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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我從來沒有說過女人賤

  現在正值黃昏,他坐的那個地方剛好有扇窗戶,緋色的光線從外麵落進來,打在他的身上……他又在慢條思理的喝著咖啡,那種感覺應該怎麽形容。


  像一幅無法言喻的動態畫,角度、人、景色一切都配合得恰如其分,多一個人進去,就會破壞這一份美感。而他這個人,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光源之地,閑人雅魅,氣質卓然。


  不是隻有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一樣也喜歡看男人。左盼見識過很多俊男帥女,從來沒有過什麽驚豔之感……但當遲禦把視線往她這邊遞過來時,她像是一個偷東西被抓的孩子,倉皇收回視線,竟不敢和他對視。


  這也才驚覺,方才看他的那十幾秒,她都沒有呼吸。


  這個咳嗽忍了好久,到這裏就忍不下了,這樣一來,喉嚨更疼。她摸摸胸口,過去。衣服過大,袖子也長,都已經把她的手給蓋住。


  她原本是那種清冷型的女人,把這個外套一穿,竟生生的增添了一種小鳥依人式的溫婉。


  遲禦隻是剛開始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便再沒有看她。左盼過去,坐在他對麵,喉嚨不舒服,於是就把側手邊的水杯拿起來,喝了一口。喝完才發現,這個桌子隻有一杯水,且是半杯,想來這是遲禦的。


  既然已經喝了,那就不用還給他了。


  她拿起放在一側的車鑰匙,問:“你回家嗎?”


  聲音平平淡淡。


  這裏人多,又是遲禦的地盤,她若是和遲禦一起出現,難免會傳到遲瑞的耳朵裏,公共場所,不像是上次在房間裏那樣私密。


  這是她和墨一臨出事以後,她與遲禦說的第一句話。


  遲禦那清涼的目光轉到她的臉上,兩秒後才開口:“回家做什麽?”


  左盼已經想要站起來,“那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幫你做晚餐。”


  這話隻是客套,左盼想,他應該會在這裏吃,或者和前幾天一樣,根本就不會回去。


  她起身,才走了幾步。


  遲禦壓迫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跟我過來。”


  ……


  總裁專用電梯,隻有兩個人。都說兩個人的電梯最能考驗人,左盼沒有什麽機會和遲禦坐一個電梯,記憶裏好像是沒有。


  但她的人生好像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至於遲禦比她要坦然的多,靠在那裏,修長的身體天生的王者之氣,濃眉緊皺透著凜冽。


  他的周身縈繞著一種讓人不敢放肆的沉冷氣息,其實遲禦在她的麵前真的沒有這樣過,要麽風流邪肆,要麽怒氣衝天,像這樣陰沉得仿佛能撕了她一樣的陰騭,還是第一次。


  她想,他一定是撞到了她和墨一臨做什麽……他不愛她,可無論怎麽說,兩個人都是夫妻。


  男人,可以不愛你,但絕對不允許你給他戴綠帽。


  可左盼……真的沒有什麽想解釋的欲望,那個念頭已經過了?

  跟著他的腳步到了辦公室,他坐在沙發,抬頭,盯著她看,目光很沉,居高臨下。


  左盼坐在他的對麵……


  “誰讓你坐的,站起來!”來自於總裁的命令。


  左盼稍稍的抿唇,起來。這種感覺好像在上學期間老師訓學生。


  他看著她,視線沒有一絲溫度。他沒有說話,左盼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麽,猜不透。


  她緩了一口氣,哪怕在不想解釋,有些話還是要說啊。


  “抱歉,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有人意圖不軌給我下藥,然後我把他當成了你。”左盼還是說了實話的。


  嗬。


  遲禦冷笑了一聲,那聲音清脆的就像是刀子從左盼的耳朵旁劃過,短暫而又有殺傷力!


  “所以,我應該感到慶幸?你和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時心裏想的是我?”


  左盼,“……我沒有這麽想,就是想告訴你,我並非是想和墨一臨發生什麽。”


  “是麽?”他又回,聲音薄冷,彎腰從桌子上拿起了煙,點燃。


  遲禦在她的麵前好像從沒有抽過煙,當然這是在她的身份曝光、兩人真正的過上夫妻生活的時候。


  煙霧升起,他帶著劍氣的語氣直直的打在左盼的臉上,很是鋒利:“我很不喜歡水性楊花還要給自己立牌坊的女人。”


  左盼的脊背一涼。


  遲禦,用這種語氣說過她幾次,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兩三次了。


  他曾今也說過她的那張膜是在哪裏做的。


  左盼想,她應該也不需要解釋了,還解釋做什麽。無論是不是有藥物,她和墨一臨發生了是事實。


  離婚,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解決我?”


  遲禦盯著她的目光半響沒動,似乎是在權衡她的這句話。


  左盼不知道怎麽形容他那個表情,一點點的變冷,直到那目光像是猝了毒一樣!

  她想,他應該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左盼和她直視,沒有半點退縮。


  她的這種表情對於遲禦來說,隻不過是雪上加霜!

  遲禦慢慢的站起來,挺拔的身子往她逼去,那一瞬間,風雨欲來!左盼沒有後退,她從來沒有好好考過遲禦的身高,原來比她高了那麽多。


  他在她半米遠的距離停下,隔的近了,越發的看清他眼睛裏的那暗藏的刀光劍影。


  “聽說你非他不嫁?”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過了七八年了,遲禦怎麽會知道的。


  左盼可以否認,但她沒有。就如同遲禦所說,不需要再立這個牌坊。


  她沉默。


  她在沉默!!沉默了!!這種無言的回答,對於遲禦來說是滅頂性的。


  他又往她走了一步,那寒芒把左盼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他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可做撒子卻覺得,她被他掐住了喉嚨!

  “我從來沒有說過女人賤,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種看法的女人。”


  是麽。


  左盼的心頭忽然有種窒息感,她在無名奮鬥,不拿真麵目為了什麽,無非就是讓人不把她往那種肮髒裏帶。


  蓮蓉讓她幾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遲禦的這個賤字讓她,沉入了深淵。


  她看著他,一個笑容浮上了唇角,哀戚無力,“是麽,我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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