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別怕,我陪你
這一笑,就如同微風拂過湖麵的清爽旖旎,讓人怎麽移開視線。男人盯著有片刻的失神,而這一笑也讓剛剛進小
好久以來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臉龐看到笑,盡管很淺,卻也夠了。他沒有走進,遠遠的看著,看她立在湖邊,單薄的身軀,遺世而獨立的傾城。
“真美。”男人道,“多笑笑。”
左盼斂下笑容來,“謝謝。”以前有個人也這麽對她說過,說她的笑容真好看。她也確實經常笑,無論遇到什麽,現在卻越來越做不到了。
“若是想要找我聊聊隨時歡迎。”
“好。”
這時傭人過來了,給了左盼一瓶溫熱的飲料,遞給她。可能是疏忽了沒有給擰開。於是男人適時的開口,“我來開?”
左盼正準備擰呢,聽罷,把飲料遞給他。說時遲那時快,就在Abel要接的時候,一隻大手一下子橫了過來,接過瓶子。
“又見麵了。”遲禦落落大方,擰開,湊到左盼的麵前,喂她。
左盼沒有張口,隻是把唇給打濕了。她不著痕跡的從遲禦的身邊離開,“Abel,我先走了,拜。”
“好的,拜拜。”
傭人護送左盼上樓。遲禦眸色暗暗,自己喝了一口飲料,兩個男人站在一起,一個西方麵孔,一個東方男人,各有千秋。
“謝謝你那天救了她,我是遲禦,她的……男朋友。”遲禦中間停頓了下,俊美的臉龐,溫潤如玉,往日的那種鋒芒和淩厲退去了很多。
如今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
“你好。”Abel上次在醫院和他見過麵,彼此都是客氣又疏離,“你女朋友很漂亮,少見的漂亮。”
“謝謝,我也這麽認為。”
Abel拿出一張名片來,“你的女朋友似乎需要一名心理醫生,若有需要歡迎隨時來找我。”
遲禦把名片接過來,看了眼地址和名稱,目露意外之神色,隨後道,“遲之謙你認識吧?”
“當然,我們是同窗,我在中國最好的朋友,怎麽,你們……”
“哦,不認識,若有需要我會找你。”
“歡迎。”
這男人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標準的西方麵孔,濃眉大眼,有貴族的紳士氣度。
遲禦曾經在遲之謙那裏聽過這個人名,和他的關係還非常的不一般呢……
……
他懷念左盼的笑容,很想。回到家,左盼坐在陽台上,曬著薄薄的暖陽,閉著眼睛。臉上的毛細血管都看的清楚,睫毛濃而密,風情又冷眼。
他拿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側,把她的手拿過來,在手心裏揉捏著,很久也沒有說話。
她也沒有講。
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小時,兩人全程都是零交流,那一種無聲的交談仿佛帶著惆悵纏綿的哀戚,在兩人之間蔓延著。
她的沉靜哀愁,他的溫柔從容。
“先生,小姐,吃飯了。”傭人來叫。
遲禦玩著她白白的手指,“把飯給你拿過來?”
她沒有吭聲,這麽些天,他已經適應了這種模式。他知道她沒有睡,“不說話就算是默認了。”
他起身,掌心裏的手一下子抽出,他扭頭,她抽出了紙巾慢慢的擦著自己的手。
“在你得知我們是那種關係的情況下,你還是和我做了,遲禦,那時候你是什麽心態?”
這多久了,一個禮拜了,這可能是她對他說的第五,不,也有可能是第四句話,也是最長的。
遲禦撚撚手指,坐下,正對著她,“沒什麽心態,自然而然,我這麽想我就這麽做。”
左盼的手慢慢的卷縮起來,蒼白的唇緊抿著,沉默。
遲禦以為她會繼續講,但是沒有。
“左盼,有什麽火你就發出來,有冤你就對我講,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夫妻。
親密?
“有血緣關係的夫妻麽?你這麽坦然的去上你的親妹妹?”左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遲禦手腕翻轉,傭人又來,他對她擺了擺手,傭人退出。
他長腿自然而伸展,他對著左盼的側麵,雙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姿態嫻雅大氣,他做好了隨時與她交談的準備。
“我們不是有很多次,再有一次也沒差。而且我可沒有把你當妹妹,你是我老婆,我孩子的媽媽!”字正腔圓!
左盼嗬嗬一笑,“何必逃避現實,你都已經有鑒定了,遲禦,人生不是隨心所欲的!”
“我的人生就是隨心所欲的,我可以對任何事情說不,隻要我想。那麽,左小姐可否想過自己能對什麽說不?”
遲禦一句句的,“你可以拒絕long母親的哀求,不必要為了感恩而被迫和他在一起。你當初也不必為了五千萬美金而嫁給我,以至於到後來你根本沒有必要又為了錢而答應我父親想方設法的和我離婚。”
“左小姐是蘭城鼎鼎大名的女人,追你的人夠排幾個連,那麽你開心過麽?你這一聲做過的最吊的事情大概就是沒有受墨一臨父親的擺布,還有就是把他弄進了監獄。”
“但是左盼,人生不是你那樣一味的隱忍而克製,你以為痛苦了誰,是你自己。”
左盼仿佛被一根針從頭刺到了心髒深處,那麽簡白的文字,卻如當頭一棒!
她真的這麽差,差到對什麽都無法說不?她的手都顫抖在了一起,嘴唇發抖。
“你的出聲沒法選擇,可怎麽就不能活的大方囂張點兒?”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最不濟還有墨一臨呢。有我們倆,我覺得你應該橫著走,應該風光無限。我們就算是兄妹,會遭天譴又怎麽樣,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左盼猛地吼了出來,手砰的一下拿開搭在了椅子兩側的扶手上,聲音很大。
細白的手指緊緊的扣著棕色的木板,指背靜脈暴起!
她上身微傾,呼吸急喘。
遲禦也傾過了上身,拍著她的後背,“別怕,我陪你。”
……
不要活的那麽壓抑,淩小希曾經對她說過無數次。可她的生活是不能放縱的,人與人之間的過往不一樣,對事情的認知也不一樣。
遲禦的話像刀子,她看到了鮮血淋漓的自己。
這一生有沒有為自己活過,有沒有真正的開心過?