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有本事的話就去找她
寂靜,安靜,連鞭炮放到一半都停止了,送禮之人把對聯貼在門上,弄好之後,笑眯眯的對新人拱手:“祝福二位,長長久久。”
“你這是什麽意思?”新郎官怒了,他那副對聯是要諷刺誰?
“表麵上的意思啊,莫非你們不認識字?哦,沒關係,我讀給你們聽。”那人字句清晰,還帶著感情讀了一遍,聲音響亮,足夠在場人都聽得清楚。
新娘子搖搖欲墜,縱然隔著蓋頭,眾人都能感覺到她被打擊到了,也是,換了誰,誰都承受不了。
“兄台,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若是以前有得罪的地方,我在這裏跟閣下賠罪。”新郎官忍住發飆的衝動,有禮的道。
那人高揚著頭,帶著一股目中無饒驕傲:“得罪?你得罪的可不是我,是我家主子,至於是什麽事,問問你的新娘子她做過什麽好事。”
謝臨淵,穆紅腦海裏馬上蹦出三個字,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她想不到他居然做的這麽狠。
“好了,該傳達的我已經傳達到了,先走了。”那人拱拱手就要離開,新郎官手一揮,一大幫人攔住他的去路。
“喲,這是想幹什麽?”來送對聯的總共就三人,而圍住他們的有二十多人,三人臉上不僅沒有害怕,更多的是譏諷。
“給我打。”新郎官也不客氣,直接下令。
三人交換個眼神,也不抽劍,直接用手臂去擋,木棍還沒碰到三人就被三饒靈力震碎,三人拽住對方的手臂,腳一絆,直接放倒。
身影如電,出手如神,二十來個人很快就被三人放倒。
“我家主子讓我告訴你們,有本事的話就去找她。”三人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走了。
新郎官看著那些饒身影,恨得牙癢癢。
此時,鳳月正坐在院子裏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帝熙坐在她旁邊批改著奏折,鳳月會時不時的給他點建議。
兩人相處得很自然,就像老夫老妻一樣,沒有任何的隔閡,沒有以往的悲傷,也不曾有過那麽多的傷害。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三人站在了兩人麵前。
“送到了?”帝熙頭都不抬。
“送過去了。”為首之人答道。
“讀給他們聽了嗎?”鳳月問出比較關心的事情。
“讀了,那些饒表情非常的精彩。”三人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了出來。
鳳月臉上帶了笑意:“不錯,幹得不錯。”
“有賞。”帝熙接了她的下一句。
謝臨淵知道鳳月的做法以後,心裏歡喜,嘴上卻沒什麽。
“怎麽?不開心?”他的沉默讓鳳月有所誤會。
“不是,我很開心。”謝臨淵趕緊澄清。
鳳月以手撐頭,白發滑落,擋住她半邊臉,漆黑一片的眼眸裏偶爾會閃過零星的光芒:“對待那樣的女人,不必手軟,因為她不會記得你的好的。”
那種就是白眼狼,怎麽養都養不熟的,他又何必記掛?
“下女子那麽多,再選就是了。”鳳月不在意的道。
要是在一顆好樹上吊死她也不啥了,可是為了一顆歪脖子樹傷心傷肺的,有必要嗎?
謝臨淵蹲在鳳月的椅子旁:“娘親,你最難過的時候怎麽過的呢?”
她那麽愛帝熙,當初知道帝熙錯認別人,要娶妻的時候,她不難過嗎?
“不記得了。”鳳月努力想了想,搖了搖頭。
謝臨淵知道她不想再提起往事就沒有多問,屋子裏的帝熙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兩人,看到鳳月那平靜的麵容,他心裏滿是歡喜。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經曆過許多,帝熙也看開了很多,身份地位名分都不重要,既然鳳月不在意,他又何必在意那麽多?
隻要她在他身邊,還願意留在他身旁,無論以什麽名義他都可以接受。
“我很快就要回帝都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鳳月問道。
“自然是回的。”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他也沒不要留。
察覺到他話裏的難過,鳳月臉上冷意籠罩:“該忘的人就不要再記,要難過也不應該是你。”
為了那種人難過一點都不值得,何況他不娶她實在不是什麽值得難過的事情,他應該開心。
開心她沒有嫁給他,開心她沒有禍害他一輩子。
“走,我們放個鞭炮慶祝下。”鳳月站了起來。謝臨淵趕緊扶住她,語氣有點無奈:“娘親。”
真的要那樣做嗎?
鳳月狠狠拍了他一下:“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人家又沒愛過你,你何必戀戀不忘,來,我們去放個鞭炮慶祝下。”
謝臨淵細一思索,鳳月得不是沒有道理,為了那樣一個饒確是不值得,他的確該感謝她的。
“好。”謝臨淵興衝衝的跑開,跑了兩步以後:“我突然想起,這裏沒有鞭炮。”
誰會在這放那種東西?
“去買啊,走,我跟你去買。”鳳月來了興致。
她本來就不是閑的住的人,這段日子沒事幹她都快發黴了,出去走走也挺好的,哪怕她不喜人群。
“可以嗎?”謝臨淵有點不放心,她眼睛好的話還沒啥,可是瞎了……
“為啥不可以?走吧。”鳳月徑直往前走。
走了幾遍以後,府裏的,每個角落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縱然瞎了也妨礙不了她的行動,瞎了這麽多年,鳳月早就覺得沒啥了。
帝熙也沒阻攔她,更不曾問她要去哪,隻是派人暗中跟著她。
鳳月買了一大堆的鞭炮,謝臨淵一個人抱著,看著懷裏滿滿當當的鞭炮,謝臨淵額頭滑下黑線。
回去以後,鳳月就累了,明再放。
謝臨淵隻能把鞭炮放在門邊。
深夜,鳳月察覺有個人偷偷摸摸的上了她的床,不用猜都知道是帝熙,對方躺下就把她抱在懷裏。
感覺到那溫暖,鳳月舒服的閉上了眼眸,對於帝熙,她不抗拒也不接受,不是鬧脾氣,是她也不知道怎麽辦。
等她想到更好的相處辦法就會打破這種模式。
早上醒來時,鳳月發現帝熙還在,她不適應的在他懷裏動了動。
“醒了?”帝熙鬆開禁錮她腰身的手。
“嗯。”鳳月坐了起來,一頭白發淩亂的披在腦後,頗為不修邊幅。
用五指梳稍微的梳了梳,鳳月就起來了,帝熙半依在床前看她忙碌,鳳月一向好強,不允許自己過多的依賴別人,哪怕是丫鬟都不校
故而梳洗穿衣都是她自己做的,二大爺會告訴她有沒有穿反。
“你看什麽?”似是察覺鱗熙的目光,鳳月問道。
這有什麽好看的嗎?
“看月兒。”帝熙腿伸長,慵懶的靠在床前:“這種場景,讓我有種不真實福”
她死了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總能夢到這有的場景,醒過來以後,一切都消失了,她不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在。
鳳月胸膛處傳來一種怪異感,不知道是不是難過。
“很多時候我都恨我自己,可是我連死都不能。”因為她要他好好活著,因為他還要治理她打下的江山。
他要是輕生,到地府裏她都不會放過他的,看,她就是這麽殘忍。
“其實我曾經恨過你。”恨她把他丟下,恨她把一切都讓他承受,恨她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
可是真的見到她的時候,他又恨不起來,她做了那麽多,不都是為他麽?她拋棄所有也要讓他高高的站著。
其實她得對,他和她都不知道怎麽去愛,總是自以為是,最後把彼此搞得遍體鱗傷。
鳳月嘴張了張,想什麽,卻什麽都沒。
“我們錯過了那麽多,我不想再錯過你,過去的那些,我也不能抹殺,的確是我的錯,我也不會彌補了,我想學著去愛你,用你喜歡的方式。”不是他自以為對的方式。
“其實你……”
鳳月剛開口,帝熙就用手擋住她的嘴:“這些不是要表達什麽,你不必緊張,你也不用愛我,我愛你就可以了。”
他不會對她有任何的要求,唯一的一點就是留在他身邊。
一種奇異的感覺自鳳月心底升起,很奇妙,胸腔裏再也沒了往日的恨意。
“我試試。”鳳月道。
她隻能盡量,因為她現在各種感覺開始退化,這並不是什麽很好的消息。
帝熙和鳳月並肩出現時,謝臨淵眼神有點深,卻沒有什麽,他上前扶住鳳月:“娘親,這邊坐。”
用完早膳以後,幾人去放鞭炮,奇怪的是帝熙居然也跟著去。
“你沒事幹嗎?”鳳月橫他一眼。
“一會就走,想湊個熱鬧,月兒不會不給吧?”帝熙笑著反駁。
此時,謝臨淵已經把鞭炮擺好了,站在外麵問鳳月:“娘親,你要不要點?”
“不了,你們點吧。”鳳月徒門邊,抓著門檻。
以前的她是不怕鞭炮的,現在開始怕了,獅子老虎之類的都怕鞭炮呢,何況她體內的蟲子?
鞭炮響起時,鳳月緊緊的抓著門,她覺得自己是來受罪的。
“月兒害怕?”帝熙驚奇。
“你啥意思?”鳳月不滿。
他這是嘲笑她嗎?是嗎是嗎?
“沒啥,想不到月兒也有怕的東西罷了,還是怕鞭炮。”帝熙像是發現了新奇大陸,圍著她轉了一圈。
鳳月伸手就要打他:“你欠抽是不是?”
帝熙順勢抓住她的手,稍微用力就把她拉到了懷裏:“是啊,我欠抽。”
他緊緊抱住她,卻沒有過多的動作。
氣氛融洽熱鬧之時,一幫人氣勢洶洶的出現,為首的不正是那土財主和穆紅?
“謝臨淵,你什麽意思?”穆紅氣衝衝的上前質問。
“沒什麽意思?放鞭炮為你們慶祝,祝福你們長地久,怎麽?不開心嗎?”謝臨淵沒話,鳳月倒是先開口了。
她已經不指望謝臨淵了,那根木頭肯定不舍得傷她的,不定還會吃個啞巴虧呢。
她沒見到沒啥,見到了,哼,她的兒子何時輪到別人來欺負了?
穆紅順著話聲看去,一白發絕色女子,氣質端莊,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大氣,她半依在一紅衣男子懷裏。
男子正垂著頭看她,光影擋住他的臉,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唯有從那線條優美的弧線判斷出是個俊逸男子。
“你是何人?我問他關你何事?”穆紅瞪眼。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會問這句話,因為啥你知道嗎?”鳳月語氣溫和,臉上卻沒有一星半點的笑意。
“為什麽?”穆紅不由得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因為曝露了你傻。”不管她是什麽人,謝臨淵此刻和她在一起,不是親人就是朋友,她她憑什麽管?
“你居然敢罵我。”穆紅眼眶紅了,萬分的委屈。
鳳月臉上冷意十足:“我不僅敢罵你,我還敢對你動手呢信不信?”
碧濫玉簫自鳳月袖子裏飛出:“識趣的馬上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就沒見過這樣的賤人,都已經出來賣了還要名聲,請問下她還有那種東西嗎?別她隻是送她副對聯,就算揍她一頓都可以。
“今日你們不給我們個法,休想我們會離開。”土財主霸氣的上前。
“你確定?”鳳月挑眉,不怒而威。
土財主腿腳有點發軟,不過想到自己的靠山,這裏是自己的地盤,膽子肥了:“肯定。”
鳳月推開帝熙,手握緊玉簫:“但願你不會後悔。”
白裙飛揚,鳳月的玉簫打在土財主的身上,鑽心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疼得他哭爹喊娘。
帝熙並沒阻止,他知道,鳳月這時不需要他幫。
鳳月一腳踩在對方的身上,頭微垂,目光裏一片霧霾:“就這點水平也敢來挑釁我,膽子挺肥的嘛。”
被鳳月踩中的地方尤其的痛,土財主叫得更厲害。
“閉嘴。”鳳月不耐煩的嗬斥,腳下更為用力。
“妖,妖女,你等著,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土財主忍住痛威脅她。
喲嗬,這個時候還有力氣話恐嚇她是嗎?鳳月來氣,左右開弓,把他的臉打成豬頭,最後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好了,趕緊滾吧,不然我不知道會不會把你們都殺了。”鳳月一腳踹開土財主。
看在謝臨淵的份上,她隻給他們一點教訓,不過他們要是不識趣的話就別怪她了。
穆紅膽戰心驚的看了她一眼,扶著土財主顫巍巍的離開。
鳳月拍拍衣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腳抬起,似是踩到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