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遲禦,他步步都在逼她!
米爾蘭有工作,但依舊陪著左盼吃完了早餐,然後助理來接她,她才離開。還有戲要拍,小丫頭也比較擔心孫眉,但擔心沒有用,她能做的也隻有守口如瓶。
左盼在病房裏晃悠了大半天,得到探視時間過後,她才出去。
孫眉躺在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的管子。脖子乃至腦袋,都包得嚴嚴實實,右側的袖子放在被窩裏,空鬧鬧的。左盼過去的時候,她的眼皮子抬了一下,但不太能掀開,看著左盼很想笑,又笑不出來。
似乎也做不了什麽過多的表情。
左盼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個,密密麻麻的疼。無論之前她是怎麽把她給拋下的,那麽現在左盼也應該放下一切的芥蒂。這個世界上再麵對危險時把你推開、用自己的肉身替你抵擋一切災難的,怕是也隻有自己的至親。
她沒有這樣的父親,但也榮幸,有這樣的母親吧。
左盼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她也是如鯁在喉,很多話都說不出口。
於是就在她的手心裏寫了一個字,她想孫眉是明白的。寫完,孫眉的眼睛裏果然有了水霧,左盼便不敢再多言,她怕她的情緒有大大的波動影響她的身體。
但是她能給出這樣的反應來,也說明身體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讓她在這裏好好養傷,不要喪失信心。半個小時後,左盼出去。
剛才她在孫眉的手心裏寫下了一個“媽”字,好多年了,20年了,左盼都沒有寫下這個字,也沒有叫過這個字。
出病房後,墨一臨打來了電話,讓她到公司去一趟。
……
左盼好幾天沒有到自己的辦公室來,桌麵上都生了一層灰。
左盼拿紙巾擦盡,墨一臨拿著一份文件進來。
“給你看個東西。”
他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左盼拿過來一看,收購同意書?看到幾個字後,她心裏驚了一下,然後直接往下看,末尾處是CL酒店的蓋章。
這個酒店,左盼在熟悉不過了,遲禦的。左盼盯著那個蓋章好大一會兒,隻覺得心髒都繃了起來。
遲禦,他步步都在逼她!
如今這個夜總會,算是徹底關門了。今年碰到好多次的關門歇業,這一回,是難以挽回局麵。
但是,每個月還是要麵對昂貴的房租,如果經營不下去,最好的辦法就轉出去。
可是就算是轉出去,左盼也不想把它給遲禦!
“你有什麽看法?”墨一臨問。
“我沒有看法,我不同意。”
墨一臨沒有再說這個,“已經中午了,走,去吃個飯。”
左盼想想去了,和墨一臨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談。
然而並不是在公司附近的飯店,一下樓,墨一臨帶著她上了車。
左盼隨口問道,“去哪裏?”
墨一臨掛檔倒車從車庫裏出去,然後再駛入正道,“去一個可以吃好吃的地方,我回到這裏有小半年了,我們好像還從來沒有一起吃過飯。”
想想也是啊……和墨一臨確實沒有在一起吃飯。
以前是因為和他見麵,總會讓左盼想起小時候自己的厚臉皮。
後來和他見麵是特意的避開,因為她畢竟是遲禦的老婆。
現在,小時候的那些事情對他而言無非也就是一個回憶罷了,她的青春,她的過去,僅此而已沒有其他。
也沒有想要特意避開墨一臨,又沒有那個必要了。
墨一臨把她帶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在包廂裏麵,畢竟現在左盼的身份很敏感,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要隱秘一點的好。
墨一臨把菜單遞給了她,“我去一下洗手間,你想吃什麽隨便點,我請客。”
他摸了摸她的頭,“不需要為我省錢,我什麽都沒有,就剩錢了。”
左盼失笑了下,這種感覺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墨家還是一個大家族,錢嘛,從來都不是他們要操心的問題。墨一臨人雖然年輕,但是誌氣倒是挺高,一般也比較少用家裏的錢。
左盼年紀小總是喜歡纏著他的後麵,會一哥一哥地叫著,讓他帶她到外麵去吃飯,隻有他們兩個人。
因為這樣的話就會有一個獨處空間,那時左盼臉皮厚,也可以在他的身上揩點油。
墨一臨當然是很少帶她出去,但也會有偶爾的時候。然後左盼會給他省錢,什麽便宜點什麽。
因為她想在他的麵前,營造一個省吃儉用的良好的少女形象。
現在想起來以前的自己還是挺蠢的,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和你省吃儉用有個屁的關係。
左盼點了三個菜,她和墨一臨共同愛吃的,叫來服務員。
一會兒,門開。
她連頭都沒有抬,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單,“拿下去做就好,記得不要放辣椒,也不要蔥薑蒜。”
墨一臨不吃這個。
幾秒鍾之後,她旁邊的椅子猛然被拉開,一人坐了下來。
鼻尖飄起了一股讓她熟悉的味道,她猝然抬頭。
他已經重新拿起了菜單,修長雪白的指尖在菜單上隨意的劃著。
他來幹什麽?
正好這時服務員進來,遲禦把猜到拿給她,服務員拿了後,出去。
左盼並不怎麽想和他坐在一起,於是,起身,到對麵。
才剛剛起來,就被他拉了下去。
“老實坐著。”
左盼甩開了他的手,“你來做什麽?”
遲禦看著自己的手指,然後放在桌麵上,兩個人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正麵接觸過,“怎麽,你是覺得我打擾了你和墨一臨的約會?”
左盼對婚姻這回事兒是很隨意的,原本是不想結婚,後來碰到遲瑞那一個協議,正好她需要錢,於是就同意。
現在,因為一個男人,讓自己的親媽沒有了右手,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目前還不知道。
所以說,這個男人,她還能要麽?
以後還會有好多個蓮蓉。
左盼的心裏像是被遲鈍的刀鋸著,臉上卻是微微而笑,“是啊,我們倆在這兒吃飯,氣氛正融洽著,遲公子不覺得自己很多餘嗎?”
叮的一下。
他手裏的水杯落到了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如同從空中落下的刀刃,帶著凜凜的殺氣。
左盼看著他的手。
“多餘麽?如花老板這樣的人,三人行,不是更合你意?”
說話間,頭已經扭了過來,那沉黑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左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