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病危通知書
門一打開,砰的一聲,就好像是打開了曙光的大門。
墨一臨和遲禦一同迎了上去,主治醫生的身上有很多的血,露出來的兩個眼睛顯得非常的憔悴。
看到這兩個男人,也起了一個醫生應該有的素養,“別擔心,病人目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孩子也已經拿出。我們會聯係婦科的專家過來對孩子做一個全麵檢查,目前還在危險期,請……做好心理準備。”
也就是大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孩子卻不一定!
……
左盼從手術室裏出來,身上除了臉露在外麵以外,其他都包的嚴嚴實實。
遲禦的眼神跟著她走,可是不許任何人碰她,一出來就要進重症病房,孩子還沒有出來,還在裏麵。
遲禦和墨一臨一起跟著醫生,遲禦攔下了他,“你留在這裏看孩子。”
墨一臨沒有反駁,這種情況確實需要有個人呆在這兒。
左盼推進去,遲禦不能進。甚至看都看不到,可他還是在外麵站了五分鍾,直到醫生讓他離開。
他又去手術外,才站了十分鍾,有人拿著單子過來,倉促:“你們倆,誰過來簽字?”
“怎麽了?”
“孩子情況很不樂觀,誰是孩子的父親?”
“我。”
“我。”
兩個人異口同聲!
遲禦當機立斷走到前麵,“我是遲禦,左盼的丈夫,給我。”
他拿過來,一看……手指一抽搐,一瞬間頭皮發麻!
病危通知書!!
遲禦心裏一顫抖!
還沒有看仔細,就被墨一臨給上搶了去,他看了眼,神情悲壯。
“盡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救活這兩個孩子!”
“當然。”
遲禦拿過單子,簽字。
……
從淩晨兩點半出事到上午的十一點,每分每秒都在痛苦的煎熬裏,左盼依舊在重症病房,兩個孩子才七個月,早產,已經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
生死不明。
米爾蘭那邊情況好像很不樂觀……貌似也很嚴重。這個車禍到底是如何發生的,目前還不得知,沒有那個心思去研究。
晚八點。
孩子再次下了通知書,半個小時後,又來一次!兩次之間,就相隔了半個小時,已經到了人無法承受的地步!
遲禦除了昨天吃了安眠藥休息之外,莫過於合眼,更不用說墨一臨。
淩晨十二點。
葉歡歡來了,從昨天到現在她也一直為左盼個孩子忙碌著,人非常的疲憊。
臉色泛黃,她忙碌了幾乎24小時,身體吃不消了,停下來休息。
遲禦的眼睛全是血絲,聲音粗噶,“怎麽樣?”
“很不樂觀,我們會做好十二分,但是你也要做好十分的心理準備。說點絕情的,孩子是次要的,畢竟除了母親之外,還沒有哪個和他產生濃厚的感情。左盼最重要,她若是有什麽閃失,我想……”
後麵的話沒有說,遲禦的手已經扣在了窗戶上!
墨一臨低頭沉默!
葉歡歡揉揉眉心,“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這樣熬著不是辦法。有什麽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們。”
葉歡歡見他們誰也沒有動,歎息一聲,回家。走了幾步,猛然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墨一臨手明眼快的扶她一把,她肯定倒下去。
“不好意思。”葉歡歡道了聲,真的很累,也沒吃什麽飯。
“我送你吧。”
“謝謝。”
她沒有阻止,她真的有隨時倒下去的可能,墨一臨扶著她進電梯。遲禦靠在牆壁,臉色比今天淩晨的時候還要難看,孩子生出來也有十多個小時,長什麽樣兒,他到現在依舊不知道。
……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孩子在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後,就再也沒有了。隻不過目前還在觀察階段,和左盼一樣,依舊在ICU。
已經兩天了,左盼也沒有出來。
今日,蘭城又雨。
在外麵淅淅瀝瀝,打得樓下的花園一片的蕭條。偶有醫生從花園裏快速跑過,彎曲著身子用自己的身體、或者是醫院包裹著手裏的藥物或者文件。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在進行。
然,樓對麵撕心裂肺的哭聲讓這雨平添了一分剜人心腸的難受,哭得太過淒慘,仿佛要把五髒六俯都給哭出來。聽說是出車禍送到醫院時,搶救無效死亡。
車禍全國每天、每時,甚至是每秒都會發生,開車這種事情,豈能掉以輕心。
這時,夏天來了。
“遲少爺。”
遲禦睜開眼晴,涼涼的看著他:“說。”一個字,喉嚨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警察來了。”
“幹什麽?”
“據調查顯示,米小姐在那一晚會無法控製車輛,是因為被人動了手腳。刹車線撿斷,並且也切斷了車的一根主要的自檢芯片,所以車子沒有檢查出車輛出現了故障。至於其它的,她為何要逆行,無人得知。人現在依舊昏迷不醒,情況不比左小姐差。”
遲禦在鼻根處捏了捏,“嗯。”一個字從嘴裏吐出。
“那些警察……”
“讓他們走。”
“好吧。”夏天隻是個傳話的,現在左小姐還沒有醒呢,怎麽問話。
……
左盼在ICU的第四天,來了不速之客:左良。
遲禦與他沒有過多的交道,但是墨一臨一看到他,就起了防備之心。幾個月沒有見,左良似乎變胖了些,氣色也好了點兒,穿著過大的衣服站在那裏,說不上多精神,也算是人模人樣。
“你來幹什麽?”墨一臨問。
“我聽說左盼出了事,我……我來看看。”左良深知在他的麵前站著的兩個男人,是什麽樣的。而且他對左盼有愧,所以在說話時顯得格外的小心。
“用不著。”
“墨一臨,我……”
“是我父親給你安排的地方不滿意?你還要出來找找存在感?我可以把你從那裏提出來,懂麽?看在你是左盼父親的份上,我就不找你麻煩。好好的過你的下半生,左盼要怎麽樣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這種父親要不要都行,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左良被說得有些難堪,見在墨一臨這裏說不通,就去找遲禦。
“遲公子,我隻是放心不下,我隻看一眼……”
遲禦沒有說話,兩雙漆黑的眸如同一個精銳的網把他罩在了一個狹小的範圍裏,用他的淩厲一遍遍的洗著他!左良在這種眼神之下,漸漸的站不住了。
“我……”
“先去她母親的墳前磕一百個響頭,然後我便允許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