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綁架

  黃昏將至。


  病房裏左盼靠在床頭,肚子還是疼的,畢竟並打過麻藥。


  這股疼勁兒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你感覺肚子裏麵涼颼颼的。


  等到護士來時,她向他們要了一個熱水袋,這種天氣在肚子上放了熱水袋,簡直就是一個奇葩,但是沒有辦法,她很疼,暖一下。


  從五點到晚上8點,沒有一個人進來……竟然也沒有辦法吃晚飯,想必遲禦是不會派人來了。


  肚子餓,她現在也算是在小葉子當中,身體需要補,她也隻能起床……可身邊連個衣服都沒有,就穿著病人的服飾下樓買份清粥。


  她這張臉,大概也真的是讓人過目難忘吧,才剛剛把清粥買到手上,迎麵就碰到了一個流裏流氣的人。也不是說他的外表流裏流氣,而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


  這個人左盼認識,當初在他的夜總會裏,強暴過她的員工。


  許流星。


  他不是被遲禦整的很慘麽,想來在這裏碰到他是傷口沒有好。


  左盼的肚子還疼,身體不適,所以……她就繞道而走。


  煩,想來也是不可能。


  因為許流星已經看到了她,而且他的身邊…你不是一個人,三個一起。所謂老鼠耗子是一窩,他們這幾個人那氣質也是極為相似。


  “喲嗬,這不是花老板嗎,怎麽在這裏晃蕩,臉色還這麽難看,莫非是被姓遲的給玩膩了,來做人流?”許流星擋住了她。


  的去路,對她嘲笑。


  左盼想,今天晚上怕又是逃不開了。


  “許少爺,好巧在這遇到你,你的傷好了嗎?”


  這話在別人聽來是沒有什麽,可在許流星的耳裏聽出來,就感覺她是在嘲笑諷刺他。


  有了先前持續對他的手段,許流星對於左盼和遲禦,都是恨之入骨。


  左盼這話一說出來,許流星的怒氣值一瞬間就飆了出來!

  抬起腳,一腳揣在左盼你手裏提著的袋子上,她的手上提的是粥,哪裏禁得住這麽重的一腳,當時就被踹翻。幸好這粥並不是很燙,那些汁濺到了她的手上也並不是很疼。


  這碗飯也是吃不成,左盼提著袋子,扔向了旁邊的垃圾桶。抬頭看向許流星那三個男人,夜色裏,她的五官和白天的不同,白天時有一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清冷,而夜色卻剛好融合了她自身的這種氣質,燈光照過,給人一種分外嫵媚感。


  她淡然的看著對麵,兩手放進病服的上口袋裏,從容不迫:“許少爺,可知我的哪句話激怒了你。”


  “你站在這裏,就是激怒了老子!”許流星也沒有想到在醫院養傷因為無聊出來晃晃,卻碰到了花弄影。好在當初見過她,否則……


  嗬。


  這臭女表子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隻可惜……他甩甩手腕,既然遇到了,那今晚就好好的玩一玩,正愁這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泄呢。


  “把她給我拖過來!”


  另外兩個男人立馬上去,站在左盼的旁邊,一邊一個。


  “花老板,你是要跟我們去呢,還是要被迫和我們走!”


  花弄影兩手在口袋裏攥了攥,該死的!她下樓來,為什麽沒有帶手機……現在不僅晚飯吃不了,肚子也難受得不行。可她依然是淡定的,眼裏不見半分驚慌。


  “許流星,你想綁架不成?”


  許流星湊近她,那張毫無肉感的臉,沒有肥頭油耳,可也絕對撐不上好看,鼻頭很多黑頭,就差碰到左盼的臉,他盯著她的眼晴,一字一句:“豈止,過一會兒你會發現,老子不止是綁架!”


  “那何必呢,就在這裏不是很好?”


  “野戰?老子可不願意。”他猩笑起來,提了提褲腰,好像是在暗示什麽。


  左盼再次張唇,可這一次她的話卻沒有說出來……站在她左方的那名男人,掄起拳頭衝著她的小腹,狠狠一拳!

  “這種女人就是得揍,真他媽麻煩,廢話一大堆!”


  左盼離做完人流也不過就是兩三個小時,還在發疼,哪裏禁住這麽一拳……她條件反射性的就彎起了腰,根本直不起。那股疼就好像是有一顆小型炸彈在她的體內炸開,震動著她肚子裏的器官都跟著發抖。


  血,流得更凶。


  她感覺她的這塊姨媽巾……快要侵透,快要不行了。


  她幾乎是被拖走的,腳並不能夠完全著地。


  她被人強行帶走的身影,恰好落入到開車到醫院裏來的女人眼裏,她踩著刹車,看著看著……直到那幾個人消失,她才進去,當作沒事人一樣。


  隻是奇怪,花弄影怎麽會在這個醫院裏,並且看那樣子,受傷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提重物的右手……就連掛檔都很困難,需要很大的力氣,唇邊忽地一笑。如果花弄影真的被怎麽樣了,也是她活該。


  ……


  “女人啊,還是得揍,你看,多老實,也不跟我們耍嘴皮子了。”


  左盼直接被提到了住院部的樓頂,當然……以為隻有那一拳嗎?怎麽可能,這兩個畜生,在打下第一拳後,看左盼那臉色這麽難看,於是在電梯裏,又補了一拳。


  他們看著左盼那卡白的臉色,以及因為隱忍而讓頰兩邊冒出冷汁來,他們很興奮,哈哈大笑。


  這股子疼,比在手術室裏不打麻藥,就那樣抽走她子宮裏的小胚芽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手術室裏她還能說話,而現在……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感覺大腦都處於一種麻痹之中。


  血一直在流,流得很凶。


  現在是夜晚,頂樓一般不會有人進來。有一些被醫院淘汰的設備放在這裏。一上去,他們把左盼拉著那麽隨意一扔……


  砰!

  左盼疼得想死。


  可她還是沒有發現一點聲音,牙咬得很緊,臉色有如死灰,後背磕到了設備的棱角,劃了一條口子,血當即流出。她隻能緩緩的坐起,咬牙忍受。


  這裏自然沒有燈,隻有遠處的摩天大廈,照過來的燈光,把這裏照耀得處於一種朦朦朧朧的光景裏,於是,左盼又多了一種虛弱的美。


  “哈哈哈……你不是一向憐牙俐齒的嗎?這會兒怎麽不開腔了。”許流星和那三個人在她的對麵,像看條蟲一樣的看著她。


  左盼呼了一口氣,她站不起來,隻有坐著。


  “許流星,你無非也就是想上我,是不是?”她的手伸到後麵,摸到了一個玻璃渣子,捏在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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