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這是第二次了
官道上冷清清的,蟲鳴鳥叫都少了許多,隻伴隨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王爺,來了!”
突然,白溪站起來,手勢一揮,全部人都做好警戒,手壓在兵器上,隨時準備動手反擊。
馬車裏,元子卿也搖醒了君清雅,“唔——”
元子卿捂住她的嘴,看了外頭一眼,示意危險來了。
君清雅瞬間清醒,手下意識就摸上她手腕上的暗器。
想了想她還解開了另外一個無毒的暗器,“四王爺,這個送給你備用,危險關頭,我們也不用講究那些禮義廉恥了,保命要緊。”
元子卿白了她一眼,這個道理還需要她教自己?
戰場上他要是講究那些早就屍骨無存了。
君清雅耳朵動了動,好像聽到悉悉索索和嘶嘶的聲音了?
“四王爺,你可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元子卿靜心凝聽一番之後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好像是蛇群!”
什麽!
嚶嚶嚶,求救命啊!
蛇群什麽的,她真的一點也不愛啊。
話說,他們麵對的不是刺客嗎?為什麽會有蛇群這樣的東西出現?
“本王昔日也曾經遭受過蛇群的攻擊,這是第二次了。”
哦,那肯定是他的舊敵來襲。
能夠驅趕蛇群,一般都是有特殊天賦的人,懂得驅蛇音術。
“問一下哈,江湖上懂得驅蛇的人多嗎?”
元子卿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當然不多,如果多的話,江湖早就亂套了。
好吧,是她孤弱寡聞。
唔,藥箱裏她準備了驅蛇粉來著,不過隻有半斤的藥粉,準備上山采藥的時候用的,也不知道今晚能夠堅持多久?
把藥粉掏出來,君清雅遞給元子卿:“四王爺,這一瓶是驅蛇粉,把藥粉灑成一個圈,一般的蛇都不敢進來。”
元子卿拿過藥粉就跳下馬車,以馬車為中心,用藥粉畫了一個直徑六米的圓圈。
“王爺?”
“有蛇群來襲,在驅蛇粉失效之前,讓大家站在圈子裏,盡量多殺一些蛇類。”
“是,王爺。”
白溪帶領著十幾個護衛分別站在圈裏半米之處,等待著蛇群的到來。
馬車頂上更是放置了兩顆夜明珠照亮周圍的場景,方便大家迎敵。
不消片刻,那些蛇群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顏色不一,看起來就是從這附近的山頭聚集來的。
護衛們不用吩咐就直接開殺,劍斬七寸,讓蛇屍首分家。
更有幾個用長刀的護衛奮力殺敵。
君清雅通過車窗觀察外麵的動靜,看到一**的蛇群被斬殺,心裏有些惋惜。
如果能夠找出那個驅蛇的人就好了,隻要把他殺了,這些族群自然不會再聚集。
仔細分辨一番之後,君清雅對元子卿喊道:“四王爺,把音控之人殺掉,他在西南方。”
元子卿聞言立時帶著幾個護衛以最快的速度趕向西南方。
白溪他們則繼續在原地保護君清雅。
“白軍師,多拍些人跟上去保護王爺,也許那個控蛇之人也是為了引誘王爺前往。”
白溪心驚一下,揮揮手,“留下八個人隨我保護君小姐,其餘人全部趕去支援王爺。”
護衛們聽到命令當即離開了大半,加上白溪就餘下九個人在圈子裏保護君清雅。
這個時候刺客還沒有現身,隻有那些蛇在聚集。
君清雅跳下馬車,馬車上的爐子提下去,然後加了一些藥粉在火爐上煮起來,水沸騰之後散發一種刺鼻的味道,讓人幾欲嘔吐。
與此同時,那些蛇群也開始搖頭晃腦有些暈乎乎的樣子。
白溪捂著鼻子無奈得很,“大家屏息然後趕緊殺!”
“是。”
護衛們為了早點讓他們的鼻子解脫,都可勁的去斬殺那些蛇群。
因為被毒氣弄得暈乎乎了,尤其是那些被灑到藥汁的蛇更是軟趴趴的任人宰割。
一時間驅蛇粉圈外是血腥濃鬱,在夜空下更是滲人。
好不容易殺完那些蛇群,君清雅已經爬上一匹馬,“白軍師,我們快去找四王爺吧!”
“哎,君小姐小心點啊!”
白溪看著已經拍馬疾馳的人傻眼:貌似誰之前說不會騎馬來著?
“軍師?我們快去找王爺吧!”
白溪點點頭,連忙上馬追去。
馬蹄聲踢嗒踢嗒的在夜空下回蕩,君清雅他們往西南方直追而去。
追趕了一段路卻發現一個三岔路口,君清雅皺了皺眉,元子卿他們應該是用輕功飛過去的,地麵上沒有多少痕跡。
從懷裏取出眼藥水,君清雅往右眼滴了一滴,再睜眼看向前方的時候,景色就發生了變化。
原本靜謐的樹林小道變成了三個顏色不一的路口,看到左邊那個帶著夾雜著紅色的道路,君清雅駕馬而去。
白溪他們也隻能跟上去。
“君小姐,王爺他們是在這條路嗎?”
“十有**,跟我走就是!”
白溪抬眼間瞥見君清雅右眼瞳孔裏的金色心中一驚,聯想到她之前的滴藥水行為,很快就猜到了她可能是用什麽藥物對眼睛做了什麽,為的就是更好的找路。
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家王爺,白溪心中不免感動。
雖然從一開始的再遇王爺對君小姐的態度就不是很好,但我們也有危險的時候,人家君小姐總是會良心出手。
這樣高義的女子誰說她不好來著?
簡直就是放屁!
秦方鈺那個瞎子,錯把珍珠當魚目,有他後悔的那一天!
帶著人緊緊跟在君清雅身後,當他們趕到某處的時候,饒是見慣了沙場的白溪一行人都忍不住瞪大眼。
此地說是修羅之處也不為過,他們的兄弟們不少都被人分屍在地上,毫無氣息!
“啊——殺了他們!”
餘下的護衛紅了眼,立馬衝上去加入廝殺的戰圈。
君清雅看著傷痕累累的幾個護衛死死的護著元子卿的那一角,皺起眉,這幾人是什麽名頭,居然如此殘忍血腥的殺人分屍。
死去的人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屍身。
這些人已經不能用單純的殺手來形容,應該說是變態,瘋子。
但他們的殺人陣法組合得十分好,讓人防不勝防。
君清雅對著那些人按下了毒針,除了她的背後,前方所有方位都密集的射出了毒針。
聽到暗器聲響,那些人已經及時回頭,用刀劍舞動來阻擋,但他們沒有想到那麽密密麻麻的毒針,被射中一支毒針就很快讓他們身體麻痹,進而被對手斬殺。
“臭女人!”
其中一個中針的殺手利用最後的力氣丟出了手中的殺人利器——血滴子!
這武器君清雅在電視劇裏見過,專門取人首級的一種殘忍殺器。
“君清雅!”
元子卿看到這一幕大急,情急之下抽出了腰間的綢帶,甩過去纏住她的腰肢刷的把人往他身邊拉。
與此同時,白溪也丟出了手中的兵器去撞擊那血滴子,哐當一聲,血滴子被帶著內力的長劍擊落,掉在地上。
那丟出武器的人心中不甘,卻再也沒有力氣控製武器,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殺無赦!”
冷厲的聲音讓戰場變得更加血腥,兩邊還活著的人都不多,但元子卿這邊多了白溪他們幾個。
君清雅被元子卿拉到身邊,心口還在撲通撲通的直跳,媽呀,差點就去見閻羅了。
“笨女人!”
呃!
生死關頭,能不能不要人身攻擊了?
君清雅翻翻白眼,“要不是為了救人,我想被殺啊!”
“自不量力,這些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寧願拉著你一起死也不會讓你活的。”
“那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被殺吧!”
說著,君清雅連忙拿出解藥給自己人吃下解毒,毒針齊發的時候誤傷了幾個守在元子卿前麵的護衛。
剛分了解藥,君清雅站起來就看到一道銀光衝著元子卿而來。
來不及做出其他反應,君清雅撲向對方,一起躲避那暗器,結果一時沒看清,元子卿身後的居然是懸崖峭壁。
“啊——”
驚叫聲起,君清雅萬分後悔她怎麽就那麽手快了。
嚶嚶嚶,好歹看清楚地形打算啊。
“王爺!”
白溪幾個人解決完最後幾個殺手衝過去的時候隻看到兩個黑點,然後傳來一陣隱約的無奈聲音,“君清雅,你果然是蠢的!”
“啊啊啊,好高,救命!”
白溪一臉黑線,王爺這種情況下還有力氣調侃妹紙,估計是死不了。
“軍師?”
“收拾一下,把我們的兄弟收斂起來帶回去飛豹營的勇士墓園去埋葬。”
“是。”
“王爺那邊——”
“王爺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自己回去的。”
反正王爺落崖遇到危險什麽的也不是第一次了,白溪覺得他們應該淡定的。
扯淡!
踏馬的瘋狂殺手,等他查出這些人背後的老巢,他一定帶人滅個幹幹淨淨!
白溪一行人把死去的兄弟全部集中在一起燃燒裝骨灰,然後帶去軍營那邊埋葬。
……
這廂,風口下落的君清雅緊緊的抱著元子卿的腰身,小心肝瑟瑟發抖的。
“四王爺,你不是會氣功嗎?趕緊帶著我飛簷走壁啊!”
元子卿翻翻白眼,“我這受傷的身體還能夠帶的動你飛簷走壁?我自己都難飛!”
“啊?那怎麽辦?”
元子卿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提著劍,輕歎:“看老天讓不讓我們活吧。”
內心淚流滿麵的君清雅覺得她這輩子也許就坑在了元子卿身上了,克星啊!
從最開始的相遇到現在,都是多災多難的。
“四王爺,如果沒死的話,你必須補償我!”
元子卿嘴角一抽,“好啊。”
聽著風聲,元子卿在距離地麵還有幾米的時候猛地奮起,帶著君清雅踩在峭壁上,然後一手持著長劍插入峭壁之中,這麽緩衝了一下,然後兩人才吊在山壁上。
呼——嚇死她了!
“啊——”一口氣還沒有吐完,這邊元子卿就徹底昏過去了,然後兩人徹底掉下去。
君清雅尖叫著趕緊騰出一隻手拉住山壁上的藤條,一手扯住元子卿。
這麽一拉一滑之間,元子卿的腳算是落地了,君清雅鬆口氣,慢慢滑下去,然後兩個人一起滾落地上。
所幸草藤絆住,並沒有磕碰太厲害。
嘶——君清雅看看拉藤條是掌心藤刺劃破了好幾處皮,呲牙咧嘴的呼了幾下,才歎口氣坐在元子卿身邊。
還好,希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先把自己受傷的手清理包紮了一下,然後她給元子卿全身檢查了一遍,把他身上的大小傷口都清理好,又去周圍找一些草藥止血包紮上。
這才敢坐下來休息休息。
這幾天的驚心動魄旅程可是她前世一輩子都沒有體驗過的呢。
神特麽的刺激!
讓她小心肝都要飛起來了。
把夜明珠往身邊的樹洞一放,照亮周圍的場景,君清雅看到一個山洞,衡量了一下還是廢了吃奶得勁把元子卿給拖到山洞裏去。
這山洞也不知道怎麽弄的,隻有兩米寬,一米多高的樣子,上麵還有些枯草。
希望不是什麽大型猛獸居住的洞穴,不然她如今可打不過。
洞口撒了一些驅蟲粉什麽的,君清雅坐在元子卿身邊,探了探他的額頭,沒有發熱。
還好,這次他外傷不嚴重,不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手術道具,她也不能給他治療什麽的,小傷還可以弄點草藥隨便敷上,隻要對症下藥就有用。
山裏涼風習習的,君清雅抖了抖身子,看看昏迷不醒的元子卿,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披風,她不是很冷,但是任由元子卿這樣睡一晚就不知道會不會受涼發燒了。
算了算了,她一個新時代女性,事急從權吧。
解下披風,她默默躺在元子卿身邊,把披風蓋在兩人身上。
所幸這披風本來應該是元子卿的,足夠容納他們兩個。
驚嚇之後又勞累一番,君清雅慢慢的就在旁邊的暖爐作用下睡著了。
天明時分,元子卿醒過來。
感覺手裏碰到了軟綿綿的生物,心中一驚,睜眼卻看到他的手臂摟在了一個女人的腰身上,而這女人的還麵朝著他的胸膛睡得正熟。
看清楚人之後他暗暗鬆口氣,然後感受了一下身體各處,似乎昨日的傷都好多了。
再看看他們身上的披風一眼,眸光閃過複雜之色,為了照顧自己倒是讓她舍己為人了呢!
對他一個有過舊怨的人尚且如此,那被她真心愛護的秦方鈺該得到她多好的照顧?
想到她曾經對秦方鈺各種無限好的可能,元子卿突然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