何得了他的。
帝熙心裏的感覺很奇怪,明明應該開心的,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時間,他的臉上不知該擺什麽表情。
“我知道爹爹想陪在娘親身邊,隻是娘親好像對爹爹有所誤會。”
年紀,學會刺探人了,帝熙莞爾:“你娘親是生爹爹的氣,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爹爹很厲害。”鳳漓佩服帝熙,能讓娘親生氣可不容易,婆婆娘親不會生氣的。
他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
對於這樣的誇獎,帝熙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自從脫離鱗府以後,帝熙和帝府的一切人員斷絕了來往,包括帝清,對於他們,他是恨的,他忘了鳳月,他們難道不記得嗎?哪怕讓他娶妃也不應該選擇在鳳月在外打仗時。
她在外灑熱血,他在帝都城享受嗎?
隻要回憶起這個,他就恨不得給帝府所有人一劍。
於是,整個皇宮空蕩蕩的,後宮無人,鳳漓的到來為這個皇宮稍微帶來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